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混亂的場面。

赤井秀一頭疼欲裂,他怎麽也沒想到率先趕來的又是這三個人。

但很明顯,他們對松江珣也這種狀态并不了解。

他好不容易把精神險些破碎的青年穩定下來一些,哪怕松江珣也把他當成另一個人也無所謂,要是再被安室透他們打破局面,那才是真的不妙。

想着剛才恍惚中的青年,條件反射往他懷裏鑽的模樣,赤井秀一怎麽說也不能把松江珣也給交出去。

于是,粉發男人只是淡淡地看着朝他沖過來的兩人一眼,重新擡手擋住了松江珣也的眼睛。

“沒事,只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他聲音低沉柔和,卻足夠清晰。

懷中的青年眼睫微眨,沒有其他動作,似乎安心了不少。

赤井秀一覺得自己做得完全沒問題。

……

聽到他說話的三人不約而同動作一滞。

江戶川柯南險些一口噴出來。

赤井先生,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赤井先生!

上次明明還不是這個态度啊!

江戶川柯南現在甚至不知道怎麽幫赤井秀一辯解剛才的舉動——他覺得對方好像就不需要辯解!

“FB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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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原本就高漲的怒氣此刻直接爆表,他雙手握拳,骨頭嘎巴作響。

他怎麽敢對松江教官做這種事的啊!

本就謹慎多疑的日本公安甚至開始陰謀論,思考這次整個綁架事件會不會就是赤井秀一策劃的,目的……

突然,安室透眼睛一眯。

穿在松江珣也身上的那件,明顯不屬于他的黑色外套帽檐處,有個亮閃閃的玩意。

監聽器?!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赤井秀一淡定的面孔,終于明白他是怎麽在剛好的時間趕到這裏。

“這就是你設計的救人?!”他咬牙切齒地道。

金發黑皮的青年赤手空拳沖了上去,目标是圖謀不軌的粉發男人的臉:“快點把他給我!”

灰原哀從地上撿了個木棍,也一臉黑氣地直指罪魁禍首,準備見縫插針。

江戶川柯南左看看右看看,接着恍惚地撥打了警方的電話,讓他們過來救火。

“對對,這邊爆炸了,你們記得叫消防車和救護車……”

安室透怒氣沖天的聲音響起:“趁人之危的家夥給我滾出日本啊!”

“嘭!”某人一拳轟到樹上。

警察那邊頓了頓,頓時警惕起來:“那邊還有歹徒同夥?”

“帶着什麽?炸彈還是槍?”

江戶川柯南:“……”

****

[透子聽我說謝謝你,前面我還難過得要死,看到你不可置信的樣子瞬間就笑噴了]

[什麽叫作梅開二度啊哈哈哈哈,不愧是一槍隔空奪走琴酒清白的男人(狗頭)]

[這個狀态,松江應該是把開門的聲音當成爆炸了吧?過去的PTSD真的很難搞,更別說他現在的心理問題那麽嚴重]

[在爆炸的那刻,他還是意識到了不可能再有搭檔幫助他拆彈,所以才絕望壓抑地哽咽出聲吧?連哭都這麽壓抑,松江真的大寫的慘]

[但阿卡伊被揍真的不冤,這場面看着太澀了]

[我單截圖拿去給我朋友看,我朋友說他們什麽時候辦酒席]

[這只阿卡伊真的好有男媽媽的味道(抹淚)]

[我也想公主抱松江君嗚嗚哇,雖然他這個狀态好慘,但是任人擺布什麽的,我可以(眼淚從嘴角流下來)]

[話說到底為什麽會變成這個狀态啊?兩年前照理說是傷重,難道松江還受什麽傷了??]

[達咩喲!!]

***

“上次,你還一句話讓赤井秀一和安室透打得死去活來。”

系統慢悠悠地道:“這次,你甚至一句話都不用說,他們就已經打起來了,宿主,功力見長啊!”

松江時雨只覺得自己像是在大海裏飄來飄去的一葉小船,左右兩個大浪都想直接把他給撲翻。

雖然安室透和赤井秀一都很克制自己的動作,前者說打人其實也就是在錘樹,後者從頭到尾就腳在跑,上半身穩得一批。

但這一點也不妨礙他崩潰地說:“我要這功力幹嘛?他們怎麽不去打琴酒啊!”

“我跟赤井秀一清清白白,安室透他們到底在想什麽?!”

系統很想說一句,大概就只有你自己覺得是清清白白。

瞧瞧赤井秀一,連無關緊要的人都說出來了,這可不就覺得他自己要緊嗎?

但是系統還是委婉了一點:“你下次可以跟琴酒不清不白一點,那麽紅方就可以直接決戰了。”

松江時雨:“好像有那麽一點道理……等下,你這什麽馊主意啊!我跟琴酒碰面他不直接給我一槍才怪吧?”

系統:“赤井秀一都能一槍隔空污人清白,我覺得你有這個天賦。”

傷心欲絕的玩家,看着進度才到5%的修複進度條,更痛苦了。

感受到灰原哀都參與了戰場,擔心女鵝也被帶壞的松江時雨,終于用盡全力喊出“你們不要再打了!”

然後,在他的制止下,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互相道歉。

——以上純屬想象畫面。

事實上,松江時雨喊是喊出來了,但他本身的菜雞體質本就會時不時咳嗽。

現在被赤井秀一抱在懷裏快速移動,嘴還被他的手擋了一半,延遲狀态的一句話,在綜合因素下卡得死去活來。

“不…咳咳咳,打……”

也就赤井秀一聽見了響動,他微微挪開手。

金發青年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此刻正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他的臉上還是沒有血色,寬松的外套和病號服扯歪了一些,露出瘦削分明的鎖骨。

若非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他看上去跟櫥窗裏賣的人偶沒什麽兩樣。

赤井秀一甚至覺得自己剛才聽見的是錯覺,他皺了皺眉:“你說什麽?”

在一旁再三試圖搶人的安室透也停下了動作,他繃着臉,站在一旁,緊張地喊了聲:“松江!”

安室透沒有收到,平日裏看到他都會主動貼上來的金毛的熱情回複。

赤井秀一朝他搖搖頭,半蹲下身,熟練地将松江珣也的衣服拉好,讓他靠得更舒服一點。

金發青年連眨眼的速度都比正常人慢了許多拍,一種不正常的凝滞感在安靜時更加明顯。

“怎麽回事?”安室透身體僵了僵,望向赤井秀一。

灰原哀正巧此時跑過來,看到松江珣也的狀态頓時臉色一白,她動作緩慢地站停,攥緊了雙拳。

這個狀态,這個狀态……!

****

APOTOXIN-433,A參與這個實驗的時候,并非只有暴躁和清醒的兩個階段。

如果這兩個階段各占10%,那麽剩下的80%的時間,他都處于一種仿佛失去靈魂的狀态。

青年不說話,安安靜靜地躺在實驗床上,钴藍色的眼眸空洞濕漉,像是關于靈魂的數據被實驗徹底删除了一般。

哪怕有人拿着刀抵住他的眼睛,又或者是動用組織的懲罰,A都沒有任何反應。

剛開始研究人員看到這個狀态,會驚慌是實驗失敗,造了個傻子,直到開始破罐子破摔用強電流刺激,重新喚醒對方神智後,才松了口氣。

“以為這樣就能被放過嗎?想得也太美了吧!”

在一旁記錄數據的雪莉卻清楚,這從不是故意。

她眼睜睜看着清醒過來的A,還沒搞明白研究人員所說的是什麽,但就是,躺在床上用沙啞顫抖的聲音跟對方互罵,直直把人氣得下手更狠。

疼痛對A來說好像是無所謂的調劑,幾乎每一句話都帶着玉石俱焚的戾氣。

但偏偏,他死不掉,組織也不會讓他死。

當時僅僅是助理的雪莉做不到改變局勢,她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記錄數據,試圖快點幫助A把情況穩定下來。

但是大部分沒有用,每次進行記憶剝離的實驗,A都會進入這種近乎是自我封閉的狀态。

甚至說,到後來,連電流都沒有任何作用,只能等他自己恢複。

而A的每一次清醒,都代表一個實驗階段的成功。

最後,清醒的時間變長,無法遏制的暴躁成為A最難以對抗的痛苦,雪莉只能天天抽空去陪他,就坐在床邊,看着他發呆。

為什麽發呆?因為已經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回憶、可以思考的了。

金發青年因她的到來感到許久的平靜,他的身形掩蓋在病號服下面,單薄瘦削得連脊椎都能透過布料顯得格外嶙峋。

他喜歡把手放在雪莉的頭上,像是撫摸小動物一般把她打理好的頭發搞亂,然後聽她氣鼓鼓地說“不要摸我的頭!”

每次這樣,他都會很高興。

他們兩人的對話肯定會被記錄,因此,雪莉甚至找不到一個能幫忙的辦法。

她只小心翼翼地問:“你接受實驗的大部分時間,在想什麽?”

“什麽?”A很疑惑地歪頭看她,嘴唇泛白,眼睛卻襯得更加明亮,“哦——那時候我又不在。”

雪莉:“啊?”

“這樣解釋吧。”他似乎很苦惱怎麽說,最終只是抽象地解釋道,“雖然身體在這,但是靈魂飛到另一個世界了。”

雪莉不由自主地問:“那是什麽樣的世界?”

金發青年難得笑了,他眉眼彎彎:“是一個很棒很美好的地方。”

“可惜……不能帶你去看看。”他有些惋惜地摸了摸她的頭。

雪莉也在想,可惜,她不能帶他出去看看。

她不知道A的過去是什麽身份,但是——那一定很重要、很美好。

由此,她也解開了自我封閉時期A的謎題。

他陷入了那美好的、明亮的過去,在夢中一點一點地把那些回憶撕得粉碎,接着清醒,用一種格外坦然的态度,重新面對現實的殘酷。

——像是重啓時自動格式化的電腦。

******

松江時雨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喊出來的“停戰”,竟然被赤井秀一一句“你說什麽”給輕飄飄帶了過去。

但他真的睜開眼,對上面前虎視眈眈的四雙眼睛……

松江時雨:“不敢動,真的不敢動.jpg”

他好害怕自己現在再說什麽,然後還沒說完,就又被誤會成了其他的意思。

雖然他現在這個狀态,好像就挺離奇的。

系統:“其實也不是很離奇,他們都替你腦補好了。”

松江時雨:“啊?”

系統:“你現在是不是很崩潰。”

松江時雨不知道系統賣什麽葫蘆:“……這麽說好像也沒錯。”

系統:“你是不是很想遠離這種狀态,順便繼續失憶自閉下去。”

松江時雨踟躇:“好像也是這樣?”

系統:“好嘞,接着——你女鵝的劇本!”

意識內,松江時雨目瞪口呆看着自己挂機時的模樣。

那叫一個凄凄慘慘戚戚。

松江時雨不可置信:“這倒黴蛋是我?”

他日常屏蔽着痛覺,又沒什麽探索精神,等二周目的适應期全部過完,松江時雨都沒什麽特殊想法,對研究員也就純粹當個磨煉“罵技”的NPC。

不得不說那些研究人員的髒話水平太菜了,還不如基安蒂,松江時雨一人罵遍全場非常無敵寂寞。

至于跟雪莉說那番話,也單純是指現實世界而已——誰能把紙片人帶回去啊?!

玩家莫名其妙被塞了一通劇本,現在拔劍四顧心茫然。

系統很淡定:“所以說,你就這麽躺着裝死,等維護時間過去就好了。”

松江時雨看着才9%的進度條,再看看表情愈發深沉的幾人,他覺得他不行,他不可。

“我記得我A的馬甲,安室透他們還不知道吧?”松江時雨急得頭頂冒煙,“萬一赤井秀一或者雪莉說出來了怎麽辦!”

其他的都無所謂,只有這個不行!!

要是讓安室透知道,松江時雨覺得他真的可以原地起飛去火星了。

偏偏雪莉給他安了這個劇本,要是安室透刨根究底,很容易就真的讓他把A的馬甲給翻出來。

松江時雨連忙去搖系統:“統,統!你想個法子,哪怕讓我不卡那麽幾分鐘也行,我得見縫插針先交代一波啊!”

系統:“你應該知道程序運行要邏輯的吧?改這個BUG也不是不行,但很可能就造成其他的BUG……”

松江時雨當機立斷:“BUG就BUG,怎麽也不會比現在更辣雞了!”

他現在話都說不清楚,人都動不了,怎麽可能還更慘啊!

系統:“你真的要搞?确定?拆西牆補東牆诶?”

松江時雨:“确定!”

他不管,他打死也不會在安室透面前掉馬的!

系統:“那你稍微等一下,中途可能會卡住哈。”

松江時雨:“你快點!!只要讓我能說出話,怎麽樣都沒問題!”

*******

在松江時雨跟系統交流的時間,外面四人也在交流。

比起什麽都一知半解的江戶川柯南,其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情況的三人,情緒都格外壓抑。

尤其是第一次見到這場景的安室透。

他死死地盯着赤井秀一。

“你這麽看我也沒用。”赤井秀一靜靜地道,他一手輕輕搭在松江珣也的肩膀上,将青年柔軟的發絲撥到後面,“具體是什麽原因我也不清楚。”

安室透紫灰色的眼眸此刻覆上了一層陰影:“……是不是那個家夥!”

炸彈,複刻過去搭檔死亡的場景,這每一個詞都足夠讓安室透心神震顫。

但事實上,他們誰都晚了一步,徒留松江珣也一人面對着過去的陰霾。

“很顯然,松江現在不能被刺激了。”赤井秀一看着安室透,橄榄綠的眼睛微微睜開,“你以為我想做什麽?”

看着他心存愧疚、甚至還沒好好交流過的教官,此刻躺在他最讨厭的FBI懷裏。

他以為他想做什麽。

倒不如說,赤井秀一差一點點就……

安室透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他咬着牙:“你到底為什麽把監聽器放他身上?”

“意外罷了。”赤井秀一道,“松江叫我把資料帶去,他想工作。今天降溫,我看他穿得單薄,就順便披了個外套。”

如果不是這個外套,後果不堪設想。

安室透一時無言,他伸手想觸碰松江珣也,又生怕傷到這個狀态的他,最終只是攥緊了拳頭。

只是心中又産生了一個疑惑,為什麽赤井秀一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

***

……這些大人似乎都知道着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就連灰原哀都格外奇怪。

江戶川柯南抿着唇,左右環顧,心中卻知道這不是細問這些的時候,他蹲下身,視線正好對到了松江珣也垂着的手。

他伸出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好冰!

“安室哥哥。”江戶川柯南拽了拽蹲在他旁邊的安室透的衣角,“赤井先生的衣服應該沾上血了,濕漉漉的會很冷,你……”

“我知道了。”

安室透的回答格外迅速,甚至在江戶川柯南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将自己的淺咖色的外套脫了下來,然後直視着赤井秀一:“我幫松江換上。”

赤井秀一頓了頓,就說了一句話:“你有照顧人的經驗嗎?”

之前作為降谷零的時候,他有照顧過生病的諸伏景光,但怎麽說也都是大男人,若問照顧病人……

安室透皮笑肉不笑:“我沒有,難道你有嗎?”

赤井秀一藏在無度數眼鏡下的眼睛眯起,俨然一副沖矢昴的溫和體貼形象。

他沒說話,只是低頭輕巧熟練地将松江珣也的外套解開,三兩下就将黑色外套丢到了一旁。

單穿一件病號服的青年看着更單薄了,右手小臂處的傷口此刻已經不再流血,但殷紅的血塊凝在上面,看着還是有些猙獰。

江戶川柯南抿着唇,下意識瞥了一眼旁邊的灰原哀,卻發現茶發女孩瞳孔放大,不知道思緒飄到了哪裏。

“灰原?”他忍不住叫了一聲。

灰原哀渾身一顫,目光有着說不出的難過。

江戶川柯南徹底不信那所謂的“像姐姐一樣溫柔”的鬼話了。

***

“……請把外套給我吧。”赤井秀一口中說着“請”,實際上直接伸手去拽,把嚣張的态度散發得淋漓盡致。

安室透被他這一通熟練地操作震撼,還真讓他扯走了。

就像是熟練的娃爹在給人偶穿衣服似的,赤井秀一連表情都沒變過,手一松一放就把外套給人穿了上去,還很貼心地繞過了傷口。

接着,他整了整松江珣也的領口,将壓到的頭發帶出來。

他朝安室透近乎是挑釁地露出一絲笑:“我還真有經驗。”

眼前這個青年,他曾經細致入微地照顧了整整幾個月。

但是如果可以的話,赤井秀一希望還是不要發生這種事情了。

安室透深呼吸,只恨不得上手拍死這個混蛋。

他徹底意識到了,赤井秀一這家夥就是居心不軌,明明才跟松江珣也見面幾次,就想故技重施他們FBI的套路。

等松江清醒,他一定要把這事情告訴他!!

“咳咳……”

突然傳來幾聲微不可聞的低咳,剛才一直沒動靜的金發青年晃了晃頭,剛整理好的散碎的額發落下,眼睫微微扇動,一副即将清醒的模樣。

赤井秀一拽衣角的動作一頓:“松江?”

松江珣也在下一刻睜開了眼睛。

他猛地坐起來,左手還搭在赤井秀一的肩上,朝着地面咳得昏天黑地。

“松江!”/“松江哥哥!你沒事吧!”

幾人被他劇烈的反應吓了一跳,頓時湊了過來,就連灰原哀都帶着哭腔地喊了一聲。

“我,沒事……咳咳咳!”

松江珣也斷斷續續地說着,慘白的臉上泛起病态的紅暈,看着讓人都覺得喘不過氣。

安室透一邊自上而下幫他拍背順氣,一邊道:“你別急着說話,先緩緩……”

話語未落,松江珣也的右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仿佛感受不到自己傷口那般,逐漸縮緊。

安室透對上了那雙驟然望過來的钴藍色眼眸,裏面還蒙着一層霧氣,看着格外茫然。

那目光又從他臉上劃過了。

“赤……咳咳……!”

青年一手搭着一個男人,因為咳嗽而泛着水意的钴藍色眼眸,有些茫然地左右巡視着。

到底哪個是……?

赤井秀一本以為松江珣也是在叫他,但卻見青年将目光投到了安室透的身上。

但很快,他也撇開了頭,像是面對一道沒有正确選項的選擇題。

好像也不是……

“咳,咳咳!”

這咳嗽仿佛停不下來了一般,松江珣也猛地低下頭,試圖閉嘴忍住,但身形依舊止不住地顫抖。

“不要憋着,會傷肺的!”唯一有醫術水平的灰原哀連忙湊過去,她伸手抵住他脖頸氣管的位置。

下一刻,嗆咳不止的青年猛地捂住嘴,絲絲縷縷的鮮血順着他的指縫流下,重新把剛換上的咖啡色外套弄髒,在上面濺射出觸目驚心的血點。

灰原哀險些被吓得尖叫起來,但是她還沒叫出聲,松江珣也就猛地将她抱住。

青年像是找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咳聲混着不明晰的話語在她耳邊響起。

“咳咳咳……哀,不要說出去……不要告訴安室透,咳咳……不要……!”

那聲音含糊又執着,小聲得只有她能聽見,但卻像是在說天塌下來般的嚴重的事情。

灰原哀感受到自己的後背逐漸濡濕,冰涼黏膩的感受并不舒服,但她卻連推開的勇氣都沒有。

“我知道,我知道!”茶發女孩連聲應着,近乎哽咽,“我知道了……”

作為A的經歷是一段黑色的恥辱,永遠不能曝光在警察面前。

這是刻在骨子裏的程序,哪怕格式化也無法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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