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夜間值班員

白秋葉将賈宜推開:“你已經沒用了。”

賈宜的身體像一塊失去支撐的鐵板,嘭的一下倒在了地上,鮮血很快淌了一地。

白秋葉毫不猶豫的跑到窗戶旁邊,正準備往下跳,柳鶴突然拉住她。

柳鶴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看着正在分食育王骨頭的融合體:“它,這個東西,這難道是金童子嗎,怎麽會——”

怎麽會這樣厲害?!

他所在的組織,會将每一場直播裏出現過的道具記錄在案。

他分明記得金童子只有三個腦袋,而且也只是50級的副本boss産物。

白秋葉說:“我也不知道,不是我讓它們出來的。”

柳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怎麽可能……你是說這個比70級boss還厲害的鬼嬰,自願出來幫我們。”

“不,它只是餓了。”白秋葉搖頭,“它不受我控制。”

柳鶴更加迷惑了。

不受控制的道具,出現後一定會殺死持有者。

他看向地上的五頭鬼嬰,對方的體積似乎大了一圈,詭異的讓人觸目驚心。

鬼嬰在吃完育王的骨頭之後,跟着白秋葉爬到了窗戶上。

柳鶴這才反應過來,白秋葉說完話後,就縱身跳到了二樓的陽臺。

白秋葉穩穩的踩在搖搖欲墜的花臺上,隔着窗戶,往裏面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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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浴中心二樓的幹屍們:“……”

柳鶴探出頭去,發現白秋葉已經跳到一樓,他連忙翻出窗戶,順着水管往下滑。

到一樓的時候,差點摔了一跤。

“你跑慢點!”

白秋葉剛才吐血的模樣,讓柳鶴有種下一秒,她就會把內髒一起吐出來的錯覺。

明明是最該停下來審視自己傷勢的時候,白秋葉卻越發肆無忌憚。

‘她在透支她自己。’

突然間,這個想法浮現在柳鶴的腦海中。

他腳下不敢停,白秋葉跑得多快他親眼見過幾次,更何況白秋葉現在更加玩命。

就在柳鶴以為自己追不上的時候,白秋葉遙遙在前的背影突然停了下來,站在十字路口左顧右盼。

周圍的行人看見她滿身是血的模樣,都尖叫着跑開。

柳鶴喘着粗氣走上前,白秋葉回頭看了他一眼:“還是跟丢了。”

柳鶴安慰道:“他的那個能力,就算跑得再快,也沒辦法追上。”

“是啊,還是得找到鬼牌。”白秋葉說,“你剛才說,你知道鬼牌被誰拿走了?”

柳鶴有些尴尬的說:“這件事很複雜,我知道它被誰拿走了,但是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你懂我的意思嗎。”

白秋葉目光中閃着疑惑,盯着他不語。

柳鶴擔心她下一秒會手撕自己,連忙說:“但是我和那個人之間有特殊的聯絡方式,只要給我一點時間,我就能找到。”

白秋葉說:“行啊,正好我肚子餓了,去吃個飯吧。”

柳鶴遲疑的點點頭。

他沒什麽胃口,在這種情況下有胃口的真是怪人。

白秋葉沒有再咳血,看上去好像比之前正常了一些,但是越是這樣,他就越心裏發慌。

兩人走到一家餐館面前,剛走進去,整個餐館的客人全跑了。

廚師縮在後廚的牆角,可憐巴巴地抱着腦袋,嘴裏喊着“不要殺我”。

柳鶴咳了咳說:“來兩份青椒炒肉套餐,其中一份不要加青椒。”

過了兩秒,他又說:“再來兩碗芙蓉蒸蛋。”

反正都要在副本中吃飯,不如多吃點。雖然出去後,還是要花生存券填補饑餓感,但是在副本中過過嘴瘾也是不錯的選擇。

這個想法一産生,柳鶴感覺自己可能是和白秋葉待久了,正在逐步被她同化了。

廚師顫抖着站起來,走到大鍋面前炒起菜來,看上去随時都有倒下的可能。

柳鶴看了他一眼,确保這個NPC不可能給他們下毒之後,對白秋葉說:“我出去一會兒。”

白秋葉趴在桌子上,聞言點了點頭。

柳鶴連忙從餐館裏走出去,在路邊尋找小賣部。

過了一會兒,他滿臉迷茫地拿着一只打火機從小賣部裏走出來,手上還抓着一把現金。

剛才進去的時候,那個老板直接把抽屜打開,二話不說地把現金塞給了他。

柳鶴看了看自己身上沾着的血跡,這才恍然大悟。

他走到一條小巷子外,從口袋中拿出一根圓柱形的東西,用打火機點燃其中一頭。

在扔出去的一瞬間,這根東西就像煙花一樣炸開,但是升到天空中的顏色不像普通的煙花那樣奪目,而是一種不起眼的灰藍色。

如果不是仔細去看,在大白天裏,基本沒法發現。

柳鶴站在巷子裏等了十分鐘,他擔心白秋葉吃完飯直接走掉,于是不敢再留。

轉身的時候,他突然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

他回過頭,發現之前在人才招聘中心見過的58級的男人朝自己走過來。

柳鶴:“……原來是你!!!!!!!!你瞞得我好苦!”

黑春花眉頭一皺:“快點說。”

柳鶴一臉遭到背叛的神情:“你為什麽不提前跟我說啊,我要是沒看見你留的記號,根本想不到這是你啊。”

“你知道為什麽我認不出來嗎?”柳鶴發着牢騷,“因為你的話變得好多,嗚嗚嗚。”

黑春花冷漠轉身:“我走了。”

柳鶴連忙攔住他:“等等,我是來找你拿鬼牌的。”

黑春花停下來問:“為什麽?”

“因為白葉。”柳鶴突然眼睛一亮,說,“對了,你知道白葉也在這個副本裏嗎,就是那個26級,說自己叫葉葉的女人。”

黑春花:“講重點。”

“……我不廢話了。”柳鶴想起黑春花和其他人侃侃而談的模樣,頓時備受打擊,“白葉有點異常,她現在狀态很不對勁。”

他将白秋葉之前的種種舉動告訴了黑春花。

黑春花眉頭一皺:“你帶我去找她。”

柳鶴很感動,黑春花終于對他多說了幾個字,雖然是因為白秋葉的緣故。

他連連點頭,帶着他往餐館的方向走去。

走到半路,柳鶴突然問:“對了,我要不要聯系其他人?”

黑春花說:“先等等,讓我看看她的情況。”

柳鶴嗯了一聲,忍不住斜着眼打量起黑春花。

“老大,你這張臉,好塑料。”柳鶴得出結論,“很醜。”

黑春花:“你閉嘴。”

柳鶴:“我自閉了。”

兩人走到餐館門口,看見白秋葉正在幹飯的背影,柳鶴長籲一口氣。

他真怕白秋葉突然跑到其他地方發瘋去了。

他走過去,目光落到餐桌上,發現屬于自己的套餐,也被白秋葉吃了個七七八八。

白秋葉正在吃他的那碗蒸雞蛋,發現他來了,解釋道:“你一直不回來,菜都涼了,不能浪費。”

柳鶴的肚子發出一聲響亮的鳴叫:“我繼續自閉。”

白秋葉的視線移到黑春花臉上:“鬼牌是你帶走的?”

黑春花說:“你想拿走,去找A決鬥?”

白秋葉朝他攤開手:“你都知道了,就直接給我呀。”

黑春花的視線移到她的衣領處,白秋葉剛才洗過臉,但是衣領洗不幹淨,那裏幾乎被血染出了一個新顏色。

黑春花将她的手推開:“兩張K牌在你身上,如果決鬥失敗,全部被A拿走,我們離輸不遠了。”

“我不會輸給A。”白秋葉将蒸雞蛋放下,“給我。”

柳鶴被她碗擱在桌上的聲音吓了一跳,站在旁邊大氣不敢出,像一只慫兮兮的倉鼠,一會兒看看白秋葉,一會兒看看黑春花。

黑春花說:“你不會輸給他,萬一你輸給的是自己呢?”

白秋葉盯着他:“你什麽意思?”

“你現在的狀态,不适合和A決鬥。”黑春花說,“你的內髒可能受傷了。”

他的說法只是最輕描淡寫的一種。

剛才聽了柳鶴的描述,他認為白秋葉不止是身體受了傷。

她性格大變,明顯是精神受到刺激,事關大腦,需要非常謹慎的去對待。

在柳鶴的敘述中,她雖然強,但是極不穩定。

這種情況下,

對于別人來說,她是個定時炸彈。

但即使不考慮其他人,只從白秋葉自己的角度出發,

對于她自己而言,也是。

她在攻擊別人的時候,同時也在攻擊自己。

當鮮血和理智燃燒得越多,她做出的選擇就對自己更加不利。

或許她現在表現得像個膽大的正常人,但越是正常,就意味着越不正常。

因為……

她非常清晰的在選擇一條自毀的路。

只是為了,殺掉一個讓她不愉快的人。

如果放任她繼續下去,結局誰也無可預見,即使是他也不行。

但直接阻止白秋葉,不是一個好辦法,這會讓她受到更嚴重的刺激。

黑春花說:“你先休息一下,我們從長計議,等你恢複好,鬼牌我會給你,但是現在不行。”

白秋葉的睫毛抖了抖,似乎聽進去了黑春花的話。

白秋葉問:“所以你同意給我了?”

“沒錯。”黑春花說,“但不是現在。”

白秋葉問:“是過一會兒嗎?”

黑春花斟酌了一下,嗯了一聲。

白秋葉站起身來:“那就過一會兒吧。”

一旁的柳鶴不容察覺地松了口氣。

他剛才真的有一種,自己在親臨拆彈現場的錯覺。

好在黑春花搞定了白秋葉,白秋葉看上去平靜了不少,也樂意配合他們的行動。

柳鶴小心翼翼地問:“我們先去醫院檢查一下?”

白秋葉居然點頭同意:“可以啊。”

她越是配合,就越是讓人不安,總覺得她會做出什麽出人意料的事情。

三人離開餐館,黑春花像保镖一樣走在白秋葉旁邊,餘光幾乎片刻不從對方身上離開。

柳鶴看出來了黑春花的警惕,但是他說不清黑春花是在保護白秋葉,還是在保護其他人。

三人往金鷹灣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白秋葉都表現得興致勃勃,不停的四處張望。

如果不是因為她時不時的停下來吐一口血,這個畫面更像是朋友相約一起壓馬路。

很快三人就走到了兩個街區的交彙點,這裏有一片明顯的空白區域,周圍的NPC逐漸變少了許多。

白秋葉突然問:“你們說,什麽樣的地方反光的東西最少?”

柳鶴想了想:“一個封閉的密室吧,反正不能有鏡子之類的東西,周圍也最好不要有人。”

白秋葉很苦惱地說:“哪裏才能找到這種地方呢?”

柳鶴說:“廢棄的教學樓?雖然有窗戶,但是對着的是空無一人的操場,這樣就算反光也沒有作用了。”

白秋葉說:“好像有些道理。”

他們三人已經越過這條空白的界限。

柳鶴見白秋葉一副蠢蠢欲動的模樣,連忙告誡道:“就算是找到這麽一個地方,你也得先遇到A。至少要确定對方是誰,才可以把人拉入決鬥中。”

“他每次出現都會換一具身體,你要怎麽去确認。”柳鶴說,“而且他現在,一定會盡量躲着你,所以找他的事情,交給我們吧。”

“不,他不會躲着我。”白秋葉笑着說,“他和我一樣,如果不殺死對方,就絕不會安心。”

“即便他不會直接出現在我面前,也會以各種方式來監視我。”白秋葉說完,擡起頭看向旁邊大樹上停着的一只鴿子,“你們說他會不會變成一只鳥。”

她的話音剛落,那只鴿子突然拍拍翅膀從樹枝上飛起來。

一顆小石子從白秋葉手上扔出來,打歪了它的一只翅膀。

鴿子撲通一聲摔在地上,撲騰着羽毛飛舞。

幾乎是瞬間它便不動了,與此同時,上南街那頭,一個手杵拐杖行動緩慢的老人動作頓了頓。

過了半晌,她重新拿起拐杖,佝偻着腰往前走了一步。

誰也沒有發現,操控這個老人身體的,已經不是曾經的靈魂。

白秋葉走到那只鴿子面前,把它從地上拿起來。

“你們看,我沒說錯吧。”白秋葉摸了摸鴿子的灰白色羽毛,鴿子歪脖子閉眼被她握在手心,“A太狡猾了,每次發現它,它都能瞬間逃走。”

柳鶴看到鴿子的慘狀,不由得渾身一顫:“A的确防不勝防,但是在時間走完之前,他肯定會被我們找到的——”

他話音未落,就發現白秋葉肩膀顫抖起來,發出了誇張的大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你說要是他瞎了,還能變來變去嗎?”

柳鶴:“……”

黑春花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接話。

柳鶴眼觀鼻鼻觀心,瞬間化身為一只悶葫蘆。

如果白秋葉等會兒還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他絕對不會湊上去自找苦吃。

說起來,白秋葉比他老大更能克他,他現在是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柳鶴一邊想一邊為A鞠了一把汗。如果他是A,他絕對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到白秋葉面前送死。

也有可能,正因為那個人是A,擁有着這種神奇的能力,所以相信自己能夠殺死白秋葉。才會屢次三番的送上門來,又落荒而逃。

說話間他們已經快接近金鷹灣醫院。

這家醫院雖然會時不時的将人拖進幾十年前的過去時,還會有各種鬼護士、鬼病人。

但現在時的金鷹灣醫院,還是具備了一家醫院應有的功能。

他們以前在副本中,也會遇到受傷後,去副本醫院檢查的情況。

只要醫院能夠出現正常的狀态,即使醫生們都是NPC,都不會影響他們治療傷勢的效果。

黑春花轉過頭對白秋葉說:“先拍個片,看看你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他說着先一步跨上臺階。

白秋葉沒說什麽,也擡腿上了一節臺階。

一不注意,她身體軟飄飄的往前摔了下去,黑春花連忙反手将她接住。

白秋葉倒在他的肩膀上,咳嗽了幾聲,溫熱的血濺出幾滴,在黑春花的側臉上落下一枚紅色的淚痣。

她的嘴唇在他耳朵旁:“已經過一會兒了,鬼牌該給我了吧。”

黑春花下意識朝她看了一眼,但她話音剛落,就狠狠一掌劈向了黑春花的後頸。

如果換個人,挨這麽一下已經暈倒了。

他還穩穩站着,但白秋葉這一掌并沒有手下留情,他脖子後面很快變得紅腫,眼前也金星直冒。

他的第一時間沒有反擊回去,而是伸手去摸放在身上的鬼牌。

柳鶴震驚地說:“白葉你在幹嘛?”

“原來在這裏,怪不得我沒找到。”白秋葉說,“把它交給我。”

黑春花看向她。

白秋葉用一只手臂箍住了柳鶴的脖子,另一只手放在他的下巴前。

白秋葉說:“我數三秒。”

柳鶴渾身泛起冷汗,他感覺自己仿佛站在死神的身前,而他的命将在三秒鐘後到期。

他剛才為什麽要說話,在白秋葉面前刷了存在感。

白秋葉是真的會殺了他。

她根本不在乎他們之間曾經互相幫助過的經歷。

白秋葉:“三。”

黑春花的目光從柳鶴身上移到了白秋葉臉上,将她冷漠的表情收進眼底。

白秋葉:“二。”

餘音未絕,一張撲克牌被黑春花擲出,像一把刀似的,插到了他身後十米之外的一棵樹上。

白秋葉瞬間放開柳鶴,朝那棵樹沖過去。

她帶出了一陣風,和黑春花擦肩而過。

“白秋葉。”

這句名字被風聲掩蓋,白秋葉只聽到了一點影子,她并沒有回頭,将鬼牌收了起來,身影迅速的消失在樹後。

柳鶴猛烈地喘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剛去鬼門關旅游了一圈,這才重新領會到陽間的溫暖。

他驚魂未定地對黑春花說:“她,她剛才,真的要,殺了我,操!!”

黑春花扔了一包紙給他。

柳鶴連忙抽出一張紙巾給自己擦汗。

三張餐巾紙全部都濕透了,他臉上才變得重新幹爽起來。

柳鶴問:“老大,你得告訴我,當初你讓我去那個副本,究竟是調查什麽?”

黑春花看向白秋葉離開的方向:“我沒有讓你去調查,是你自作主張,活該受罪。”

柳鶴苦兮兮的說:“我現在差點變成受害者了,你就不能法外開恩,通融一下,至少讓我知道個前因後果吧。”

黑春花罕見的露出了一絲困惑的表情:“其實……我并不知道那裏面有什麽。”

柳鶴感覺莫名其妙:“既然如此,為什麽你會将它列入接下來的調查目标裏。”

“因為我感覺,我曾經去過那個副本。”黑春花說,“那張招聘傳單,我見過。”

“有沒有可能,這只是一種即視感。”柳鶴說,“這只是一種生理現象,你看到某種東西的時候,記憶比感知先一步儲存。”

黑春花看了他一眼:“不可能”

拿到鬼牌之後,白秋葉開始滿大街去找學校。

柳鶴給的建議她很滿意。

只是将學校作為和A的決鬥場,似乎會對在這裏上課的NPC産生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她看着這座學校的院牆。

上面長滿了爬山虎,地上雜草橫生,保安亭內有一個保安坐在椅子上。

白秋葉走過去把門推開想要叫他,結果保安直接倒在地上。七竅流血死狀恐怖。

看樣子剛死沒多久。

教學樓面前有一座噴泉,裏面飄着幾只死魚。

噴泉還在不停湧出,然而後面的教學樓一片死寂。

看來在這座學校裏上課的學生,都不是活人。

白秋葉見狀更加滿意了,這簡直是一個天然制約A的牢籠。

當她踏進校門的時候,教學樓裏突然傳來了整齊、清脆的朗朗讀書聲。

白秋葉看到教學樓的走廊上,探出了一張臉。

是一個面無表情的學生。

他身上穿着夏季校服,臉色有些烏青。

和白秋葉的視線對視的一瞬間,他步伐輕快地跑走了。

白秋葉往身後看了一眼,有幾個行人從門口路過,都頗為好奇地往學校裏看了一眼,但沒有人對這座學校詭異的氛圍感到奇怪。

A還沒來。

白秋葉繼續往教學樓裏走,逐漸脫離熱鬧的街道。

她知道A一定會來。

而且會以她意想不到的方式。

她竟然對此,感覺到更加的興奮。

當她踏入教學樓的走廊時,一扇扇緊閉的教室門驟然打開。

教室裏坐滿了學生,用一個個飽滿的後腦勺對着白秋葉。

老師站在講臺上講課,紅色的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一個個字。

——死。

全是死字。

這時,教室裏的學生齊齊回過頭,看向了站在後門的白秋葉。

他們的臉上都沒有五官,如同一個個加工到一半的玩偶坐在椅子上。

白秋葉擡手将這道門拉了過來,砰的關上了。

她繼續往樓梯的方向走,去找一個更方便A動手的好地方。

突然她聽到兩道聲音在喊她的名字。

“葉葉!”

“葉葉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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