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關于被害

鐘輝家門口從菜市場慢慢變回居民區用了好幾天。

兩人在家裏整整窩了一個星期,才終于敢出門。

門口的記者和狗仔明面上已經被鐘輝找的保安驅散,卻還有許多鬼鬼祟祟的家夥,藏在別墅各處蹲點。鐘輝和沈翼天穿着低調,一前一後出門,去車庫取了車,直奔小區門口,身後跟出來一群狂奔着舉着相機拍照的狗仔。

鐘輝是去一家公司面試的,沈翼天非要跟着,兩人也都沒刻意掩飾什麽,就光明正大地開着車出來了。

公司在本市市中心,離以前的公司居然挺近,隔一條街。沈翼天坐在那家公司大樓下的咖啡座裏等着人,翻着手裏的雜志。

耳邊傳來逐漸接近的腳步聲,沈翼天擡頭,一眼看到正向這邊走過來的午聞和……那個外國男人?

兩個人并肩走過來,午聞看着沈翼天,激動地揚起手臂,就差飛奔了。

那個非禮鐘輝的外國男人則一臉古怪的、吃了蒼蠅的表情,不情不願地跟着過來。

午聞離老遠就喊:“沈哥!我打你電話你怎麽不接啊?”

沈翼天想了一下才想起來,自己最近手機上經常有未接來電,主要是整天跟鐘輝窩在家裏進行某些活動(……),接不到電話實屬正常,便沖人略表歉意地點了點頭。

午聞走過來,坐在沈翼天對面,那外國男人就站在午聞身後,用眼神使勁剜沈翼天,對方卻連正眼也不看他一眼。

卡爾這也是說不出來的郁悶:被鐘輝拒絕得那麽幹脆,電話都設成黑名單,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重新開始的時候遇到午聞了,結果午聞好像也喜歡這家夥!這冰塊臉的家夥有啥好的啊!

午聞關切地問了沈翼天的近況,又小心地問他:“沈哥,你……跟鐘總還在一起?”

其實他知道這兩人的情況,新聞天天都在報道,公司裏也人人都在傳,但他對沈翼天一直有種說不清的好感,下意識地希望他是單身。

沈翼天篤定地點頭:“嗯,我們不會分開。”

午聞略微失望,苦澀地一笑道:“那,我祝你們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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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拍拍午聞的肩膀:“聞,走了。”

午聞便向沈翼天告別,笑得還是那麽純粹:“沈哥,一定要堅持啊!我永遠支持你!”

沈翼天點頭一笑,揮揮手。

午聞轉頭,眼角有些酸澀,伸手揉揉眼睛,努力地笑。

反正只要喜歡的人幸福就好了啊!

午聞邁步往前走,卡爾則轉過頭看向沈翼天,眼裏情緒複雜,用不标準的中文道:“輝還好嗎?”

沈翼天點頭,依舊沒怎麽看他。

卡爾道:“要對他好,我,退出。”

沈翼天繼續點頭。你退不退出有什麽人在乎嗎?

卡爾跟着午聞走了,混入街頭的茫茫人流中。卡爾湊上去在午聞身邊,伸手拍拍對方的肩膀,似乎在說些什麽。

沈翼天身後的大門口,鐘輝走出來,努力想看清前面的人:“是卡爾?”

沈翼天點頭:“嗯。”

鐘輝:“他啊,跟你說什麽了?”

沈翼天:“帶着他的新歡,告訴我,他退出了。”

鐘輝看着沈翼天一臉欠扁地挑着眉毛裝正經,聳肩苦笑了一下,邁步往停車場走。

沈翼天看鐘輝的表情就知道,面試肯定泡湯了,便也不說話,看着鐘輝開車回家。

回到家裏,鐘輝鑽進書房,繼續去逛各大招聘網站,沈翼天則給嚴鶴和崔明亮各打了個電話,打完,走到鐘輝身後摟着人肩膀,道:“崔明亮說,影視基地那邊可能有機會。”

鐘輝蹙眉,回頭看他:“我很快就能找到工作了,你別亂跑,不安全,狗仔到處都是,再拍到什麽怎麽辦。”

沈翼天低頭吻吻他的額頭道:“不用擔心,我不想做你的負擔。”

鐘輝明白,都是男人,讓他待在家裏等着自己養活确實太難為這人了,只得點頭道:“那我送你過去。”

沈翼天按着想起身的人的肩膀:“別,你已經很累了,我自己可以。”

鐘輝看他,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鐘輝最終妥協。

沈翼天于是在影視基地那邊找了點群衆演員的活幹。很多人都認出來他是誰,也因此沒什麽人敢用他,都怕惹是非。只有一些非常危險的替身能用他,反正不用露臉。

沈翼天的武功在這些替身戲裏得天獨厚,身手利落敏捷,就算只是簡單的一個高處摔下來的鏡頭,也能按照導演的要求中間換好幾次角度,很快就幹的很上手了。

但是他畢竟不是萬能的,偶爾也會留點傷,所幸只是皮膚上的青紫,沒有大礙。他從來都藏着不讓鐘輝看,連在床上都很巧妙地掩蓋着。

起初傷患少的時候還好,後來就蓋不住了。鐘輝發現他皮膚上青了一大塊的時候,背對着他坐在床邊抽了半宿的煙,也沒說什麽,只是沈翼天明顯發現第二天他話更少了。

兩個人平時幾乎沒有交流了,都早出晚歸,沈翼天是忙着被摔打,鐘輝是忙着被拒絕。

本市幾乎所有大些的企業都像是有什麽默契,全都拒絕了鐘輝,他越來越感覺這都是有人安排的,也隐隐能猜出來是誰做的。

但是猜出來又能怎樣呢,人家一手遮天,自己這種小蝦米蹦跶得了幾天?

以前鐘輝不喜歡頂着老爸的光環做事,如今卻發現,沒了這光環,他簡直是舉步維艱。

鐘鵬程自從那次之後也沒再聯系他,父子倆脾氣一個比一個倔,不知道在較什麽勁兒。

鐘輝實在沒有辦法,最後幹脆去面試了必勝客店長的工作,這次好歹成功了,但這工作需要晚上一直工作到十二點換班時間,從他放車的地方到那邊,還有挺長一段路沒有路燈,他多了個心眼,兜裏裝了匕首。

晚上鐘輝回到家的時候,沈翼天一定還沒睡,坐在客廳或看書或上網,一直等着他,為他留着燈。

每次看到那盞燈,鐘輝就覺得安心。

無所謂值不值得,一切人生際遇都是自己的選擇,要承受,并且不後悔。

鐘輝進門,一擡頭就能看到沈翼天站起來,朝他過來,兩個人一般會沉默地交換一個擁抱,踏實且溫暖。

就算不說話,只要還能抱到對方,就很好。

其實以鐘輝的實力,就算不工作過個一兩年也沒問題,但他們都不習慣坐吃山空,不管多難多累,只要還有活幹總還有希望。

沈翼天有一天在影視基地遇到了嚴鶴。之前他打電話給嚴鶴,他沒接,事後發短信問他什麽事兒,沈翼天那時已經找了工作了就沒回他。

嚴鶴的電影後半段需要在這裏布景,他帶着劇組人員過來進駐影視基地的時候,正好碰見沈翼天在拍一場替身戲,主角站在樓頂往下跳,跳到地上經過的一輛大卡車裏。

沈翼天從高高的樓上身穿和主角同樣的風衣跳下來,風衣衣角展開,如同鵬鳥,穩穩地落在剛好開過來的卡車後鬥裏。

導演卻喊了卡,示意重拍,對沈翼天吼:“都說了這個主角不會武功!你他媽跳這麽專業是顯擺給誰看啊?”導演又在牙縫裏憋出幾個字洩憤,“死同性戀!”

沈翼天眉頭一皺,顯然是聽到了,卻什麽也沒說,轉身上樓,站在樓頂再一次跳下來,這次很不專業地在車鬥裏滾了一圈兒。

導演這才傲慢地擡手,過了,示意沈翼天去領錢。

沈翼天從場務手裏領了臨時工資,身上一頭一身的土,臉頰磕出來一小塊青紫,面容冷淡地走了幾步,就被嚴鶴叫住:“沈翼天!”

他回頭,嚴鶴正一臉心痛地看他。

好的導演都愛才,看到沈翼天這樣,嚴鶴不管是從朋友的角度還是從導演的角度,心裏都很不舒服。

他帶着沈翼天去附近的飯店吃飯,談近況,并表示他可以讓沈翼天進自己的劇組做場務。

這工作不輕不重,電影要拍一個月,期間他都不會失業,但他的名字按照公司合同的規定,不能出現在電影名單裏。

沈翼天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兩個人吃着飯談了很多,嚴鶴告訴他,自己跟柳成詩在一起了。

沈翼天淡淡一笑道:“恭喜你們。”

嚴鶴笑得甜蜜而溫柔:“之前我們是有些誤會,但是現在好歹都過去了。你們也要加油,一切都會過去的。”

沈翼天點頭,真心為朋友們感到高興。

這天晚上他回去得略微晚了點,順道便走到鐘輝工作的地方,想着也許能在半路碰上。

那天之後,他無數次地慶幸自己當時的決定。

鐘輝這天晚上下班後,在那段沒有路燈的路上被一群歹徒給團團圍住了。

一共五六個混混,站成一排堵着路。鐘輝放輕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也圍了兩個人,前後夾擊在這個不算很寬的胡同裏。

鐘輝退後兩步握緊手裏的匕首,緊緊盯着眼前人群的動靜,一邊慢慢放低重心,眼角餘光掃過身後圍過來的兩人。

以他的能力,出其不意的話應該能打倒身後的那兩人……

他心裏正盤算,正前方一個類似領頭的家夥,忽然掏出打火機,點燃一根煙,放到嘴邊抽了一口。

一小團紅色的火光,在黑暗中格外紮眼。借着那點火光,鐘輝看到一個白淨瘦弱的下巴動了動。

捏着煙的人開口:“鐘輝。”

聲音很幹淨,且似乎略有些熟悉。鐘輝皺眉想了半天,實在沒想到自己是不是認識他。

那人繼續道:“我就知道你貴人多忘事……我是林路,也是林琅。”

林路?

鐘輝想了半天,還是放棄地搖頭。

那人似乎笑了一下,道:“林路你不記得,李馨儀呢?”

鐘輝皺眉。李馨儀是自己在高中的初戀,後來自己出國,兩個人就和平分手了。

那人抽口煙,噗的一下全部噴出來,道:“不廢話了,兄弟們,上吧。”

作者有話要說: 額,有點結尾的趕腳了哈……其實後面還有大虐的哎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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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類的,刑警受帶着落魄妖王攻四處闖蕩尋找法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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