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夫妻同心永不離

三個人走在廊檐下,其實洪欣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洪世昌去找了宛茗,原先準備好的說辭都用不上,洪欣對大哥洪世昌只有一句感謝和一聲抱歉。洪世昌一向想事情簡單,決定了的事就不再喜歡婆婆媽媽。

“小妹,你大哥我在你眼裏就是那麽沒有義氣的人嗎,兄弟就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上戰場殺敵,還給咱們老洪家光宗耀祖了呢,”

洪欣沉吟着,想一同出戰的想法忍住沒說,預料到洪世昌不會答應,而洪欣亦覺得自己有點得寸進尺了。

“大哥,反正你記得,凡是別逞能,身體是本錢,不要一味追着敵人跑,小心陷阱。”

“小妹,你當大哥是三歲小孩嗎?”洪世昌笑着,“大哥雖然目不識丁,但是英雄好漢的故事聽了不少,還有驸馬兄弟領軍,擔心啥?你在宮裏好好陪着公主弟妹,我覺得那個誰有點古怪……”

明寧和洪欣皆是一愣,洪欣看了眼明寧,看着洪世昌問道,“大哥,你說的是誰?”

洪世昌正要說,忽然盯住了對面走過來的一個身影,“吶,吶,說曹操,曹操就來了。”

明寧和洪欣轉過身,來人已到跟前,“明寧大師,洪大哥,洪姑娘好,你們知道向恂在哪嗎?”

“驸馬兄弟跟公主弟妹在一起,旁人不便在場,我們都出來了,伍月姑娘還是不要去找了。”

“既然這樣就算了”,伍月看明寧和洪欣也是一樣的态度,面露尴尬,“洪姑娘,上回沒經你同意就用了你的房間,真的非常抱歉,我沒想到會發生那種事情。”

“那就真是太巧了”,伍月不說還好,一說,洪欣就來氣,擺明是利用她,“幸好她倆已經解除了誤會,不然我就成罪人了,不知道還以為是我洪欣居心叵測。”

“呵呵,說的也是”,伍月讪笑着,“那我先告辭了。”

洪欣看着伍月走遠,轉向洪世昌,“大哥,你也覺得她不對勁吧?”

洪世昌雙手抱臂,點了點頭,“直覺告訴我,這個女人的城府很深。”

想起什麽,洪欣問着若有所思的明寧,“師傅,您以前就見過伍月,依您看,她是怎樣的一個人?”

“并沒有太多接觸,不過她倒是曾經以太子妃自居,大小姐脾氣可是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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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人怎麽可能入我兄弟的眼,和弟妹那是差了十萬八千裏!”洪世昌善惡分明,對伍月的印象基本上難以改觀。

“話雖這麽說,到底是不知底細”,明寧顯得更加謹慎,“欣兒,暗地裏調查可以,注意分寸,切記不可太出頭,以免招來禍端。”

“是,師傅。”洪欣知道明寧意指自己往日裏一貫的心直口快,确實是不甚明智的行為。

洪世昌看了看洪欣和明寧,憨厚的臉上,笑得很是放心。

柳州,令州,濟州三方人馬,最晚的都在日落時分抵達了泾省,知道這個消息的宛茗安心不少。自書案前起身,宛茗舒緩了全身的僵硬,走到窗前看了看天色,沉思了一會,拿上錦袍,剛要出門,小舞已經傳了晚膳進來。

“公主,您就別跑來跑去了,我讓福公公去請驸馬過來了,您和幾位大臣議事忙了一下午,歇會吧,不然要累壞身子的。”

宛茗被小舞扶着坐下,宛茗饒有興趣地看着忙着盛湯的小舞,“你怎麽樣?”

“我就不是享福的命,躺着渾身不舒服。”

宛茗笑着,“身體無恙,心裏呢?”

小舞小心地将湯放在宛茗面前,“您都無怨無悔,我還能說什麽?不過也不能當作什麽都不知道,驸馬要是敢辜負您,我第一個不放過她!”

聽似惡狠狠的話卻讓宛茗心裏一暖,想到近來向恂的轉變,宛茗突然就有點幸福得暈頭轉向的趨勢。

“不過公主,您這麽急地召齊各部大臣是要做什麽?”

宛茗吹涼了熱湯,舀起一顆白蓮放進嘴裏,“小舞你這麽聰明,又看出什麽了?”

“公主您不是更聰明,都知道我在想什麽”,小舞還是和以往一樣機靈古怪,“公主您打點好宮裏的一切事務,無非就是您打算離宮,跟随驸馬一起出征,我猜得不差吧?”

宛茗喝了小半碗,放下湯盅,看着小舞,“你這麽能耐,不如算一算我軍這一戰勝算有多少。”

“驸馬和公主雙劍合璧,肯定穩贏!但是我覺得驸馬不會答應,您又不會逆驸馬的意,所以……”

“所以我需要和她商量”,宛茗截了小舞言之過早的結論,反問道,“那你到底能不能把人請來?”

小舞胸有成竹,“驸馬不看僧面看佛面,以公主的名義,還怕請不來嗎?”

宛茗無奈地搖頭,像是要印證什麽,福生只身一人進門跪首請安,“回公主,驸馬還在練功,讓公主不用多等”。

宛茗似乎早有預感,只剩小舞詫異得不敢相信,不一會也消化了,“這就是恃寵而嬌四個字的含義了吧,算了,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恩?”宛茗叫住轉身要走的小舞,“做什麽去?”

“準備食盒,驸馬那麽辛苦,再餓着了,公主您不得心疼壞了啊?”

拿小舞沒辦法,宛茗由着小舞去準備,實則心裏也真是這樣想的。但即便是宛茗,被小舞這般露骨地打趣,還是會有一絲難為情。

向恂卧床養病這麽幾天,終于能夠握着劍松松筋骨,大汗淋漓都不舍得停下休息片刻。宛茗的面子請不動向恂,不過宛茗一出現,向恂就收起了氣勢淩人的招式,換上了和煦的笑臉。

“早該想到你不會這麽聽話,還不如我過去呢,一來一回,飯菜都要涼了,我還真有點餓了……”

“哎”,宛茗躲過向恂要來拿食盒的手,“是你不對,不能這麽便宜你,我要考考你這兩天苦練的成果。”

向恂眼底閃過亮色,“好啊,棋逢對手才有意思。”

“先說好,如果我贏了,我有一個條件。”

向恂不以為意地笑着,“興許你輸了,我也會答應呢。”

宛茗故作驚訝,“是嗎?那就不用動手了,過來吃飯吧,邊吃邊說。君子一言,你必須說到做到。”

無緣無故地被将了一軍,向恂愣頭愣腦地坐下,接過宛茗遞的筷子,察言觀色,“你先說說看,難度太大的話,可能我也無能為力。”

宛茗騰出手給向恂擦了鬓角的汗,一語截斷向恂的後路,“不能這麽快反悔,不過是你一句話的事。”

向恂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宛茗也沒再和向恂打啞謎,将向恂愛吃的菜和向恂必定不愛聽的話一起抛給向恂,“我要跟随大軍一起出戰。”

“不行!”

宛茗擡頭看着向恂,無聲地反問向恂前後的言行不一。向恂便知中了宛茗的小計謀,開始扯大道理,“兩軍交戰,有統帥,将軍領兵即可,你身為公主,自然應該留守泾地主持大局,穩定軍心,怎麽可以涉險?”

“宮中事無須打理,目前最緊急的就是戰況,不穩定軍情,何來主持大局之說?”宛茗絲毫不示弱,要說道理,頭頭是道,條條有理。

眼見這個方式說不通,撇開一貫的說辭,向恂轉尋他徑,“宛茗,你不妨直說想随軍出征的原因。”

宛茗可不覺得向恂是想聽什麽肉麻的話,不受向恂戰術的困擾,莞爾一笑,“那你敢說你反對是沒有一點點私心的嗎?”

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放棄戰略,向恂選擇坦白,“我知道你是因為擔心我,但是你去了戰場,兩軍混戰,刀槍不長眼,我也會擔心的。”

宛茗彎唇笑開,像給向恂誠實的行為表揚似的,将雞翅夾到向恂碗裏,“知道我會擔心你嗎?你不是一直以為我鐵石心腸,助纣為虐?”

向恂被反問得無可奈何,“此一事,彼一事,不可一概而論。”

“死鴨子嘴硬,那就事論事,我在宮中,你會很放心,但是你在戰場,讓我一個人提心吊膽嗎?會不會太不公平了?兩個人在一起,不僅可以化解擔心,互相照應還能減小危險發生的可能性,一舉兩得。”

“但是……”

向恂還是沒有被說服的跡象,深知講理是行不通的了,宛茗放下碗筷,直視向恂的眼睛,佯怒出聲,“向恂,你總是推辭,是不是真的很不想和我在一起?”

“我……”要辯駁的向恂擡頭看着宛茗的眼睛,忽然想到了在大牢的時候,自己親口說的那些混帳話,再聽到宛茗的玩笑話,心裏就是一緊。

“在我最絕望的時候,都不曾像你這樣想過。”

向恂漸漸地漾開笑容,放下筷子,握着宛茗的手,“去吧,一起去,你在哪,我就在哪,我們兩個,理所應當在一起。”

驚訝只有一瞬,宛茗很快就理解了向恂的轉變,一語雙關,“算你識相,下次再犯,定不輕饒!”

向恂笑着,這一場較量下來,可比來往數十招更難招架。

作者有話要說:謝大家祝福,偷了一天懶是因為有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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