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頭偕老牽手一生,卻也只能狠着心忍着痛放手。

挂掉電話時,她忽然想起了一句歌詞:有一種愛,叫放手。

手裏拿着那粉紫色的手機,眼睛卻朦胧了起來。

随手翻到電子書的頁碼,卻什麽都看不清楚。即便是這樣,她依舊茫然地盯着那手機屏幕。表面上,一副專注看書的模樣。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所翻過的頁碼,一個字都沒有看在眼裏記在腦海裏。

眼睛裏的霧氣,越來越濃重。

即便她不想讓它液化成水,它依然任性地變成溫熱的液體,順着眼睫滾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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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通電話,有沒有徹底消除金竹疏的疑心,白無瑕不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是,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這家夥再也沒有刻意找她的麻煩。他們兩個依舊居住在一個屋檐下,卻淡漠客氣得如同路人。

這種讓人窒息的日子,白無瑕實在無法承受下去。

她思索了幾天,終于下了一個決定,出去應聘找工作。

适逢實驗中學幾個女老師請産假,師資力量嚴重不足。白無瑕看見電視上的招聘公告,就直奔實驗中學報了名。按學校的規定試講了一節語文課,頗受同行們的認可。人事關系進實驗中學,校長當時就拍了板。

審核教師資格證和檔案時,校長沈明輝才發現了她刻意隐藏的秘密。

他瞅了瞅眼前這個淡定從容的女孩子,詫異的詢問。

“小白,你是白秘書的女兒?是金市長的兒媳婦?”

“校長,這個不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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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白無瑕出來應聘,靠的是自己的實力。

如果要搞裙帶關系的話,她就沒必要來試講了。不要說金盛蘭出面,即便她媽媽白如冰打個招呼,她進教育局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兒。正因為不想如此,她才不知會任何人自己出來找工作。

“其實,也不是很重要。”苦笑一下,解釋,“咱們這兒,學生多教室少。每個班級裏,基本上都是百十人。這樣的條件,跟上級提倡的小班教育相差很遠。學校想再建一棟教學樓,卻沒有資金。如果可能的話,希望你跟金市長反映一下。能解決最好,不能解決,也不礙事兒……”

“校長,我可以幫你反映一下。至于成不成,那就不是我能力範圍裏的事兒了。成了,您也別高興。不成,也別埋怨我……”

“這個自然——”驀地想起什麽,笑着開口,“白老師,你初來乍到,很多地方都可能不适應。如果需要什麽缺什麽,就直接跟我說。能辦的,我一定盡力給你解決……”

校長只是一句客套話,白無瑕卻認真了。

她思索了好一會兒,才不好意思的開口。

“沈校長,您能不能給我一間辦公室?”

“咱們學校的辦公室,都是共用的。一人一間辦公室,目前恐怕還沒辦法達到這個标準。如果你真想

要個單間臨時休息休息,那我只能在老師的公寓樓裏給你找一套小一點兒單元房。你看,我這樣安排行嗎?”

“謝謝,謝謝沈校長。我們家離學校遠,平時倒還好說,萬一有個刮風下雨的天,來回也不方便。在學校有個小窩,方便一些……”

“說得也是——”

校長的允諾,讓白無瑕露出了笑容。

她出來找工作,無非就是想離金竹疏遠一點兒。如果能在學校給自己找個安身之所,找個屬于自己的避風港,那實在是再好不過。

夕陽西沉,晚霞映紅了天空。

菊花迎風招展,無言裏點綴着這金色的深秋。

金家的所有成員,今天都聚在了餐桌旁。自從金竹疏腿骨折以後,金家的餐桌上很少出現團圓的局面。不是金竹疏在樓上吃,就是金盛蘭不在家。今天好不容易都湊齊了,金盛蘭顯得特別高興。

“阿竹,你腿傷沒痊愈,多喝點骨頭湯補補鈣——”

“嗯——”

“瑕瑕,你是孕婦,也喝一碗——”

“謝謝爸——”白無瑕端起湯碗抿了一口,再次放下,“爸,媽,我有件事兒想告訴你們一聲兒。明天,我要上班了……”

她爆出的話題,讓衆人一時之間難以置信。

尤其是金盛蘭,更是睜大了眼睛。

“上班?你媽幫你找的工作?”

“不是!實驗中學最近招聘老師,我就報了名。試講了一堂課,效果還不錯。學校通知我明天正式上班,還給我分配了一套四十平米的公寓。平時,我打算住在學校裏。節假日,再回來……”

這執教的事兒,林美蘭有些不贊同。

她擺出了一個又一個理由,婉拒白無瑕的提議。

“瑕瑕,中學教師很辛苦。一天的工作時間,最少在十四五個小時。你又是孕婦,本來就應該多休息休息。如此繁重的工作,你肯定吃不消。我看,這件事兒還是算了。如果你真要工作,讓你爸爸給你安排一個輕松點的……”

“媽,我覺得當老師挺好,暑假寒假禮拜天節假日,一年能放半年的假。其他公務員,哪有這種待遇。再說,我本來讀的就是師範大學,當老師也算是學以致用……”

“如果你想幹教育這一行,那就讓你爸爸給教育局打個招呼,去教育局算了。工作清閑一點兒,想休息也好請假。省得你當教師到時候生孩子請産假,耽誤學生們的課程……”

“媽,我不喜歡走後門。這事兒我已經決定了,先這樣吧——”

林美蘭還想再說什麽,金盛蘭卻開了口。

目光掃過白無瑕,裏面全是贊賞的光芒。

“我贊成瑕瑕的想法,也支持她的做法。人就應該有骨氣,不走旁門左道。人就應該幹自己喜歡幹的事兒,不要碌碌無為浪費自己的大好青春……”

“謝謝爸,謝謝您的理解——”

林美蘭一見這情形,也不好再開口說什麽。

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兒子,希望他能幫自己說句話。可那小子好像沒看見她的暗示一樣,自顧自的低頭吃飯,根本不參與這一項讨論。好像,這件事跟他無關一樣。

滑稽的堕胎

一只紅色的皮箱,幾件換洗的衣物。

日用品簡單裝了點兒,一切就收拾ok了。

那個坐在床榻上一直沉默着的男人,用探究的目光審視了她片刻,“白無瑕,你是真想找工作?還是缺錢花了?再不然,只是想借工作避開這個環境?”

“……………………”

仔細想想,他說的這些原因還都有。

首先她需要一份工作,做精神上的寄托。只有有了精神寄托,她的生活才會充實一些兒色彩斑斓一些。像現在這樣茫然而空虛的日子,她真的不想再過下去了。

其次,她還真想靠自己的勞動來掙一份薪酬。

錢多錢少都無關緊要,關鍵她花起來心安理得一些兒。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軟,這個道理她懂。寄人籬下的日子已經很煎熬,她不想因為一些日常的必要開銷再跟金家人張嘴。

最後一個原因,也是最主要的原因。

她不想跟這個男人終日待在一個屋檐下,她希望逃離這種令人窒息的空間。她很希望有一點點屬于自己的時間,有一個屬于自己的空間。

“如果只是單純地為了學以致用,體現自己的人生價值,我不反對你出去工作。如果是因為缺錢,你大可以在家待着。你白無瑕花的那點兒錢,我金竹疏還負擔得起……”

在枕頭下找到了皮夾,打開處,是一排排各色各樣的卡。

他抽出一張藍色的信用卡,放在了她的面前。

“這是工行的信用卡,裏面有一百多萬,密碼是六個零。我想,這些錢夠你開銷一陣子……”

“金竹疏,我不能要你的錢。而且,我也根本用不着這麽多錢——”她搖搖頭,婉拒了他,“我想出去工作,不單單是為了那份微薄的薪資。我想有個精神寄托,也想給自己日後找個安身之所……”

她的敘說,換來了他的一陣冷笑。

好像她所考慮的,都是杞人憂天一樣。

“白無瑕,你考慮這些兒也太早了吧!真到游戲結束那一天,我不會虧待你的。不要說一套公寓,就是給你一座別墅,我金竹疏都不會眨一下眼的。讓自己的前妻流落街頭,哼,那我還有什麽顏面活在這個世界上?”

“約法三章,是爸爸訂下的。我白無瑕不會要你任何東西,錢、房子,一樣都不會要。我只想憑借自己的付出,換來自己想要的安定生活……”

她畫出的界限,泾渭分明。

他似乎接受不了被女人拒絕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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