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安靜地走在白無瑕的身側。
“金竹疏,我想回麗都住幾天。待會兒,你跟爸媽說一聲——”
“白無瑕,你是不是等不及見方寒了?”
她提出的問題,讓他心裏驀地升起一絲怒氣。
他自己也知道,他現在已經沒有理由也沒有資格詢問這一切了。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藏在心裏的話語不由自主的蹦了出來。
“金竹疏,彼此,彼此——”淡淡的笑,“你不也是早盼望着這一天嗎?你不是早就盼着把陳曉嬌娶進門嗎?現在,障礙物沒有了。你大可以把這個天大的喜訊,告訴你那聖潔的天使……”
這三個月,她都沒見着方寒。
方寒現在是怎麽想的,她白無瑕都一無所知。
不要說方寒已經忘了她,放棄了她,即便他現在還想着她,她也沒打算挺着一個大肚子,跟他走到一起去。以方家父母的固執,肯定不會接受她。即便他們都能想得開,她白無瑕自己卻想不開。
以前,她不知道這孩子的爹是誰,那倒還罷了。
如今,她知道了孩子的親爹是誰,這個心結反而無法解開了。
“白無瑕,我和你雖然已經離了婚,但我還是不希望你跟他見面。因為在換屆選舉前,你還是我金竹疏名義上的老婆,我希望你多多少少顧及一下我的顏面……”
“好,我答應你——”
她想都沒有,就答應了他的請求。
之所以這樣做,無非是為了白無雙和金盛蘭罷了。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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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兩個字的時候,态度似乎很誠懇也很尴尬。
為了掩飾自己的窘迫,他從兜裏掏出一串鑰匙,遞給了她。
“帝都那套公寓既然給了你,這鑰匙也應該交給它的新主人。走吧,我帶你去看看。省得,你以後找不到地兒……”
“嗯——”
這家夥為什麽會給她錢給她房子?
到底是因為他財大氣粗,還是因為金盛蘭給他定下的約法三章?再不然,是為了她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如果是後者的話,這說明他多少也有點人性,多少也有點愧疚之心?
他是不是也希望這個孩子跟着她,能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能保證最起碼的溫飽問題?他是不是也害怕,這孩子淪落到上街乞讨的地步?
酒後吐真言
世外桃源小區。
這是一個位于郊區地帶依山傍水的小區,這小區是金竹疏公司建造的。采用的設計方案,也是金竹疏的傑作。白無瑕第一次走進這個小區,感覺好像是進了天然公園一般。
這裏環境秀美,空氣清新。
朝陽山坡上的那一眼清泉,永不枯竭的噴湧着。泉水漫過山坡的岩壁,形成了一道薄薄的飛瀑。那飛瀑跌落下來,在山腳下形成一面積頗為可觀的湖泊。此刻的湖面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一群穿着冰刀的小朋友,正在冰層上興奮地滑來滑去。
“這兒的風景,真的很不錯。一年四季,總有欣賞不完的美景。因為特別喜歡,所以給自己也留了一套。有時候心煩,我會一個人來這兒住幾天。現在,它歸你了……”
金竹疏一邊解說,一邊帶着白無瑕乘電梯上樓。
電梯在頂層處停下來,他指了指西戶的防盜門示意她拿鑰匙開門。
白無瑕猶豫了兩秒鐘,終是拿鑰匙開了門。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夕陽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映花了她的眼眸。她定睛看了看,才發現這是一套以純白色調為主的公寓。公寓的裝修風格,是歐式的。而這種裝修風格,恰巧是白無瑕所喜歡的。
喜歡歸喜歡,她卻不想表露出來。
從容平靜地走到落地玻璃窗處,隔着玻璃窗遠眺。
他們所處的這棟樓,是室外桃園小區的主建築。周圍的樓群,都是七層的建築物。那些樓群好像衆星捧月一樣,圍繞在這棟高達二十層的主建築周圍。這探頭一看,大有從天宮俯視人間的感覺。
每一棟建築物的周圍,都種植着矮化的桃樹。
白無瑕難以想象,到了春暖花開之際,這世外桃源該有多美多漂亮。她甚至想象着,在這一株株桃花樹的點綴下,這現代化的世外桃源會不會比古代的世外桃源更美更迷人。
“白無瑕,我對你不薄吧?”
“如果時光能倒流半年,我寧可放棄這套公寓,放棄你給的一百萬,也不願意走到現在這一步——”
那施舍般的語氣,讓白無瑕的歡喜蕩然無存。
心裏的反感,再度湧上心頭。
這一套公寓,不過是他施舍給她腹內孩子的安身之所。那一百萬,不過是他給孩子的撫養費而已。她白無瑕只是一個不要錢的保姆,只是一個能把他孩子照顧到的陌路人而已。
這樣的給予,要讓她白無瑕千恩萬謝,那似乎有點太小瞧她了。她不會說謝謝,更不會對他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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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語,讓他多少有點不滿。
走到酒櫃處,取出一瓶貴州茅臺出品的開國盛世,給自己斟了滿滿一高腳玻璃杯。優雅地舉杯,品了一口,“白無瑕,冰箱裏有現成的菜。麻煩你一下,給我炒兩個下酒菜……”
“金竹疏,你不是說過,我做菜的水平跟我這個人一樣,一個字爛——”冷笑一聲,拒絕了某男的命令,“我要給你炒幾個下酒菜,恐怕連你瓶價值幾萬塊的酒都給糟蹋了……”
那可惡的一幕,再一次飛進白無瑕的腦海裏。
想起金竹疏給她菜裏撒鹽的事兒,心裏就恨得咬牙切齒。
他吃不吃她做的飯,她都不在乎。他毀了一上午的心血,的的确确是惱人。
“你真不去?”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若果不是你在我做好的菜裏撒鹽,怎麽可能打擊我做菜的積極性?現在想吃,我可沒心情做……”
他曾經說過的話,自然是沒辦法辯解。
可白無瑕硬說他在菜裏放鹽,他就不能再沉默了。
“白無瑕,你自己做的菜鹹了,就說你自己做得鹹了。自己做不好菜,幹嘛要嫁禍給我啊?我什麽時候在你菜裏加鹽了?你那只眼睛看見我在你菜裏加鹽了?”
“你真沒做?”
金竹疏的怒吼發飙,完全不像裝出來的。
如果他真的做了,應該不會這麽理直氣壯。
可金園裏除了金家的三個人,就是她白無瑕了。金盛蘭,絕不可能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如果不是金竹疏,難道會是林美蘭?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林美蘭一向對自己很好,她沒理由毀了自己辛辛苦苦做好的一桌菜。她那麽關心金盛蘭,那麽希望他能多吃一點點,絕不可能故意做這種事兒的。
如果僅僅是因為自己的直覺,就相信這家夥的為人,她白無瑕就太傻了。這家夥不承認派人跟蹤她,那個穿風衣的家夥怎麽會一直跟着自己?這家夥一直說自己是水性楊花的女人,為什麽他會是孩子的親生父親?
“當然沒有——”
“那你為什麽會承認?”
“還不是讓老爺子逼急了,才信口開河的——”
“算了算了,過去的事兒,就讓它過去吧。我不想追究,也沒心思追究。是你也好,不是你也罷。追究起來,也沒意思——”
嘴上雖然不相信,心裏卻一直想動搖。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直覺,更不知道這種直覺到底對不對!
“既然不想說這件事兒,那就趕緊給我準備下
酒菜去。怎麽說,我也是客人。難不成,這就是你白無瑕的待客之道——”
幾碟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放在了金竹疏面前時,他已經有些醉意了。那瓶開國盛世,已經被他喝掉了将近一半。
他夾了一筷子菜肴,放進了自己的嘴巴裏。
再次舉起酒杯,抿了一口,“白無瑕,你也一起吃——”
坐在沙發上的女子,瞟了他一眼,卻沒有動靜。她的目光,一直望向窗外。蒼茫的暮色下,是一片燈海。
金竹疏得不到白無瑕的回應,也沉默了下來。
他自斟自飲了一會兒,那瓶白酒幾乎已經見底。炯炯的眸子,開始染上了血絲。熏天的酒氣,随着他的話語飄散過來。
“白無瑕,你不要嫌、嫌我過分。其實,我也不想這、這樣對你。老爺子逼我娶、娶你時,我心裏就憋了一、一肚子的氣。新婚之夜發現你不、不是處——女時,我這口氣就憋得更、更大。尤其是得知你懷了別、別人的孩子,我心裏就更、更窩火……”
“我想、想娶的人,卻娶、娶不了。我不想、想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