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抗旨不遵恂惹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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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軍交戰之際,軍營裏的氣氛分外緊張和嚴肅。原朝的軍隊并非徒有虛名,都是實打實的訓

練,所有命令都能得到最快的服從和執行。親臨其境的向恂也是刮目相看。

一直沒看見原泾國士兵的向恂經過詢問,由分隊總兵帶路去往最右邊的訓練場地。距離還遠的時候,向恂就已經聽見了任柏水的聲音,慷慨激昂的勸服,但是說得難聽一點,就是氣勢淩人的威脅,甚至于逼迫。

“當今皇上給各位一個建功立業的機會,擊敗矽國,不論籍貫,論功行賞,人人都有機會當大将軍。皇上如此信任各位,各位也應該向皇上表明忠心”,說着,任柏水抽出一張寫下三個紅字的紙,撕得粉碎,“生死狀,皇上不需要,皇上希望每個人都能活着回來,因為你們還有妻兒老小。在你們出征期間,你們的親人都會得到朝廷的照顧,衣食無憂地等你們凱旋!”

任柏水話音剛落,不斷有士兵從後面帶出老弱婦孺,原本沒什麽反應的泾國士兵認出了妻兒老母,紛紛走了過去。難得一見的親人相聚催人淚下,只可惜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向恂憤憤地看着高臺上冷血的任柏水,命人通知任柏水到營帳裏見自己。

任柏水的心情不錯,見到向恂還是一張笑臉,向恂卻是越來越憤怒,直接就揪住了任柏水的領子,“用老弱婦孺做人質,你卑鄙無恥!”

任柏水卡住向恂的手,冷笑,“是你貪得無厭才對!啓用前朝軍隊已經是皇上看公主的面子才答應,稱了你的心意,你非但不感激,還諸多要求,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嚷嚷?”

“如果知道你們是用這種方式達到讓大原皇帝放心的目的,我寧願他們不上戰場!”

“呵呵,別嚷”,任柏水笑得諷刺,“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想怎樣就怎樣?你自己的命都不在自己手裏,清醒點吧!”

向恂握着拳頭在忍耐,任柏水逼近向恂,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警告,“別妄想從公主下手,你不配!”

命中向恂的雷區,向恂捏着任柏水的脖子,右手出拳。打鬥聲驚動了士兵聚攏在營帳裏,但是根本不敢冒然出手。向恂橫掃腿,在任柏水躲避的間隙抽出了兵器架上的長槍,旋轉舞動,矛頭直刺任柏水。任柏水腦門冒汗,步步後退,向恂側過手腕,鋒利的尖矛擦着任柏水的鬓角而過,眨眼間,任柏水臉側的皮膚崩裂出血,落了幾縷碎發。長槍抵在頸下,任柏水只要一動就會斃命。

“任柏水,我要殺你易如反掌。而且我想要的東西,不是你可以幹涉的!”

“聖旨到,驸馬向恂接旨!”

暗紅色官服的公公托着明黃色的聖旨自中間走到向恂面前,落敗的任柏水大笑起來,“大言不慚,我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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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運,皇帝诏曰,驸馬向恂執掌官印月餘,今矽國進犯,泾省處境堪憂,特派遣大原五萬人馬應戰,捍衛泾省之安全。驸馬身為皇親國戚理應以身作則,積極抗敵,故命驸馬向恂于一月之內招兵兩萬,壯大泾省兵力,欽此。”

向恂站着不接旨,戰後休養生息,扶持農桑沒多久,竟然下令征兵,帶走每個家裏的頂梁柱,百姓的生活還能以何為繼?這樣的命令一旦執行,百姓們必定怨聲載道,向恂不能也不願意去做。

“驸馬,難道你想抗旨不遵?!”宣旨的公公沒有多少耐心,在原帝面前勢必又有一番口舌。

脫離長槍鉗制的任柏水看着向恂,明知故問,“這麽驚訝?公主難道沒和你說嗎?驸馬也應該為原朝做點事情吧……”

小人得志,向恂再沒多看任柏水一眼,扔下長槍,走出營帳,騎上馬就走了。

“反了她了,竟敢抗旨!”

“劉公公”,任柏水從袖子裏掏出一個金錠,“息怒,勞煩你再跑一趟東宮,公主還不知道這事,你代為傳個信。”

宛茗和小舞走到了小舞記憶的盡頭,零散的村屋,樹林,湖泊,範圍還很大,小舞已經盡力了。

“公主,我沒想到從那條路過來是一片這麽大的樹林,接下來該怎麽找啊?”

“不怪你,我們在附近走走看。”

宛茗沒有輕易放棄,在人煙稀少的地方找一個人不見得就會比在人海中找人更難,宛茗沿着林中一條主要的小路,格外留意有房屋和水源的地方。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附近的景物很美,早早被秋意染紅了的樹葉時不時飄落,鋪在了宛茗經過的小道上。

“公主,你看!”

小舞的一聲驚呼,宛茗還以為小舞發現了什麽,回頭才看到小舞興奮地撿了一片樹葉,正在感慨那樹葉的紋路和色彩,宛茗剛想開口說什麽,錯眼瞥見了小舞身後的一個身影。宛茗拉着小舞躲到一邊,看着那個慢慢向湖邊靠近的背影。

“公主,那就是蔣川,他真的在這!”無比确定的小舞低聲道。

宛茗點頭,制止了小舞的一驚一乍,“別着急,我們跟過去看看。”

蔣川打滿了兩個木桶的水擔到院子裏,宛茗和小舞沒有跟得太緊,晚一步看清院子裏的人,除了蔣川,還有一位中年婦人,正在給院子裏的幾畦地澆水。蔣川像是要争着澆水,沒争過,挽了袖子在一旁劈柴。

“哦~”,小舞發出了明白了什麽的音調,“那應該是蔣川他娘吧,忠孝兩難全,他是回家盡孝去了,大概他爹已經不在了……”

宛茗沒對小舞的一番說法發表意見,更仔細地觀察了院子裏的人,一些細微的地方讓宛茗陷入思考。蔣川長期跟在向恂身邊,對于皇室的禮儀肯定很清楚,并且已經在心裏潛移默化了,要改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婦人站着澆水,矮凳就在一旁,蔣川棄之不用,而是蹲着劈柴,無疑更費力氣。還有他們二人互相的位置,從方位上來說,蔣川是處于下方,并始終正面朝向婦人。看着這些細節,小舞的猜測就不成立了,能夠讓蔣川這般恭敬對待的人,除了向恂,就只有一個可能了,而且宛茗愈加确定。

“宛茗呢?我要見她!”找過了寝宮和書房都沒看見宛茗,着急的向恂開始抓着太監就問。

小太監們哪會知道主子的事,一問三不知,還被吓得夠嗆。向恂倒也不是一味地發火,她能想到找宛茗,就是想着解決,看看宛茗有什麽主意,偏偏讓向恂找不到人,急得一團亂,正好被人逮住時機火上澆油。

“驸馬,您別找了,公主不在宮裏……”

向恂聞言回頭,看着之前就惹向恂讨厭的老太監,“不在宮裏在哪裏?”

“您還問奴才呢”,老太監冷眼帶哼的,“您大鬧軍營把任大人給打了,公主替您去尚書府看望任大人去了,一時半會不會回宮。”

“去看任柏水?!”向恂一聽就冒火了,“不過是挨了兩拳,雞毛蒜皮,他一個大男人就那麽金貴?!”

“金不金貴,要看是在誰的眼裏……”

不知好死的老太監一句多嘴,以為向恂沒聽見。向恂臉都綠了,欺上前去,“你、說、什、麽?”

老太監被向恂瞪得雙腿發抖,說不出話來。

“驸馬,驸馬”,一個小太監跪在向恂腳邊,“雲浮宮來人說,洪姑娘病重,找不到明寧大師,讓,讓驸馬過去看看。”

真是一團糟,向恂焦頭爛額,暫時放下眼前的事,往洪欣所在的雲浮宮趕,一路上也是擔心的,把握不準“病重”兩個字代表的程度。

“洪欣……”

“啊!!”

尖叫聲起,向恂立刻背過了身。因為着急,向恂沒有敲門就進了房間,才發現水汽缭繞中有女子在沐浴,“不好意思,洪欣,你不是……”

“啊!向恂……救我,水裏有東西,救命啊!”

聽出是伍月的聲音,向恂回頭看了一眼,見伍月已經在水裏掙紮的樣子,顧不上許多,脫下外袍,攬住伍月的背,将人整個抱了出來。伍月緊緊地摟着向恂的脖子,不知道看到了什麽吓成這樣。向恂抱着伍月朝床邊走,不過因為地上滴了很多水,又滑,蓋在伍月身上的衣服也垂落半邊,在向恂腳下一絆,向恂難以穩住平衡,摔了下去。

“啊!”

手忙腳亂中,伍月摔在了下面,越是喊疼,越是抓緊了向恂。連向恂身上的衣服都變得狼藉,更別說伍月,春光洩露,救人的反害人,向恂抱歉得趕緊幫伍月披上衣服,只是看在第三個人眼裏,又是另外一副畫面。

“驸馬……爺……”

小舞在門口傻眼了,想攔住宛茗也來不及了。人一多,伍月更加嬌羞地往向恂懷裏躲,向恂和宛茗四目相對,百口莫辯了。

作者有話要說:看了評論,聽取意見回顧前後章節,認為情節還是在一步步展開的,覺得情節發展停滞不前可能是寫太瑣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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