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這個答案還算貼心,“一定是這樣,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賀之邦朝香飄雪微微做了一揖,“教主可以再找女孩替代黑旗令主。”
香飄雪簡直要瘋狂,她深吸一口氣,“我問的怎麽辦——是怎麽叫她對我回心轉意!”
“感情之事,最不能勉強。如果任旗主是薄情人,教主您何須對她如此挂念?”
“我再重複一遍,你記清楚了!”香飄雪傲慢道,伸出手指指着賀之邦的鼻頭,“她沒有變心,是狐貍精勾引她。”
“教主,您以為殺掉晏紅玉,任旗主就會對您回心轉意嗎?”
“不然呢?”
“依屬下分析,一,任旗主恨您一輩子,因為您殺掉她摯愛,你們根本回不到過去;二,她被你刺激的直接病發了,沒法恨您,自己也一命嗚呼了。”
“你能不能挑好聽的說?”香飄雪實在很煩這個賀之邦每次都實話實說。
“我賀之邦再不跟教主說實話,教主覺得還有誰要說出來?”賀之邦搖搖頭,“教主,你和任旗主之間的感情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存在過,就會有痕跡。我們姑且當做,确實是晏紅玉她趁虛而入,不難推測,她們在一起的時間一定還不超過一個月之久。但教主您與任旗主之間呢?”
香飄雪眼眶圈紅,卻沒有掉淚,“三年多了,一起走過那麽多苦難,她絕對不會放棄跟我之間的感情。那妖女接近她一定是有原因的,我不能放過她。我怎麽可以把阿真送入危難之中?”
“屬下真的建議您,盡量不要刺激她,屬下不是吓您。想一想,任旗主當時是什麽樣的狀态,大腦要混亂到什麽程度,才會讓這晏紅玉一下鬼迷了心竅?她的病您不能不在乎。”
香飄雪吐出一口氣,冷靜片刻,點了點頭,退讓道,“本座沒說不在乎。”
“兩三年的時光,你們之間太多的記憶是無法磨滅的。它們存在過,也不是晏紅玉一朝一夕就能打碎的!”
香飄雪壓抑下流淚的沖動,重重地點了點頭。
“教主是要讓屬下打理教中事物,還是屬下與您一起上路保護任旗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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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中事留給其他三個護法,你跟本座一起上路。”
“屬下遵命。”賀之邦領命。
香飄雪與賀之邦兩人一路跟随任真二人,見二人離開官道後一直朝北的方向趕路。直到垂陽漸暮,兩人才有了休息的意思,就着當地,投靠了一家客棧——老風口。
不知是不是時節撞得正好,趕上了月圓,全城的人都擠出巷子,要去秋水塘邊放河燈。濃濃月華之下,正是談情說愛的好時辰。
晏紅玉當然是也拖着任真,管叫着說要去湊熱鬧。任真順她的意思,與她一道。跟蹤在後的香飄雪當真是氣得直咬手帕。
“你冷靜一點,我都在幫你追老婆。”賀之邦是慢搖折扇,一臉惋惜。
香飄雪一腳狠狠踩上賀之邦,兩人出了洗悲教,倒也沒那麽一板一眼的規矩,身份恢複成了老友一般,“之邦,你快點,她們要沒人影了。”
“阿真給她買燈籠了。”賀之邦那是翻了個白眼。
“阿真給她買糖葫蘆了。”賀之邦隐忍地深深吸一口氣。
“她們在看七巧板……”賀之邦巡視四下,哪裏可以坐下歇腿。
“阿真又牽她的手了。”賀之邦自顧坐好一邊,倒茶自飲。
“她們要去放河燈了。”
賀之邦這次懶得回香飄雪,抿下一口香醇的松針茶,“唉,老婆跟人跑了。”
嘭地一聲。那是賀之邦的腦袋被什麽硬物給撞了一發——原來是香飄雪的劍柄,啧啧,真是可怕。賀之邦揉着腦袋,“這麽兇,難怪任真要跑唉。”
“唉……眼裏只有阿真。我這麽一個風流倜傥的江北第一藥傑才俊,一個人喝茶,唉……”賀之邦喝完一壺茶,一擡頭,香飄雪沒蹤影了。“哎呀!我的天……”他財大氣粗地扔出幾個小銀,連忙彈起,就開始找人了。
賀之邦找到香飄雪的時候,香飄雪整個人都蔫了,頭發釵都快掉出一半,她也不管。順着她的眼神望過去,原來是晏紅玉躺在了任真的腿上,兩人你侬我侬地坐在河邊,玩着燈籠。賀之邦一屁股坐上大石,一拍大腿,豪爽道,“來!飄雪,給你躺。咱也氣死她。”
“滾!”香飄雪撅着嘴,那可不是要被氣哭了。“阿真真的喜歡上她了?”
“對啊,她移情別戀了。”賀之邦望向天空中的朗月,“可惜喲,本來挺單純一個人。”
“她沒有!”
“你看她現在有沒有啊?”賀之邦搖頭,“你接受現實好不好?”
“那女人要害她。”
“飄雪,你不是看人都看得準嗎?晏紅玉喜不喜歡她,你應該看得出來。”
香飄雪抿着嘴,扁了臉,看起來好像吃了一顆臭黃瓜,面色難看地,“晏狐貍狐媚本事強,勾引阿真。”
“放任真離開,未必是一件壞事。”賀之邦勸了勸。
第二節 美人薄情(2)
“少給我打退堂鼓,任真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你有空,不如幫我多想想,怎麽給她治病吧。”香飄雪給了賀之邦一個不屑的眼神。
“好、好。”賀之邦耐着性子,也蹲大樹後面看着那兩人,時不時,再看一眼落寞萬分的香飄雪。此刻傷心的香飄雪,別說,還愣是被這樣的月照映得有些姿态凄楚,不盈一握的腰身綁着碧色錦緞腰帶,将她成熟的線條勾勒得婀娜妩媚,半垂的頭讓黑發披開個半個肩膀,靈秀的杏仁眼含情脈脈地看着遠方的薄情人。這模樣,是要多動人有多動人。看的賀之邦心裏直呼見鬼,要不是跟香飄雪從小一起長大,這會要動歪念頭了!
折扇一開,快點給自己扇兩把風。
遠方有船塢逐漸開近,琵琶撥弦聲也随着那移動飄舟靠向了任真她們。晏紅玉不躺了,慢慢坐了起來,由任真扶着,兩人一起站在了一起。那船上似乎走出一位公子,香飄雪遠遠地,也看不清楚,一把摳住賀之邦,“走,我們去看看。”
“哎呀,就是年輕公子見了美麗姑娘,移船相近邀相見!”賀之邦那是折扇一手,扇頭拍着手心道。
“不許這些爛人見我的阿真!”香飄雪一把甩開賀之邦,直接往前快步、簡直是用飛的了。賀之邦牙齒生冷,連忙将她拖下,苦大仇深道,“你消停點,任真一身才藝,怕了這毛小子不成?”
“哼。”香飄雪鼻頭哼出聲。賀之邦又嘲諷:“你是不爽——任真保護晏紅玉吧?”
香飄雪絕對牙關作響。
賀之邦想笑,又憋回去。“噗……”
不消一會,瞧見任真和晏紅玉兩人都先後踏上那船塢。然後琵琶聲漸漸遠,留給香飄雪的可就是一股江心秋月白的景致了。她一跺腳,“剛才就該出來制止!”
現在是伸長脖子也等不到咯!
等啊等,終于月光都暗了下去,等了快一個多時辰,無聊到堂堂洗悲教的北護法大人賀之邦在草叢裏捉螢火蟲了,這琵琶船塢才将人慢慢擺渡回來。香飄雪瞬間一個閃身,躲在大樹後背,賀之邦也是擡着疲乏的腳步,跟着繞後頭去了。
任真好像是被晏紅玉給扶下船的,腳步有些紊亂,似乎站不太穩。晏紅玉還朝那船上的人揮了揮手。香飄雪立刻就要跑了,擔憂得幾乎哭爹喊娘了,“阿真這是怎麽了?是不是頭痛病又犯了?”
“唉喲,你看不出來她喝醉了嗎?”賀之邦搖晃着腦袋。
“她怎麽可以喝酒?她的身體……”又開始掙紮要跑過去了。
賀之邦眼皮狂跳,拖住香飄雪的手臂就跟拔河一樣,“适量的也沒關系,可以軟化血管嘛……”
不等香飄雪仔細思考,那邊廂,任真已經一個轉身,把晏紅玉壓到樹上去了。晏紅玉紅着臉,裝作推了兩把,沒推開,任真便伸手勾住她的脖子,然後遞上了自己柔軟的唇,漸漸地,晏紅玉的手也從後面,抱上了任真的背。兩人就這樣美麗地纏在了一起。
好一副佳人月下吻誓圖。
“我要哭了……”
賀之邦咽了一口唾沫,“那真是想哭喲。”
香飄雪咬牙,賀之邦當真一個回頭,真的見幾滴晶瑩的眼淚從她長長的睫毛下蹦了出來。心頭一慌,連忙拿出手帕,“真哭啊?”
“你說呢?!”香飄雪抖着下唇,扯過那帕子,一抹臉。“怎麽會這樣?她當時說回去見她師傅,陪一個月就回來。走得時候還好好的,怎麽會突然就變心,還變的這麽徹底?變得就好像不是她本人一樣。”
“她的記憶都是在的對不對?”
香飄雪點點頭,抹幹淨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