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現在就把你押回金園,把你囚禁起來。從今天起,沒有我的允許,你別想踏出金園一步。如果你私自踏出金園的大門,我看老爺子還有什麽顏面給你撐腰……”
“…………………………”
白無瑕搖搖頭,臉上露出一抹自嘲的微笑。
她把脊背靠在電梯壁上,閉上了眼睛。
口服流産藥
下午三點時分,白無瑕被人從睡夢中驚醒。
那個把她鎖在房間裏離去的惡魔,再一次站在了她的面前。他的手裏拿着兩盒藥,一盒是米非司酮,一盒是米索前列醇。臉色陰暗,眼神冷漠玄寒。
“白無瑕,這是我給你準備的藥,馬上吃下去——”
“這,這是口服流産藥?”
在學校就讀期間,一個室友曾經未婚先孕。
白無瑕陪同她去醫院就診,當時醫生給她的藥就是這米非司酮和米索前列醇。這種危險性極高的口服流産藥,國家雖然已經明令禁止。可醫院那些婦科大夫的抽屜裏,大多都有這種東西。她的那個室友吃了醫生開的這種藥,結果弄了一個大出血。
幸虧搶救得及時,才保住了一條命。
室友的命雖然保住了,子宮卻被切掉了。
從子宮被切除的那一天起,她的室友就徹底喪失了做媽媽的權利。即便是以後結婚成家,恐怕也會備受丈夫和婆婆的責難和嫌棄。
那血的一幕,似乎還在眼前。
如今,她也有了相同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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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自己也可能像室友一樣遭遇生命危險,成為一個不完整的女人,她心裏就不寒而栗。一想到失去這個孩子之後,就再也不可能生兒育女,她忽然就珍惜起這個令人頭疼的孩子來。
“對,口服流産藥——”
“我不吃,我說什麽都不吃——”
“不吃?這由得你嗎?”冷笑一聲,“這藥現在不好買,是我托人才弄到的。不管你想吃不想吃,都必須吃下去。離婚一時之間由不得我,這件事卻只能我說了算。想把別人的野種強加在我頭上,想都別想……”
“金竹疏,我本來不打算要這個孩子。今天,我還真打消了流産的念頭。你想逼我白無瑕禽獸殺死自己的孩子,門都沒有……”
原來,這男人給陳曉嬌要的東西就是口服流産藥。
原來,他們兩個人早就算計着她白無瑕,算計着她肚子裏的孩子。
他們越是這樣,她越不能讓他們陰謀得逞。
金竹疏冷笑着打開藥盒,用手挖下一個藥片。掰開她的嘴,強行把藥片塞進她的嘴裏,“白無瑕,那就看看咱們誰說了算……”
“金竹疏,你不是人——”
人常說,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白無瑕反抗無效,只能一搓銀牙咬住了他的手指頭。白無瑕趁着他吃疼松開她之際,一口吐掉藥片跑出了卧房。
她跑得快,他追得更快。
在樓梯的轉彎處,他伸手抓住了她的裙子。
她用力一掙,那裙子就刺啦一聲撕裂開來。
白無瑕閃身逃開這個惡魔時,金竹疏卻一腳踩空摔了下來。
他那高大魁梧的身軀,好像一扇門一般噗通一聲摔倒在樓梯上,并順着樓梯滾了下來。他那吃疼時的悶哼聲,也随之傳進了白無瑕的耳朵。
小腿骨骨折
白無瑕看着摔倒在地的男人,竟然躊躇不決起來。
她呆呆地怔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她很想上前去攙扶他,卻又害怕他借機抓住她逼迫她吃下那令人生畏的小藥片。如果繼續跑開,似乎又顯得有些不近情理。面對金竹疏痛苦的哎喲聲,她怎麽也邁不開自己的兩條腿。
“阿竹,你怎麽摔倒了?”
“阿竹,摔到哪兒啦?怎麽樣,是不是骨折了?”
公公婆婆那焦急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來。
他們穿着棉質格子家居服,從各自的卧室出來跑向金竹疏的身邊。
“爸,媽,我右腿非常疼,根本站不起來,好像是骨折了——”
“天哪,真骨折了?盛蘭,趕緊把兒子送醫院吧——”
林美蘭的提議,遭到了金竹疏的反對。
他一個勁兒地擺手,堅決不同意父母把他送進醫院裏住院治療,“爸,您讓我去醫院拍片可以,住院絕對不行!醫院裏的那種味道,我實在受不了。醫生給我打上石膏板,必須馬上回來……”
“行,行,行——”
金盛蘭連連應諾,背起受傷的兒子快步離去。
林美蘭看看傻愣着的兒媳婦,不滿意地催促,“瑕瑕,你怎麽還傻愣着?你丈夫摔傷了,你怎麽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呆呆地站在一旁,不攙扶也不喊人。切,這都上醫院了,居然還等着我喊你……”
“媽,對不起——”
“道歉的事兒,就免了吧。當務之急,是去醫院——”
林美蘭搖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她快步去追金家父子,白無瑕也只能跟在她的身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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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片的結果,終于出來了。
果不其然,是右腿小腿骨骨折。
張醫生忙碌了好長時間,才幫金竹疏把斷骨續好,并打上了石膏板。他把金家人送回府,并給金竹疏挂上消炎的液體後,才離開了金家。
“阿竹,你這麽大個人了,怎麽這麽不小心?”
“爸,既然你問這事兒,我只能據實相告。這一切,都是你的寶貝兒媳婦的功勞。如果不是她,我根本就不可能從樓梯上摔下來……”
張醫生剛走,金盛蘭就忍不住開了口。
他善意的詢問,招來了兒子的搶白和埋怨。
“瑕瑕?”
“除了她,還有誰——”
金盛蘭有些不相信,目光一下子從金竹疏身上轉移到了一只默不作聲的白無瑕身上。此刻的她,似乎沒有太多的愧疚。那俏麗的臉龐上,有的只是委屈和傷感。
“瑕瑕,你把阿竹從樓梯上推下來的?”
“媽,不是這樣的——”
面對婆婆的責問,白無瑕不想再沉默了。
她把金竹疏逼自己吃流産藥、金竹疏失足摔下樓梯的事兒,據實述說了一遍。本來還護犢心切的婆婆,一下子站在了兒媳的一邊。
丈夫的控訴
“阿竹,你也太過分了。瑕瑕身體還沒完全複原,你逼她吃流産藥,不是要她的命嗎?這件事,雖然是瑕瑕讓你蒙了羞,但她也是受害者!不管孩子是誰的,畢竟是一條生命。你這樣的極端做法,媽不贊成……”
“媽,你怎麽胳膊向外拐啊?”
林美蘭的态度,讓金竹疏心裏很不爽。
他不明白,媽媽怎麽可能跟白無瑕站在一個立場上。兒媳婦不貞潔不清白,不是婆婆最應該深惡痛絕的嗎?兒媳婦懷了別人的孩子,不是婆婆最生氣最不能接受的嗎?
難道說,吃齋念佛二十多年的她真的被佛經洗腦了?
再不然她是害怕父親,才刻意善待金盛蘭欽點的兒媳婦?
“媽,你根本不知道,這賤人有多可惡。什麽婚前被人綁架受辱?什麽不知道是懷了誰的孩子?媽的,全都是扯淡!”冷哼一聲,再一次提起令他恨得咬牙切齒的事兒,“她住院期間,方瓊玉的兒子守在病床前。她剛出院,兩個人就趁着我奶奶過壽之際,在樓頂私會偷情。有人親眼看見,他們在樓頂擁抱接吻,做見不得人的勾當……”
“金竹疏,說話要有根據!事關瑕瑕的清譽,你小子可不要信口開河!只要你沒有親眼看見,那就有可能是莫須有的事兒。那個人在你面前胡言亂語,你怎麽會知道,他不是別有用心?”
“人家都是別有用心,都是誣陷你兒媳婦。你兒媳婦是天底下最聖潔的女人,你兒子是天底下最大的蠢蛋。這樣,總行了吧……”
金家二老的态度,讓金竹疏實在無法接受。
他負氣地扯過一邊的夏涼被,蒙頭睡覺。因為太過憋屈,呼吸急促不已。那夏涼被下的胸部,一起一伏。
金盛蘭瞅瞅不省心的兒子媳婦,生氣地拂袖而去。
林美蘭那陰郁的目光,從關閉的房門上移回來,掃向了兒媳婦。她表情淡漠地招招手,讓白無瑕跟着她出去。兩個人在走廊上站定,高高在上的婆婆就審起了“行為不端”的媳婦。
“瑕瑕,你真跟方公子有關系?”
“媽,我沒有——”
“這麽說,是阿竹冤枉了你?”
“今天上午,我和您一起去給奶奶祝壽。宴會上人太多,我這個人又不太喜歡熱鬧的場合。于是,就想到樓頂透一口氣。剛巧,方公子也來了。咱們是主人,人家是客人。寒暄幾句,自然是免不了的。這時候,陳小姐也來到了樓頂。好像,她是給阿竹送流産藥。憑女人的直覺,我能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