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四)
1、
三角戀總是這個世界最狗血的劇情。仿佛是老天爺嗑着瓜子,閑着沒事幹,硬是生搬硬套出來的人生。
潘月生後來問楊一笑,她因什麽而愛上他?
楊一笑說,因為他幫她把魚骨頭挑出來,所以愛上了她。
一笑還說,蔣浩戈知道她愛吃魚,就一股腦的把所有好吃的魚肉都塞入她的碗裏,只他懂得,幫她把魚刺挑出來。
潘月生對那段記憶頗為模糊了,只是楊一笑對他說起來的時候,還很有滋味。他只是記得,那是他初來蜀門,師傅擺壽宴,他沒空位子坐了,就坐到了楊一笑那桌,蔣浩戈把魚肉夾到楊一笑碗裏說她愛吃。他見了楊一笑看着那魚肉遲遲不動筷子,就好心的問她,需不需要幫她挑刺。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一個無心的舉動,會令這個年輕的少女銘記一輩子。
他那日,只記得偷偷看着坐在楊一笑右邊的蔣浩戈喝酒的模樣了,其餘的事情……當真是滿不在乎。
後來,潘月生又想,他又由于什麽事而愛上蔣浩戈呢?他做的那件事情,興許也只是舉手之勞,他也早已忘卻。
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需要嗎?不需要嗎?(大話西游裏面的臺詞)
潘月生想了想,與他來說,是不需要的吧,那個理由,只不過是給了自己一個借口,好讓自己沒有那麽卑微的去愛他。好像有了借口,蔣浩戈便是同他有過暧昧的,是曾經給他過一個眼神的,是給過他暗示的,是贊同他如此所作的事的。
如今,潘月生才發現,那不過是給自己一個愛他的借口罷了。不想自己如此不堪,想出的安慰自己的理由而已。
他愛蔣浩戈沒有理由。不過楊一笑愛他,也許有成千上百個理由。
2、
“走吧。”蘇喻見狀,對白祈說。
“去哪兒?”白祈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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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茶。”蘇喻笑着回他。
白祈不問他為什麽,只說:“好。”
也許就是這聲“好”,不追問為何,就是白祈對蘇喻的懂得。
人生一世,不是每個人都能遇見一個能懂你的人的。
茶樓裏。
蘇喻面前是一杯清茶,他雙手捧起茶杯,抿了口。
他們坐在二樓的窗口,看着來往的行人。
蘇喻最終問出了口。“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突然來喝茶?”
白祈笑,回:“因為茶好喝呗。”
蘇喻聽了這話,也笑了出聲。
白祈見蘇喻笑了,反問蘇喻:“你笑什麽?”
蘇喻回:“我這個人啊,天生長得不行,哭起來實在難看,只是笑起來還能瞧,便多笑笑呗。”
蘇喻說完,只拿起茶杯喝茶。
白祈聽了這話,笑得更歡了。
3、
潘月生與楊一笑成親了。
這事仿佛艱難萬險,永無出頭之日,不過,潘月生有了出頭之日。
他與楊一笑的婚事,只是他點點頭,就順利承當的事情。
而他為何點頭應承了這樁婚事,不過是為了成全蔣浩戈。
有人覺得奇怪了,他搶走了蔣浩戈的摯愛,算是哪門子的成全?
與潘月生來說,娶一個不愛的女人,為了蔣浩戈,就算是種成全。
這段三角戀中,潘月生想,能成全一個人也是好的。
只不過,他太傻了,成全哪有那麽容易。要是不愛一個人,怎地過得了一輩子。這不過是害人害已,可當潘月生明白此事之時,後悔也無用了。
4、
成婚當日。
楊一笑喝得醉醺醺的,新娘子如此高興倒是少有,楊會天請了武林衆人來吃酒。
他也喝多了,女兒大婚,高興的很,當場宣布了潘月生今後繼任蜀門掌門。
所有人都羨慕潘月生這個無名小子,短短幾日,就成了蜀山掌門,又娶了那麽個玉花似玉的新娘子。
只潘月生沉默不語,尴尬的逢場嬉笑。
洞房時間。
紅色床榻中,楊一笑沉沉的入睡了。
潘月生為她蓋上被子,走了出去。後院中,蔣浩戈一個坐在地上,飲酒。
“今日是你的洞房花燭夜,怎麽還出來,快回去吧。”蔣浩戈背對着潘月生,聽見了他的腳步聲。
潘月生走到他面前,坐下。“一笑喝多了,睡了。”
蔣浩戈聽了這話,冷笑了聲,回他道:“哦。今日賓客多,我瞧你忙,也忘了上前恭喜你,此時沒人,我也道句恭喜。”
潘月生聽了這話,只是含笑點了點頭。
兩人靜坐很久,誰也不知開口說什麽好。蔣浩戈心裏是冰火兩重天,一是恨不得殺了潘月生,二又知道有情人終成眷屬,他該祝賀。他覺得他的心要被掰成兩半,動也不能動,一動另外一塊就像從胸口掉到肚子裏去。
潘月生好似看出了這點似得,他突然開口:“我會待一笑好。”
蔣浩戈聽了這話,心中頗為驚奇。不過那日他也喝多了,也沒有多想。他是個粗心人,不會深層的去琢磨一句話的含義。
若他細細琢磨了,興許就會明白,潘月生娶了楊一笑,就是為了讓蔣浩戈安心。
5、
“但凡三角戀,是不是都是這樣,沒有好結果。”蘇喻看到這個場景,問在身邊的白祈。
白祈搖頭,回他:“不知道,我沒有喜歡過其他人吶。”
蘇喻沒有深究這話,只是看了看白祈。
“喝茶嗎?”白祈問。
蘇喻回:“不喝了,喝的嘴巴苦淡淡的,說不清味道。”
蘇喻又加了句:“我要回去吃西瓜,吃刨冰,吃冷飲,吃爆米花……”。
白祈回他:“很快就回去了。”
蘇喻聽了,看了坐在地上的潘月生一眼,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你等等我,我們還是去喝茶吧。”蘇喻追上去。
白祈笑着回頭,問蘇喻:“不是說吃的嘴巴苦淡淡的麽?”
“是啊,苦淡淡的,不過誰叫你喜歡。”蘇喻突然就冒出這麽句話,說出口,才發現這話不是他該說的,好在,他看白祈表情沒什麽變化,就轉換口吻說:“走吧。”
說着,上前與男人并排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