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今天的壽宴,分了兩個區。
東區赴宴的客人,都是過了四十歲的中老年人。他們宴席上的菜式,是傳統的中國菜,适合老年人的胃口,也适合他們席間攀談聊天。這一區受人祝賀的壽星,自然就是金家老太君。
西區赴宴的客人,都是四十歲以下的年輕人。他們的餐飲,是按西餐的式樣準備的。西餐潮流時尚,也頗合年輕人的口味。音樂、舞會、蛋糕、紅酒、祝福聲,一片青春飛揚的狂熱天地。
壽星金梅秀穿梭在客人中間,笑顏如花。
她頻頻的舉杯,向一個個客人點頭致謝。來到方寒身邊時,那光亮如水的眼眸裏,閃出一抹嬌羞的光彩。
“方寒哥哥,可以跟我跳第一支舞嗎?”
“小丫頭,你知道我跳舞不在行,舞姿很醜很難看——”
“難看不難看有什麽關系,我不在意別人就更不在意——”
“你不在意我在意,我方警官的好形象,可不想就這麽破壞了。”
金梅秀的邀請,讓方寒隐隐約約明白了什麽。
這個昔日的小丫頭片子,似乎已經長大成人,成為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遺憾的是,他的心早已經被人占據,自然不可能再接受另一個人的感情。無奈之下,只能委婉地拒絕。
“方寒哥哥,你不陪我跳舞,我也不好勉強你。我的另一個請求,你可不能再拒絕了。”
“什麽請求?”
“等我跳完第一支舞,你陪我這個壽星喝酒——”
“這個,自然沒問題——”
金梅秀那滿意的微笑,讓方寒頗覺汗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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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那興高采烈離開的身影,心裏頗覺不是滋味。
其實,他壓根就不想跟父親來參加這勞什子的祝壽宴會。只是因為想看一眼那個叫白無瑕的女子,才趁這個祝壽的借口而來。如果因此再惹上一份情債,那豈不是害人害己。
他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一下角落裏的那一抹單薄輕盈的身影,心裏驀地多了一種無法言語的滿足。此刻的她,正在默默地憑窗而立。那一份超然和安靜,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
“方寒,你敢把我金竹疏的尊嚴踩在腳底下,我就讓你的心上人痛不欲生。我就不相信,她那弱不禁風的小身板,能禁得住我金竹疏的徹夜折磨?”
“金竹疏,有本事就沖着我一個人來。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麽男人?”
“正因為我是男人,才要把心中的這一口怒氣出來。她需要男人,我這個做丈夫的,自然要好好地伺候她!省得,勞你方寒的大駕……”
“金竹疏,你無恥——”
兩個人湊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的低聲耳語。
在外人的眼裏,他們好像在說悄悄話一般親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外表平靜的兩個人,早已經翻江倒海波濤洶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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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格格會一日兩更。
宴會上的箭拔弩張
“無恥的,是你們這對狗男女——”
“金竹疏,如果不是在祝壽宴會上,我一定會揍你——”
狗男女這三個字,似乎刺激到了方寒。
金竹疏侮辱他方寒,他倒是無所謂。這家夥如此貶低他的心上人,他當真是不能隐忍。拳頭攥起來,咔吧咔吧的響。适逢祝你生日快樂的音樂響起,方才掩蓋住了這關節的聲響。
遠處的女子,似乎察覺到了這裏的箭拔弩張。
她踏着輕盈的步子,袅袅婷婷地走過來。
“阿竹,該切蛋糕了。走吧,我們給壽星切蛋糕去——”
“賤人,你滾遠點兒——”
白無瑕的到來,更激起了金竹疏的怒火。
他瞅瞅這兩個金童玉女般的男女,想想他們所做的茍且之事,眼裏的鄙夷神色漸濃。吐出來的字眼,也難聽至極。
或許是顧及壽星的感受,或許是不想讓這祝壽宴會變成決鬥的場所,金竹疏移開那想要殺人的視線,轉身朝着三層高的蛋糕走去。
在生日快樂歌的旋律裏,金梅秀點燃了七彩的蠟燭。
她許了願之後,衆人幫她一起吹滅了燭火。金梅秀拿起長長的刀具,切開了蛋糕。挑了一塊兒她最滿意的,送到了方寒的面前。
“方寒哥哥,喝酒之前,先吃塊兒蛋糕。省得空肚子喝酒,傷了胃——”
“對不起,我不太喜歡吃甜食——”
此刻的方寒,顯得極為尴尬。
金梅秀對他的特殊待遇,引來了許多男子嫉妒的視線,也讓方寒極為窘迫。
“不喜歡吃,也多少吃點兒——”
“我小時候吃甜食吃傷了,現在一吃這東西,就覺得身上不舒服。金小姐,你的心意我領了。這塊蛋糕兒,還是讓別人吃吧。實在不行,我待會兒自罰三杯,你覺得怎麽樣?”
被人當面拒絕,金梅秀極為難堪。
一時之間,她還真不知道怎麽處理這塊蛋糕。瞥見方寒身邊的女子,把蛋糕直接塞在了她的手裏,“嫂子,方寒哥哥不吃,這塊兒蛋糕就是你的了。如果你也不吃,那就直接扔了吧……”
“我吃——”
心情郁悶至極時,吃點甜食也好。
補充一下身體裏的糖分,心情或許就不會那麽低落了。
祝壽舞會,正式開始了!
不喜歡跳舞的人,都坐在一旁邊吃東西邊聊天。喜歡跳舞的,自然就想在衆人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舞技。金梅秀和副市長童斌的兒子童佟領舞之後,其他人也都滑進了舞池。
金竹疏懷裏的女子,正是陳曉嬌。
兩個人随着華爾茲的音樂,翩翩起舞。
不知道是因為他們的舞姿輕盈妙曼,吸引了衆人的眼球,還是因為金竹疏撇下新婚的妻子,在衆目睽睽之下跟另一個女人共舞,引起了別人的注意。總之,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這對男女的身上。
竊竊私語聲,也此起彼伏。
如同蚊蠅一般的低語,在音樂的掩蓋下怎麽也聽不真切。
白無瑕雖然沒有用心聽,她心裏也清楚地知道,這些人在議論什麽。
你這麽相信她?
“瑕瑕,要不要我帶你一曲?”
“方寒,我求求你,你別再蹚我和他之間的渾水了——”那如水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祈求,“我能看得出來,秀秀喜歡你。你與其攪和在我和他之間,哪如找一個喜歡你的女孩子好好過日子?”
明明知道不會是花好月圓的結果,自然不該再跟這男人糾纏不清。
她白無瑕毀了名節,倒是次要的事兒。耽誤了方寒的幸福人生,她豈不是要愧疚一輩子自責一輩子?
“瑕瑕,生命裏沒有你,我寧肯死——”
“……………………”
話說到這份上,白無瑕也不想再繼續勸下去。
她轉身出了這西區宴會場,徑直朝着東區而去。剛到東區門口時,一個人追了過來。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向附近的洗手間。
“賤人,你當着衆位賓客的面,跟另一個男人一起離去。你說,你把我金竹疏的顏面置于何地?是不是在樓頂沒辦成好事兒,想改換地點親熱去?你他媽頂着金太太的名聲,卻跟其他男人不清不白的糾纏。你是不是非逼我廢了那小子,才肯安分守己?”
“金竹疏,你不要血口噴人?”
金竹疏的話語,讓白無瑕意識到了一件事。
她前腳出宴會廳,方寒後腳就離開了那個鬼地方。
即便是如此,這男人也不能信口開河,侮辱她和方寒之間的關系。
“我血口噴人?”滿眼的紅血絲,讓他那憤怒的眼神更加恐怖,“有人親眼看見你們在樓頂上摟摟抱抱,他的手都伸到你那地方去了。你居然還能這麽鎮定的否認,佩服,真是讓人佩服……”
“這件事,是陳曉嬌告訴你的?”
“是又怎麽樣?”
“你就這麽相信她?”
“當然——”冷哼一聲,“她那麽純潔善良,根本沒你這麽多花花腸子!因為撞見了你們的肮髒事兒,她自責愧疚了好半天——”
“金竹疏,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白無瑕撂下不置可否的話語,轉身走人。
既然金竹疏已經先入為主的恨上了她,既然他那麽相信那個面如挑花心卻未必單純善良的女子,她又何須再解釋?即便她願意說實話,金竹疏也未必肯相信。明知道是這結果,她又何須再解釋?
“死女人,你去哪裏?”
“金竹疏,你不是已經認定了我要去跟奸*夫茍*合嗎?”
白無瑕放棄了想去東區祝壽的打算,徑直走向了電梯。
她閃身進電梯的同時,那個高大魁梧的身影也跟着闖了進來。
“白無瑕,你當一天金太太,你就別想任意妄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