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為什麽這麽不聽話?
從蕲州城一離開,還未去到梁州城,淩暮時便在路上遇到了東方宛雲。那時候他坐在馬背上,策馬往梁州城裏趕,迎面見到東方宛雲和東方夫人策馬往淮北趕,三人在梁州城和淮北的交叉路口相碰。
四目相對時,淩暮時和東方宛雲的眸子皆閃了一下。東方夫人的那雙眼眸也落在淩暮時身上,臉上閃過一絲異樣。
她看得出來,此人的武力不淺,內功深厚。而且,和東方宛雲相識。淩暮時和東方宛雲十分默契,二人皆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三人擦肩而過。
突然,方才策馬跑出幾步路的東方夫人拉住烈馬的缰繩,側過臉問東方宛雲,“雲兒,你認識他?”
東方宛雲立刻收回眸光,回她,“娘親,女兒并不認識此人。”她微微低頭,不讓她看到她眸中閃爍的光芒。
“你可知道,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在她收回眸光之前,東方夫人還是看到了她眸中一閃而過的喜悅。
東方宛雲微微握緊手中的缰繩,抿着唇閉而不語。
東方夫人看着淩暮時策馬離去的身影,眸光漸漸往下沉。烈馬揚起的塵土,模糊了她的視線。
爾後,她手持缰繩,将烈馬重新調轉回來,見東方宛雲垂下眼眸,手指頭微微絞着,不敢再往淩暮時的那個方向看去。
“走!”
她開口厲聲說道,與東方宛雲一同策馬繼續往淮北趕去。
東方宛雲二人在七劍派中一得知慕容寒帶兵來蕲州城攻城的消息,便馬不停蹄從扇子崖上趕下來,想擒下慕容寒去換來慕容玄的命,為東方皓報仇。
可是當他們趕下來時,慕容寒已經戰敗,回了幽州城。她們一路追趕,路上聽說了慕容玄駕崩的消息。
聽到那個消息時,母女二人的手握着缰繩的手皆不自覺收緊了緊,東方宛雲小聲翼翼問她,“娘親,我們還要去追上去嗎?”
東方夫人的雙眸劃過一絲狠戾,慕容玄雖然已死,可是下手的是楊晉,她想親自取了楊晉的命。而且,她們也查清楚了,那日到龍泉山莊去屠莊的人是楊晉,爾後她便開口說道:“追!”
才行了半日的路,便在方才遇到淩暮時。好在,東方皓的事,她們都不知道淩暮時才是罪魁禍首。
自從東方皓死了之後,每一次見到東方宛雲,淩暮時的心裏都很不是滋味,他心裏對東方宛雲有愧疚。而且,那抹愧疚愈積愈深。
方才見到她時,他總感覺有什麽東西壓在他的心頭上,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慕容寒一行人逃到淮北時,已經狼狽不堪,與落魄的難民沒什麽兩樣。鄭末得到消息,便在淮北城外候着他們。
此刻見到他們二人朝他奔逃而來,趕忙迎了上去,“皇上,皇太後...”他在他們二人面前躬身颔首,随後,讓人帶着他們去換衣梳洗。
看着慕容寒和姜後相扶而去的身影,鄭末的眸中滿是愁緒。他知道,慕容玄在行宮中駕崩了,幽州城也已被慕容暄攻下,往後他們只有這一處淮北可以安身,慕容寒的大勢,怕是真的去了。
如今的他們,倒像是在垂死掙紮。
随慕容寒從蕲州城一起離開的那剩餘的幾萬吳越精銳,也已經被吳帝收了回去,他沒有給慕容寒一絲好臉色看。
他借兵給慕容寒,就是想要拿下平南關和淮北,如今蕲州城和平南關皆戰敗了,讓他折損了不少将士,他的心裏還惱怒得很。
“鄭将軍,匈奴人昨日又與淮北城南邊的百姓起了争執,打死了不少大齊子民。”
有一員小将走到鄭末身旁,颔首與他禀告道。
“想辦法先安頓好那邊的百姓,将與他們起争執的匈奴人從南邊趕出去!”鄭末握着腰間垂挂的長劍,整個人的臉上滿是怒意。
這幾日來,匈奴人見他們腹背受敵,又幾次三番來到他們的邊界鬧事,擺明了要騎在他們頭上。
可如今他們與吳越之間的協作岌岌可危,又有慕容暄和大梁盯着,鄭末不敢将他們教訓得太過分,不然,他們會連這一處淮北都沒了。
慕容寒和姜後梳洗完後,恢複了往日的光彩,姜後倒是還好,只是臉上還殘留着一些疲意,可慕容寒的臉上不僅有疲意,還有滿臉的頹然。
“寒兒,母後跟你說過,只要我們還有一口氣在,就還有機會!”姜後覆上他微涼的手背。
“可是太難了母後,如今我們拿什麽去與慕容暄鬥?”若只是一次兩次敗在慕容暄手上,那慕容寒還不會沮喪至此,可如今,他是一次次都敗在慕容暄的手上,讓他的心裏很不是滋味,還透着一抹濃郁的頹勢。
姜後的手滞了一下,爾後嘆了聲氣,“說到底,還是我們輕視了他,以為只有宮南絮是他手中最有力的籌碼,沒了宮南絮他便是沒了可以出的籌碼,倒是将他這麽多年來的隐忍給忽略掉了。”
她方才說完這句話,下一刻,他們二人的眸光皆閃了一下,與對方對視了一眼後,慕容寒開口說道:“沒想到他答應梁帝的條件,将宮南絮送到梁州城中,竟是他的一個計謀!”
慕容寒那只沒被姜後覆上的手緊握成拳,重重地擊在桌面上,發出一聲悶響。
姜後眸中的異樣漸漸散去,沉聲說道:“寒兒,母後早就說過,你與慕容暄之間最大的差別,就是你沒有他狠。”
慕容寒低下頭,“兒臣知道。”爾後,他又擡起頭來,眸光中盡顯陰郁,“也不知道離兒在蕲州城中過得好不好?”
其實說來,他是真的喜歡宋音離。他一門心思撲在她身上,可她的眼裏卻從來沒有他。
一聽他提到宋音離,姜後便冷哼一聲,“想當初,你一心一意為她好,可是她卻連看都極少看你一眼。若不是見你真的喜歡她,母後是怎麽都不會答應你與她的親事。如今她跟在慕容暄身邊,最多也是個被利用的份,慕容暄的心裏怎會真的有她!”
自從慕容暄逼宮之後,對于他的心思,姜後自信自己還能摸得到兩三分。
盡管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可是聽到她說完這番話,慕容寒握着的拳還是收緊了一些,陰郁的雙眸裏泛上一層恨意。
他想,若是将來自己還有機會,一定會把宋音離在慕容暄身邊受的苦全都從慕容暄身上讨回來!
可是此時此刻的宋音離正躺在慕容暄的懷裏,一臉幸福的撫着自己的小腹,絲毫不會覺得慕容暄是在利用她,只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
如今慕容暄手中的大齊疆土正在一步步擴張,她是受萬人敬仰的皇後娘娘,是唯一一個能站在慕容暄身邊的女人。
她懷有身孕的消息,慕容暄特意向大齊的子民宣布,想要讓每一個子民都能沾到這份喜氣。
“暄哥哥,你這麽大肆宣揚離兒懷有身孕的消息,就不怕寧妃娘娘不開心嗎?畢竟,她腹中的胎兒剛剛流失沒多久?”
本來安安靜靜地躺在他懷裏,她又将他的痛處拿出來,用針刺了一下。
慕容暄凝着她,雙眸中閃着一片柔光,“怎麽會呢?你是朕的皇後,理應将這個消息告訴朕的子民。”
宋音離仔細看着他的臉,沒從他臉上瞧出一絲不悅。
“真的嗎?可是離兒怕寧妃娘娘會不開心。”她将自己的疑慮說出來,臉上也真的拂過一絲擔憂。
“她身為朕的妃子,這份喜悅,自然也得與朕一同受。就算是不開心,也得忍着。”
宋音離的心底暈開一抹笑意,整個人貼入慕容暄的懷中,“暄哥哥,你對離兒真好。”
慕容暄眸中的柔光慢慢散去,氤氲上一層黯然。
在太醫的悉心照料下,宮南絮體內的龍息香已經在慢慢消散,身子也較之前靈活了不少,只是要拿起劍來練還是有些困難。
她經常在庭院中練兩三招下來,人就不行了,簡直比她八歲那會兒慕容暄剛剛讓她練劍的時候還要困難。
今日,不知怎的,她的心情十分不好。
練了好幾次,每一次都是方才出劍,手腕就使不上力氣來,無力地垂了下去。可是她咬着唇,一次又一次倔強地執起利劍,最後,練得滿頭大汗,臉色亦是變得有些蒼白起來。
無雙愈看愈不對勁,趕忙跑到她面前,将她手裏的劍拿下來,“娘娘,別練了,今日且先到這吧...”
“把劍給我。”她喘着氣,抓着無雙的手。
“不行,您已經練了三個時辰了,就算是想要恢複以前的身手,也要慢慢來才行。若是一下子這麽用力過猛,這身子會受不住的。”無雙犟着,沒有把手裏的劍遞給她。
“把劍給我!”
宮南絮重複了一遍,這回的話裏已然帶了一絲怒意。
無雙咬了咬牙,将手裏的劍握得更緊了一些,“奴婢不給。”
突然,宮南絮掙脫開她禁锢的手,伸手去搶她手裏的劍,她的身子雖靈活,可一下子用力過猛,身子摔到了地上,整個人昏了過去。
“娘娘!...”無雙大聲喊了一聲,将她從地上扶起來,加快步伐将她扶進行雲宮裏,讓她躺到軟榻上。
慕容暄趕過來時,她還躺在軟榻上昏迷不醒,太醫已經來看過了,說她的身子并無大礙,只是一時太過用力,摔到地上喘不上氣來才昏了過去。
他還叮囑無雙,日後宮南絮再練劍,最多只能練上兩個時辰,多了身子只會受損得更嚴重,更別說是能痊愈了。
慕容暄握着宮南絮消瘦的手,聽着從無雙嘴裏說出來的這些話。等她說完,尹兆平便與她一同退了出去。
“為什麽這麽不聽話呢?”他望着宮南絮,心疼地說道。
他這句話方才說出口,宮南絮長長羽睫便顫了一下,似是能聽得見他說的話。慕容暄握着她的手,愈發用力了些。
他在行雲宮裏約莫只待了半個時辰,尹兆平便從外面走進來,俯到他耳邊說道:“皇上,方才皇後娘娘身邊的宮女過來說皇後娘娘有急事要見您,讓您過去一趟。”
慕容暄幽幽開口回道:“朕知道了。”慕容暄沒有立刻放下宮南絮的手,将她身上的錦被掖好後,他才将她的手放回錦被裏,起身和尹兆平一同走了出去。
去到華霜殿時,宋音離亦是躺在軟榻上,臉色隐隐有一絲蒼白,“暄哥哥。”一見到慕容暄走進來,她便将手朝他伸過去,話裏透着一絲委屈。
“離兒,怎麽了?”
慕容暄握上她伸過來的手,看到她略顯蒼白的臉頰,眸中劃過一絲急切。
“暄哥哥,離兒方才做了一個噩夢...”她靠到他身前,話裏透着驚慌,身子微微顫了一下。
“夢見什麽了?”慕容暄将手覆到她身後,盡力在安撫她的情緒。
“夢見我們的孩子還未出世,就被,就被寧妃娘娘給害死了...”她閉上眼睛,微微卷起的眼睫毛在劇烈顫抖,驚恐的淚水落到他的錦衣上,一點點在往裏滲。
慕容暄覆在她後背的手頓了一下,下一刻便輕聲撫慰她,“不會的,你與朕的孩子一定會安然無恙生下來。”
聽到他這聲蘊滿柔意的聲音,宋音離方才一直在劇烈起伏的胸口才漸漸平穩下去。
但是她抓着他衣袖的手,卻在用力收緊。慕容暄能清晰地感受到,這一刻她心裏的害怕。
宮南絮醒過來的時候,已是日落時分。那時候,落到地平線上的夕陽正斜照入行雲宮內,煙霞色的晚霞光飄散在空中,那一刻的感覺像極了她在梁州城的宮殿裏剛醒來的那時候。
突然,滿心的落寞襲上心頭,宮南絮用手拉了一下錦被,将頭蒙住。
無雙從外面走進來,見到她這個樣子,便知道她醒了。她放下手中的藥碗,走到她的軟榻邊上,“娘娘,該起來喝藥了。”她試圖要拉下她手裏的錦被,卻被她死死攥着。
感覺到她躲在錦被中的身子在發抖,無雙才察覺到宮南絮的不對勁,她愣了一下,“娘娘,您怎麽了?”
下一刻,便聽到她輕聲哭泣的聲音。
無雙張了張口,爾後将堵在喉間的話又咽了下去。今日慕容暄離開時囑咐過她,讓她不要将他來過行雲宮的事告訴宮南絮。
宮南絮不知道自己躲在被子裏哭了多久,後來只記得無雙将她從軟榻上扶起來,喂着她喝下藥湯後她便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似是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清香味。若有若無飄散在空氣中,缥缈得很。
慕容暄的心裏實在放心不下她,等宋音離入睡後,他來到行雲宮中看了她一眼,看到她長長的羽睫上沾了幾滴淚水,他的心痛了一下,擡手輕輕擦去她羽睫上沾的淚珠。
指馥間,是不曾落在宋音離臉上的輕柔。
...
淩暮時去到梁州城後,便找了處隐蔽的客棧落腳。梁帝許是料到慕容暄會派人到梁州城中對他狠下殺手,淩暮時趁着夜裏去到皇宮裏打探梁帝住的那處寝宮時,宮裏的守備十分森嚴,他才在裏面探了不到兩個時辰的路,好幾次幾乎都要被宮裏巡邏的禁衛軍發現。
好在,最後探到了梁帝住的那處寝宮。寝宮裏,傳出一陣嬉笑聲。在他寝宮裏的,還有一位正被他寵幸的妃嫔。
突然,被他壓在身下的妃嫔看到了在窗戶紙上一晃而過的身影,身子顫了一下,那名妃嫔抓了一下梁帝的身子,顫着聲說道:“皇上,外面,外面好像有人...”
梁帝立刻往後看去,外面空無一人。他轉過頭來,對着身下的妃嫔說道:“愛妃別鬧了,朕保證一定會輕着些。”此刻的他眼中盡是身下柔軟的伊人,哪裏顧得上外面的異常。
說完,他便埋頭到她的脖頸間。
那名妃嫔又發出一陣嬉笑聲,二人的身子交纏在一起。突然,在梁帝伸手要脫下她身上的衣衫前,那名妃嫔又叫了一聲,梁帝正在興頭上,被她這一驚一乍的叨擾實在有些不耐煩,他正欲轉回頭去,來到他龍榻前的淩暮時已經吹滅寝宮中的燭光,手中執起的利劍從背後插入他的胸膛中。
皇宮裏的侍衛聽到那名妃嫔的驚叫聲趕到梁帝的寝宮中時,梁帝已經身首異處,那名妃嫔坐在軟榻上,整個人用錦被裹着身子,身子在劇烈顫抖。
梁帝駕崩的消息連夜從皇宮中傳出,他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淩暮時握着手裏還在滴血的長劍,連夜從梁州城離開。
自從那日在淮北和梁州的交叉路口碰見東方宛雲和東方夫人後,淩暮時策馬的速度更加快了些,他怕晚了又會在那裏碰上她們二人。
但是,怕什麽就愈來什麽,他策馬經過那裏時,看到了那抹熟悉的鵝黃色輕紗裙,東方宛雲坐在馬背上,晌午的日光落在她清麗的面頰上,她迎着日光朝他看來。
見到策馬趕來的人是淩暮時,她揚起眼角眉梢,朗聲叫道:“淩大哥!”
“東方姑娘,你怎會獨自一人在這裏?”淩暮時策馬來到她面前,雙眸中倒映出一個靈動隽秀的她。
“那日見到你之後,我與娘親一同從淮北回來就一直在這個等你。”東方宛雲揚起唇角,絲毫沒有一絲等了他許久的不耐感。
“你一直在這等我?”
從他們那日相遇到此刻,已經過去了五日,她在這等着他,少說也得有三日的有餘了。
“嗯。”
她點點頭,彎起眉眼,眸中滿是當初他第一次遇見她的清澄。
那抹清澄灼傷了淩暮時的雙眸,他略略低下眼眸,“那日我看見東方夫人在,怕她生疑,便沒能同你打聲招呼...”
東方宛雲急忙說道:“沒事,還好你那日沒與我打招呼,不然娘親她真的該生疑了。”
淩暮時微微點頭,爾後他又擡起眼眸,看着她問,“對了,庭兒有沒有給你添什麽麻煩?”
“沒有。他很乖巧,也很好學,還跟着我念了幾本醫書。不過,許是因為他是将門之後,之前在霍府裏有學過一些兵書,整日裏嚷嚷着讓我拿兵書給他看。”
一說起霍邵庭的事,東方宛雲的話匣子便停不下來。
“如此還真的有勞你了,我暫時還不能将他接回來安頓,還需得勞煩你再照顧一段時日。”
霍邵庭的事雖然已經過去了一段時日,可是慕容暄那邊,淩暮時始終不太放心。
如今段詣朗又遠在平南關,他也顧不上霍邵庭的事。
“不過是一個七歲的孩童,說不上什麽勞煩的,再說了我很喜歡他。”她的話裏,倒是帶着一絲反過來安慰他的意思。
淩暮時看向她,那雙清朗的眼眸中牽出一絲笑意,與她一同并肩策馬往蕲州城趕去。
等他們二人策馬走遠後,東方夫人才從後面走出來,看着他們漸行漸遠的身影,她眼眸中的光慢慢沉了下去。
她們的淮北之行,終歸是又晚了一步,沒能如願取下楊晉的命。而三日前,一直跟在她身邊的東方宛雲突然跟她說,她聽說這附近的山巒中有一味草藥是她一直以來想尋的,便讓她先回去。
東方夫人起先是不願的,最後還是答應了她。
之後,她便藏身在這附近,她就知道,東方宛雲留下來根本不是為了尋她口中所言的什麽草藥。
直到今日見到淩暮時,她心中便一片了然,她十分能夠确定,淩暮時就是當初東方宛雲從外面帶回龍泉山莊醫治的人。
她自小就未接觸過什麽男子,自從那次之後,整個人心中便像是藏了事似的。方才聽到她說的話,還有她那個樣子,不用說東方夫人都知道,東方宛雲喜歡淩暮時。
只是這個人...她握緊手裏的缰繩。
...
自從得到太醫的囑咐後,在宮南絮練劍的時候,無雙便點上一炷香在一旁守着,等兩柱香都燃盡之後,她便掐着點去将宮南絮手中的劍拿下來,不敢讓她再練了。
宮南絮倒也聽話,她說什麽便是什麽,未有與她起過什麽争執。
但是今日,無雙方才拿下她手裏的劍,便見到畫織從外面走進來,手裏端着一碟糕點...
涼小小 說:
啊啊啊我對不起你們,連續兩個晚上沒能按時更新,主要是最近有一個活動,在忙着策劃,手裏頭事情太多,加班啊什麽的各種狀況,我以後努力準時淩晨更新,你們要是等到0:02分沒有出來的話就不用等了,第二天早上九點零幾分這樣再來看,一般是九點才會審核放出來,中間差個幾分鐘到十來分鐘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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