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呼喚神龍

“皇姐若是想知道,就随阿衍回宮好不好?”

這回,蕭衍是毫無顧忌地撲入蕭鳶的懷裏,她看着他,不言不語,神色淡定。果然,他是借着王蘊之的事再提回宮之事,可她已然決定要和王蘊之好好過日子了,就不想再聽這些。蕭鳶輕輕地推開他,怕再扯到了他的傷口,是不敢用力。

“若沒其他事,我這就回去了。”

“皇姐!”

蕭衍剛想伸手拉住她,無奈手心一痛,眼看着她快步起身下了禦駕,連衣角的邊都沒有碰到。帷幔之外她的身影一閃而過,蕭衍心頭一陣失落,怔怔地坐回位上,還是太監輕聲提醒着他才回了神。

匆匆上了馬車後,蕭鳶不由地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思,方才的那幕怎的就讓她有些恍然了,不過是一個吻而已,如此想着她也松弛了下來,懶懶地靠在軟枕上。待青寧進來伺候時,大聲‘啊’了出來,指着她的額頭,是又驚又怕的。

“公主,您的額頭....”

青寧趕忙從小匣子裏拿出一面鏡子,蕭鳶随意地一瞥,只見她的額間泛着血絲,不看倒好,這一看越發覺得隐隐作痛,心中腹诽,蕭衍也太不知輕重了。剛要伸手去觸摸,青寧立刻制止了,從一旁小盒子裏拿出了藥瓶,輕輕地抹在她的傷口上。

“好了。”青寧擡頭,對上了她涼涼的目光,“公主....”

被青寧一提,她是想起來了什麽,輕哼一聲,唇邊勾起了譏諷的弧度:“青寧,你跟了我這麽些年了,我從未想過你也會出賣我。”青寧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立馬退後幾步,重重地磕了幾個頭,正想開口,下巴被用力挑起。

蕭鳶一下就甩開了手,難怪他看着自己的額頭時,眼神是那般深沉,原來這裏頭是有這個緣故了。今日一早王蘊之落下一吻時,唯有青寧看到,不是她向蕭衍告的密還能有誰?

“公主,奴婢....”把心一橫,又磕了個頭,青寧打算和盤托出,“是奴婢向陛下告的密,但是陛下只是想知道公主過得好不好,絕無做傷害過公主的事!奴婢可以指天發誓!”

一時之間,她竟是不知所措起來,聽雨背叛了她,現在也輪到一直忠心的青寧,莫不是她身邊就沒有一個可靠的?想起了蕭衍曾說過府裏有他安插的人,可她怎麽也想不到這個人會是青寧,她寧願是別人,也總好比這般讓她寒了心。

一路上,

蕭鳶都是沉默着,回府之後,她的日子依舊如常,平淡如水,倒也舒心。

這些天隔三差五地都能收到家書,多是挂念的甜言,念了最後一行的‘務念,甚好’,她緩緩笑了,整封家書字體端莊大氣,像極了他的為人。每次收到家書,她都會好好地保存起來,放在一個匣子內,就算是她這個當妻子的一點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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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日子,今日的家書也該到了。

“公主,您怎麽坐在這裏?”

蕭鳶看着青寧,自那之後就一直冷落着青寧,今天她是怎麽也忍不下去了,放下手頭的活兒,跪在蕭鳶面前,哭着說道:“奴婢日後不會洩露公主的事了,求公主不要趕奴婢走!”

半扶起了青寧,弄得她呆了半天。

“不必,沒了你,自會有別人。”她擺擺手,唇邊溢出了一絲無奈的嘆息,“你去打探打探,家書怎麽還沒到,是不是在路上耽擱了?”她雖出宮在外,關于朝中的消息還是會傳到她的耳裏,隐隐約約聽着說是前線不甚太平,她心下一糾,莫不是出了什麽意外?

斂了斂神,吩咐青寧趕緊去打聽。

從前線傳來的消息,是經由信使經過一道道關卡送到蕭衍的手上。

此刻的蕭衍無需上朝,他還懶懶地躺在榻上,賞玩着古跡名畫。桌上堆滿了明晃晃的折子,他是一封也不看,不用看也知道那裏面說着什麽,無非就是前線危及,請求朝廷支援罷了。他輕蔑地笑了,若是派兵支援了,那豈不是讓他布的局落空了?

剛支起了身子,石安躬身呈上了信使連夜快馬加鞭送來的戰況。

“今日又有什麽新鮮的?”他斜昵了眼,根本沒有接過的意思。

“中書令,死了。”石安笑着再次呈上,這一次,蕭衍沒有拒絕,面帶喜色地拆開信件,一字一字地看着,讀到最後時他的嘴巴不可抑制地上揚,大手一拍,連連喝了幾聲好。

“皇姐那裏....”他捏着信,神色激動。

“這樣的喜事奴才自然不會忘記長公主,想必現在已經知道了。”

“很、好!”

蕭衍笑意盎然地躺回了榻上,雙手枕在腦後,把那封信輕輕地放在心口,瞬間他覺着心情舒爽。他早就想王蘊之步入西天了,可惜遲遲找不到下手的機會,近日周國犯境,倒是天賜良機,除了這個心頭刺,接下來,皇

姐應該就會回宮來了,只是,皇姐恐怕會生氣。

他雖預料到了蕭鳶的怒意,可沒想到是如此之烈。

蕭鳶一路風風火火地進宮,臨華宮外的宮人且讓她稍等片刻,好回去通報,也被她一腳踢開,她大聲呵斥:“都給本宮滾開,誰擋着本宮,別怪本宮不客氣了!”宮人們只好退了下去,誰也不敢惹了這位主子。

轟!

她直接踹開了臨華宮正殿的大門。

外頭的冷風嗖嗖灌入,吹得蕭衍胸前的那封信飄到了她的腳邊。拿起信一一看來,她猛地撕了個粉碎,讓青寧打聽家書的下落,居然來報說是王蘊之死了?真是可笑至極,不過五日,一個大将軍會戰死沙場,這如何讓人信服?

唯一的解釋便是蕭衍借刀殺人!

“朕真好想着皇姐呢,皇姐是不是也想着朕所以才進宮的?”蕭衍緩緩起身,眉目溫和,哪還有方才的狠辣無情。伸手想拉住她,不想劈頭蓋臉飛來一個紙團,不疼,可他足足愣了半響,“皇姐....”

“是你做的手腳。”沒有疑問,蕭鳶異常确定,“那是我的夫君,你居然下如此狠手?”

蕭衍微微抿嘴,半側過身去,被光遮蔽了的面上是揮之不去的陰沉:“即便那日我對皇姐做了那樣的事,皇姐也沒對朕動手,可今日為了個王蘊之......”他猛然擡眸,目光灼然,“那皇姐可了解你、的、夫、君?”

他重重咬着那幾個字,而後眼色一冷,呵退了所有宮人,若有上前一步者,殺無赦!

強勢地拉過蕭鳶,推落了桌上的折子,捧出一個漆木盒子,他不顧手中的傷硬是徒手劈開了盒子,裏頭裝着大大小小各式不同的信條,看樣子這些東西是有些時候了。她随手拿起一看,就讓她驚得目瞪口呆。

蕭衍冷哼一聲,慢慢道來:“王蘊之本就該死,他是周國派來的細作,這些年他竊取的情報足以讓齊國亡國了!上一次那批黑衣人是周國刺客,依朕看,就是他派來的。”他明亮的眸子盯着她,“皇姐,似乎你的夫君要置你于死地!”

她身子一軟,滿臉的不可置信,連連後退幾步,一不小心後腰直接撞上了尖銳的桌角,疼得她跌坐在地。

蕭衍也蹲在地上,半攬着她,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輕輕拍着她起伏不斷的後背。這時的她還在震驚中,異常柔順,沒有拒絕他的懷抱。她緊

緊地抓着他的衣物,很是用力,連指尖都開始泛白了,蕭衍有些不忍,一根根地掰開她的手指,好好放在他的掌心。

“皇姐?”

“假的....”都是假的!

“皇姐,朕何時騙過你?”他的眼底有些怒意。

茫然的眼睛恢複了些清明,是啊,蕭衍對她說過一字謊言,可是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她又如何承受?王蘊之是周人細作,那麽他之前的溫柔,之前的微笑,全、部、都、是、假、的?不過幾日之前,她還那麽相信地要和這個男人過日子,成為一對恩愛夫妻,可現在卻告訴她,都不是真的!

“地上涼,朕抱你起來。”抱着她坐到了窗邊的榻上,他在她手裏放了個暖爐,又從身後圈住她,語意懶懶地問,“皇姐,回來好不好?阿衍真的很想你,何況他現在已經死了。”他垂下了腦袋,軟軟的發絲滑過她的臉龐,酥酥的癢癢的,他輕吹了口熱氣,暖暖地哄着,“皇姐乖乖的,回來好不好,旁人會背叛你,可是阿衍不會,阿衍日後心中只有皇姐一人,就讓阿衍照顧你好不好?”

蕭鳶不住地失神,他不悅地眉頭一緊,一口咬住了她小巧的耳垂,待她吃痛了,一下掰過了她的身子,傾身而上。他的頭埋在她的肩窩處,熱熱的呼吸噴薄在頸項間,他輕柔地吻着,身子越發壓了上去,順勢解開了腰帶,他猶豫了片刻,才将大手伸入了她的衣內。

來回撫摸着她的腰,即使不見,他也能想象出這光滑纖細的腰在他身下,是何等旖旎。

他眯起眼,嘴角帶笑,手攀爬這腰肢漸漸往上。

蕭鳶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剛經歷了王蘊之的事,現下她實在是無力了:“阿衍.....”她身上的人明顯一怔,似乎很久都沒聽到這般喚過他了。她嘆了口氣,微微說着,“我不知怎會讓你有了錯覺,你我是姐弟,這是不倫,你比誰都清楚,這種喜歡根本....”

他面色一沉,收斂了笑意,趁着她還未吐出最後他讨厭的那個字眼時,他的手覆在了她的柔軟上,驚得她渾身一抖。

那個被握在手裏的暖爐從榻上滾落,撞得悶響,久久,都沒有一個宮人前來。

對上了他盛滿了愛/欲的眼眸,她的心,跟着那悶聲,如石沉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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