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章節

。從足尖到足跟,從腳踝處一直按摩到大腿。

這邊完了,換另外一邊。

那邊按摩一遍,又換過了這一邊。

如此反複了即便,不知不覺兩個小時就過去了。不知道是房間裏暖氣開得足,還是他幹活幹得累了。那光潔的額頭上,閃着一層細密的汗珠。

兩個小時的辛苦,終于換來了女人開口。

雖然那聲音依然很冷漠,但她卻終于肯跟他說話了,“行了,別一直按摩了。現在,它已經沒那麽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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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第四瓶液體時,疼痛劇烈了起來。

那無法承受的痛,從小腹內一陣陣向白無瑕襲來。

她實在忍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忍不住呻*吟起來。蒼白的臉上,滲出許多細密的汗珠。那汗珠越來越大,吓壞了守在一旁的男人。

“瑕瑕,你怎麽啦?到底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醫生?”

“哎呀,哎呀——”

女人似乎沒力氣回答男人的問話,只是一個勁兒的呻*吟。男人毫不猶豫地按下了床頭的警報,兩秒鐘後值班的醫生和護士都趕了來。“醫生,換了這瓶液體後,我老婆就一直肚子疼。你們仔細看看,是不是用錯了藥?”

情急之中,老婆兩個字脫口而出。

叫的那麽自然,自然到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金先生,您別緊張。産婦輸這瓶液體,都會出現這種情況。因為這瓶液體裏面,參了一些促使子宮收縮的藥物。子宮一收縮,會觸動子宮上刀口的創面,疼是難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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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可我怎麽覺得,我老婆好像能疼得暈過去似的。要不然,您給她打一針止疼針吧!這樣,她還能少遭些罪——”

醫生說的道理,金竹疏能聽得明白。

可他看到白無瑕疼得滿臉是汗的模樣,心口處升起一種無法抑制的緊張和不安。緊張和不安的同時,似乎還夾雜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疼。

“金先生,您愛自己的老婆,心疼自己的老婆,我們都能理解。可站在醫生的角度,我們還是不建議注射止疼藥。因為那些藥物都屬于毒品的類型,一旦注射上瘾就無法戒掉。其他産婦能受得了,你老婆應該也能撐下來……”

“人和人的體質不一樣,萬一我老婆是敏感體質呢?萬一,她因為承受不了疼痛而暈過去了呢?”

金竹疏的小題大做,讓醫生一聲啼笑皆非。

她搖了搖自己的頭,嘆息自己為什麽就找不到這麽體貼自己的老公。一面把液體的開關關小一點,讓藥物低落速度慢一點兒,一邊笑着跟病患開玩笑。

“金太太,真是羨慕你呀!您上輩子一定是積了德,今生才找到這麽體貼的老公。典型的高富帥不說,還是一個典型的模範丈夫。改天,一定讓我老公多跟金先生交流一下,好學習學習怎麽心疼老婆……”

醫生的話語,讓白無瑕差點暈過去。

暈過去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惡心。

這醫生有沒有搞錯?還羨慕她白無瑕找了一個好丈夫?

如果真是醫生說的,她白無瑕上輩子真積德行善了,那老天爺一定不會讓她碰到金竹疏這號人的。她想她上輩子一定是造了十惡不赦的孽,才會攤上這麽一個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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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這樣,她也不想對一個陌生人吐苦水。

強忍着酸澀和委屈,對醫生點頭微笑。她自己都覺得,那強裝出來的笑容,一定比哭還難看還吓人。

人常說,不跟誰過不知道誰家的事兒!

夫妻之間的事兒,一個局外人根本就沒有發言權。你看到的,或許是最表面最膚淺的東西。尤其是,面對一對會演戲的夫妻,你就更容易被自己的眼睛所騙。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話也不一定全對!

這醫生的眼睛,還不是被金竹疏的演技所騙。

一個十足的惡男,竟然變成了什麽模範丈夫!

呀,我呸!

這家夥要算得上模範丈夫,那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地球上只剩下他一個男人,沒有了參照物之後,他或許還有榮獲模範丈夫稱號的可能性。

“醫生,您別誇我了。您這樣一誇我,我就更感覺無地自容了。其實,我對我老婆以前做得并不夠好,以後還要多多努力,學着怎麽疼老婆……”

“金先生,您這是謙虛。我生我們家妞妞時,我那木頭老公就知道抱着游戲機玩游戲。我就是指使他一下,人家還嫌煩。我老公要有你一半好,我就阿彌陀佛了……”

金竹疏的話語,在醫生看來只是謙虛而已。

可在白無瑕看來,他只是有自知之明罷了。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她白無瑕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當衆戳穿他的面具而已。如果真把他的面具戳穿了,裏面露出的東西,一定是無法直觀的魔鬼面孔。

“金太太,液體速度放慢之後,你是不是感覺疼得輕了點兒?”

“嗯——”

“您覺得,能承受得了嗎?如果真不能的話,那就聽你老公的建議,打一止疼針算了……”

“醫生,不用打止疼針,我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不知道是藥物滴速放慢了的原因,還是她身體已經對這藥物多少免疫了點兒,還是子宮收縮的勁兒已經過了,總之疼痛減輕了許多。

偶爾還會有劇烈的疼痛襲來,可那疼痛的次數似乎少了不少。

既然如此,她何苦冒着上瘾的危險,去注射什麽止疼針!毒品那東西,對大腦都有危害。說不定,會讓記憶力減退。說不定,因為注射這止疼針,真會上瘾成為一個變相吸*毒的瘾*君子。

“那好,先這樣吧!如果實在受不了,再打也不遲——”

醫生帶着護士走了,緊張不已的白如冰也松了一口氣。

她讓金竹疏去休息,自己接*班替他一會兒。那小子竟然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拒絕了她的好意,“媽,我不困。您去睡吧,有事兒我叫您……”

傻瓜,他當然還活着

手術二十四小時後,護士幫白無瑕拔掉了尿管。

在床上躺了一天的白無瑕,感覺渾身都不舒服。不知道是因為躺得時間太久了,還是刀口的疼痛輻射到了周身的神經系統。總之,她感覺哪裏都難受。就連那腳趾頭,都是疼的。即便是這樣,倔強的她還是不聽人的勸說,堅持要去重症監護室看看那個早産的孩子。

“瑕瑕,媽知道你不放心寶寶。可不管怎麽說,你也得先顧及自己的身體啊!你做完手術才一天,自己都下不了床,去看孩子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難題嗎?等到明天,媽陪你去——”

“媽,你別攔着我好不好?我已經忍了一天,不想再忍下去了。如果你再讓我忍下去,我會急得發瘋的——”

母親的勸阻,讓白無瑕莫名其妙地煩躁。

她甚至覺得,白如冰有點大驚小怪了。

不就是一個刀口子嘛,也死不了人!

那個躺在重症監護室裏的脆弱小生命,可是随時都會棄她而去。萬一她連看孩子一眼的機會都沒有,那還不悔恨一輩子內疚一生。

“媽,你就別攔着她了。去看看孩子,瑕瑕心裏或許會舒服一點兒——”

白如冰還想再說什麽,卻被金竹疏阻止了。

他心裏明白,岳母是擔心白無瑕看到那孩子傷心難過。可真要不讓她去,她不是會更難過嗎?去了也許會傷心哭泣,可真正哭過之後,她心裏自然會平衡許多,情緒也會安定下來。像現在想見不能見的情形,那對一個母親來說,才是真正的折磨。

“瑕瑕,你要真想去就去吧。但是,你要跟媽媽保證,絕對不能傷心掉眼淚。月子裏落下的病根,最難好。要不然,你的眼睛會像媽媽一樣……”

當初生瑕瑕時,她沒少一個人偷偷的哭泣。

年輕時不覺得什麽,後來才發現眼睛視力越來越不好。如果不是佩戴隐形眼睛,她現在看東西極其的模糊。所以,她才不想讓女兒步她後塵,也落一個眼睛不好的老*毛病。

“我知道——”

白無瑕答應了一聲,強打精神從病床*上下來。

這動作似乎牽扯到了傷口,瞬間疼得她吃牙咧嘴起來。

“瑕瑕,我抱你去吧?”

“別,我想自己走——”

女人拒絕了男人的提議,捂着腹部緩緩地走出了病房。

男人亦步亦趨地跟着,好像生怕她出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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