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會客室裏,裴皓焦躁的走來走去,穆儀倒是淡定的坐着喝茶,還有閑心調侃裴皓:“你就是再走上一百圈,俞揚也不會突然從地裏冒出來的。”

裴皓聽了這話,耐着性子坐回去,對着穆儀咬耳朵道:“我早就說了,我一個人來就行了,你說你現在還懷着孩子,萬一有個閃失…”

見裴皓又舊事重提,穆儀不高興的瞪了他一眼:“不管從哪方面來看,俞揚的重要性都是毋庸置疑的,你說我能不來嗎?”

不同于裴皓的似懂非懂,穆儀清楚的知道俞揚所掌握的知識對靈族意味着什麽,所以不管是從感情上,還是從愛惜人才上看,俞揚都絕對不容有失。

兩人正說着話,門突然開了,兩名保镖引着莊蔚然和俞揚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穆儀一看見莊蔚然瞳孔便猛的一縮,這人一看就出身高貴,卻故意遮掩了容貌,給人感覺十分的難以接近。再看到俞揚時,穆儀暗自松了口氣:俞揚看着行動并沒有怎麽受限制,人看着也還好,沒受什麽罪。

至于裴皓……他已經被莊蔚然出場時的氣場震的大氣也不敢出,哪裏還有閑心觀察他的長相特征?

“穆先生,裴先生,這段時間的事阿俞已經跟我說過了,感謝你們的收留和照顧。”兩人在對面坐下後,莊蔚然首先開口道。

“莊先生太客氣了!俞揚也幫了我們很多,該我們謝謝他才是!”穆儀的态度客氣疏離,“冒昧的問一句,您和俞先生…你們是?”

“俞揚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就像我的弟弟一樣…”莊蔚然随即聲情并茂的講述了一個感人至深的故事:

俞家和莊家是世交,俞揚的父母由于意外身亡,莊家收留了俞揚,對他視如己出。可惜好景不長,俞揚年紀輕輕的卻得了不治之症,為了不拖累自己,他選擇了一個人出走,孤獨的度過餘生。

俞揚在一旁聽的尴尬癌都要犯了,這是什麽天雷滾滾的狗血劇情啊?

不過穆儀倒是聽的很認真,還時不時的感嘆附和幾句,裴皓更是感動的眼淚汪汪的,看情形簡直恨不得抱.住俞揚哇哇大哭。

莊蔚然說完後便十分有眼色的找個借口離開,把空間留給俞揚和穆儀幾人。

房間裏就剩下三人後,穆儀立刻拉着俞揚就要問話,不料一旁的裴皓卻搶先自責道:“太感人了!沒想到俞揚你有這麽悲慘的過往!我就說你不對勁嘛,你還說沒事,沒想到你病的這麽重…嗚嗚嗚都怪我太粗心了…還好莊先生及時找到了你…”

無語的看了眼鼻涕眼淚糊了滿臉的裴皓,兩人默契的忽略了他,穆儀壓低聲音問俞揚:“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麽?莊蔚然和你到底是什麽關系?你真的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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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哥,我也不是非要瞞你…”俞揚頭疼的抓抓腦袋,“主要是吧,這事我也不知道怎麽跟你解釋——總之,你只要知道他不會害我就行了!”

“那…你的身體?”

“已經沒問題了!”俞揚拍拍胸口保證。

“真的?”穆儀有些懷疑的問。

“千真萬确!”俞揚表情真摯的就差賭咒發誓了:“對了穆哥,上次你和裴哥那什麽也不知道結果怎麽樣,我給你把個脈吧!”

俞揚說着就拉着穆儀的手開始把脈,半晌他臉上露出一絲喜悅:“真的懷上了,胎兒的狀态很好,穆哥我們成功了!”

“真的?”裴皓聽了這話也顧不上哭了,立刻湊過來稀罕的看着穆儀的肚子。

俞揚随即絮絮叨叨的囑咐了一大堆孕期注意事項,怕裴皓記不住還問人要了紙筆逐條記錄。穆儀知道他是想轉移話題,又是感動又是無奈,也只好随他去了。

“俞揚,你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一定不要憋在心裏,盡管提出來,我和你裴哥沒你想的那麽沒用!”見實在撬不開俞揚的嘴,穆儀最後只好說道。

裴皓此時也意識到這裏面有問題,也是連忙附和道:“是啊俞揚,要是有人欺負你,你一定要告訴你裴哥!”

“穆哥,裴哥,你們放心吧,沒人欺負我。”俞揚哭笑不得的連連保證:“莊蔚然他…他人挺好的,對我也挺好。”

“你們真的是那種關系?”穆儀似乎是吃了一驚,又像是确定了什麽,看着他的表情頓時有些複雜。

“什麽關系?”俞揚開始還一頭霧水,反應過來後頓時鬧了個大紅臉,磕磕巴巴的試圖辯解:“沒有…不是,其實我跟他是……”

見俞揚支支吾吾說不清楚,穆儀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測:本來莊蔚然說的話就有些暧昧,看着俞揚的眼神也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至于“好朋友”的說法,這在gay圈裏基本上就是隐晦的暗示了。

幾人又聊了幾句閑話,俞揚給兩人留了聯系方式,又隔空囑咐了徐小荼幾句話,便落荒而逃了,甚至沒有去送送他們。

本來作為醫生,在這種特殊時期,俞揚應該密切關注穆儀的情況,不過鑒于他自己目前都是今日不知明日事,還是不要過多牽扯旁人的好。

俞揚回到病房的時候,莊蔚然已經換上醫生的工作服等在那裏了。

不得不說莊蔚然的皮相是真的好,而且穿什麽都毫無違和感:換上西裝就是商業新貴,穿上白大褂立馬變身醫界精英,和他在一起待久了,俞揚都很難産生那種和異類相處的危機感。

俞揚正暗自提醒自己美色惑人,莊蔚然迎上前開門見山的解釋道:“醫生說你的情況已經穩定了,所以我約了褚醫生給你再做一次全身體檢,以便測出你在正常情況下的身體數據——你沒意見的話,我們現在過去?”

莊蔚然說的這麽合情合理,俞揚自然也只能點頭同意,莊蔚然邊走邊在俞揚耳邊提醒道:“你的真實身份只有白博士知道,他是自己人,會保守這個秘密。我對褚醫生說你是得了先天性的特殊病症,他水平有限看不出異常,你待會也記得不要露出馬腳……”

關系到身家性命,俞揚忙端正了态度不住點頭,把莊蔚然的話記在心裏。

兩人很快就到了一間擺滿了各種儀器設備的檢查室。俞揚剛進門,等候已久的褚醫生立刻兩眼放光的湊過來,懷春少女一般癡迷的把俞揚上上下下掃視了一遍。

俞揚被他看的渾身發毛,簡直有落荒而逃的沖動,好在這人很快對莊蔚然道:“莊先生,如果不是您說,我都不知道俞先生居然罹患了這樣罕見的病症……”

褚醫生随即把目光轉向俞揚,用歌劇詠嘆調一樣的語氣感嘆道:“沒想到您這麽多年都遭受着這樣的痛苦,靈魂卡在軀殼裏出不來,哦~多麽不幸的人生……”

雖是這麽說,不過這人此時的模樣顯然不是同情患者,而是仿佛小孩子看到稀奇的玩具一樣的興致勃勃。

俞揚立刻求助的看向莊蔚然:這個神經病是之前的褚醫生,騙人的吧?不會是有人穿他的殼子假冒的吧?

莊蔚然似乎看懂了他的疑問,解釋道:“這位也是褚醫生,之前的褚醫生是他的兄長,他們兩人是罕見的連體靈,所以兄弟兩個從小共用一副寄靈。”

“哦!”俞揚恍然大悟,原來是外星人版的連體嬰兒。

似乎為了映證莊蔚然的話,眼前的褚醫生瞬間換上不茍言笑的嚴肅表情,對俞揚誠懇道歉:“抱歉,我弟弟說話比較亂來,希望沒有吓到您!”

見褚醫生主動伸出手,俞揚連忙握住他的手客氣道:“沒有沒有!你弟弟很有性格啊哈哈…嗷!”

俞揚突然被針紮了一下似的縮回手,疼的直抽氣——好吧,他确實是被針紮了,褚醫生伸出的手上居然藏了一根三棱針!

俞揚看到手指上冒出的血珠,氣急敗壞的質問:“你幹嘛啊突然紮我?”

褚醫生沒事人似的淡定推眼鏡:“很疼?”

俞揚聽了這話更氣,沒好氣的噴他:“廢話!不疼你試試啊!”

也難怪俞揚生氣,如果是正常的檢查采血,再痛俞揚也不會說什麽,可是這正說着話呢,冷不丁的這麽來一下,擱誰誰不生氣?

褚醫生嚴肅着臉摸摸下巴,一副非常為患者憂心的模樣:“靈體和軀殼粘合的很緊密啊,連這樣微小的傷害都能感應到,不好分開啊…實在不好治啊…”

俞揚心裏的火蹭蹭蹭的往上竄,察覺到病人的不滿,身為哥哥的褚醫生立刻出面給弟弟收拾爛攤子:“實在抱歉,舍弟實在是太不懂事了,希望您能原諒!”

不等俞揚說話,褚醫生突然秒變臉,氣咻咻的吼道:“你特麽又甩鍋給我!針是我紮的嗎?明明是你想看人家的正常反應!再說了,我怎麽可能這樣粗暴的對待珍貴的特殊病例…”

不等他說完,搶回寄靈控制權的哥哥嚴肅的教育弟弟:“說謊是不對的,雖然哥哥平時都讓着你,但你作為成年人也要懂得擔當…”

俞揚呆滞的立在一旁看兄弟倆你來我往,仿佛精神病患者一樣的吵架,捅了捅莊蔚然:“咱們是不是等他們吵完了再來?”

“咳!”莊總尴尬的咳嗽一聲,顯然也深覺丢臉,不過還是試圖為下屬辯解:“褚醫生的專業水平還是很過硬的,他平時不會這樣,這次主要是碰到了特殊病例…”

俞揚:呵呵。

雖是這麽說,看着戰況正酣的兩人,莊蔚然也有些生氣了,對俞揚道:“不耽誤時間了,我帶你去找祝醫生。”

話音剛落,那邊立刻偃旗息鼓了。褚醫生一副沉穩可靠的模樣:“莊先生,實在抱歉耽誤您這麽長時間,祝醫生那裏設備條件有限,兩位還是跟我來吧?”

雖然褚醫生又恢複了最初的形象,不過大家此時都應該知道他戴眼鏡的真相了:除了積極向老板靠攏的次要目的以外,主要目的多半是為了方便他坑弟。

莊蔚然原本也沒打算真的換人,見褚醫生端正了态度,莊蔚然也不跟他廢話,點點頭便示意他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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