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說,要麽說到做到。她說了不會幫楚紫遙包紮傷口,就不會去幫她。

盡管楚紫遙是因為救她才讓傷口沾了水,可她見到楚紫遙十分吃力的用嘴咬着紗布去打結,還是不動如山地坐在那裏喝酒,并沒有伸手去幫她。

到了晚上,蘇玉青還留在竹屋裏。

楚紫遙臉上沒有表情,可她心裏已經感到了驚訝,這些時日來,蘇玉青晚上都不會呆在竹屋,至于她去了哪裏,楚紫遙并不知曉。她只知道蘇玉青一來竹屋便會帶很多好吃的,一到晚上,人就不見了。

若換作往日,蘇玉青應該已經不在屋內了,今日是怎麽了?楚紫遙不解地看着蘇玉青,并沒有開口說話。

蘇玉青猜到了她看着自己的原因,說道:“剛下完雨,路不好走,今晚我就睡在這裏。”

楚紫遙點了點頭,梳洗完就倒在床上睡了,她覺得頭有些昏。蘇玉青見她早早地睡下,便知道自己留下來是對的了,她猜得沒錯,楚紫遙半夜時分便開始發燒,而且燒得很厲害。

蘇玉青摸了摸她的額頭,燙得吓人,取下挂在架上的毛巾,濕了水幫她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跟着将門窗關得嚴嚴實實,又将她的傷口重新包紮了,一遍又一遍地幫她擦拭身子。

楚紫遙這一發燒,一日後才退了下來,梅蘭竹菊也不再管身上有傷沒傷,一下子就忙開了。

她們一忙,蘇玉青就閑了下來,她倚在門框上看着屋裏的情景,不止一次覺得楚紫遙的腦袋有可能會被燒得不靈光。也許是老天眷顧她吧,楚紫遙依舊很聰明。

離別幽幽

微風徐徐而吹,竹葉簌簌而落,竹屋的那邊傳來了女子的調笑聲。

一黑一紅兩道身影相對而坐,中間擺着一盤棋,四道水藍色身影在一旁圍觀。

黑影正是楚紫遙,紅影自然是蘇玉青。楚紫遙左手托着右手的袖子,落下了黑子,朝蘇玉青笑了笑,道:“師姐,你輸了。”

蘇玉青輕嗤,不以為然,說道:“師妹棋藝精湛,才高八鬥,小女子佩服得緊。”她裝模作樣的拱了拱手,還真作了個揖。

梅蘭竹菊哈哈地笑出了聲,她們因禍得福認識了絕代佳人蘇玉青,心中很是興奮,她們笑蘇玉青棋藝不精,卻不知道她的棋藝其實很是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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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玉青在江湖上的名頭很響,楚紫遙不知道,梅蘭竹菊卻清楚的很。

春蘭笑道:“蘇姑娘的棋藝也是不錯的,我們四人對棋藝一竅不通,很是佩服!”

秋菊:“是啊是啊,我們家小姐總是不饒人。”

冬梅:“……”

蘇玉青抓起桌邊的酒壺喝了一口酒,看了秋菊一眼,說道:“你們四個小妮子不感謝本姑娘的救命之恩也就算了,我也不指望你們會報答我。不過,聯合楚紫遙來取笑我,就是很不應該了,一個個地真是沒良心。”

四人哈哈大笑了一陣,楚紫遙喝茶不語。

夏竹上前一步,站在了棋盤的正中位置,肅然道:“小姐,我們在此處已經停留了不少時日,再不行動,怕是要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楚紫遙聽到此話有些發愣,想起上次竹林打鬥事件仿如隔世,在這竹屋養傷的時日,與蘇玉青談笑風生,品茶下棋,只覺無比暢快惬意。

蘇玉青照顧她至傷勢痊愈,待她極好。如今不得不離去,心中升起了濃濃的不舍情懷,不知道是舍不得此處安逸的生活,還是舍不得蘇玉青的體貼照顧。偷偷看了蘇玉青一眼,不作聲,只是喝茶。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蘇玉青早就料到她們會走,臉色依舊,她笑了笑,說道:“是啊,你們的傷差不多已經痊愈,也該是分別的時候了。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嘛,後山有個山洞,裏面有條通往外界小路,你們順着小路走就可以出竹林了。”

梅蘭竹菊聽到有路出林,心中一喜。紛紛與蘇玉青道了謝便回房整理行裝了。

蘇玉青與楚紫遙并肩走在竹林的青石板路上,一路無話。

楚紫遙心中升起的惆悵之意久久沒有散去,她只是跟着蘇玉青移步向前,也不作聲。她心裏有些不暢快,又說不出原由為何不暢快。

她有些不舍得離開這個簡陋的屋子,可想想又覺不妥,屋子又不是她的,她不舍得也得舍得。

蘇玉青見她不說話,心中了然,輕輕的拉起她的手,快步走向了左側。

轉角處是一片湖,開滿了荷花。

一紅一黑兩道身影攜手并肩站在湖邊,湖水裏的倒影異常清晰,兩人的倒影離的很近,像是相互依偎般。

楚紫遙手心微微出汗,第一次有人牽起了她的手,柔弱無骨的纖纖素手緊扣着她冒出薄汗的手,感覺很怪異。

感覺自己的心跳快了半拍,心想:“我是一直排斥與別人肢體接觸的,現在她牽着我的手,竟是完全沒有分毫不歡喜。這是為何?”

想了許久,怎麽都想不出原因,也就作罷!擡眼看這滿湖荷花,心情頓時開朗了起來。

“你在緊張?”蘇玉青輕笑,她感覺到手中的濕意,知道是楚紫遙的手心冒汗,心想:“這人養尊處優慣了,定是沒人敢去牽她的手。”轉念一想,自己竟也是第一次主動牽別人的手。

“我沒有,你倒是說說我為何要緊張?”楚紫遙轉過頭,見蘇玉青笑得甚是好看,心情也慢慢好了起來,想這一湖青蓮雖然美,卻不及你半分。

蘇玉青輕嗤:“你說沒有就沒有好了。”

楚紫遙:“……”

蘇玉青看了看十指緊扣的雙手,心中升起些許暖意。

突然想起楚紫遙一直戴着面具,她還未見過其真面目,頓時有些氣惱,說道:“楚紫遙,讓我看看你的臉!”語氣強硬,眼神堅定。

楚紫遙想到即将要分離,心中一軟,想着有可能永遠也不會再見到眼前的人,心中又是一堵,有些慌亂地緊了緊蘇玉青的手,說道:“你想看,自己摘了它就是!”

蘇玉青笑了笑,伸手拿開了她臉上的面具。

面具脫落的一霎那,楚紫遙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只是一瞬間,蘇玉青呆在了原地。

眼前是怎樣一副臉龐?眉黛輕蹙,眼波流轉,高挺的鼻梁,薄唇皓齒,勾嘴一笑間,滿池青蓮黯然失色。

蘇玉青手中的面具落在了地上,一陣湖風吹過,楚紫遙三千青絲随風飄揚。

一縷青絲不聽話的飄到了蘇玉青的鼻尖,頓時清香撲鼻。

蘇玉青心中一蕩,心中熱血上湧。右手勾起了一縷青絲,別于楚紫遙耳後,左手輕撫其臉龐,踮起腳尖,吻上了她的眉心。

楚紫遙猛然驚醒,退開了幾步,迷茫的看着蘇玉青,有些無措,思維有些混亂。

蘇玉青把她的無措看在眼裏,也不說話,拾起了地上的面具,用袖口擦了擦,柔聲道:“湖邊涼,我們回去吧,待會兒你們出林我就不送了。”

出林時蘇玉青真的沒有去送她們,楚紫遙回頭了好幾次,沒有看到她期望的那一抹紅。

一時間,只覺心中空空的,有一絲莫名的情緒在牽引着她,讓她感到有些失落,那種惆悵的感覺又湧上了心頭。

想起湖邊的輕輕一吻,蘇玉青的唇微涼,吻在眉間很是舒服。

霎時間,與蘇玉青相處的點點滴滴,一遍又一遍地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她說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她說小女子佩服師妹的棋藝。她會在自己不願意喝藥的時候下狠手,她會在自己窘迫的時候毫不掩飾的取笑。她喜歡穿紅色的衣衫,就連裏衣也是緋紅。紅色真的很适合她,如果自己穿紅色怕也是不及她半分。

“小姐,我們要去欽州嗎?獨孤老爺子來信,希望小姐能過去一趟。”夏竹為楚紫遙披上了外衣,等了許久也沒等到回答。

楚紫遙神游太虛,哪裏還聽得到夏竹說什麽?見夏竹站在身後,問道:“夏竹你剛剛說什麽?”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離開了小竹屋後楚紫遙經常性會發呆,出神。

四人心裏有話又不敢說,只好當不知道:“獨孤老爺子來信,希望小姐能去趟欽州。”

獨孤老爺子是獨孤皇後的父親,楚紫遙的外公。

獨孤皇後本是北魏人,楚瑜年少輕狂時在江湖上闖蕩過,期間認識了獨孤皇後,堕入情網,無法自拔。最後抱得美人歸,才有了楚紫遙和楚紫煙。

獨孤老爺子一直不贊同兩人的婚事,江湖中人一向不屑與官僚打交道,何況楚瑜還是南楚皇族?但是兩人無論如何都要成親,又如何會理會老爺子的想法。

獨孤皇後去南楚後一直沒有回過北魏,獨孤老爺子也沒有去看過她。

直到獨孤皇後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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