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初戰交手會勁敵

軍營主帳裏,向恂能想到的人都聚在了布防圖前,向恂還沒來得及吩咐些什麽,所需要的,想要去做的,宛茗都猜到了,而且料理得絲毫不差。偏頭看了身側的人,向恂的心在這寒冬臘月裏,暖得似爐火。宛茗回之以微笑,将出神的向恂帶入今晚議事的主題。

之前的守城将軍一一地向向恂說明了局勢,包括矽軍的駐紮地,四周的地形地勢,矽軍常用的進攻手段和策略,還有其統帥的用兵之道。

“單實是矽國的四王子,為人文武雙全,又深謀遠慮,年紀與我相仿,在軍事上卻已有自己的一套見解,想從他的率領下找到可趁之機實非易事,還是一場不能輕敵的硬戰。”

向恂的一句話說得在場的将領噤了聲,那單實和這群馳騁戰場多年的老将相比,無疑于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敗在單實手下是事實,可要這幫老将像向恂所說的那樣心悅誠服地認輸,他們是做不到的。

“驸馬所言不錯,但凡事都有兩面”,在向恂還未意識到僵局的時候,宛茗出聲打破了沉靜,“且不說單實這個人的弱點,從大局來看,若能抓住矽軍的缺陷,縱使單實有再大的本事,一人之力終難抵衆,我軍不見得就會長居劣勢。”

老将們聽了,頻頻點頭,“對,對,公主英明,小小島國怎麽可能是我朝的對手?”

“之前是先天失利,現在換我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自大狂妄是向恂最不願看到和聽到的軍情,不由得皺了眉,卻見宛茗在輕搖頭,盡管不明緣由,向恂還是忍住了。

任柏水自向恂和宛茗一進來就冷眼觀察着,沒好氣地戳穿宛茗的掩飾,“驸馬爺像是有什麽不同的見解,何不說出來,大家一道商量?”

向恂一下子聚攏了所有人的目光,又是任柏水在挑事,宛茗都怕向恂動怒,沖動之下中計。向恂看看宛茗,忍了下來,“方才公主說預計矽國會在明晚攻城,我覺得錯不了,但還是應該早做準備,天亮之前就要召集各軍将士,就算矽軍虛晃一槍,也不能在矽軍突襲的時候手忙腳亂。只要萬事俱備,我軍就會有最大的勝算。”

老将們沒話說,繼續了下一個話題。之後向恂的分析面面俱到,點點都是客觀事實,更有多角度的思考,不得不說是讓人眼前一亮的主意。沒有夾雜太多個人情感,和原朝将軍的立場沖突也就很好地規避了。

明日一戰,應對還是要靠策略。向恂作為主帥,一個提議抛出之後,響應一半,遲疑一半,沒有完全反對就是希望。向恂一環扣一環地解除了顧慮,加上宛茗的大力支持,各軍分派人手分三路實施,向恂主領的第一戰有條不紊地進行。

燭夜深深,宛茗吩咐小舞熬好米粥給向恂當早膳,去端參茶的間隙,再回到主帳,向恂已經伏在桌案上睡熟。參茶放置一旁,宛茗抱來了錦被,折疊了一下蓋到向恂身上。另搬了椅子在向恂身邊坐下,宛茗翻看着桌案上的紙稿和地圖,向恂都安排好了一切,無須宛茗補充些什麽。輕輕的一個呵欠,宛茗拉好襟口的錦袍,雙手交疊枕在臉頰下,側身靜靜地看着向恂,伸出纖長的食指輕點了向恂的鼻子,帶着淡淡的笑窩收回手,睫毛阖動,滿目柔情。

實在是太累了,只睡半個時辰也好像過了很久很久,體力倒是恢複了一點。感覺到身後被子的重量,向恂睜開眼睛,娴靜的容顏映入眼簾,向恂笑得舒心自在,湊上前親了宛茗的臉頰。

佳人好夢未醒,向恂索性就不去叫醒宛茗,展開被子,一同蓋住兩個人。目不轉睛地看了一會,向恂的嘴角一直保持着微笑,因為枕着的睡姿讓宛茗的左臉頰變得鼓鼓的,這在有着标準美人臉的宛茗身上可是難得的肉嘟嘟,向恂又忍不住偷香了兩個,惹得宛茗皺起了眉頭才停下。看宛茗還困着,臉頰又被硌出了紅紅的印子,向恂終究不忍心,起身抱起宛茗放到了床上,掖好被子,叫來小舞給爐火添碳,并囑咐小舞守着宛茗,讓宛茗多睡一會。

走出主帳,向恂伸了懶腰,哈出的氣都是白色的,寒風還在,但是今天白雪初融,必定是一個好天氣。

Advertisement

檢查了昨天連夜準備的成果,已經超過向恂的預期,加大了向恂對首戰的把握。

“報!!啓禀驸馬,矽國單實率領八萬人馬正朝城下進發!”

向恂擡頭看了看天色,“卯時未到,看來單實也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人。早來也好,速戰速決,傳令下去,擂鼓,出兵!”

宛茗剛起身就聽見了戰鼓聲,來不及聽小舞勸,沒披錦袍就出了大營,左右觀看找不到人影,一回頭就撞進了一個堅硬的懷裏,擡頭看見的,是向恂無奈的臉。

小舞慢了一步從營帳出來,向恂拿過小舞手裏的裘毛袍子,環過宛茗的肩膀披上,“再這麽急匆匆的,就要沖進敵軍的營帳裏了,乖乖待着等我回來。”

士兵牽了向恂的馬過來,向恂在宛茗的頸下系好了一個漂亮的結,轉向一旁的小舞,一如曾經地笑着,“小舞,拜托你照看公主了。”

小舞堅定地點頭,宛茗自袖中拿出潔白的絲巾,走上前系在了向恂右臂,千言萬語只是一個心願,“萬事小心。”

“放心。”向恂騎上馬走了,戰嚎聲,越來越近了。

向恂登上城牆,看着前方塵土滾滾,問着洪世昌,“大哥,準備得怎麽樣了?”

“兄弟,一切就緒,小妹會在這裏看着,可以放心。”

“好”,向恂看了洪欣,抓着洪世昌的胳膊,“大哥,你在這幫師妹……”

“兄弟,你開什麽玩笑呢?”洪世昌挺了挺腰板,“我這家夥都備好了,趕緊開城門迎戰,這般啰啰嗦嗦!”

向恂語塞,洪世昌卻不等,擡起板斧,蹭蹭蹭地下了樓。

洪欣環抱雙臂好笑地看着向恂,“你也別愣着了,等打贏了這場,陪我大哥多喝兩碗酒就行。”

向恂釋然一笑,轉身走了。洪欣斂了笑容,擡手讓城牆上的士兵們準備,手一揮,巴掌大小的油包盡數投了出去,大大小小地砸在城下矽軍頭上,未及防,已經莫名其妙地慌了陣腳。再一次的進攻就沒有這麽好的效果了,盾牌擋了不少,沾到油包的單實也嗅出了不對勁的味道。

“這是油,難道……全軍散開,盾牌準備!”

在城牆上的洪欣将矽軍的移動都看得清清楚楚,“這會臨時想轍,遲了!”

下一批的弓箭手架起了冒着火焰的弓箭,箭如雨發,惹上油星,向恂還未出兵,火攻打頭陣,已經贏了個開頭彩。

“保護四王子!快保護四王子!”

頭一回遇着這種情況的矽軍難免慌亂,特別是馬兒的鬃毛一旦着火,更加不受控制。單實擡起雙劍掃落了迎面而來的箭矢,推開左右舉着盾牌來擋的士兵,“将水袋裏的水全部澆到身上,給我沖!沖!”

城門自中間打開,蹄踏的馬兒早已蓄勢待發,向恂一松缰繩,夾住馬腹,馬兒便似閃電傾籠而出。城牆上洪欣一眨眼的間隙,向恂已與矽軍厮殺成一片,兩軍人馬也難分敵我。

洪世昌力大無人能阻,板斧掃過的地方,盡數倒地,好不痛快。向恂單劍直入,提劍割人咽喉,速戰難擋,直奔矽軍主帥。

向恂揮出的劍被單實的雙劍交叉抵住,兩軍主将戰場相見,已經不是第一次。

“向恂,五年前,你還是立志強國強軍的泾國太子,轉眼間,你卻成了原朝的驸馬,佳人縱使再美,以皇位換官位,國君變質子,為滅國之敵賣力,你真的甘心嗎?!”

向恂擡腿踢開單實架起雙劍的手,落回馬背上,“單實,五年前,你既然也親赴邊疆學習,就應當知我倆最終會有對戰的一天。”

“那倒未必”,單實仰面躲過向恂一劍,不知不覺收了攻勢,“我若能助你複國,你說你是會幫我抗原,還是繼續替原朝賣命?”

單實的話,四周不少原軍,包括泾**隊的舊部都聽見了。向恂凝神聚氣,不曾動心多想,揮劍就逼向單實,“刀劍底下見輸贏!”

單實不着痕跡地笑了一下,從馬背上騰起,雙劍一起從向恂頭頂劈下。向恂單劍橫過擋住了單實大力貫穿的攻擊。

“我所聽聞的向恂可不是你這個樣子,難道真的是叫原朝小公主迷住了不成?”

向恂皺眉,擡腿踢向單實胸膛,被單實一拳接住,兩個人都落回了馬背上。比起同根生的矽**隊,缺隙是原軍最容易出現的問題。向恂名正言順的驸馬身份成了單實的可趁之機,以此來撼動一朝軍隊之根本——軍心。

作者有話要說:戰争情節不讨喜吧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