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雨仍在下個沒完,屋外零星的燈火在雨幕掩蓋中變成了一塊塊朦胧的光斑。

田導這通電話打得時間着實不短,回來後見到溫钰寒,剛要跟他認識下,就又被另一通電話給打斷了。

阿蘿瞥了眼田雯忙碌的背影,搖頭嘆了口氣說:“和着我個開酒吧的還有白天可以睡覺,你們這行是壓根不休息的麽?”

易禮彎彎眉梢笑道:“忙是好事啊,近兩年田導的戲特別火。”他話雖在對阿蘿說,但注意力卻始終放在一旁的溫钰寒身上,染了醉意的眼眸深處帶着些好奇與探究。

“師哥,還沒介紹一下呢。”易禮偏頭問裴邵城。

裴邵城沒回話,仍目不轉睛地看着溫钰寒,沉聲道:“他也是你師哥,你來戲劇學院的時候他已經畢業了。”

“原來如此。”易禮沖溫钰寒甜甜地笑了下,柔聲道,“師哥好,我是易禮。”

“易禮……”溫钰寒輕念,随即沖他舉舉酒杯,“好名字。”

“我該怎麽稱呼師哥呢?”

“我姓溫,溫钰寒。”

“啊,我知道你!”易禮驚訝地睜大眼睛,“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就總聽一些老師還有師哥師姐們說起你!”

“嗯?這樣啊……”

溫钰寒用食指撥動了下杯中的冰塊,勾勾唇角,似乎對學校裏的人如何評價他并不感興趣。

“介意我抽支煙麽?”溫钰寒沖易禮晃晃煙盒。

“啊,沒關系!”易禮忙道。

溫钰寒磕出支煙叼在嘴裏,擦亮打火機點燃,深深吸了口又徐徐吐出,這才又道:“下得可真大啊。”

Advertisement

語氣看似像在跟人交談,又好像只是在自言自語。

他仍穿着白天那件單薄的白襯衣,被雨水淋濕大半貼在身上。

裴邵城的目光由上至下,從溫钰寒擋在額前的碎發,到他尖削的下巴,最後落在了冷白色的腳腕上。

只見凸出的踝骨頂端尚還凝結着幾顆從外面帶進來的水珠。

他應該的确是出來散步的,以至于出門前只穿了一雙人字拖。

“冷麽?”阿蘿放下手中的冰壺問,“我去找個毛毯給你?”

“不用了。”溫钰寒夾着煙,随手将系在腦後的皮筋解下,“不過有幹毛巾的話倒是可以給我一條。”

阿蘿點點頭:“我去給你找。”

此時的晝夜溫差很大,裴邵城穿着件風衣都覺得只是剛好不冷。在他眼睜睜看着溫钰寒拿起鑷子又從冰桶裏夾了兩塊冰扔進酒杯時,終于忍不住沉着臉解開了自己的風衣扣子。

剛要起身給溫钰寒披上,就聽對方身上傳來電話震動聲。

裴邵城在心裏嘆了口氣,剛不是還說自己沒帶手機麽,這人到底是怎麽做到撒謊不打草稿,張口就來的?

溫钰寒倒全然沒有尴尬,從褲兜裏掏出手機看了眼,起身從裴邵城身邊繞開走向一旁的角落。

而裴邵城的動作也随着看到來電顯示的瞬間僵住了。

聯系人:陸彥珩。

溫钰寒按下接聽,将手機貼在耳邊:“怎麽了彥珩。”

他的聲音似有若無地被隐藏在了酒吧的音樂裏。

“嗯…睡不着就出來轉轉…是啊,下得挺大…不用了,我就在家附近的酒吧…明天麽?明天不行,周末吧…”

聽着溫钰寒斷斷續續地跟電話那頭的人交談,仿佛原先不食煙火的狀态一下就被拉回了人間。帶着慣有的笑意,用着慣有的語調,一下下刺激着裴邵城的神經。

裴邵城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個滑稽的小醜,手裏的風衣也如同生了千針萬刺般順着血管一路紮向了他的心髒。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沉默地灌了下去。接着又取過被當做基酒來用的威士忌,重新給自己添滿。

易禮也發現了裴邵城的異常,目光從他臉上巡過又看向角落裏的溫钰寒,像是隐隐覺察到了什麽。

但他仍不動聲色,只是在裴邵城又要喝酒時輕輕按住了他的手背,沖他搖了下頭道:“師哥,別喝太快,明天會頭疼的。”

然而此時的裴邵城只覺得太陽穴一直在突突跳個沒完,迫切需要靠酒精壓下這股難耐的情緒。

易禮見裴邵城不願松手,嘆了口氣取過他脫下的風衣,又重新替裴邵城披上,而後埋頭在他身前,認真地将裴邵城的扣子一枚枚扣上。

裴邵城垂眼看着易禮,只見對方的臉有些泛紅,纖細白皙的手指在自己胸前擺弄着那些紐扣。

易禮的身上有股男士淡香水的味道,清甜而不膩,随着他的動作萦繞在裴邵城的鼻息間。

這次,裴邵城沒再推開他,而是靜靜地注視着他,任由易禮動作。

溫钰寒挂了電話轉身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

他愣了愣,一時竟不知是該回去坐着還是站在原地。

發現溫钰寒朝自己這邊看來,裴邵城的眸光暗了暗,随即鬼使神差地擡手撫上了易禮的頭。

易禮的動作驀地一滞,擡頭便迎上裴邵城暗沉的目光。

“師哥…”他小聲呢喃了句,緊張地捏着裴邵城的紐扣。

裴邵城揉了揉易禮柔軟的頭發,沖他笑了下。

這是易禮第一次見到裴邵城笑,只覺得整個人都陷進了他的眼眸裏。

“還有一顆呢。”裴邵城低聲提醒易禮幫他系好最後一顆扣子。

易禮小巧的喉結滾了滾,緊張而欣喜地點點頭。

裴邵城用餘光瞟向溫钰寒,只見他獨自站在角落,神色雖平淡,可指間積攢的那一截煙灰卻暴露了他的失神。

裴邵城的心裏驀然升起一絲報複的快意,也慢條斯理地點燃了支煙,無聲地抽着。

“喏,幹毛巾。”

返回的阿蘿将毛巾扔給溫钰寒,溫钰寒接住道了聲謝,邊擦着自己未幹的頭發邊撚滅手裏的煙頭。

見阿蘿回來了,易禮趕忙起身坐好,頰邊泛着比先前更明顯的紅暈。

看到溫钰寒仍杵在一旁,他忙沖溫钰寒招招手說:“溫師哥你電話打完了?快過來坐呀。”

溫钰寒回過神,點點頭,将幹毛巾搭在肩上重新回到吧臺前。

杯中的冰塊此時已化了大半,溫钰寒啜了口,覺得酒味有些變淡,便又向阿蘿新要了杯。

易禮見狀也舉起酒杯對溫钰寒道:“來,溫師哥。”

溫钰寒看看易禮手中的酒又看向他真誠的眼神,揚了揚唇。

也不知是真喝多了還是有意為之,易禮拿着的正是裴邵城先前用過的那只酒杯。

“來。”溫钰寒跟易禮碰了下,若無其事地喝了口。

易禮見裴邵城非但沒出言提醒自己用錯了酒杯,甚至看向他的眼神裏還帶着些縱容,心下又是一喜,直接就着裴邵城剛碰過的位置把酒給喝了。

“阿蘿。”溫钰寒将手肘墊在桌面,沖阿蘿晃了晃空杯笑了下,“再來一杯。”

阿蘿挑挑眉:“這酒後勁大的哦,別怪我沒提醒你。”

“難得有人請客不是。”溫钰寒咬着皮筋,将腦後的頭發重新紮了起來。

阿蘿又調了三杯酒,易禮依舊拿過裴邵城用過的杯子,将另外兩只分別給到溫钰寒和裴邵城。

溫钰寒接過剛要喝,只聽裴邵城突然沉聲道:“喝完這杯就別喝了,容易胃疼。”

“嗯。”溫钰寒下意識便應了聲,可裴邵城緊接着就說了下半句:

“聽話,小禮。”

兩個聲音疊在一起,在這空蕩的酒吧中顯得突兀且清晰。

連阿蘿都忍不住清清嗓子,瞥開眼默默擦起了杯子。

溫钰寒頓了頓,許久後垂頭輕笑了聲,嘆道:“啧,真尴尬啊…”

他吸了吸鼻子,一口氣喝光了杯中的酒,而後避開裴邵城戲谑的眼神對易禮說,“聽你裴師哥的,今天就先到這兒吧。”

話畢,他扶着桌子站起來跟阿蘿道了聲謝,便轉身朝着酒吧外走去。

“欸等等!”阿蘿急忙将人叫住,皺皺眉說,“雨還沒停呢!”

溫钰寒背對着她揮揮手笑道:“五十塊買的傘,不用多可惜。”

語氣一如既往地漫不經心,随着門被打開時突然增強的雨聲,一起散進了黑夜裏……

作者有話說:

推基友的文《在頂級Alpha懷裏撒個嬌》by?水清音;

沈家為了還債,把剛滿18歲的沈安賣給傅氏集團總裁做撫慰劑。

傅氏總裁傅風寧,是萬裏挑一的S級alpha,傳聞他心狠手辣,冷血無情,是踩着無數人的白骨站上頂峰的。集團十萬員工,私下裏偷偷叫他「暴君」。

把孩子賣給活閻王,沈家很心虛,知情人士也紛紛搖頭,都覺沈安實慘。

豈料賣身以後,沈安的處境讓人大跌眼鏡——

人們親眼看見,重度潔癖的傅風寧,用高定西裝裹住喝醉的沈安,親手抱着他,任憑被吐了一身,也絕不撒手,不皺眉頭。

沈安想學鋼琴,傅風寧就拍下世界頂級施坦威限量黑檀大三角給他練手。沈安說在家無聊,傅風寧就贊助旅游真人秀,只圖他節目上玩得開心。

沈安火了以後,有黑粉爆料沈安攀上已婚金主做小三,黑料還沒發酵開,就看見傅風寧微博曬出結婚證#這是我愛人,诽謗造謠等傳票#

後來,人們都說沈安是祖墳冒青煙,才得了帝國暴君的嬌寵。

只有傅風寧自己知道,18歲,被自己連哄帶騙簽下婚姻合約的omega,瘦小細弱地站在自己面前瑟瑟發抖的樣子,有多招人疼。

那時傅風寧低頭,脫下溫暖的大衣裹住沈安,把他圈在懷裏:“乖,別怕我。”

別怕我,沈安。你以為的初見,不過是我思之如狂、殚精竭慮的破鏡重圓罷了。

偏執腹黑心狠手辣占有欲爆表攻x社交障礙小可憐受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