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傻瓜,朕沒事

當天夜裏,晏天便收到了宮南絮寄出來的信,她在信上說朱雀堂許是受到了威脅,讓他這幾日通知一下朱雀堂在外面的部下,能回朱雀堂的便先回朱雀堂,以免在外面露出什麽馬腳。

若是讓人抓到把柄,查出朱雀堂的真實面目,不僅是會危害到朱雀堂,連慕容暄這邊也會受到威脅。

抛開與慕容暄之間的種種恩怨不說,在宮南絮心底,還是希望慕容暄能将大齊君主的這個位置給坐穩。

至少他在位,大齊的子民不會受到吳越大梁匈奴的欺壓,百姓不會怨聲載道。

那日之後,慕容暄只要有空,都會守在宋音離身邊,一是真的緊張她腹中的胎兒,二是他怕一去到行雲宮,宋音離就會跑到那裏去鬧。

自從懷有身孕後,她對慕容暄的警告愈來愈有恃無恐。幹脆,他便守在她身邊,讓她滿足。

宋音離的肚子在一天天變大,宮南絮的身子也在一天天恢複。

她聽了慕容暄的話,每日練劍不會超過兩個時辰,無雙端過來的藥也會悉數喝完。

她的身手,在一點點向以前那般靠近。只是內力,還是缺失的。不過,體內的龍息香在除去,身手能恢複成這樣她已經很滿足了。

替宮南絮醫治的太醫趙甫堂如往常一般到慕容暄的禦書房中給他禀報宮南絮的病情,并且告訴他,她體內的龍息香用不了幾日便能盡數除去。

慕容暄微微點頭,趙甫堂才如釋重負般走了出去。

可是一從禦書房中出來,他壓在心頭上的那塊石頭又被提了上來,畫織在回廊上候着他,見到他走出來趕忙上前向他颔首,“趙太醫,皇後娘娘請您過去一趟。”

趙甫堂亦是向畫織作揖躬身,“那就有勞畫織姑娘帶路了。”畫織在宋音離身邊的地位舉足輕重,而宋音離又深受慕容暄的寵愛,不僅是宮中的宮人,就連小六品的官員見到她,都會與她打聲招呼。

“趙太醫請與奴婢來。”

畫織起身,将他往華霜殿帶去。

宋音離坐在殿中的長椅上,見到趙甫堂從外面走進來,只淡漠地看着他,臉上瞧不出一絲旁的情緒。

“皇後娘娘。”

他走上前,在她面前彎腰颔首,不敢與她對視。

眼前的這個女子長得太過傾城絕人,只是聞到她身上的脂粉香,便會讓他心神不寧。

所以,但凡靠近她的男子,皆是不敢與她對視。那雙水光潋滟的眸子,能攝走世間男子的魂魄。

“趙太醫,本宮聽說,寧妃娘娘從梁州城回來後,便一直是你在他身邊替她治病,她的病情,想必你是最清楚的吧?”

她微微抿唇,如水的眸光的落在他身上。

趙甫堂的身子僵了一下,從在回廊上見到畫織到來到華霜殿裏,他心中就十分清楚,宋音離找他無非是為了宮南絮的事。

“回禀皇後娘娘,寧妃娘娘體內的龍息香再過幾日便能盡數除去,到時候她的身子便能恢複為常人一般,只是身手是回不到以前那般了。”

他将宮南絮的病情,如實禀告給宋音離。

“若是不盡數除去呢?”

她擡起手,擱置到桌面上,身子往前微微傾了一些。

趙甫堂的心裏一驚,不太明白她話裏的意思,只能硬着頭皮回道:“若是不盡數除去,她的內力就無法恢複,身子也會變得愈來愈弱,最後...最後會斷了氣息...”

宋音離的眸底閃過一抹狠戾,柔聲問他,“寧妃娘娘的身子受損這麽嚴重,本宮心裏也擔憂得很,趙太醫能否将她的藥方寫一份給本宮,改日本宮親自去給她熬上一碗藥湯,也算是盡了本宮對她關切的心意。”

宋音離和宮南絮之間有些不和,宮裏鮮少有人知曉,這種事一般尹兆平都會命宮人将嘴閉得嚴嚴實實的。

況且,她開口了,就算趙甫堂心中有所顧忌,也只能埋頭給她寫上一份藥方。寫完藥方,颔首遞給她後,趙甫堂便出了華霜殿的門。

拿到藥方,宋音離水光潋滟的眸子往下沉了沉,爾後交到了畫織的手上,紅唇微微張開,“你知道該怎麽做。”

“是,娘娘。”

畫織接過藥方,颔首應承。

可是,奇怪得很,往日裏無雙都會到禦膳房裏去給宮南絮煎藥,自從畫織拿到宮南絮的藥方後,她便将煎藥的小罐移到了行雲宮中,不再去到禦膳房中為宮南絮煎藥。

畫織拿着藥方趕回華霜殿裏,将這件怪事告訴宋音離,宋音離聽了之後心裏也是覺得蹊跷得很。

“難道,華霜殿裏有宮南絮的人?”她凝着畫織,疑惑地說道。

畫織搖了搖頭,“小姐,不會啊,華霜殿中的宮人都是您當初親自甄選的,個個都對您忠心耿耿,不可能會有宮南絮那邊的人。而且,她在宮中除了那個無雙,與別的宮人走得并不相近。”

宋音離垂下眉頭,思來想去,也覺得不可能。可是,為什麽偏偏是在她拿到藥方之後,無雙便不在禦膳房中煎藥了?...

“怎的跑到這來煎藥了?”

靠在躺椅上睡着的宮南絮醒來後,見到無雙在庭院中煎藥,心中覺得疑惑便走出來問了她一句。

“回娘娘,是尹總管吩咐的,他叫奴婢日後在行雲宮中煎藥便可,不必再到禦膳房中去了。奴婢也有些想不明白,可既然是他吩咐下來的,奴婢也只能照做。”

回完宮南絮的話,她又埋頭用手中的扇子扇了扇正在煎的藥。

看着升起一縷輕煙的藥罐,宮南絮的眸光微微閃了一下,既然是尹兆平吩咐的,那便是慕容暄的意思。

如此說來,便是宮中有人要對她不利了,除了宋音離,難道還有別人嗎?

第二日,趙甫堂來給宮南絮診脈時,她開口問他,“趙太醫除了給我看病之外,皇後娘娘懷了身孕應該也經常到她那裏去給她診脈吧?”

趙甫堂颔首回她,“皇後娘娘的胎象極穩,臣最近是不常到她那裏去的。”他低垂的眸子微微閃了一下。

“不常去?那為何最近我聽宮人說,見趙太醫出入于華霜殿中啊?”宮南絮的話裏,隐隐透着一抹質問的意思。

趙甫堂替她診脈的手滞了一下,以為宮南絮真的知道他昨日去了宋音離的華霜殿,便急忙如實回她,“臣昨日确實是去了一趟皇後娘娘的華霜殿...”

“哦,既然她的胎象極穩,你又不用替她診脈,那趙太醫到皇後娘娘面前去,總不會是跟她閑聊的吧?”

她凝向他的雙瞳中,帶着濃郁的審讀。

趙甫堂的另一只手,掌心裏已經滲出一層薄汗。如此一來,趙甫堂便知道了昨日宋音離問他要宮南絮的藥方,是帶了些旁的心思的。

他在猶豫,要不要将藥方的事告訴宮南絮。

下一刻,宮南絮又開口說道:“好,那我一會到皇上面前,告訴他你昨日去了皇後娘娘的華霜殿,在殿中與她促膝長談了好幾個時辰,才戀戀不舍地從華霜殿離開。”

當即,趙甫堂收回替她診脈的手,跪到地上,“寧妃娘娘饒命啊...臣...臣去到皇後娘娘那兒,并未待太久,她只問了臣一些娘娘您的病情,要了您的藥方後,便讓臣離開了...”

一提到慕容暄,趙甫堂的背後已吓出一層冷汗。

果不其然,與她想的一樣。趙甫堂走出行雲宮時,整個人依舊是惶恐的。在他看來,宮南絮比宋音離還要可怕,與慕容暄簡直有得一拼。

...

淩暮時知道慕容暄口中所言的人是誰,只是,已經有人在他之前動手了。他還未到扇子崖上,就聽說了有人闖入七劍派的事,七劍派中高手如雲,想要在裏面下手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那個人太心急了。

如此一來,已經打草驚蛇,淩暮時再想混入七劍派裏只會愈加困難,他只能先從扇子崖下離開。

冷青梧捂着傷口回到皇宮中時,尹兆平已經在宮門口候着他,他們二人都是吳昭儀生前的心腹,見到他這副臉色蒼白,傷口血液凝固的樣子,尹兆平急忙走上去,他剛伸手扶住他,冷青梧便暈了過去。

在淩暮時從梁州城回來的路上,冷青梧便知道了東方夫人要查淩暮時的事,他派人通知了慕容暄之後,便一路跟着她回了七劍派。

在七劍派中藏身了好幾日,他本尋了一個好時機要對東方夫人下手,可誰知曉在他執劍從暗處現身的時候,碰巧有一個丫鬟端了一杯茶水走進東方夫人住的那間廂房裏,見到有人執着劍突然出現在廂房裏,她手中端着的茶杯在頃刻間滑落到地上,整個人吓得大叫一聲。

冷青梧急忙回過頭,他認得眼前的這個丫鬟,是東方宛雲身邊的丫鬟,名叫靈惜。

上次追查霍邵庭的事時,他在七劍派裏見過她。

他擰緊眉頭,身上散發出的冷意在下一刻已朝吓得不知所措的靈惜襲來,靈惜的身子在發抖,雙腳早已不聽使喚,連要轉身逃跑都不會了。

“別殺我!”

在冷青梧手中冒着寒光的利劍要朝她刺去時,她抖着唇叫了一句,雙眸中流下害怕的淚水。

那雙泛着淚水的眼眸,帶着哀求。

殺人無數的冷青梧,在看到那雙清澈又帶着哀求的眼眸後,突然就怔了一下,要朝她刺去的劍也停了下來,未有再往前伸。

靈惜的疾聲大呼引來了東方夫人和七劍派的人,幾乎只一瞬間的功夫,陳劍之已經帶着幾名大弟子圍在他身邊。

靈惜得救了,他自己卻身陷囹圄。好在最後得以逃出重圍,可是他的身上亦是落下好幾道入口極深的傷口。

這是這麽多年來,冷青梧第一次受這麽重的傷。尹兆平看到他那個面色蒼白的樣子,也是吓了一跳。

直到昏倒前,冷青梧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因為一個丫鬟受了這麽重的傷。而且,那雙眼眸在他逃回皇宮的一路上,總是時不時便在他的腦海中跳脫出來,揮之不去。

尹兆平将冷青梧身受重傷的消息告訴慕容暄時,慕容暄的眉頭蹙了一下,“身受重傷?”

“嗯,已經叫太醫過去看過了,恐怕得養上一段時日。”尹兆平颔首,向他如實禀告。

“那派人去通知淩暮時一聲,叫他最近都好好待着朱雀堂中,別輕舉妄動。”他的指馥來回輕輕摩挲,面色有些凝重。

本來他心中是對冷青梧有把握的,可是想到這件事是因淩暮時而起,理應讓他自己去解決,也好讓他受個教訓。

可誰知,還未等淩暮時趕到那裏,冷青梧便出了這樣的事。

“是。”

尹兆平急忙躬身退下。

得到慕容暄的命令,淩暮時才知道冷青梧在七劍派中身受重傷的事。晏天将自己與宮南絮通信的事也與他說了,淩暮時的心中生出一絲欣慰,以前那個聰明伶俐的小七好像又回來了,她想事情總會比旁人快一步,所以才會深得慕容暄的青睐。

宮南絮喝下無雙端上來的藥,要躺下歇息時,慕容暄從行雲宮外走了進來,她微微愣了一下,爾後便躬身喚了他一聲,“皇上。”

“将朱雀堂在外面辦事的部下叫回朱雀堂,是你的主意吧?”他還未走到她面前,便開門見山問她。

這兩日來,他還未來得及派人去将朱雀堂在外面辦事的部下叫回來,便得到了有的部下已經回到朱雀堂的消息。不用想他也知道,能與他先一步辦這些事的,只有宮南絮。

聽到他的話,宮南絮亦是愣了一下,爾後心下便了然,這麽多年來她的性子早就被慕容暄摸透了,“是。”她低頭回了一句。

“讓你好好養傷,為何你總是閑不下來?”他來,不是來誇贊她的,話裏倒是帶了一絲她多管閑事的意思。

“我也是怕!...”

宮南絮想不通,自己明明是為了他好,為他着想,他為何要來質問她,本想厲聲回他一句的她擡起頭來見到他那雙滿是冷冽的眸子後,當即将話咽了下去。

“那些事,朕自然會派人去做,往後不該你做的事,還是少插手的好。”他聲音低沉,話裏帶着警告的意味。

她覺得有些可笑,轉而問他一句,“皇上這麽晚過來,就是為了來警告阿絮的嗎?”

慕容暄走到她面前,與她只有一步之遙的距離,淡漠地回了她一句,“不是。”下一刻,手便伸到她的後脖頸上,重重落了下去。宮南絮嘴裏發出一聲悶哼,人便暈了過去。

他伸手将她接住,爾後打橫抱起往軟榻邊上走去。

無雙從外面回來時,見到尹兆平站在行雲宮門口,便知道慕容暄此刻正在裏面,急忙走到尹兆平身旁一同站着。

行雲宮裏的燭光幾乎亮了一整夜,天快亮時,慕容暄從裏面走出來,整個人面色憔悴,眸中也沒有一絲神采。

尹兆平扶着他,從行雲宮離開。無雙走到宮南絮面前,看到她安然無恙地躺在軟榻上,臉色看起來紅潤了許多,人也睡得十分安穩。

她歪了一下頭,更是想不通昨夜發生了何事。為何他們兩個人一個看起來面色憔悴,一個看起來面色紅潤。

宮南絮醒過來時,揉了揉被慕容暄重重一擊的後脖頸,她咬了咬唇,他下的手可真重。

可是剛揉完,她變得覺得不對勁了。體內似是有一股氣在丹田之處來回蹿着,她微微一怔,試着活動了一下身子,只覺得體內的那股氣力道愈來愈足。

突然,她擡起頭問無雙,“皇上何時走的?”

“天快亮時才走的,面色還憔悴得很。”無雙一邊替她穿鞋,一邊回道。

急急披上一件外衣,宮南絮便跑出行雲宮,她的速度快得讓無雙驚了一下,轉眼間人已沒了蹤影。

她人到長央殿時,正好撞上從裏面換好明黃色錦袍走出來要去上早朝的慕容暄。宮南絮撞到他身上時,慕容暄的眉頭微微蹙了一下,人也往後退了一步,“昨夜朕不過是說了你兩句,你也不必這麽報複朕吧?”他的聲音從頭頂上襲來。

宮南絮沒有擡起頭看他,索性伸開手,雙手交纏到他的後腰上,靠在他的胸膛上,深深吸了一口氣,使勁将他身上的清香味吸入鼻尖。

“傻瓜,朕沒事。”他将手覆到她的後背上,柔聲說道。

抱着他過了許久,她才開口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做?”聲音透着他的衣袍傳出來。

“朕不是答應過你了嗎?會想法子恢複你的內力。”慕容暄揚起唇角,眸中氤氲上一層柔意。

她擡起頭,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可是,你怎麽辦?”他的內力消耗了多少,只有她心裏清楚。

慕容暄低下頭,凝着她,“你的內力本就是因為朕才失去的,朕總得想法子補上。不然,豈不是要被你記恨一輩子。”

宮南絮揚起唇角,交纏在他背後的手愈發收緊了些。

慕容暄輕輕拍了一下她的後背,“好了,朕該去上早朝了,去遲了該被那幫臣子罵朕昏君了。下了早朝,朕再到行雲宮中去找你。”

這下,宮南絮才聽話的松開手。

慕容暄和尹兆平從她面前離開,她站在原地,臉上蘊滿喜悅。無雙追到長央殿時,見她正在傻笑着。

“娘娘,您在笑什麽呢?”她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長央殿,不解地問道。

“沒什麽。”

她說完,便回了行雲宮。

一回到行雲宮,宮南絮便拿起長劍在庭院中練了起來,她的劍法和身手确實不如以前快了,可是兩個月的時日能恢複成這個樣子,她已經很滿足了。

到了午膳時,她讓無雙備下了好幾個菜,還擺上了兩副碗筷。

沒過多久,便見到了慕容暄的身影,走到她面前坐下後,他開口說道:“想起來,我們二人倒是很久沒好好用過一頓飯了。”

“自殿下登上主位後,便沒有了。”她垂下長長的羽睫,羽睫上染了幾分黯然。

他一登上主位,便急着讓宋音離回到自己身邊,心思全然不在她身上。如今,宋音離懷了身孕,他們二人倒是能坐下好好吃上一頓飯了。

原本心裏還落滿喜悅的宮南絮,心底突然生出一絲落寞來。

慕容暄見看出了她情緒間的轉換,夾了一塊肉放到她的碗筷中,“你身子剛好,理應好好補補身子。”

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不想讓她想太多。

“您才更應該補補。”她将肉夾回他碗中,慕容暄揚起眉梢,只好将她夾過來的肉放入口中。

送入口中後,他才想起來,以往被別人夾過的菜他是不會再碰的,可是與宮南絮在一起,他竟忘了這些習性,也絲毫未覺得有一絲不妥。

用完午膳,他沒在行雲宮裏待太久,便回了禦書房。宋音離去到禦書房時,他正在埋頭批閱奏折。

“暄哥哥,方才我們的寶寶又踢了離兒一下。”她牽起慕容暄的手,覆到她的小腹上。

宋音離一醒過來,便得知了宮南絮在長央殿外抱着慕容暄的消息,她心中惱怒得很,想立馬就來找慕容暄,可是又有宮人回去與她禀告,慕容暄此刻不在禦書房中,正在行雲宮中與宮南絮一同用午膳。

她轉念一想,自己若是再到行雲宮中去鬧,想必讨不到什麽好果子吃,便忍到了現在。

“讓朕看看。”

他雖笑着,臉上卻透着一絲掩不住的疲意。

“對了,離兒聽說寧妃的身子已盡然好了,內力也恢複了,皇上這回可以放寬心了。”

她抓着他的手腕,話中聽不出一絲不悅。

“生氣了?”他将手拿下來,将她的手握入手掌心。

宋音離漾開唇角,“離兒不生氣,她的身子好了是好事。”爾後又委屈地說道:“免得暄哥哥你老是為了她的事與離兒置氣。”

“只要你不去找她的麻煩,朕自然不會與你置氣。朕希望你與寧妃,能好好相處。”

宋音離看得出來,他今日的興致不錯,與她說話眉眼間都是帶着笑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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