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達理的老公公。她不但不護短偏私,反而處處都站在她白無瑕這一邊。沖着這一點兒,她也要認真做好這餐飯。
十一點半時,林美蘭進了餐廳。
人還沒進廚房,聲卻先傳來。
“瑕瑕,午餐準備得怎麽樣了?你爸爸早上沒吃飯,中午咱們可得按點開飯——”
“媽,差不多了。十二點開飯?還是再早一點兒?”
白無瑕瞅瞅那色香味俱全的飯菜,頗有一點成就感。辛苦了一上午,功夫也算沒白費。标準的四菜一湯,看着都讓人垂涎欲滴。
你做菜的水平跟你人一樣,一個字:爛??
林美蘭看了看廚房裏的四菜一湯,似乎顯得有點意外。
聞一聞這飯菜的味道,也讓她頗為吃驚。
“十一點五十,咱們開飯好了——”
“行——”
“貴嫂,午飯好了嗎?我都餓死了,有現成的,先給來點兒——”
正在兩個人商議開飯時間時,去而複返的金竹疏進了餐廳。一看廚師不是貴嫂,神情變得陰鸷難看。他一屁股坐在餐廳的椅子上,翹着二郎腿大爺一般等着開飯。
“阿竹,喊你爸一聲。他難得在家,你先開動可不大好——”
“哎,我倒寧願這老爺子不在家。他一在家,我渾身都覺得不舒服。尤其是,多了一個更讓我不舒服的人,這飯就更沒辦法吃了……”
“那照你小子的意思,我們都搬回老房子裏住呗。這別墅是你小子自己建的,我們住在你打造的金屋裏,是有點兒喧賓奪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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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竹疏的話音剛落,金盛蘭那不悅的聲音就跟着響起來。
他白了一眼翹着二郎腿的兒子,在他的身邊坐下。
“瑕瑕,人到齊了,開飯吧——”
“是——”
“阿竹,你去幫瑕瑕端端盤子碗。她忙活了一上午,你別像大爺一樣等着吃現成的。”
“是,金市長——”
金竹疏不耐煩地應了一聲,起身進了廚房。
兩個人跑了幾趟,四菜一湯就端上了桌。
主食是東北大米,白生生香噴噴。
“瑕瑕,你沒有下過廚,怎麽能做出這麽有水準兒的菜?看你這做菜的水平,絕不亞于飯店的一級廚師。”笑,極力贊美,“你給爸爸講講,講講這每一道菜的特色……”
“爸,您經常有飯局,一定吃膩了飯店的大餐。我做的這些菜,都是家庭主婦頗有心得的開胃菜。現在天熱,大多人都沒食欲。這些開胃菜,特別能讓人食欲大開。這一道菜,叫蒜蓉辣醬排骨。裏面多了辣味和蒜蓉,能把排骨的的油膩壓下去。這一道菜,叫酸辣泡椒蝦。用泡椒做主料,去除了蝦子的腥味,還不會膩歪得難以下咽。這一道菜,是水煎麻辣豆腐。它的口感松軟,不同于一般油炸和油炒的豆制品。這道清炒小油菜,味道也很鮮。這盆湯,叫香菇冬瓜柴雞湯。味道清淡,營養豐富。您嘗嘗,看合不合您的胃口……”
“聽你這麽一講,爸還真覺得食欲大增——”
拿起湯勺,舀了一小勺雞湯送進嘴裏。
剛才還笑逐顏開的臉,一下子皺成了一團。
“盛蘭,怎麽啦?”
“哎呀,鹹死我了——”
“鹹?怎麽可能?”
某女嘀咕了一聲,拿起湯勺也嘗了一口。
滿臉的疑惑,被痛苦的表情取代。
她跑到衛生間,吐掉嘴裏那鹹死人的雞湯,正要走人,那個讓她怨恨到抓狂的男人卻走了進來。他滿臉鄙夷的看着她,譏諷,“白無瑕,你做菜的水平,跟你這個人一樣,一個字——爛——”
陰謀被識破,戰争升級
明明知道,這個家夥在她的飯菜裏動了手腳。明明知道,他是故意在整治自己。明明知道,他是借着這件事來羞辱自己。可她卻只能隐忍,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她不在乎那一桌子菜,卻為自己一上午的心血感到惋惜,為她敬愛的人無福消受這桌她費盡心機的飯菜而遺憾。
白無瑕不理會金竹疏的嘲諷,從容淡漠地出了衛生間。眼睛裏雖沒流淚,她的心卻在滴血。那胸口處傳來的隐隐疼意,讓她覺得心中窒悶,甚至連呼吸都有點兒困難。
“阿竹,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爸,你在說什麽?”
“你是不是趁瑕瑕端飯時,往菜裏撒了鹽?”
“爸,你不要把什麽壞事兒都栽贓到我頭上好不好?她這個廚師眼高手低,礙我什麽事兒啊?我才是你親兒子,你幹嘛總是胳膊肘向外拐啊?”
“死小子,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這蒜蓉辣醬排骨裏沒湯,你不好做手腳吧?這酸辣泡椒蝦也沒多少湯,你也沒機會打鬼主意吧?這盤青菜,湯都在下面,你也沒來得及攪動吧?除了這一盤豆腐的湯汁,和這一盆雞湯鹹死人外,其他的味道都正好。你小子能在雞湯裏撒鹽,沒本事讓鹽迅速進入這雞肉裏吧?你自己嘗嘗,這麽鹹的湯,雞肉味道怎麽可能這麽淡?”
父子倆越吵越升級,金盛蘭一時之間氣不過,拿起一把椅子掄了過去。金竹疏一躲,椅子砸在了餐桌背景牆上。那一塊兒黃褐色的玻璃,一下子被砸成了好幾半。碎裂的玻璃渣,飛濺了好遠。
“爸,就算我在飯菜裏動了手腳,那又怎麽樣?你說,你值得這麽大動肝火嗎?”生氣之餘,自然是口無遮攔,“我就是不想看到這個賤貨,我就是不想跟這個賤人待在一個屋檐下——”
“小子,你找死——”
一記耳光,扇在了金竹疏的臉上。
那俊美的臉龐,一下子多了幾道紅紅的指印。金竹疏捂着自己的鴛鴦臉,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的父親,“爸,你竟然為了這麽一件小事兒打我?”
“盛蘭,兒子都結婚了,你不能再動粗打他了——”
“林美蘭,這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作踐別人的心血,踐踏別人的尊嚴,這能叫小事兒?侮辱別人的人格,指名道姓的罵人,這能叫小事兒?”用手指一指金竹疏,怒不可谒,“你小子現在大了,翅膀也硬了。你是建築公司的總裁,你有錢有脾氣。我管不了你,我躲得遠一點行不行?省得,你看着我不自在,省得你覺得跟我們一個屋檐下憋屈——”
瞅了瞅林美蘭,霸道地下指令。
“去,收拾東西,我們搬回老房子去。這麽華麗的別墅,我可無福消受——”
“盛蘭,你消消氣。如果你真搬回去,還能把瑕瑕帶走?我們要走了,這小子不得更欺負我們的兒媳婦啊……”
我倒要看看,我們誰先撐不住??
林美蘭的一句話,讓金盛蘭一時之間沒了主意。
他雖然打消了搬回去的念頭,心裏那口氣卻怎麽都無法發洩。
“爸,您消消氣消消氣。因為我白無瑕氣壞了身體,這多不值得。今天的事兒,也不能全怪阿竹。出了那樣的事兒,任何一個男人都難以接受。他就是想給整治我,罵我,原也是應該的……”
一直在一旁觀戰的白無瑕,再也不想眼睜睜的看下去。
這件事雖然不是她的錯,但卻也是因她而起。歸根結底,她白無瑕是罪魁禍首。金竹疏生氣與否,她倒是不在乎。金盛蘭生氣,她心裏卻不好受。這老爺子一直維護她,她也不想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萬一這老爺子氣病了,她豈不是要良心不安?
她出面把責任擔起來,什麽事兒都沒有了。
只要金家無風無浪,她白無瑕的日子或許才能好過一點兒。
“一碼事兒,歸一碼事兒。那件事,不要說不是你的錯。即便是,他也不能以那種事為借口,處處難為你?今天,在你做的菜裏面撒鹽。趕明兒,他小子還敢在你做的菜裏面下毒藥嫁禍于人……”
“盛蘭,你也別想得太悲觀。阿竹整治瑕瑕,無非是想出口惡氣罷了。如果他心裏的氣出了,這小兩口還有好好過日子的機會。如果你一直這麽管着他,那不是向着瑕瑕而是害了她……”
金盛蘭瞪了金竹疏一眼,拂袖而去。
那書房的門,再一次重重的被關上。這一次所造出的聲響,決不亞于上一次。林美蘭看看兒子被打腫的臉,冷着臉吩咐面前的肇事者。
“你去拿塊兒冰,給阿竹冷敷一下。要不然,他這臉怎麽去公司上班——”
“是——”
白無瑕聽從婆婆的吩咐,從冰櫃裏取了一塊兒冰來。
她剛要湊近金竹疏,卻被他一巴掌打落了手裏的冰塊。那冰塊摔在地上,發出了刺耳的聲音。那飛濺的冰渣,跟碎玻璃渣混在了一起。
他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惡狠狠地開口,“賤人,少在這兒作秀。你給我滾遠點兒,滾得越遠越好。如果能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