第22章

如果是以前,一個男的在周隽面前哭,周隽肯定會覺得煩。

一個大男人,整天哭哭啼啼的,簡直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但是這個場景放在阮星初身上,周隽算是體會到了什麽叫美人落淚。

就像急促的雨點滴落在梨花嬌小雪白的花瓣上,阮星初眼裏滾落下的淚珠仿佛直接燙在周隽的身上,引得他不自覺的心生憐惜。

“別哭了,我也不是故意掐你臉的,我在食堂找你半天都沒找到人,你卻在寝室裏睡覺。”

周隽嘆了聲氣,又想伸手摸一下阮星初的頭發。

阮星初一把将他的手揮開,蹙眉想我在寝室睡覺關你屁事!

“你趕緊走,我看你心煩。”

睡得正香呢,你把我從夢中給掐醒,是個人都生氣!

而且還吃掉我的小餅幹,要不是我打不過你,早套你麻袋了!

越想越氣不過,阮星初幹脆伸出一只小腳,狠狠踹了一下周隽。

阮星初自覺這一腳力氣極大,能把人踹出內傷來,但是落到周隽的身上,就只覺得對方的腳又軟又白,倒是絲毫沒有感受到有多疼。

阮星初的五個腳指頭圓潤可愛,指甲也修建的整整齊齊,腳背微微弓起,像是純白剔透的一塊上好美玉,恨不得讓人在手裏把玩一番。

周隽的眸子深了深,還沒來得及有下一步的動作,阮星初就先一步的收起了自己的腳。

踹了一腳洩憤的阮星初內心感覺有些爽,裹着被子又重新躺回了被窩。

“我睡了,你趕緊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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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隽還沉迷在阮星初那輕輕柔柔的一腳當中,絲毫沒在意阮星初語氣中的嫌棄。

“好,你今天也訓練了一天,肯定累了,趕緊睡吧。”起身準備離開,周隽又突然想起什麽,去自己櫃子裏翻出一個手機來。

“上次害你手機摔壞了,這個我沒用過幾次,基本是新的,你拿去用。”

一個手機砸在了阮星初的枕頭邊,阮星初被吓得裹進小被子,往後貼緊了牆。

好家夥,剛被我踹了一腳,這就來報複砸我臉了!

幸好我躲得快,不然不得被砸歪鼻子啊!

阮星初想到自己還要至少住一個星期的宿舍,要和周隽低頭不見擡頭見的,心裏就一陣發涼。

我剛才不應該那麽沖動的,我應該在我淘汰離開的時候,再狠狠踹在周隽的臉上。

如今反倒使得自己被動了!

阮星初輕嘆口氣,伸手将那個手機又扔了回去。

交惡就交惡吧,反正我才不受這個氣呢!

“別鬧,你拿着手機我好方便找你。”

周隽接住阮星初扔來的手機,覺得阮星初就像個小奶貓似的,總喜歡撒個嬌,撓你打你一下就跑走,讓人心癢癢得慌。

還方便找我?!阮星初覺得那可別了,我巴不得躲你遠點呢!

“我不要,你趕緊走!”阮星初瞪了一眼周隽,企圖用氣勢壓倒對方。

周隽被這奶兇奶兇的一眼看的一陣口幹舌燥,舔了下唇,才無奈的說道:“那好吧,你先睡,手機就放在我櫃子裏,你想用就直接拿。”

腦袋有些發熱的周隽甩了下頭,去洗漱間洗把臉清醒清醒。

阮星初得意的哼了一聲,對自己能用氣勢吓退敵人非常的滿意。

看來我還是很兇的嘛!

總算清淨下來,阮星初拿起自己床頭的雞腿,邊啃邊思索,覺得自己也确實需要一個手機。

畢竟專升本需要查不少資料,而且還要買書什麽的,手機肯定是少不了的。

但是非常現實的一個問題,就是阮星初沒有錢。

唉,我去哪能搞點錢呢?

越想越愁,阮星初覺得還是要等出去了再說,到時候找個包吃住的廠子幹活,還能邊學邊考。

有了規劃的阮星初放下了心,擦了擦自己啃雞腿啃得油汪汪的小嘴,幸福的又鑽進小被窩睡覺了。

一夜無夢。

天邊漸漸東升的太陽灑下萬縷金光,躺在床上的阮星初白嫩的臉像是被金光蒙上了一層透明的紗,朦胧美好。

楚柯一早來阮星初的宿舍,就看見這幅美人沐浴陽光圖,心尖似乎都被撥動了一下,不自覺的屏息上前。

“星初?要起床了。”

此時阮星初的宿舍已經沒有人,楚柯便坐在阮星初的床頭,指腹輕輕刮了下他的鼻頭。

阮星初覺得有點癢,皺了皺小鼻子,張開唇瓣呼吸了幾口氣。

楚柯的手從阮星初的鼻尖,緩緩下移,最終,手指還是輕點在了他柔軟的唇瓣上。

阮星初的唇瓣是淺淺的淡粉色,果凍似的晶瑩水潤,唇形姣好,嘴巴微微張開,露出裏面粉嫩的舌尖。

楚柯的指尖在他的唇上面按了一下,阮星初才有些不舒服的伸手揮了揮。

“不要,好煩。”

阮星初迷迷瞪瞪中,似乎拍打到了什麽東西,手停在半空中,整個人猛地清醒了過來。

睜開眼,看見自己面前的人,阮星初腦子還有懵。

這、誰啊?

等等,我得想想,這要是叫錯對方的名字,也是很尴尬的。

阮星初朝對方笑了笑,忽地聞到對方身上的淡淡的荷葉清香,青青澀澀的感覺,但又像被陽光曬透了,裹着幾分暖意。

“楚柯,是你呀。”

成功靠着楚柯身上獨特的味道認出了人,阮星初打了個哈欠:“你來叫我啊,是要去訓練嗎?我現在就起床。”

楚柯點了下頭:“沒事,你慢慢來就好。”

對方的話阮星初自然不可能當真,這主角都親自上寝室來抓我了,可見我已經遲到許久了。

阮星初覺得自己像是個小學生一樣,因為睡覺睡過頭,老師親自上門喊醒去上課。

好丢人!

從小到大,阮星初也幹過這種不想上學,賴床裝病的事情。

但是每次老師都會上門親切的問候,還說一臉慈祥的說要是不舒服就好好歇息一天。

阮星初吓都吓死了,哪敢真的聽老師的話,麻溜的從床上滾下來,背着小書包跟老師去學校了。

楚柯看着少年從被窩裏慌裏慌張的出來,身上還穿着一套嫩黃色的小熊睡衣,頭上還翹起幾根毛,像個沒長大孩子似的蹦跶着到了衣櫃面前。

“我很快哦,換個衣服就能走。”

阮星初說着,就利落的把自己的上衣給脫了。

對方纖細白皙的背就猝不及防的落在了楚柯的眼裏,楚柯眼神一動,将頭撇開。

“你以後別這樣換衣服,寝室人很多,要避嫌。”

阮星初心說避啥嫌啊,一堆男的住一起,沒必要那麽麻煩。

“好了好了,我們走吧。”十幾秒就換好了衣服褲子,阮星初邊系褲腰帶,邊說道。

楚柯嗯了一聲,率先走出了寝室。

來到訓練室,果然所有學員都到了。

因為遲到,阮星初遮着自己的臉,頗為慚愧的縮着腦袋跟在楚柯身後進了門。

自從畢業之後,這麽丢人的事已經很久沒發生過了。

學員們看見楚柯,喊了一聲隊長。

“楚哥,我們今天還順舞蹈嗎?”

上前點開屏幕,楚柯側着頭回答:“今天開始分段練習舞蹈,昨天已經扒的差不多了,今天正好可以開始學了。”

學員們應了一聲,“那隊長你在前面,我們跟着你學。”

楚柯點頭,将走到最後準備摸魚的阮星初拎了出來:“你站在這裏,方便我及時能看見糾正你的動作。”

阮星初被安排的位置,就像是上學時候壞學生專屬的講臺旁的座位,非常顯眼且特殊。

“那、行吧。”

阮星初想哭,但是又哭不出來,只能委屈巴巴的站在那裏,跟着楚柯學習舞蹈。

楚柯昨天一上午,就差不多将舞蹈學會了,此時站在最前面,開始跳第一段舞。

這個舞蹈和平常跳的動感炸裂的舞有些不同,它更輕柔優美,很多動作都要模拟海鳥翺翔的姿态,要做到輕盈高貴。

楚柯雖然以力量型的舞蹈出名,卡點精準,舞蹈炸裂,但是跳起這種柔美型的舞蹈,也是十分的好看。

他本身舞蹈功底就好,手臂的擺動中不僅能将海鳥飛翔的美麗姿态跳出來,還能帶上一份屬于他自己的堅韌力量。

阮星初在一旁看着,默默吞了口口水。

這也太厲害了叭,我根本就跳不出來啊!

後面的學員跟着楚柯,也能跳個七七八八,雖然姿勢算不上好看,但至少還能把動作模仿出來。

阮星初僵着身子站在一旁,覺得自己特別像個憨批。

楚柯大概教了幾遍,才微微喘着氣停下來,淺色的瞳孔凝視着前方的鏡子裏其他人的舞蹈動作,批評的毫不留情:

“一凡不要把你的肌肉露出來,這首歌不需要這種油膩的動作。”

“幾遍了?為什麽還是記不住?”

“手要往上,小言你沒吃早飯嗎?”

阮星初一聽早飯,肚子适時的叫了一聲。

完了,社死了,阮星初一臉安詳的和這個世界說再見。

“其他人原地休息一會兒,阮星初你和我去另一個訓練室。”楚柯擦了下汗,挑眉看了眼阮星初。

阮星初低着頭,嗯了一聲跟着他往外走。

咬着唇,阮星初胸腔裏的小心髒撲通撲通的跳,生怕等會兒楚柯像批評其他人一樣,把自己罵得狗血淋頭。

“對不起。”站在空蕩的屋子裏,阮星初先開口。

“沒事,你沒基礎,”楚柯從包裏拿出一個飯盒,遞給阮星初:“先吃吧,我早上起床給你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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