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殺妻證道??(一更)
九千年,這個數字讓顧景言心中咯噔一下。
可對上韓澤似笑非笑的眼神,才意識到自己被韓澤忽悠了。
“你是在耍我?”
“話可不能這麽說。”韓澤搖搖頭,松開了手,順帶着給顧景言整了整衣領,“以前本座倒是沒發現你穿和黑色還是很好看的。”
顧景言沒有理睬韓澤插科打诨的話,“你到底想要做……”
他話沒說完,就被韓澤給打斷了,“兵解成散仙,每一千年便會渡一次天劫,度過九次天劫便能飛升,總共是九千年。”
“九千年啊,本座創立極道之時不過才二十有八,現在才将将三十出頭,就已經進階大乘期,這九千年能出多少個本座?”
恐怕就能出你這麽一個!
顧景言在心中腹诽着。
韓澤說了這麽多,顧景言不是個傻子,自然不會覺得韓澤只是單純在這裏炫耀自己的實力,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沉吟了一番,便道,“你先前告訴他們我是進階而不是渡劫失敗,就是為了試探他們?你懷疑我兵解是他們動的手腳?”
“本座還沒閑到這個份上,你渡劫是事實,兵解成散仙也是事實,這些東西無須試探,本座只是想知道你渡劫的事情和他們有沒有關系,還是這麽多奇怪的事情攪和在一起就是個巧合。”
說這些話的時候,韓澤就差沒有明晃晃直接說顧景言你兵解純粹就是那你實力不濟了,聽得顧景言想要打人。
當然,這人還沒來得及打,韓澤下一句話就有冒了出來。
“而且,你覺得這一切真的只是一個巧合嗎?”
韓澤表情冷了下來,顧景言将這件事在腦子裏面過了一遍,“可那也未必是我小劍閣裏面的人動的手腳,更何況……”
“更何況你本身就要渡劫了。”
韓澤緊接了一句,“但如果連這個都只是你的錯覺呢?”
顧景言一怔,不知該作何回答,韓澤本來也沒想聽顧景言回答這個問題,一邊收拾着自己身邊的東西,一邊說道,“不管如何,本座對于本座自己的情況是清楚的很,提前渡劫定然是有人算計,小劍閣未必能摘得幹淨,但是不管事情究竟如何,都要親自去看一看才好。”
只不過顧景言被韓澤這話唬住不到片刻,立時就反應了過來,“你這是又給我下了個套!剛才他們在的時候你讓我誤以為是師姐那邊有問題,現在就把視線引到我的師門之上,你究竟有什麽目的!”
“你想多了,本座能有什麽目的啊。”
“韓澤!”
“本座只不過是想幫媳婦你找出你身邊的隐患,你之前又不是沒聽那幾個小崽子說,他們可都怨你把極道魔頭招去了,你覺得本座能忍嗎?”
“他們何時說是我的緣故了!”顧景言疑惑的看了韓澤一眼,“只是因為你我的,的情敵之名,所以他們才會想要找我回去看看有無關聯,并非是懷疑我!”
“可這兩者有區別嗎?”
韓澤嗤笑一聲,“沒有懷疑還讓人蔔算你的位置,好一個沒有懷疑啊!”
得了!話題有轉了回去。
顧景言總算是發現了,韓澤一直都對這個占蔔一事耿耿于懷,他自己都不介意,和韓澤又有什麽關系——等等!
之前韓澤不是說自己是遭受了旁人的算計這才渡劫的?
“你所說的因為我的事情是假,你的目的還是調查出事誰算計你吧?你懷疑蘇少安?”
韓澤:“……”
他這一沉默,顧景言立時就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原本因為韓澤種種行為舉止而弄得有些慌亂的心瞬間冷靜下來。
他就說韓澤之前融合玉軒白的時候對自己不說恨之入骨也是很不待見,哪怕現在融合了回去,又怎麽可能一夕之間就有了轉變。
聽韓澤話中的意思,情劫。
情劫啊!韓澤會不會有喜歡這種感情都尚且兩說!
“收起你心裏面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韓澤看着顧景言神情不斷變化,就知道顧景言恐怕是又在哪裏腦補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連帶着說話語氣都這麽微妙,雖然一改方才頹廢的模樣,可他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啊!
顧景言卻道,“你既然這麽說了,我那也直接問便好,你究竟想要做什麽?你說我喜歡的是玉軒白,自然也會喜歡上你,這一點不管真假我都不辯駁,可是你呢?我顧景言本事不及你我承認,可論眼光,我自認為不輸于你,你不喜歡我,這一點毋庸置疑。”
“你這又是從哪的出來的結論?”韓澤失笑道。
“心。”
韓澤道:“那就是你的心騙了你,本座無時無刻不感受着對你滿滿的情誼,玉軒白本就是本君剔除的帶有感情的一部分,現在回歸了,這感情共情到了本座的身上,你所以說本座對你無情,只是因為你不願接受這一事實。”
“強詞奪理。”
“你現在不相信也是正常。”韓澤欺身貼近顧景言,擡手捏了捏顧景言的臉,“時間還長,你會相信的。”
韓澤剛一貼近,氣息便籠罩了顧景言,弄得他身體一僵,見狀韓澤輕笑了聲,道。
“算起來現在也正是探查一番一個好時機!”
“什麽時機?”
顧景言心中突然有了種不太妙的預感。
果不其然,在他問完這句話之後,韓澤直接道,“現在你和我的關系也算是過了明路,于情于理我都應該上門去拜訪一下你的長輩不是嗎?該不會阿言把這等重要的事情都給忘記了吧?”
“無恥!”
“無恥就無恥吧,總不能以為顧及自己的臉面,連媳婦都不要了不是?”
韓澤竟然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甚至還又多加了句來應和顧景言。
顧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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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澤親手煉制的丹藥效果自然非凡,方才說話的時候顧景言還覺得自己的氣息有些不穩,但是趕了一會兒路,這些不适非但一齊消失了不說,身上反而充滿了無限的活力!
倒真的像是韓澤說的那樣,功力大漲進階了。
這話其實也沒說錯,散仙也是仙,努努力總是比大乘期的修士要強上不少的。
韓澤帶着顧景言出了那片群山,就直奔小劍閣而去。
路上聽到了不少關于極道的傳言,韓澤也都不甚在意,一聽便過,倒是顧景言聽得是滿眼的新奇,原本頹廢的心情一掃而空,好奇起來他們口中的故事。
半個時辰之後,韓澤和顧景言追趕上了綿陽他們。
“小,小師叔,你,你們怎麽這麽快就——”
綿陽只來得及說上這麽一句,眼神就瞥到了顧景言身上的衣衫之上,後面的話立馬咽了回去。
只是用眼神悄咪咪打量着韓澤,似乎是在确認着什麽,被韓澤一個冰冷的目光就給吓了回去,立馬求生欲極強的轉移了話題。
“既然小師叔和魔君已經趕上來,我們就趕緊趕路回去吧。”
“不急。”
等找到了人之後,韓澤又一改之前急切的模樣,“剛才問的倉促,有件事本座還忘了問你們,你們說蘇少安鬧事,他可是找到了你們小劍閣?”
“……是。”
綿陽默了一下,點點頭,這件事瞞不過韓澤,就算現在不告訴他,韓澤日後也會知道,并無必要。
韓澤點點頭,“原來如此,難怪你們這麽着急,想要找到阿言這個“罪魁禍首”啊!”
“魔君大人,你誤會了,我們并未說此事是小師叔的緣故,只是擔心會牽連到小師叔。”
“是嗎?可你們方才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韓澤腦子不笨,記憶也不差,這些人之前你一句我一句猜測的東西他可都記得呢,現在一句沒說就能當沒有這件事了嗎?想得美!
“魔君大人!”
綿陽臉色有些難看,頭上更是冒出了些許汗珠,不似之前在那山底下的時候,現在的韓澤身上冷冽上位的氣息更重,多說一句似乎就會被韓澤的威壓給壓下來一樣!
他現在恨不得打死綿楓,要不是他嘴快,怎麽能讓韓澤揪住這一點!
反倒是這裏面的綿楓适應地快一些,這才是他記憶中魔君應該有的樣子嘛,之前和小師叔拉拉扯扯沒羞沒臊簡直就是嚴重崩了人設好不好!
“放松!一個個這麽緊張難不成怕本座吃了你們?”
就在他們緊張到了極點的時候,韓澤噗嗤一下子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半點不見之前的冷意。
“行了,趕緊前面帶路,本座倒是要看看,這蘇少安是怎麽在本座的眼皮子底下搞事的。”
韓澤這打一棒子再給一個甜棗,成功讓衆弟子不敢再八卦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悠閑地和顧景言跟在衆人的身後。
此刻顧景言還沒從他的話和道聽途說的八卦中緩過神來,所以确切的來說,悠閑的只有韓澤一個人。
這人一閑下來就喜歡想東想西,韓澤也不例外。
此前先是雷劫,再是玉軒白,最後又是顧景言,他都沒有什麽時間去整理自己的心情。
喜歡顧景言嗎?韓澤覺得自己是喜歡的。
如果不喜歡的話,他在融合的瞬間見了顧景言紅了臉,不會有想要與他親近的心思,更加不會任由他這麽放肆鑽入他的懷中。
哪怕這種情感是玉軒白帶給他的!
或許在開始的時候目的并不單純,找上顧景言只是因為這樣那樣不得已的原因,可很快這些原因都逐漸歸咎成了一點。
他樂意!
在顧景言的身上,韓澤第一次感受到了愉悅的滋味,不同于征戰沙發的快感,很單純的就是看到了一件喜愛物件并且成功的将其捧在手心的那種愉悅。
這種奇妙而又陌生的感覺當真是讓人沉迷。
韓澤開始有些理解玉軒白為何會這麽喜歡顧景言了,盡管他又老,天賦有差,沒事還喜歡裝逼搞些什麽噱頭,可就是這樣,他的身上也有着極其可愛的一面,可愛到他都想要把人關起來,放到一個只有他能看得到的地方。
至于這個人為什麽是顧景言,韓澤也不知道,可能就是冥冥之中的命數。
當初顧景言無意間救下了玉軒白,玉軒白愛上了他打亂了韓澤全部的計劃,就已經注定了顧景言要被他韓澤糾纏上一輩子!
想着,韓澤嘴角勾起了一絲邪魅的笑容。
然而——
“你只是為了找人渡過情劫,渡劫意味着入情破情,你說你喜歡我,豈不是自相矛盾?”
顧景言在那裏糾結了半天,時不時瞧着韓澤臉上那堪稱詭異的笑容,心中的不解更甚,終于,在韓澤露出了那邪魅的笑意的時候,顧景言忍不住心中的疑惑,直接問道。
“咳咳!”
顧景言的話險些讓韓澤嗆到,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滿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顧景言,“你說什麽?”
“我說你渡劫……”
“不用重複!”
韓澤怕自己再聽一遍再受一次內傷,幹脆直接打斷了顧景言的話,他就知道應該堵住顧景言的這張嘴!
“你該不會是一只以為,所謂的情劫,就是利用你然後和你情感糾葛一番之後再将你抛棄或者殺死才算是渡劫吧?”
“不,不是嗎?”
看着韓澤這麽驚訝,顧景言也不是這麽篤定了。
“當然不是啊!你是從什麽話本上看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殺妻證道不一向是你們魔修的特點嗎?”
“我們魔修恣意妄為,及時享樂,倘若真有愛得不行的道侶,恨不得視若珍寶,哪裏會做什麽殺妻證道之事!”
顧景言:“……”好像突然被颠覆了世界觀。
“诶不對啊!”韓澤一下子反應過來,“你是從那聽說殺妻證道這麽一回事的?”
韓澤的目光不斷在顧景言的臉上掃視着,似乎是在尋找着答案,看着看着韓澤得出了一個結論。
“該不會,你們宗門,不,應該說你們正道宗門那裏,真的有人這麽做過吧?”
額。
“你別沉默,絕對就是這樣是不是!”
韓澤看着顧景言頭都快要埋到地下,哪裏還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恨不得立時把這麽幹的人揪出來碎屍萬段!
這叫啥!
這就是故意弄出這麽一件事拆散這些恩愛道侶啊!
拖出來鞭屍!!
“不過,如果不是這樣,你渡什麽情劫?”
顧景言被韓澤這一句一句的埋汰臉上也有些挂不住,有些氣急敗壞的問道。
“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了嗎,我的情劫是什麽!”
“早就?”
顧景言就差掏掏自己耳朵,看看是不是聽漏了什麽,“你什麽時候告訴過我!”
“我明明就是——啊!”韓澤驚叫一聲,突然想起來,“我好像真的忘記告訴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質上其實就是一篇沙雕文=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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