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章節
點兒……”
“爸,這不太好吧?”苦笑一下,委婉的拒絕,“奶奶可是千金之軀,怎麽能在大年之際,跟我到處流浪去。萬一磕着碰着餓着凍着,我怎麽能擔待得起呢?”
“瑕瑕,你覺得奶奶是千金之軀,那就別讓奶奶一直在風雪中站着。要麽,你跟奶奶回屋去。要麽,你就帶奶奶走——”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白無瑕沒有選擇的餘地。
她瞅瞅這漫天的風雪,只能點頭答應帶着金家老太君去世外桃源那兒過年。
“媽,我和美蘭開車送你們過去,順便幫你們買一些年貨——”
“家裏的年貨,已經買了一大堆。咱們索性都搬過去,在那兒過年算了。阿竹這小子嫌我們煩,就讓他嘗嘗一個人過年的滋味……”
“美蘭的這個主意好,咱們就這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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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跑出大廳的一剎那,男人的心好像被鞭打了一下似的。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這段經歷了四個半月的不幸婚姻,随着這女人的離開終于畫上了圓滿的句號。令他不解的是,這一切都是他所想要的,為什麽他的心竟然會隐隐作疼?
其他人尾随白無瑕而去時,他也曾有一時的沖動。
他很想跟着其他人一起追出去,卻怎麽都拉不下臉。
一個人站在落地玻璃窗處,密切地注視着風雪中的那一群人。他們在風雪中站了多久,他的心就跟着糾結了多久。他一直以為,那個性子溫和的女人一定拗不過長輩的勸說再度回到這棟建築物裏。
遺憾的是,他卻猜錯了。
那女人固執地站在風雪中,無論金家人怎麽勸說,她始終都不肯再踏進這棟建築物的大門。更令人稀奇的是,一向孝順的金盛蘭夫婦竟然丢下年邁的老太太走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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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看到他,好像沒有看到人一樣直接無視。
他們只顧着把儲藏室的年貨搬出來,一箱子一箱子的朝着車庫裏搬運。一趟又一趟,大有不把金家掏空就不罷休的勢頭。他們進進出出了五六趟,金竹疏終于忍不住了。
“爸,媽,你們這是唱得哪一出啊?”
“死小子,你把我們的媳婦孫子都趕走了,還想讓我們留下來跟你一起過年?瑕瑕要走,我們當然也跟着走。這別墅是你金竹疏的,你小子就一個人留在這裏過個寬敞年吧——”
母親的挖苦,讓金竹疏本來就別扭的心更加的別扭。
他瞅瞅這個空蕩蕩的大房子,心也跟着一并空落落的。
“媽,我爸天天訓我擠兌我,你一向可是護着我的。為什麽到了關鍵的時候,你總是跟我爸爸站在一個戰壕裏?你們竟然丢下自己的親兒子不管,跟離婚的兒媳婦走人,這說得過去嗎?我奶奶也真是老糊塗了,跟着你們一起發瘋?”
“我倒覺得,你奶奶是這個世界上最英明睿智的女人——”
林美蘭抱着一箱香蕉離去追丈夫前,回答了兒子的最後一個問題。
如果不是老太太耍賴,非要黏着白無瑕,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收拾這個殘局。只要他們幾個長輩跟着白無瑕,她就像逃不出如來佛手心的孫猴子一樣,沒有辦法離開金家。
“瘋了,全都瘋了——”
男人追到了大門外,那輛黑色的賓士已經載着四個人離去。
他滿心失落地同時,心裏卻莫名其妙地湧上了一絲喜悅。想起還在等他消息的陳曉嬌,心裏的那一絲喜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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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的留言,很多很激烈。
格格都有看到,也理解大家心裏的想法。大家耐着心向後看,一切的一切,格格都會給大家一個明明白白的交代。
孤獨寂寞的大年
偌大的大廳裏,飄散着熏天的酒氣。
金竹疏斜倚在客廳裏的沙發上,形單影只的舉杯自飲。寬大的影視牆上,是一面茶色的玻璃。那玻璃上,映襯出一個借酒澆愁的郁悶男人影像。
到了這一刻,金竹疏才明白了一個道理。
家之所以稱之為家,是因為家裏有人,而不是因為這棟豪華的房子。別墅再大再豪華,它也是冰冷的寂寞的凄涼的悲哀的。他一直以為,他是排斥這個家的。到了現在他才發現,他是多麽地依戀這個家,這個家裏的每一個人。
到底是他做人太失敗,還是他真的做錯了?
為什麽他的親生父母都為棄他而去,跟着那個本該讓人厭惡的女人去過年?她現在好像衆星捧月一樣,熱熱鬧鬧的過年,而被她奪走幸福和熱鬧的他,卻一個人在獨自品嘗着這份凄涼和孤獨?
手機鈴聲響了兩聲,卻又靜止了下來。
他拿起手機一看,未接電話上顯示的名字确實陳曉嬌。這一刻,他很不想接她的電話,卻又害怕那個天使般的女孩兒胡思亂想。抹了,只能按了一下撥號鍵,把這個未接聽的電話打回去。
“嬌嬌,怎麽啦?”
“我想給你打電話,卻又害怕不方便。所以,就按照我們約定的老規矩響兩聲挂掉。如果你有時間,就能給我回電話。沒時間,那就當我沒打……”
柔美的女聲,善解人意的話語。
金竹疏聽着,卻怎麽都找不到以往的感覺。
“嬌嬌,有事兒你就說——”
“阿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父母一直在國外。人家都熱熱鬧鬧的過年,我卻形單影只的。心裏覺得好寂寞好孤獨,很想讓你來陪陪我……”
陳曉嬌好像小女孩兒一樣,嗲聲嗲氣的撒嬌。
那話語裏的刻盤意思,讓金竹疏不忍心拒絕。
即便是這樣,他依然不由自主地拒絕了她。這一次撒謊,而且是破天荒地第一下跟陳曉嬌撒謊,“嬌嬌,對不起。我現在真不能出去,這電話還是跑到廁所裏接的。我媽我爸都在,而且我奶奶也來這兒過年了。大過年的,我扔下他們跑出去鬼混,這不是找抽嗎?”
“阿竹,你覺得跟我在一起是鬼混?”女人的話語裏,帶着酸酸的醋意,“在你心裏,是不是已經把我定義成了小三?是不是只有跟白無瑕在一起,才算正常才不算鬼混?”
女人的質問,讓金竹疏一陣厭煩。
他都已經答應負責任了,他都已經把白無瑕趕走了。這女人為什麽還糾纏這個話題,還吃一些莫名其妙的飛醋。
看起來女人就是一麻煩,他*媽的一大麻煩。
早知道這樣,他金竹疏這輩子就不該招惹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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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令人莫名其妙的是,他以前怎麽沒這感覺?陳曉嬌在他心裏,不一直是天使的化身嗎?她那麽純潔,那麽美麗,那麽善解人意,那麽那麽那麽那麽讨人喜歡惹人愛!
這個女人,還是這個女人!
時隔不到半年,怎麽感覺忽然全變了?
“嬌嬌,我能那麽說那麽想嗎?我說這話的意思,是站在我爸爸我媽媽我奶奶的角度上說的。你想想,我放着年夜飯不吃,放棄跟家人一起守歲出去瘋。在他們看來,可不就是鬼混嗎?”
“你家人怎麽想,我管不着!只要你不這樣想我,那就行了——”
耐着性子解釋,心情卻越來越不爽。
敷衍了幾句,找了個借口撂電話,“嬌嬌,我不能跟你聊了。我奶奶在叫我,如果我再不出去,老太君和我們家老爺子都該不高興了……”
“你只管他們高興不高興,就不管我心裏是不是高興?你們都開開心心的過年,只有我一個人形單影只的像個孤雁……”
“我不是說過,讓你過年回美國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舍不得你——”
如果是以往,聽到陳曉嬌說這麽心酸和甜蜜的話語,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沖過去出現在她身邊。可今天,他真的沒有這個興致。他感覺自己都已經被這個世界遺棄了,哪裏還能顧得上陳曉嬌的孤獨!
“嬌嬌,我挂了——”
“阿竹,記得我一直在等你,等你的好消息——”
“我知道——”
挂了電話,心情更加的煩悶。
他金竹疏心裏怎麽猶豫和徘徊,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只能咬着牙繼續走下去。即便是心裏有些後悔,他也只能義無反顧的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