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另一邊,在陸慶生找到俞揚之前,已經有人搶先一步登了他的門。
俞揚看着眼前點頭哈腰的小個子,不耐煩的打斷他:“您到底找我什麽事,就不能直說嗎?非要找個沒人的地方說?”
小個子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這邊,這才湊在俞揚耳邊說道:“俞老板,聽說您掌握了讓寄靈生子的辦法?”
俞揚眼皮一跳,若無其事的問道:“你聽誰說的?”雖然知道自己的論文肯定會引起注意,但他實在沒想到這麽早就有人找來了。
見俞揚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小個子嘿嘿一笑,指了指店門上挂的牌匾:“您看,您的牌匾上不是都寫着“生堂”兩個字?”
滿臉黑線的擡頭看看牌匾,俞揚一時語塞。
因為莊蔚然說他沒生意和店名關系不大,“醫生堂”這個名字其實挺有特色,還有助于打出名氣,俞揚幹脆破罐子破摔又把它挂了上去,沒想到這玩意居然讓人産生了這樣的誤會——雖然要這麽說其實也沒什麽錯。
“我的店名字叫醫生堂,不是生堂!取的是醫者生生的意思,不是生孩子的生!”糾結片刻,俞揚還是忍不住解釋道。
小個子無所謂的一擺手,顯然絲毫不關心店名有什麽寓意:“管它哪個生!老板您就直說吧,您是不是有讓寄靈生孩子的辦法?”
“你先說清楚,這事你是從哪打聽來的?”不弄清楚緣由,俞揚堅決不肯透漏口風,他記得自己發表的文章裏,并沒提到他掌握了寄靈生子的方法。
見俞揚堅持,小個子只好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這人其實沒有看過俞揚的論文,不過他有個親戚住在木樨村。有一次他去探親,聽到親戚的孩子說起穆儀家生孩子的事。
這人當時就上了心,用零食賄賂了親戚的孩子去穆儀家打探,知道了俞揚的存在,也親眼看見了穆儀挺翹的肚子。
雖然孩子現在還沒出生,不過這人本能的覺得這事靠譜,可惜不管他怎麽旁敲側擊,穆儀幾人都守口如瓶,對于孕育的具體方法一個字也不肯透露。
俞揚這時也想起來了,穆儀昨天确實跟他說過有人要來找他,這事多半是徐小荼和小夥伴一起玩的時候說漏了嘴。
既然這人已經知道了,俞揚也懶得裝傻,直接坦白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你也該知道這事八字還沒一撇吧?你現在來找我有什麽用?”
俞揚審視着他,又神色不善的補充了一句:“你該不會以為,能空口白牙的從我這裏套出寄靈繁殖的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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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敢!”小個子連連擺手剖白道:“不瞞您說,我名下有一家出版社,在業內也算有些名氣,您以後如果有什麽著作要發表的,比如說和寄靈生子有關的,可以跟我聯系,我們一定會給您最優惠的條件!”
俞揚頓時對他有些刮目相看,別說他還真有要出書的計劃,不過現在就提前來接觸自己,這人是能掐會算嗎?
想到這,他忍不住問這人道:“現在一切都還是未知數,你怎麽就肯定我會跟你有生意往來?現在就找上門是不是太早?”
小個子無所謂的笑笑:“燒冷竈當然是越早越好了!做生意都是廣撒網、多斂魚的嘛,就算最終沒有機會合作,我反正也不吃虧。就當結個善緣了!”
俞揚瞬間對自己的鹹魚有些慚愧,爽快的收下小個子遞給他的名片:“沒問題!以後我要出書的話一定聯系你!”
送走了未來可能的合作者,俞揚回想起這些天的經歷,頓時有些無語:真正修寄靈的客人沒來幾個,找他談生意的倒是層出不窮,這是不是有哪裏不對?
雖然有些出乎預料,不過這人的到來确實提醒了俞揚,有些事情是要提前準備起來了:首先,造人的教材要開始編寫,最好是文字指導配上圖畫演示,一目了然。其次,懷孕的症狀,保胎安胎的措施、孕期飲食注意事項等等需要出一本指南——這就是兩本書了!
不過…穿越以後出的第一本書居然不是正經的醫書,而是教導房.中.術的小畫本——此時的俞揚心情簡直糾結的難以言說:要換了是原來的世界,這些可是該被掃.黃.打.非的小黃.書啊!
想到在這裏可以合法出版這些禁書,俞揚的心思不由活泛起來。
要不要把龍.陽十八式都畫上去呢?俞揚惡趣味的想…算了,還是先來簡單點吧,這些高難度動作以後再說!
啊,對了!怎麽能忘了前世那些.助.興.的藥呢?什麽金.槍.不.倒、吊.百.斤、印.度.神.油啊…都來一點吧!還有完美.性.生.活必備的.潤.滑.劑和安.全.套…
俞揚心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或許他可以憑借這些東西賺到第一桶金——別的不說,安.全.套和潤.滑.劑技術含量不高,申請專利以後豈不是能躺着收錢了?
瞬間激動起來的俞揚頓時坐不住了,他手頭正好掌握了一種古法制作“膏脂”的配方。
回到店裏後,俞揚立刻開始着手配制一盒樣品,打算回去以後拿給莊蔚然看看。
不過沒等他回到莊家,他便碰到了嚴謹,不得不半路改道一間茶餐廳。
自從那次見面後,俞揚本以為自己和他沒什麽交集了,誰知這人後來又特地找到他,耗費一番功夫讓俞揚相信,他确實是莊蔚然的競争對手,又許諾了十分誘人的好處,硬是把俞揚“策反”成了內應。
俞揚還是頭一回遇到這麽上趕着被坑的傻x,感動之下決定成全這人的良苦用心,繼續陪他演戲哄着他。
面對嚴謹提出的一切要求,俞揚的應對策略是:錢照收,好處照拿,就是不給辦事。
茶餐廳裏,嚴謹期待的緊盯着俞揚,傾身問他:“上次跟你說的事辦的怎樣了?”
俞揚吊兒郎當的攤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剔着指甲,看也不看他,随口敷衍道:“在辦着呢,急什麽?我不得先讓莊蔚然信任我才能給你辦事嘛!”
嚴謹忍着怒氣不滿的問:“你們都住在一起了,我聽說莊蔚然連公司的機密事都跟你說,他還不夠信任你嗎?”
俞揚看了看他,臉上的表情稍微認真了點,耐着性子解釋了句:“什麽機密事?那不過是做樣子而已,真正要緊的秘密他哪會告訴我——你也知道,這人疑心病重,天天找人盯着我,我想幹點什麽哪那麽容易?”
“對了,你上次給的活動經費用完了,再給我打五萬吧!”俞揚說完這話,毫不客氣的主動伸手要錢。
嚴謹一聽這話氣就忍不住往上沖:“這才幾天就用完了!怎麽用的這麽快?你不是說他盯着你,這段時間沒法做什麽嗎!那錢你用到哪去了?”
雖然俞揚要的錢不多,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但嚴謹就是受不了這人把他當冤大頭的态度。
俞揚此時徹底沒了耐心,瞬間翻臉,毫不客氣的把嚴謹一通數落:“沒有付出哪有回報?等把莊蔚然的公司拿下了,多少投入不都連本帶利拿回來了?看你這小家子氣小氣吧啦的樣……一點錢都扣扣索索的,能成什麽大事?我真是瘋了才跟你合作!”
眼見俞揚一副貪得無厭的嘴臉,嚴謹被氣的血壓不停的往上飙,頭頂上碩果僅存的稀疏毛發也越發不穩固了。
瞥見嚴謹臉色難看,俞揚似乎這才想起來這人是給錢的老板,态度立刻緩和了下來,語重心長的勸他:“嚴總,我說話直您別往心裏去!不過我也是為咱們考慮啊,沒有機會的時候就得耐心的等待時機,小不忍則亂大謀啊,您說是不是?”
把嚴謹一通忽悠,安撫住他的情緒後,俞揚随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茶餐廳。
他此時對于戲耍嚴謹已經沒什麽興趣了,只等着再耍他幾次就把真相告訴他,然後當面将他給的錢原樣丢還給他。
俞揚走後,嚴謹臉上難看的表情立刻消散,心情愉快的問從暗處走出來的人:“怎麽樣?都錄下來了?”
那人點點頭,嚴謹當即得意的吩咐道:“把這幾次錄下的素材好好剪輯一下,必要的地方找人按照俞揚的音色配音,一定要突出俞揚對莊蔚然的冷酷無情和見錢眼開!”
“嚴總,您放心吧!”這人狡黠一笑,胸有成竹的保證道:“有了這東西,再加上我找人編的黑料,不信姓莊的不上當!”
嚴謹此時心裏的得意就別提了:咩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吧?你們以為我真的想收買那姓俞的小子?其實我早就看出那小子兩面三刀靠不住了,我的真實目的是挑撥離間莊蔚然和俞揚的感情!
嚴總覺得自己的計中計進展順利,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俞揚這小子太小家子氣了,每次就敲詐勒索那麽點錢,嚴重壓縮了嚴總發揮的餘地,以後少不得還得在金額上做做文章。
得意之下,嚴總習慣性的用手指撥了撥額前的頭發,幾縷發絲從頭頂晃晃悠悠的飄落。嚴謹掃了一眼玻璃隔斷上反射的影像,立刻沉下了臉。
嚴謹的寄靈是個地中海啤酒肚的禿頭。不是他沒錢換好看的殼子,而是他的靈魂過于優秀和突出,每次換的殼子用了沒幾天就不知不覺向靈體的模樣靠攏,變成地中海啤酒肚的油膩中年大叔形象。
雖然其他人的寄靈使用時間長了,或多或少都會被靈體影響模樣有細微的改變,但是嚴總絕對是其中最為突出的典型。
更詭異的是,嚴謹換下來的寄靈如果賣出去被別人用了,不管那人本來面貌什麽樣,寄靈都立刻就能恢複修長英俊的本相。
就很氣!
這也是他格外看不慣莊蔚然的原因之一:都是醜八怪,憑什麽你就這麽命好,我卻要忍受命運的殘酷摧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