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變得有些暴躁起來。
“白無瑕,你是我金竹疏名義上的妻子。你肚子裏這個來歷不明的孩子,一定會被不明就裏的世人強加在我金竹疏的頭上。你有沒有想過,你挺着一個大肚子站在講臺上,別人該怎麽看我金竹疏?他們會說我養不起自己的老婆孩子,說我是個不負責任沒有愛心的家夥……”
“那依你說,我該如何自處?”
白無瑕一直不明白,這家夥為什麽如此抵制她出去工作的事兒。原來,都是為了她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他是害怕別人知道她懷了孕,怕這個孩子會冠在他金竹疏的頭上而已。
“如果你堅持出去工作,那就打掉這個孽種。省得別人指着我的脊梁骨胡亂議論,省得我背負着一個無良丈夫和父親的污名……”
“好,我答應你——”嘴角微牽,露出一抹凄涼的笑,“這個周末回來,我就去醫院處理這件事兒。保證,不會毀了你金總的光輝形象……”
關于孩子這件事,她一直在猶豫不決。
理智時,她清楚地知道,這個來歷不明的孩子,的确不适合來到這個世界上。既然她不能給孩子一個完美和諧的家,她就不應該讓孩子降生下來。
這個來歷不明的孩子,和她白無瑕不同。
雖然她也沒有完美的家庭,但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母親是愛那個人的。正因為白如冰愛自己的父親,所以才會義無反顧的讓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白如冰賦予她的愛,不單單是一個母親所給與女兒的,甚至母親把她這個女兒當成了愛情的結晶當成心肝寶貝一樣的疼着愛着。
如果這個孩子是方寒的,她也可能像母親一樣義無反顧的把他生下來。可她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怎麽可能像白如冰一樣把這個孩子當成愛的結晶?她更不可能像母親那樣,把對男人的愛都轉移到孩子的身上來。
金竹疏如此排斥這個孩子,又以此威脅她。
打掉這個孩子,既是遂了他的心願,何嘗不是解脫了自己?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那俊美如斯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勝利的微笑,“白無瑕,我忠布你一句。先不要胡亂找醫生,省得這事兒傳出去,弄得沸沸揚揚的。這件事交給我就好,我保證一切都會辦的妥妥當當。到時候,你只需要跟我一起去就ok……”
“随你就好,我無所謂——”
心裏面很堵,堵得幾乎出不來氣。
Advertisement
她扔下皮箱,徑直走進了衛生間裏。隔着虛掩的門,他打電話的音浪清晰地傳來。
“這個周末的傍晚,我會帶她去醫院做人流。如果不是你的班,就跟人調一下。省得其他人在
,辦事不方便……”
----------------------------------------------------------------
這一周,過得非常的快。
或許是生活充實了的緣故,或許是忙碌得忘記了時光。好像周一剛開始,周五卻已經到來了。整天跟這些青少年待在一起,心靈似乎都單純了許多。
“白老師,再見——”
“白老師,再見——”
在同學和同事的道別聲中,白無瑕背着包包出了學校的大門。正準備去擠公交車,卻發現了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停在校門外。玻璃窗搖下的同時,金竹疏那俊美的容顏從車後座處露出來。
“白老師,這是你愛人吧?”
“白老師,你可要提高警惕了。這麽英俊多金的老公,小心被其他女孩子搶走哦!”
同時的詢問和調侃,讓白無瑕無言以對。
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向她們介紹這個男人,更不知道該怎麽稱呼這個家夥!愛人,丈夫,這些字眼跟她根本不搭界。說是一個劇組裏的搭檔,好像又戲劇化了點兒。
末了只能尴尬地笑笑,算是回答了同事們的問題。
她打開車門的後座,在衆人羨慕嫉妒恨的視線裏,坐進了這輛黑色的蘭博基尼。剛坐穩,一旁的他就命令司機直奔目的地。
“小李,去婦幼保健院——”
手揮在半空中,笑容凝結在腮邊。
明知道他來接她的目的,就是為了處理她肚子裏的孩子。可真到了這一刻,她心裏依然充滿了酸澀和傷感。想着這個陪伴她将近兩個多月的孩子就要從她的生命裏消失,她心裏的悲戚一下子湧上了心頭。
車子啓動後,風馳電掣地駛向目的地。
經過公安局的門口,徑直停在了婦幼保健院的停車位上。
“小李,你先在這裏等着。我們去看個病號,一會兒就回來——”
“是,金總——”
司機小李攙扶着金竹疏下來,并把拐杖順手遞給了他。
白無瑕跟身邊的男人一起走進婦幼保健院的大廳,卻沒有伸手去攙扶一下這個需要攙扶的家夥。不知道為什麽,她從心裏抵觸這個男人。如果能跟他保持距離,她寧願永遠都不要碰他。
“阿竹,進來吧——”
“嗯——”
他們剛走到婦科門診一處,那扇關閉的門就打開了。
陳曉嬌那苗條纖細的身影,從門開處閃出來。醫院制服的那一抹白色,一下子刺疼了白無瑕的眼睛。尤其是那女人眼裏的挑釁色彩,讓她感覺不舒服到了極點。
早在幾天前,她就知道金竹疏找安排的醫生是陳曉嬌。
可真當面對這個女人時,心裏的天平一下子傾斜了起來。
她是金竹疏名義上的老婆,陳曉嬌是金竹疏真正的心上人。讓名義老公的心上人給自己堕胎,的确是滑稽到了極點,也荒唐到了極點。
一個具有精神分裂症的女人
“稍等一下,我去洗手間一趟——”
因為無法面對這尴尬的局面,白無瑕選擇了逃離。
她一口氣跑進洗手間,蹲在隔開的小格子間裏平息着自己的心緒。
兩個秀氣的小護士走了進來,一邊在洗手池處洗手,一邊悄悄地說着私密話。那聲音雖然放得極低,卻還是一字不漏地飛進了白無瑕的耳朵裏。
“你聽說沒,咱們醫院出了一件古怪事兒——”
“你是不是說的婦科門診一的陳醫生?”
“對,就是她——”
“這件事,我早就聽說了。據婦科門診一的護士說,陳醫生手裏總愛拿着一個布娃娃。一個人躲到沒人處,拿着鋼針紮那個布娃娃的心髒、眼睛等處。嘴裏,還念念有詞,說什麽白賤人,我紮死你。白賤人,我紮死你……”四處瞅瞅,沒發現什麽人,繼續議論,“你說,這陳醫生又漂亮又熱情,咱們醫院的人都挺喜歡她的。沒想到,居然有精神分裂症。古代的那種巫蠱術,她居然都搬弄借鑒到現代社會了……”
“你說的這些,都是前些天的事兒了。這幾天,她居然更神神叨叨了。我聽她的助理護士說,陳醫生總是一個人偷偷念叨:白賤人,等你來流産時,我一定把你弄個子宮穿孔,我讓你一輩子生不了孩子……”
“以她現在的情況,早晚有一天會被送進精神病院——”
“我看也是——”
“喂,你有熟人來看病,可千萬別領到她那兒去。萬一她精神病發作了,把你朋友當成了什麽白賤人,那你可就慘了……”
“找誰,我也不能找她——”
“別說了,快走吧。省得一會兒被主任發現了,又挨訓——”
兩個小護士一溜煙的跑了,洗手間裏再次安靜了下來。
蹲在格子間的白無瑕,早已經面無人色。那蒼白的臉色,好像大病初愈的人一般難看。咬在口裏的手指頭,早已經滲出了血。即便是如此,她依然沒有感覺到疼痛。
片刻後,她才從剛才的那一幕中醒悟過來。
好像逃命一般,挎着包包發瘋地跑了出去。
“白無瑕,你怎麽回事兒?我還以為,你掉到廁所裏了……”
“白無瑕,我叫你呢——”
“白無瑕,你給我站住——”
任憑迎面而來的金竹疏怎麽喊,她依舊逃命一般的奔跑着。
那家夥的聲音雖然越來越陰鸷,拄着拐杖無法奔跑的他,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從他身邊飛奔而去,直到消失了身影。
--------------------------------------------------------------
白無瑕從婦幼保健院出來時,只顧着一路狂奔。
途徑公安局刑警大隊時,竟然與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對不起——”
“瑕瑕,怎麽是你?”
白無瑕蒼白的臉色和眼眸裏的驚恐,讓方寒也驚慌失措起來。
他雙手扶住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