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對于許映雪私底下問大夫子嗣的事情,鐘星遠并不反感,不只是如此,他還有點隐隐的欣慰,說不清楚為什麽,就是踏實了許多。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這個女人始終沒讓他看透,時冷時熱,總讓他有點飄忽不定的感覺,讓人抓不住,現在知道她想要屬于兩個人的孩子,他的心定了許多,彷佛兩人能夠一生一世似的,還設想了許多未來,無論這個孩子是男是女,他都會保護好他們的孩子
而梁玉音的進門已經是板上釘的事,他不會去改變。可對許映雪這邊,自己也不會不管不顧,無論如何,她都是自己的人。
想清楚了以後該怎麽做,他對許映雪這邊更溫柔了些,無論她笑顏還是冷臉,自己不與這個小女子計較就是了。至于她不想讓自己知道關于孩子的事情,也沒有戳穿。
鐘星遠習慣了在許映雪這邊,去書房的時候就少了,有時候白天也在這邊待着,反正她很安靜,存在感幾乎沒有,不妨礙自己看書做事。
聞到熟悉的藥味,他擡頭,看到秋心端着藥碗進來,立刻開口「把藥端過來吧。」
秋心小心翼翼地看在窗邊發呆的小姐一眼,「這是小姐的。」
「我知道。」他一點不覺得哪裏不對,用眼神暗示秋心乖乖聽話。
秋心心底裏嘆氣,面上還是要給公子面子,別管小姐怎麽對他橫眉冷對,對她這個丫頭來說這個男人始終是主子,她不能造次。
無視小姐噔着自己的眼神,她把藥遞給了鐘星遠。
用手貼着藥碗試探了下溫度,還有點燙,他端起碗來往窗邊坐着的許映雪那邊走,對着秋心吩咐,「你去忙別的吧。」
「是。」不甘願也只能暫時離開,秋心在心裏埋怨公子,自從他經常到這邊開始自己就不能天天陪着小姐,自己的位置被占據了。
不管她怎麽想,她人是不能賴在這裏,也只能慢吞吞地走了。
等到小丫頭身影消失,鐘星遠端着藥碗坐在許映雪對面,「喝藥吧。」
許映雪一根手指頭都不動,看着男人,眼神奇怪。
鐘星遠身形高大,坐在同樣高的椅子也能有居高臨下的效果,他挑眉看女人,「你這麽看我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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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什麽時候才能把這種把戲玩夠了。」嘲調地睨他一眼,許映雪說話再也不用顧忌什麽,越熟悉越了解,這鐘星遠也只是看着端正,骨子裏并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她也懶得僞裝自己的不痛快。
「我玩什麽把戲了?」鐘星遠微笑,很溫柔縱容地看着她,彷佛這個女人才是無理取鬧那個。
對他的否認毫不在意,許映雪伸手,「給我,我自己喝。」
喝補藥對許映雪來說算不了什麽大事,又不是小孩子,也不至于怕苦。這些日子自己什麽苦沒吃過,還會在意這一點,何況這是對身體好的補藥,補益陰虛,對懷孕也有好處,她自然不會拒絕。
「你不是怕苦嗎?」捏着湯匙在藥裏攪了幾下,鐘星遠很喜歡這個游戲,不把碗給她,「秋心說你小時候每次吃藥都像是咽毒藥一樣,現在不怕了。」
「那是小時候。」對他這種幼稚的行為不能忍耐,許映雪皺眉,「給我。」
「不給,我親自喂你。」微笑着,他站起身走到女人面前,屆高臨下看她滿臉的不甘願,心情大好。
把藥一點點舀起來送到她嘴邊,他輕聲細語,「張嘴。」
看他玩上瘾似的,許映雪咬牙,有種罵他的沖動,也怪秋心多事,第一天吃藥的時候說自己非常怕苦,從小吃藥比灌毒藥還難,每次都要哭鬧一場。
從那天開始男人就開始玩這個把戲,非要親自喂藥,還格外磨蹭,愣是拉長了她被補藥折磨的時間,十分的可恨。
「除非我自己喝,不然就不吃了。」她幹脆也要脾氣到底,瞪着男人不認輸。
「真不喝?」男人裝模作樣地皺皺眉,彷佛很困擾,可他眼底的笑意卻透出心情多麽好。
他簡直迷上了這種和許映雪較勁的感覺,她不同于商場上的對手,每次使絆子都恨不得扒下對方一層皮,是有利可圖的事情。她的折騰就只為了痛快,一開始是為難他,看自己不舒坦這女人就高興,後來鐘星遠自己也品出來點門道,開始和她較勁。
她不想讓自己好過,那他也使勁地欺負她。
都知道彼此的底線,就沿着那條線針錢相對,惱也好高興也罷,越玩越上瘾,一天不逗她就像是缺了什麽。
對自己這種惡趣味,鐘星遠實在是想不到理由。從小他就被人誇獎像小大人一樣,小小年紀懂事早,誰知道遇到許映雪,自己心底裏那點幼稚倒是被勾出來。
何況,和她較真偶爾能得到些好處,就比如現在。
藥遞到她嘴邊不肯張開,鐘星遠也不急,「你真的不吃?」
「不吃。」她有骨氣,移開頭轉向別處,「除非我自己來。」
「被服侍還不高興,你到底在想什麽,想被我侍候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就這麽不給我面子。」
「呵呵。」許映雪冷笑,「那麻煩把這種榮幸送給別人,我不稀罕。」
「如果我就想給你呢?」端着藥碗收回手,他直視女人,突然揚起嘴角,「既然你不乖乖配合,就只能找別的法子治你。」
「我不怕……唔……咳咳。」突然被男人堵住唇,把味道古怪的補藥渡到嘴裏,許映雪驀地瞪大眼,她十分驚慌,伸出手想推開男人。
鐘星遠動作更快,早就把碗遠遠地放開,一連串的動作毫不遲疑,不給她反抗的機會,他剛才把藥喝了一大口,這會兒正得意地借着唇齒都傳給她。
這個姿勢她反抗起來很難,何況雙手都被自己抓住背到椅後。鐘星遠聽着女人支支吾吾的反抗聲,嘴巴卻被自己挑逗得合不起來,他滿意地加深了糾纏,把藥送了大半到她嘴裏,就連自己也咽下去不少,只有小部份随着糾纏的唇舌流出來,沾染在下巴上。
被鐘星遠連藥帶舌堵住,差點嗆死,一股氣息從胸口冒出來,嗆得難受,許映雪使勁掙紮,想咳個痛快,卻被男人趁機找到機會攻城略地,吸吮着她的舌不放開,死死糾纏着。
激烈地和她折騰了許久,就連嘴角的藥漬也沒放過,他滿意地給呼吸困難的女人一點空隙,「放松點,這麽怕我做什麽。」
殷紅的唇已經被他弄得微腫,許映雪惡狠狼瞪男人,「誰怕你!」
「不怕我?那你還把嘴巴閉得這麽緊,差點咬到我。」
「你活該!」對這種登徒浪子沒好話,她想走開,可就是掙不開男人的手,掙紮着站起身,還沒反應過來又被他拉下,來拉到了他的腿上坐着,「放開!」
「不是說不怕嗎?」
「放開!」也沒什麽話好說,只剩下這句話,她扭動身體想逃走。
抱緊她的腰就不怕人掙紮,男人眼神看向藥碗,「還沒喝完呢,剩下的你想怎麽喝。」
「你自己喝好了,反正你喜歡。」
聽着女人賭氣的回答,鐘星遠微笑,「也沒什麽不可以,反正這是我們兩個都能吃的補藥,我補了,到了夜裏也是都給你。」
許映雪被男人的下流話弄得面紅耳赤,伸手就想給他一巴掌,不但沒得逞還讓人抓住手,被強迫與他面對面。
「鐘星遠,你瘋了!」她簡直不敢相信男人會變成這樣,當初的翩翩君子都是假象,這個男人把所有人都騙了,就是不知道他那位青梅竹馬的梁玉音知不知道這個男人的真面目。
想到這些,她突然湊過去,狠狠地咬住男人的唇,不是吻和吹吸,是真的咬,看他皺眉,看他呻吟出聲瞪自己,她複仇似得高興極了。
「你!」鐘星遠看着幸災樂禍的小女人,有點氣,更多的還是痛快,他就喜歡許映雪嚣張的模樣,喜歡看她得意忘形又被自己欺負的可憐樣。
伸手箝制住她惹人憐的下巴讓女人松開口,指尖意猶未盡地在她臉頰上游走,心底裏感嘆這女人的肌膚細膩,簡直像個沒有半點瑕疵的瓷娃娃,尤其現在靠的很近,讓他突然發現許映雪和梁玉音根本不像,除了第一眼看到時有半分眉眼相似,仔細看并不像。
可這并不影響男人欣賞她的模樣,愛不釋手地把玩很久,這才帶着點笑意開口,「敢咬我,你是屬狗的嗎?」
許映雪也不怯懦,瞪着他,「你是屬狼的嗎?」
她一點不心虛這樣針鋒相對,反正他就是一匹餓狼,前幾天還能乖乖地等到晚上折騰,現在恨不得時時刻刻欺負她,把她吃得骨頭渣都不留下。
對她的指責,鐘星遠既不心虛也不惱怒,湊到女人耳邊細語,透着無盡的暖昧,「狼可是什麽肉都吃,我只吃你。」
「誰讓你吃!」
「當然是你,昨晚上是誰意猶未盡……」
「閉嘴,下流胚!」
「你是我的人,我又沒對別人下流,哪裏錯了。」
「誰稀罕你對我下流,那要是別人……」下意識想要說出梁玉音這個名字,卻又硬生生忍住,明明自己不想被鐘星遠糾纏,也知道說出這個名字就能打破此刻的旖旎氣氛,保證他會離開,可自己為什麽也沒有說出來。許映雪不敢細想裏面的緣故,只覺得有點心痛。
鐘星遠不是沒發現她的出神,只是沒想太多,看剩下的一點藥都涼了,也不勉強她喝下去,「這次你喝藥很乖,我待會出去給你買來五芳齋的點心,你不是最喜歡吃他家的東西。」
他向來不喜歡甜,總覺得膩口,可上次知道她喜歡吃五芳齋的東西,出去時候就時不時帶些回來,雖然府裏的廚房也能做出來差不多的,他也沒讓人吩咐下去。
現在許映雪在鐘家是最炙手可熱的主子,多少眼睛盯着她,自己的寵,對這個女人來說可能并不全是好事,她現在的處境就像是在火上烤着,如果自己再做點什麽,添上一把火,只會讓她難受。
一旦哪天鐘星遠稍微對她冷淡點,下人對她的欺負和嫉妒就會變本加厲,他沒那麽多時間一直守着這個女人,只能不去添柴加火,就這麽緩着點挺好。
鐘星遠想了許多,許映雪卻只注意到一句話,「你過會兒要出去?」
「嗯,近來事多,有事情要去理。」他壞笑着看女人,「怎麽,不舍得我離開了,剛才不還咬我。」
「誰說我不舍得。」
「饒你一次。」如果不是真的急事,他也不願意結束此刻的好氣氛,鐘星遠嘆口氣,「別總坐在窗邊,累了就歇息,我先出去,回來給你帶點心。」
「你……去吧。」許多話到嘴邊又咽下去,她站起身讓男人走,「晚點別來了,我睡得早。」
「沒有我在,你能睡得着。」
「有你在我更別想好睡!」她下意識反駁,說完才意識到這話能讓男人多麽得意。
果然,鐘星遠暖味地笑了,像是又要對她上下其手似的,過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男人離開之後,許映雪站在窗邊很久。
許映雪說不給男人留門,就真的沒留,用過飯讓秋心早早地關上,可這并沒阻礙他登堂入室。
被男人強行拉起來坐着,她橫眉冷對,「你怎麽進來的?」她都讓秋心鎖了門,誰知竟然不管用。
「翻牆。」房間就外面點着一盞燈,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表情,鐘星遠輕笑,不隐瞞自己的辦法,「早說了讓你等我回來,竟敢鎖門。」
「我也說了不會等你。」
「再沒有比你心狠的女人。」在她額頭點了一下,男人看她,「枉費我還記得幫你帶點心,你就這麽沒心沒肺,不圖報答就算了還這麽冷漠。」
「誰稀罕。」半霏在床壁上,她不肯露出笑臉,可瞧見男人從袖口掏出不大的紙包,許映雪愣了一下,她記得男人說過帶點心回來,可她沒當真,尤其是這麽晚了,點心鋪也要關門,現在看身分尊貴的鐘公子像個普通男人一樣,在袖口裏藏着點心,想拿來哄自己的妻子,這畫面簡直好笑。
她噗哧笑出聲,又很快安靜下來,看着男人打開紙包,聞着冒出來的糕點香味。
「人家都關門了,只剩下一些自己人吃,本公子厚着臉皮幫你搶來幾塊,差點被恥笑,你還不領情。」他半真半假地抱怨。
許映雪臉上笑容僵住,先是遲疑,很快又溫熱了眼圈。
她倏然轉頭,不想讓男人看到自己的眼淚。
幸好房間光線很弱,鐘星遠沒留意到,拿着點心送到女人嘴邊,「不小心碰散了,賣相不好,許小姐擔待些,嘗嘗吧。」
他以為自己得說些好話,才能讓女人服軟,誰知許映雪真的張開嘴,小心翼翼含住半塊點心,輕輕地咬。
這一刻,兩個人的心思有志一同的相通了。
即便她的臉上已經沒有眼淚,他也懂了自己不經意的作為感動了女人,房間裏奇異地安靜下來,只剩下一點咀嚼聲,她吃得很慢,卻很專心。
又不是卧床不起的病人,這是她第一次在床榻上吃東西,很不習慣,感覺上卻很好,幾乎稱得上美妙。
看她連吃了三塊,鐘星遠笑笑,「早知道你這麽好哄,我能少被你折騰許多。」
抿着嘴把點心咽下去,她看一眼男人,「我想喝茶,有點幹,誰折騰你了。」
「等着。」鐘星遠起身去倒茶,遞給她。
兩個人都沒發現彼此的所作所為都那麽理所應當,像是已經成了習慣。
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喉,許映雪沒有繼續,「剩下的放着吧,明天我再用,晚上吃過了飯不餓。」
「好。」鐘星遠很仔細、認真的把點心包好放在桌上。
明明只是幾塊不起眼的點心,卻像是很重要的寶貝,把兩個人的心連在一起,即便涼了失去最初的味道,也都不舍得丢掉。
今晚的這一點小小驚喜幾乎暖化了所有的不安。
鐘星遠又回到床邊坐着,半真半假地打趣,「你都用了飯我還餓着,枉費我為了早點回來連飯都沒用,竟沒換來你一句體貼的話。」
「你沒用飯?」許映雪有點驚訝。
「當然沒用,還會騙你不成。」鐘星遠微笑,「最近事多,出去忙到現在還沒解決,原本有談生意的商家想邀我去酒樓,我想着你可能在等,就拒絕回來了,誰知道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不領情。」
「我去讓秋心看看廚房還有什麽。」許映雪說着要下床,剛一動就被男人攔住。
傾身壓住她別亂動,男人笑,「一頓不吃也算不了什麽,再說眼前有更好吃的,溫香暖玉抱滿懷,豈不比口腹之欲更重要。」
「你……」又被男人占了便宜,她惱羞,「就不能正經點。」
「我哪裏不正經了,這才是天地人倫的大事。」
「下流。」
湊到許映雪面前,他笑得很壞,「這就叫下流了,要是沒有我的下流,你怎麽會有孩子呢?」
話一出口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想想被她發現自己問了大夫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也沒當成一回事。
比起他的無所謂,許映雪的反應十分強烈,她差點就伸手推開男人,強忍着才沒這樣做,身子顫了一下,緊張起來,「你亂講什麽,什麽孩子!」
「還裝,你夫君我要是連這點算計都看不出來,還能作生意,早被人騙得傾家蕩産。」對她的緊張并不在意,鐘星遠不怎麽真誠地道歉,「這麽害怕做什麽,我知道了也沒關系,好吧,我給夫人認錯,不該私下問大夫這件事,你就原諒我吧。」
深藏的秘密被揭穿,許映雪緊張極了,可聽男人的話似乎沒完全看透自己,又松了一口氣。
臉上的笑有點勉強,她輕聲開口,「我那日只是随口一問,你不要多想。」
「多想什麽,子嗣也是大事,有什麽不好意思,這難道是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嗎?」他打趣,「你要是想要孩子就該好好地對我才是,去問大夫有什麽用,只要想辦法留着我在房裏,孩子早晚會有,你不用胡思亂想,那是順其自然的事情。」
男人說着輕吻她發絲,雙手不怎麽規矩地占便宜。
「我真的沒有……」
「不用解釋。」鐘星遠對她試圖隐瞞逃避的念頭覺得有點好笑,「難道你想等有了給我一個驚喜,這麽緊張做什麽,這份驚喜我收下了,就算現在不告訴我,有了消息也要第一個告訴我。」
許映雪表情有點複雜,「你也想我有孩子嗎?」
「自然。」鐘星遠沒說假話,自己真的想過擁有兩人的孩子,看她臉上表情複雜,欲言又止,他第一次主動提到梁玉音。
半擁她在懷裏,男人聲音很平和,「我會對孩子好的,會對你好的,我知道你心底裏擔心什麽,別怕,無論梁玉音怎麽想,我都會對你和孩子好,護着孩子健康長大,那是我們兩個人的骨血,玉音也是孩子的大娘,不會有別的想法。」
許映雪眼淚差點落下來,她乖乖地靠在男人懷裏,手指卻緊緊扯住他衣襟不放開,「我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你……你不是女人,不懂女人的心思,她不會高興你和我有牽扯的,不會的。」
「傻瓜,別擔心,玉音不是壞人。」
「如果她嫉妒我們的孩子,傷害孩子怎麽辦,女人的嫉妒心很可怕,會把自己變得不像自己?」許映雪不知道為什麽要問出這種話,明明已經決定了斬斷一切聯系再也不見,可聽到男人說會護着自己,心底裏還是冒出壓抑不住的期待。
她多麽希望曾經的那一切都沒發生過,希望那時候的他就能這麽做。哪怕他能給自己半點溫柔,護着孩子長大,她不會恨這個男人的,一點都不恨,正室之位給別人沒什麽,她不稀罕,只要自己和孩子能偶爾見到男人,她什麽都不想多要。
為什麽、為什麽那時候的自己想要的那樣少,卻什麽都沒得到。此刻她對男人處處算計,想走了,卻得到了萬般的柔情。
鐘星遠被她聲音裏的痛苦掙紮吓到了,他擁緊了懷中人顫抖的身體,「你胡思亂想些什麽,我知道自己欠了你,以後我再也不會辜負你。」
他說着,心底裏也暗暗發誓要保護好眼前人,無論以後粱玉音嫁過來之後發生什麽,她此刻的脆弱都值得自己一生一世去呵護。
曾經,他不願靠近許映雪,想冷落她,只是不想和這個女人有過多的牽扯,心裏只有梁玉音一人,可現在兩個人有了親密關系,以後還會有屬于兩人的孩子,這些牽絆已經絲絲縷縷的斬不斷,他覺得欠了許映雪太多,比對梁玉音的愧疚更多。
自己的心思沒辦法說出來,他尋到女人的唇含住,細細柔柔地愛撫她身體。
這一次的親密透着從未有過的溫柔,不再像之前,每次上了床都發狠地弄她,他此刻溫柔地擁着 女人,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給她。
許映雪閉着眼,也沒反抗。
一場醉人的歡愛似乎水到渠成,突然,門外響起腳步聲,把這一切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