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猝不及防的掉馬
場面頓時一度尴尬。
韓澤不知道旁人遇到這種情況是如何解決的,總之,他現在就只有一個想法,錘爆眼前人的狗頭!
這操作起來看似并沒有什麽困難,但是也僅僅限于看似二字。
大起大落之下,顧景言心性突變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是他這般睿智不被外物所迷惑,更多的還是堪不破那心境。
可顧景言這話是什麽意思,他把話都說的這麽明白了,顧景言就這麽一句把他給打發了?
韓澤被氣的不輕,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在腦海中不斷思索着有關于顧景言的一切,試圖找出他的弱點,但是找了半天,韓澤沒在記憶之中找到些有用的,反而被荼毒地不輕!
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顧景言一席白衣執劍站在前面,頭發無風而動,劍尖上面還有幾點血珠,顧景言似乎是發現了自己佩劍上面不和諧的東西,微微蹙眉,随手玩了個劍花食指輕彈,血珠立時滑落地上,一點點墜落,一滴一個花瓣,等到佩劍之上光潔如新,地上血跡已然成了一朵花的模樣!
韓澤看了只覺得牙疼!
明明之前追蹤兩人的時候沒瞧見這麽腦殘的一幕啊,英姿飒爽一對璧人,這怎麽到了他記憶當中就成了這幅樣子?
韓澤絲毫不懷疑這記憶的真實性,這功法是他自己創造的,身外化身回歸之時并非是将所有經歷過的事情完完全全在第一時間傳到本體的腦海之中。
更多的,是留下自己記憶最深的東西。
而對于玉軒白來說,記憶最深的不是顧景言耍帥,就是他在尬撩自己,真是——
真是獨特啊。
偏偏現在騎虎難下。
哪怕韓澤知道顧景言不是一個好的人選,他現在也別無選擇了。
韓澤回顧着自己的記憶,咬着牙,硬生生地擠出了一句話。
“你還有什麽不樂意的,玉軒白是本座,本座自然也是玉軒白,大不了本座變成玉軒白的模樣就是了!”
“你說什麽?!”
就在剛才還是鹹魚蘑菇的顧景言一下子精神起來,沖着韓澤怒目相向,看他神采奕奕的模樣,他都要懷疑顧景言還能再渡一次天劫了!
“呵,感情一事在魔君眼中竟是如此兒戲,你以為你變成了軒白就能取而代之?簡直妄想!”
“本座本就是玉軒白,有何取而代之一說!”
“總之……”顧景言突然一默,嘴唇嗫嚅了兩下,“總之就是不一樣!”
“這能有什麽不一樣,玉軒白能做的事情有什麽是本座做不了的,你就說!但凡有一件本座斷然不會糾纏你!”
韓澤的耐心徹底告罄。
本來嘛韓澤就是天才,平日修行一日千裏,從未嘗過幾千幾百年執着于一件事的滋味,先前對這兩人緊追不舍就已經算是極限了,顧景言他這種半天敲不出一個屁來的簡直讓他抓狂!
不過此話一出,顧景言上下打量了一眼韓澤,眼中立時又多了一絲狐疑動搖,似乎是在考量韓澤放過自己的可能性,可想了想,就自己搖了搖頭。
“魔君初立極道之時,最擅長的便是玩弄人心,引得多方勢力自願為閣下賣命,閣下的話恐怕是信不得。”
“你還有完沒完!”
韓澤一把揪住了顧景言的衣領,将人猛地一拽弄到了自己的身前,韓澤要比顧景言高出半個頭,猛然貼近,顧景言一個沒防備額頭險些撞到了韓澤的鼻尖。
動作愈發粗魯,另一只手使勁捏住了顧景言的下巴擡起對上自己的眼神,“本座與你好商好量你不聽,你信不信本座直接将你關起來,日夜囚禁在自己身邊,嗯?”
說道最後,尾音輕輕上挑,韓澤這人本就邪性,突然這麽一來,顧景言近身瞬間被韓澤氣息所包圍,一時間整個人都僵住了!
韓澤說一千道一萬,有一句話是沒有說錯的,他本質上是和玉軒白是同一個人,有着相同的氣息,他在第一時間沒能閃躲開,一是因為韓澤動作突如其來,二是這氣息,怎麽可能設防呢?
而,而且,玉軒白,以前,以前從沒這樣對待過他。
顧景言呆愣在了當場,雙眼茫然的看向韓澤,這懵懂茫然無措的眼神直愣愣地撞入了韓澤的眼底。
靠!
韓澤猛然放手,身上起了一陣起皮疙瘩,耳朵卻是微微泛紅,不自然避開了顧景言的眼神。
“那個……”
“你為何會突然渡劫?”
韓澤松開手的那一刻顧景言恢複了平靜,韓澤摸了摸鼻子,剛想要說什麽,就被顧景言一句話打斷。
聽到這句話,韓澤立時難看了三分。
深呼吸了下,道,“怕是有人算計。”
算計?
這倒也不是不可能,韓澤就算是行事無常,但也不至于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在知道玉軒白就是他身外化身之前,顧景言還以為韓澤那是因愛生恨故而不管不顧,現在再想想,就算是他想要殺玉軒白,韓澤也不會動手!
只是韓澤不懂顧景言的沉默,想到方才的事情,韓澤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再解釋一番,好讓顧景言打消心中那些亂系八糟的念頭。
怕顧景言又語出驚人,韓澤幹脆一把把顧景言的嘴給捂了個嚴嚴實實,開口就想要解釋。
誰知話還沒有說出口,周圍便想起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小師叔!你沒事吧!”
“啊!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師叔對不起我我我馬上走!”
來人剛一走近,就看到了韓澤和顧景言那極其“親密”的姿勢,他家小師叔一臉茫然眼睛水汪汪看着眼前人,而另、應該就是他嬸嬸?則是一臉霸道強勢?
咳咳,三觀大受沖擊啊!
“唔唔!”
顧景言瞪大了眼睛,不住掙紮了起來,韓澤想也沒想長臂一攬就把顧景言的掙紮給摁了回去,等到反應過來自己做了啥,來人已經跑出去十米開外了。
低頭一看顧景言滿臉都是生無可戀的表情,但是其中還夾雜着一絲焦急。
诶?
韓澤愣了愣。
方才他說了這麽多顧景言就是一副鹹魚模樣,盡管期間曾經多次一言不合憤怒結束,但那無一例外都是遇上和玉軒白有關的事情,其他事情上,韓澤從未在顧景言臉上看到類似焦急的神情。
這其實是不太正常的。
畢竟都兵解成了散仙,最受震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可偏偏顧景言自始至終對于自己渡劫失敗一事都有些無動于衷,拐帶着他整個人的精神狀态都是極差!
可現在竟是破天荒的變了個樣子,這是怎麽回事?
想着,韓澤的視線就慢慢飄到了來人身上。
來人卻毫無所覺,雖然背過身說什麽非禮勿視,嘴巴裏卻在不停地碎碎念。
“真的沒想到小師叔是這樣的人,平時一副禁欲的模樣真的看不出來啊,還直接和嬸嬸這樣撒狗糧!虧我們在山頂上找了小師叔這麽長時間,啧啧啧,真是勁爆!”
韓澤能聽到這來人的聲音,顧景言自然也能,越是聽他說,顧景言掙紮地越是厲害,開始韓澤還有些不明白,突然,一道靈光從腦海中劃過!
“原來,你是在意他的看法啊?不不不,準确的來說,你是怕丢臉啊?”
顧景言身體猛然僵住。
“真沒想到,我的大情敵,是這種人啊,你說,要是讓他們知道你這麽丢臉修成了散仙,還沒了老婆,該怎麽想你這位小師叔啊,嗯?”
韓澤聲音極輕,幾乎是趴在顧景言耳邊耳語,溫熱的呼吸噴薄在耳根處,每說出一句話,顧景言的身體就是一僵,說道最後,顧景言就像是個木頭人一樣。
唯有眼神不甘示弱地盯着韓澤,似乎是在控訴。
把我老婆回爐的可不就是你這個混蛋,你還好意思說這句話?
韓澤微微挑眉。
怎麽不好意思,我身為魔道中人,自然是沒臉沒皮不是嗎?
顧景言敗。
論沒臉沒皮,顧景言還真的比不上韓澤。
被這麽一鬧騰,顧景言心中的郁結之氣倒是消散了不少,盡管想到修為和老婆的事情仍舊有着想要蹲牆角當蘑菇的沖動,但這種念頭往往剛冒出來就被羞恥心給壓下。
此刻的顧景言還沒發現,自己已然對于在韓澤面前丢臉采取無所謂的态度了,倒是一旁發現了新世界的韓澤瞧見顧景言不再掙紮,現在興高采烈蹦了個高!
找了半天,他總算是找出了顧景言的弱點了。
他統領魔道這麽久,最不怕就是和人打交道,但凡是人,必有弱點,有了弱點,就能攻破!
現在顧景言有了弱點,瞧着剛才那來人的反應,想來是沒見過玉軒白的模樣,這不正好能拿來利用嗎?
只要他裝作自己是是玉軒白,跟着顧景言身邊——
嘿嘿嘿。
一瞬間,韓澤簡直覺得自己現在就是渡過情劫在望了!
“诶?你怎麽站在這裏了?小師叔他——啊!韓澤!大膽魔修!快放開我們小師叔!”沒等韓澤暢想多久,又來了幾個人,為首一眼就認出了那個死死抱住他們小師叔對他意圖不軌的男人!
這不是極道魔君韓澤又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韓澤:靠靠靠!!!作者你出來看我不打死你!
顧景言:我是誰我在哪怎麽能讓這些忘了這段記憶,在線等,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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