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章節
兒似的。他那緊張的模樣,引來了路人的側目。凡是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人,都會回頭看一看這對金童玉女般的男女。
沒走幾步路,白無瑕就出了一身的虛汗。
那鬓角處閃光的細汗珠,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他不再征求女人的意見,而是直接彎腰把她抱了起來。那霸道的模樣,一如從前的那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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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掙紮了兩下,不見男人有放下她的可能性。
于是,就放棄了反抗。
她靜靜地窩在他的懷抱裏,任由他把自己抱進電梯,然後再抱出電梯。一直到達重症監護室前,才把她放了下來。
女人趴在透明的玻璃窗前,用目光搜索着自己想要看見的那個弱小的身影。靠近玻璃窗處的那個保溫箱,引起了她的注意。
溫箱裏那個又瘦又小的嬰兒,讓她的心驀地疼了一下。
尤其是孩子面部佩戴的那個呼吸機,更深深地刺疼了她的心。看着那周身泛紅的小軀體,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噼裏啪啦的滾落下來。
如果不是意外早産,這孩子還應該呆在她的肚子裏。母體裏的溫暖,胚胎的最後發育,一定不會讓他感受到一點點的不适,更不會像現在這樣,剛一力娘胎兒就遭這樣的罪。
雖然不想在這個男人面前哭,可白無瑕還是忍不住自己的悲恸。
她伏在那寬大的玻璃窗上,不停地抽泣着。
因為壓抑也因為太過傷心,那肩膀不停地抖動着。
“瑕瑕,你別太難過。我昨天問過醫生了,他們說孩子呼吸道還沒發育完全,所以必須用呼吸機幫助他完成呼吸。只要其他地方沒毛病,過一段時間,這孩子就會像正常的寶寶一樣……”
一雙強有力的手臂,把她攬在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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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溫存的話語,在她的耳邊響起來。
女人感受到男人溫存的同時,也想起這男人所有的惡劣行徑。她發瘋似的掄起自己的手臂,捶打着男人的胸膛。所有的怨恨,所有的不滿,都融進了這忘情的捶打中。
“瑕瑕,如果打我能換來你的心理平衡,我情願被你打死。如果挨打能換來孩子的健康,我一定會雇一幫人把我自己揍個半死……”吸了一下不流暢的氣息,抹一把跟白無瑕一樣酸澀傷心的眼淚,“瑕瑕,別浪費力氣打我這個薄情郎了。你省下這一口氣,好好看孩子一眼。看夠了,我抱你回病房去。如果你真想打,那就等你身體康複以後再說。無論你什麽時候像我讨賬,我金竹疏都不會賴賬的。欠你的,終究是欠你的。這一輩子,我都還不完……”
女人停止了捶打的動作,哭聲卻顯得更壓抑了。
過了許久,那哭聲才慢慢地緩了下來。
她平息了許久,終于再一次鼓起勇氣望向玻璃窗內。保溫箱裏的孩子,似乎感應到了父親母親的到來,竟然無意識地動了動自己的小手。這一生命的跡象,讓白無瑕不禁興奮起來。
“金竹疏,你看到了嗎?寶寶的手在動,寶寶的手在動。他還活着,這孩子還活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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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他當然還活着。”女人的興奮,似乎感染了男人。他寵溺的看看面前這個興奮無比的女子,再看看溫箱裏的那個小生命,“如果他又什麽事兒,醫護人員早就通知我們了……”
“這麽說,醫生不找我們就是好事兒?”女人近乎白癡的問話,讓男人頻頻點頭。
這一刻,他們倆的心靠得是如此的近。他們傷感着彼此的傷感,疼痛着彼此的疼痛。喜悅着彼此的喜悅,興奮着彼此的興奮。有了這個小生命的牽系,似乎變成了彼此密不可分的一體。
“瑕瑕,這孩子不但活着,而且還要好好地活着。因為我這個做爸爸的,不許他離開這個世界,不許他離開疼他愛他的媽媽,更不允許他傷媽媽的心,也不允許他不給爸爸贖罪的機會——”
“金竹疏,你還真霸道——”
從第一次見到這男人時,他就霸道自負的要命。她厭惡他的不講理,讨厭死了他這大少爺似的霸道個性。今天是這一次,第一次她希望他霸道。甚至希望他像主宰整個宇宙的神一樣,可以說一句算一句。
如果真是這樣,她就不用擔心這個早産的小生命了。
如果真是這樣,她就不害怕她和孩子的母子緣分斷了。
“有時候,我很讨厭自己的霸道和自負。這一刻,我卻希望自己像主宰整個世界的神一樣霸道自負——”
男人的話語,讓女人心裏一震。
她和這男人一向都是各懷心事的主兒,今天居然能在思想上不謀而合,實在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看起來,這家夥不像是在演戲。她甚至從一些細微之處,讀到了這男人的真誠和父親的慈愛。
雖然這樣想,她卻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直覺。
因為她害怕直覺會騙了她的眼睛,騙了她白無瑕的心,“我累了,我們回去吧——”
“我抱你——”
“我想自己走一走,醫生不是說,多活動活動有益于通氣嗎?”
男人的提議,遭到了女人的拒絕。
她強忍着腹部的疼痛,扶着牆壁一步一步朝前走。
男人一直跟着她的腳步,亦步亦趨。
目光無意間觸及躲在彎角處的一個女子,心驀地沉了下來。他沖着那女子搖搖頭,示意她去外面等他。女人會意之後,立馬閃了人。男人懷着複雜的心情,把女人送回了病房。
打發女子躺回病床,幫她清洗了一下手。
找了一個出去吃點東西的理由,急匆匆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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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附近的咖啡館雅間,一男一女相對而坐。
女人瞅瞅面前的男人,一臉的愁苦悔恨。
她悔恨的不是推了白無瑕一把,害得白無瑕早産。真正悔恨的是,自己為什麽那麽激動。當着衆人的面推白無瑕,這不是把自己多年來苦心經營和保持的形象颠覆了嗎?
為了挽回男人對自己的信任,為了不失去男人對自己的好感,為了能留住男人的心,她只能趕在男人責備她之前,先開口道歉。
“阿竹,對不起。昨天晚上,我真是瘋了。但是,也請你設身處地為我想一想。那個消息對我的打擊實在太大,要不然,我也不會瘋了一樣推白無瑕一把……”
“嬌嬌,過去的事兒,我不想在追究了。即便是你害瑕瑕早産,承擔責任的也應該是我。如果沒有我金竹疏,你和白無瑕也不可能結下仇恨。”思索了片刻,開門見山,“下一周,你安排一個時間。到時候,我陪你去一趟醫院——”
男人的話語,似乎沒有表述清楚。
也或許,是女人誤會了他的話語。一聽說上醫院,女子的神情顯得有點慌亂。
“阿竹,為什麽要去醫院?我陳曉嬌的初*夜都給了你,難道你還不相信我?你是不是也想象對白無瑕那樣,帶着我去做親子鑒定?”
“嬌嬌,你誤會了。我帶你去醫院,不是去做什麽親子鑒定,而是要帶你去堕胎。這個孩子不能要,我們倆也要徹徹底底地分手——”
男人的宣布,讓女人一下子震撼了。
她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的男人,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好半天,人才回過神來。她抓住金竹疏的衣袖,哭泣,“阿竹,我都承認過錯誤了,你為什麽還生氣?即便要生氣,你也不能跟我分手啊?即便要生氣,你也不能不要自己的親骨肉啊。我知道我做得太過分,以後我一定改……”
“嬌嬌,別這樣。咱們倆的事兒,只能到此為止。我和你之間,根本就不該有開始,更不會有結果。你就是再糾纏,我也不可能會娶你。打掉這個孩子,重新開始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男人的決絕,讓女人更加不解。
她實在想不通,這男人怎麽一夕之間就變了個人似的。
“阿竹,你答應過我,要娶我進門的。你說過,要對我們母子負責任的。為什麽,突然之間什麽都變了?為什麽,你的承諾全部都不作數了?是不是因為那個女人?是不是因為躺在重症監護室裏的那個孩子?是不是你有了她們母子倆,就感覺我們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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