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俞先生猜測的沒錯,這個咖啡确實有問題!”白博士對咖啡和提取的晶體進行了一番檢驗後,立刻肯定了俞揚的想法。

俞揚心裏松了口氣,自己總算是沒有丢人,不過很快他就開始對莊蔚然擔心起來:有人想要害自家老板,這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如果不盡快查出幕後真兇,敵在暗我在明,對方再次下手他們可能就沒這麽好的運氣了。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博士,那人下在咖啡裏的到底是什麽?”俞揚焦急的詢問道。他現在和莊蔚然可以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有人要害莊蔚然,他比正主還着急。

說到這裏,白博士也嚴肅了起來:“這是一種罕見的毒,介于靈子和物質之間,可以通過寄靈潛移默化的影響裏面的靈族——功效也和俞先生推測的一樣:上.瘾,同時讓靈體不斷衰弱、精神失常,中毒者最後會在極致的痛苦和意識混亂中靈魂破碎而死!”

俞揚倒吸了一口氣,簡直被驚的徹骨生寒,這人也太歹毒了吧!這是跟莊蔚然有多大的仇怨啊?

白博士也有些心有餘悸,對莊蔚然感嘆道:“這種毒雖然歹毒隐蔽,少量攝入倒沒什麽大礙,換了其他人不一定會中招——可以說,這人下毒的手法是為莊總量身定做的!”

“咦?為什麽這麽說?”俞揚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倆人。

“俞先生還不知道嗎?”白博士疑惑的一挑眉,随即樂呵呵的給俞揚科普:“莊先生從來沒有更換過寄靈,這幅寄靈是他從小穿到大的。”

“這麽說的話,那莊總不是……”想到那個和寄靈一模一樣,能讓人萌出血的靈魂投影形象,俞揚越發覺得不可思議:原來那不是他美化後的模樣啊!

莊蔚然的相貌在靈族裏也是屬于百年不遇的大帥哥級別的,那為啥他不願意露出真容呢?太想不通了!難道是為了不阻礙交通?

俞揚正在糾結莊蔚然戴眼鏡的怪癖,此時的正主倒是沒心思關心顏值,上前緊緊的握住了俞揚的手:“俞揚,還好有你!”

雖然為俞揚做了很多事,莊蔚然卻從沒指望過俞揚會給他什麽回報,他對俞揚好只是因為他想這麽做。不過誰會覺得被人關心的感覺不好呢?

白博士也在一旁笑呵呵的附和道:“是啊,要不是俞先生機警發現了端倪,你這次不說在劫難逃那也是兇多吉少,你真得好好謝謝人家!”

被兩人一唱一和的誇贊,俞揚很有些不知所措:所以說他最不擅長應付這種情況了,老天為什麽老是讓他面對這種場面啊?

俞揚正尴尬着,白博士突然熱情的提議道:“俞先生,今天既然來了不如配合我做幾個小實驗吧?我對您的特殊體質很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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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揚一聽這話立刻頭皮發麻,恨不得馬上腳底抹油溜走,結結巴巴的拒絕道:“那啥,我突然想起我店裏還有事,先走了…你們慢聊!”

話音未落,人已經跑得沒影了。

自從穿越後,俞揚對于白博士這種研究人員就一直保持着警惕。如果不是關系到莊蔚然,俞揚甚至連白選的門都不想登,街上遇到了都恨不得繞路走。

讓這樣的人來研究自己…別說這輩子,下輩子都不可能!态度再和藹可親都沒戲!

莊蔚然無奈的回頭看白博士:“您明知道他對您避如蛇蠍,根本不會同意的,幹嘛還吓唬他?”

白博士無辜的聳聳肩:“我也只是試試,如果俞先生能答應,我确實很有興趣研究一下他的靈體。”

莊蔚然自然不會讓俞揚一個人回去,和白博士寒暄了幾句後便告辭離開了。

一坐上車,莊蔚然立刻讓人控制了蘭洲,審訊逼供幕後的主使。同時,為了不讓人懷疑到俞揚身上,讓人傳出消息說莊蔚然喝了蘭洲的咖啡身體不适,這才有了抓人的舉動。

不過後續的進展不太順利。雖然成功堵住了下毒者,那個蘭洲卻死咬着不招供,還多次試圖尋死,沒兩天就把自己折騰的奄奄一息進了醫院。莊蔚然等人又開始排查這人的社會關系、搜集物證。

俞揚聽說了以後,又根據自己的醫學知識給出了一些線索。莊蔚然不希望幕後的人将目光放到俞揚身上,再不肯讓他插手這事,俞揚便回了自己的店。

就在俞揚為店裏的生意發愁時,在距離寄北市幾百公裏的森羅市,新昌伯爵的府邸,一個氣質陰郁的中年人正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乳鴿’已經幾天沒有傳來消息了,寄北市的其他人呢?怎麽也一個都沒有回來?”中年人氣急敗壞的質問眼前的手下。

那手下瑟縮了一下,壯着膽子回報道:“好像是被人一鍋端了…我派了人進去打聽,說是光耀有個員工和一夥制售假冒僞劣食品的團夥有勾結,這些人都被治安官一網打盡了…”

中年人:“……”

制售假冒僞劣食品是什麽鬼?這些人編罪名都編出花樣了!

“肯定是莊蔚然發現了!”中年人懊喪的一拍桌子,對那人命令道:“再派人去打聽,看能不能把人撈出來,實在不行‘乳鴿’等幾個核心人員一定要滅口!”

那手下臉色蒼白,絕望得都快哭了:“進不去了!那些人已經封鎖了寄北市,我的人進去一個就抓一個,別說撈人了,根本逃都逃不出來啊!”

中年人呆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咬咬牙臉色難看的向伯爵的書房走去。

“廢物!通通都是廢物!”一個花瓶砰的砸在中年人頭上,中年人感覺顱骨內的靈體都一陣刺痛,咬牙忍着沒有移動。

新昌伯爵看了看中年人,沒有再動手,随即對着一旁幹瘦的藥劑師大罵:“你不是說那個藥只有你認識嗎?不是說根本不會有人發現嗎?結果呢?才三天!三天就被姓莊的抓住了把柄!哈!真是一群天才!”

“就是因為你的馊主意!”伯爵指了指藥劑師,又指向頭破血流的中年人:“再加上你愚蠢的執行!我在寄北市苦心經營幾年的勢力都化為烏有了,我再也奈何不了那個姓莊的小崽子了!”

“都滾都滾!全都給我滾出去!”把衆手下打罵一頓後,新昌伯爵把人轟走,坐在沙發裏生悶氣。

過了一會兒,一個身材颀長的年輕人走了進來,他似乎十分得伯爵看重,新昌伯爵看了看他,沒有口出惡言。

“伯爵大人為何一定要殺莊蔚然呢?他現在只是個平民,連爵位都沒有,理應礙不到您的事啊!”白敏有些疑惑的問。

“礙不到我的事?”伯爵聽了情緒又激動起來:“他活着就是礙了我的事!就憑他是夏陸英的兒子,他就該死!”

新昌伯爵說着,臉色越發陰沉,讓他原本英俊的臉變得猙獰可怖:“同樣都是皇弟,一個封了公爵,一個封為伯爵,哈!簡直是聞所未聞——夏陸英可以舒舒服服的呆在帝都,我卻要被打發到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他夏辛夷(帝國現任皇帝)憑什麽這麽偏心!”

白敏嘆了口氣,試圖勸解他:“可是…按照帝國的規定,公爵只能有一個……”

“屁的帝國規定!”新昌伯爵氣的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子,陰沉着臉嘲諷道:“如果真是因為這樣那也罷了,誰讓我是老三呢?可是那個夏陸英當上公爵以後幹了什麽?為了個女人放棄爵位,最後還為她死了!”

“他都死了,公爵的位置怎麽也該是我的吧?可是那個該下地獄的下.流.胚,他居然還留下個兒子!”新昌伯爵咬牙切齒的怒罵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夏辛夷心裏想的什麽,他想給莊蔚然那小子留着公爵的位置,等到他兒子夏旋複當了皇帝,就名正言順的冊封他為公爵!”

“賤人!全他媽是賤人!夏陸英對爵位不屑一顧,他夏辛夷偏要上趕着給他!那莊蔚然都不姓夏了,居然還想着讓他登上公爵之位!他想都不要想!”新昌伯爵氣急敗壞的大吼,狀若瘋狂。

“伯爵大人,您冷靜一下!這些都只是您的猜測,僅憑這個就要害死您的侄兒,是不是……”白敏話說到一半,便被新昌伯爵殺人的目光吓住,再不敢出聲。

“連你也…連你也向着他說話!”新昌伯爵憤怒的眼睛都要瞪出眼眶,歇斯底裏的怒吼道:“你是不是忘了你的主人是誰!”

“伯爵大人…”白敏惶恐的想要解釋,新昌伯爵已經轉過頭自顧自的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沒關系,多少人阻止我都沒關系!我不會讓他們的如意算盤得逞的!我就是要弄死姓莊的崽子,讓天下人都看看,看他夏旋複能不能幹出把爵位封給個死人的事!哈哈哈哈哈哈…”

“來人啊!伯爵大人瘋了!”被新昌伯爵的樣子吓得癱坐在地,白敏半天才連滾帶爬的逃出去喊人。

不久後,一隊身着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為首之人看了看狀若癫狂的新昌伯爵,冷冷道:“把他擡上床!”

兩個人高馬大的醫生擡起人往床上一扔,面無表情地用束縛帶牢牢捆好——動作十分随意,就好像眼前的人不是高貴的伯爵,而是一頭待宰的肥豬。

這群人不經通報就進門,顯然不是伯爵自己的勢力。一群人拿着專業器械擺弄了一陣,副手模樣的人來到首領面前,毫不客氣的下了結論:“沒瘋,是裝的!”

床上的人微不可察的一僵。

衛錦倒是并不在意,輕描淡寫地判決了新昌伯爵的命運:“無妨,既然是假瘋,讓他變成真的就好了!”

說完,厭惡地瞥了對方一眼,心中冷笑:真是愚蠢!陛下本就為沒能保護公爵而悔恨不已,怎麽會容忍他的兒子再出事?

下手之前不想好退路,如今事發了,才匆匆忙忙裝瘋賣傻試圖蒙混過關,想的也太美了!

眼看被人識破,新昌伯爵再也裝不下去,蟲子一樣在床上蠕動:“不!你不能這麽做!我要見陛下!我是皇帝的親弟弟,是貴族!你是在迫害一個貴族!”

衛錦冷眼看着他掙紮,絲毫不為所動:“蠢貨!貴族迫害貴族,與庶民同罪!”

新昌伯爵臉色一白,色厲內荏地叫嚣:“不不不!即使我有罪,也應該由尊貴的皇帝陛下親自裁決,你一個平民,你怎麽敢……”

“你還真是什麽都不知道啊……”衛錦眼裏有了一絲憐憫,他湊近了伯爵,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新昌伯爵突然瞪大了眼睛,絕望地看着對方篤定的神色,終于失去了最後一絲希望。

被擡走的時候,新昌伯爵被仇恨和縱.欲蒙蔽的腦子突然前所未有的清明起來。

難怪……難怪皇帝會那樣對自己,哈……私生子,皇後出軌的證據,侍衛的兒子怎配封為公爵?

說起來能被封為伯爵,還要多謝皇室的好涵養,否則背負這樣不堪的身世,自己怕是活下去的機會都沒有吧?

此時的新昌伯爵心裏悔恨交加,如果早一點得知真相,他一定老老實實的夾起尾巴做人,不去肖想那個不屬于自己的位置。

他突然也明白了白敏為何會反常地勸他不要針對莊蔚然,原來他也在為自己尋找退路,這下全明白了,原來看不清形勢的只有他一個。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夫妻尚且如此,何況其他人!

算了算了,這一生就這樣吧,下輩子別再這麽糊裏糊塗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反派一章領便當……我果然還是不喜歡寫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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