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章節
，那不成老妖精了？”
“奶奶，你本來就是妖精。要不然，你一個喪夫女人，怎麽能把我爺爺迷得團團轉？”
“死丫頭，我哪裏把你爺爺迷得團團轉了？你爺爺之所以會娶我，完全是你李爺爺的臨終托付。如果不是看在已故戰友的面子上，你爺爺怎麽肯娶我這個喪夫女人？”
說起中印戰争的往事，金家老太君的眼圈又紅了。
當年喪夫的心酸和痛苦，再一次讓她老懷感傷起來。
結婚三個月，她就送丈夫李志高去了戰場。一個月後，等來的不是丈夫，而是丈夫同生共死的戰友——金香林。他說李志高為了救他，自己卻永遠地倒在了中印邊境。臨終前，囑咐他一定要像親生兒子一樣奉養他的父母，盡一個丈夫的責任照顧她這個妻子一生。可李志高卻不知道，他已經有了遺腹子，也就是金香林一直視為己出的金盛蘭。
“奶奶，別難過了。過去的事兒，畢竟都已經過去了。你能為金家掌好舵，也就對得起兩位爺爺的深情厚意了……”
“米嫂正在收拾東西，她會老家前，你伯母會來接我去他們那邊過年。只要有我在，我不會讓他們把我的孫媳婦和重孫子趕走的……”
“奶奶，你太英明了——”
“馬屁精——”
出走
大年三十這一天，天空飄起了雪花。
這雪越下越大，竟然變成了鵝毛大雪。
潔白厚實的雪片，在北風的吹拂下翩翩飛舞。到了上午十點左右，地上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就連那蕭瑟的光禿禿樹枝，也都好像被藝術家裝飾了一番似的，頃刻間如同玉樹瓊枝美不勝收。
金家老太君的大駕，在漫天飛雪中移到了金園。
她和林美蘭一下車，金家的人都迎接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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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盛蘭攙扶着母親的手臂，恭恭敬敬的把她接進客廳裏。那尊敬恭順的模樣，十足的一個孝子形象，“媽，您早該跟我們一起住了。一個人住在老宅子裏，多孤單寂寞啊。還好有米嫂陪着你，要不然我可真不放心……”
“盛蘭，媽知道你孝順，知道你惦記媽媽。你是一市之長，公務繁忙事情又多。媽幫不了你什麽，也不想給你們添麻煩。再說我還沒老到照顧不了自己，你根本沒必要挂心……”
金家老太君是個有主見的人，這一點兒金盛蘭很清楚。
正因為如此，他才沒有強迫母親跟他們一起住。老人有自己的意願，做兒子的順從就是。孝順孝順，只有順應了老人的心意才稱得上孝順二字。
“奶奶，歡迎你入住金園——”
“阿竹，你設計建築的這園子，比奶奶的老宅子可是漂亮多了——”
“我這園子，雖然不能媲美王母娘娘的瑤池仙境，可說起來也不算差。就這樣，還請不動奶奶您這位上仙駕臨呀……”
一向性情乖張邪魅暴戾的金竹疏，見到金家老太君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他蹲在祖母的腳下，好像一個孩子似的撒嬌。
白無瑕看到這情形，眼裏閃過一抹難以置信。
她實在沒想到，這家夥竟然還有如同孩子一般天真的一面。
“臭小子，奶奶這不是來了嗎？”拍拍孫子的肩膀，把目光轉移到白無瑕的那凸起的腹部，“過不了多久，瑕瑕就要生了。奶奶好賴生過三個孩子，比你們都有經驗。有奶奶坐鎮在這裏，保證我重孫子降生時一切順利。為了抱重孫子，奶奶也會在住一段日子……”
這個敏感的話題，讓大家一時之間都沉默了起來。
金盛蘭不想讓母親失望，自然什麽都不會說。金竹疏也不想破壞這過年的氣氛，當然也不會提及這些兒不愉快的事兒。林美蘭不想暴露自己搬救兵的事兒，當然也只能裝裝聾作啞。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白無瑕，卻突然開了口。
她那俏麗的臉龐上，帶着一抹歉意的微笑，“奶奶，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和金竹疏已經離了婚，過不了多久就要離開這裏。您想抱重孫子，恐怕得您下一任孫媳婦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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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無瑕，你是不是太過分了？奶奶才來這兒，一家人正高興呢！咱們倆之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你就不能暫時放一放？大過年的，你這不是成心添堵嗎？”
白無瑕宣誓性的一番話，讓金竹疏驀地變了臉。
他那俊美的臉上，瞬間刮起了一陣陰風。那歡快的音調，也變得陰鸷玄寒起來。
“真要想走，你現在就走，保證沒人攔着你——”
這個話題，原本該他金竹疏先挑明的。
沒想到，竟然由這個女人的口裏先說出來。
這給人的感覺，好像是他金竹疏被白無瑕遺棄了一般。他聽着別扭，心裏他*媽的超級不爽。既然這個女人把這尴尬的話題引出來，他也沒必要藏着掖着。早晚要來的事兒，索性就讓它早一點到來好了！
快刀斬亂麻，總比鈍刀割肉舒服得多。
省得被人一刀一刀的淩遲，承受着痛苦折磨的整個過程。
“金竹疏，真正給我們添堵的人是你！”兒子的惡言惡行，讓金盛蘭氣得變了臉色，“你和瑕瑕離婚，這已經不是秘密了。她說與不說，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不是這孩子厚道善良，她一定不會為了你爸爸的前途，心甘情願地留在金園。你不感恩道謝也就罷了，居然還惡聲惡氣地趕她走。你小子真有種，連我這個老子也一并趕出去——”
“阿竹，你說話也太不注意分寸了——”
白無瑕還沒說話，金家夫婦倆都搶着替她出頭。
即便是如此，白無瑕依然覺得很尴尬很難看很委屈。那委屈幻化成一種溫熱的液體，從眼眸裏傾瀉出來。她倔強地抹了一把淚水，微笑着給金家的長輩鞠了一躬，轉身跑出了金園的主建築。
凜冽的北風，讓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那臃腫得有點變形的身軀，依然頂風冒雪地朝着大門外移動。
“瑕瑕，瑕瑕——”
“瑕瑕，瑕瑕，你等一等——”
“瑕瑕，你別走。要不然，你走到哪裏，奶奶我就追到哪裏。只要你不怕凍着奶奶摔着奶奶，那就只管狠着心朝前走——”
金家長輩的呼喊聲，讓那奮力奔跑的兩條腿再也邁不動。尤其是金家老太君的話語，讓白無瑕不得不停下來。如果因為她白無瑕，摔着這個年邁的老太太，她豈不是罪莫大焉？
“爸，我原本以為，我能堅持到換屆選舉。現在
看來，我的想法太天真太愚蠢了。你們別勸我了，我是不會回去的。早一點結束這一切，大家都早一點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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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瑕，如果是平常，你想回去住兩天，媽媽也沒意見。可現在是大年三十，是中國人最注重的節日。你不考慮我們，總要考慮你媽媽的感受吧？如果這個時候你回去，她心裏該多難受啊——”
林美蘭的話語，一下子切中了白無瑕的要害。
站在風雪中的她，似乎有點進退兩難起來。
兩秒鐘後，她好像想到了對策，态度又變得堅毅起來，“媽，我不回東方麗都那兒，我去世外桃源。去那兒住兩天，這個年就過了……”
原本以為，金竹疏送給她的房子和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
沒想到，今天卻成了她白無瑕的避難所。有了這個去處，她再也不用擔心白如冰新年過得不快樂。有了這個去處，她就不用再跟這個渣男待在一個屋檐下，不用再跟金家人妥協。
“瑕瑕，這雪下得很大。一時半會之間，恐怕也不會停。路上又濕又滑，多危險啊！萬一你和我重孫子有個三長兩短，還不要了我老婆子的命？”牽住孫媳婦的手，老太君說什麽都不肯放，“如果你非要走，奶奶就跟你一起走。你和我重孫子走到哪兒，哪兒就是奶奶的家……”
“奶奶，別逼我——”
白無瑕瞅瞅這漫天飛舞的雪花，再看看這個七十歲的老太太。
那滿臉的期待，讓她不忍心拒絕。可一想起這園子主人的醜惡嘴臉，她心裏的那個想法再一次堅定不移起來。
“瑕瑕，爸爸說過，你和阿竹不離婚，你是爸爸的兒媳婦。你和阿竹離婚了，你就是爸爸的女兒。這大過年的，爸爸不可能讓女兒一個人離開寂寞孤獨的辭舊迎新。如果你真要走，我支持你老奶奶的想法和做法。有你奶奶陪着，爸爸多少心安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