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整理起自己的情緒。
“真的很奇怪,任真之前跟你真的很好,她年紀比我們小一點,為人爽直,但其實性子非常老練、深沉。怎麽看,都不像是會負心的人,而且,負心得這麽沒有道理,這麽沒有邏輯。”
“是啊,一個理由都沒有。突然就要跟這個賤人走,還說我是她的朋友,我們從來沒做過朋友,我們當初就是一見鐘情,三天不到,就那什麽了……”
“什麽了?”賀之邦非常好奇,一雙黑眸亮晶了都。
“關你什麽事?”香飄雪狠狠瞪他。
“會不會……她當真病的不輕,把晏紅玉當成你了?”
香飄雪面色一沉,“但她分辨得出我,還管我叫‘飄雪’,從回來那時候起,基本沒叫錯過,分明是認得我。”
“任真看起來,哪裏都是正常的。”賀之邦眼珠四下轉動好幾圈,“這……不對勁啊。”
“怎麽辦?難道要看她跟那狐媚女人一直這麽下去?”
“飄雪,你想過沒有。有些地方很不對勁。比如:任真以前每次回來,都會去跟你先招呼。”
“她這次可能是病得厲害吧?”
“不對,”賀之邦否認,搖了搖折扇,“她之前有過一次身上帶了一尾箭回來,那血是拖了我們洗悲教一地都是,還是先回去見了你。她應該不會因為自己身體不舒服,就推遲去見你,至少,我的印象中,沒有見過這樣的她。說實在的,任真對你,也是真的忠誠——我一個男的,都沒得話可說。”
香飄雪眼神一沉,又氣又恨的神緒在那褐色眼珠裏急動不止。
賀之邦又補充,“她……到底哪裏不對呢?這樣說吧,看起來好像,你和她之間确實是熟人,你們是朋友,但就是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任何感情。所以早上她要離開洗悲教的時候,臉上,”說到這裏,賀之邦指了指自己的臉,“我說她臉上,連一絲歉疚的表情都沒有。這很不正常,據我了解的任真,應該是一個路邊有凍死骨,她就會不忍而去好心下葬的人。”
“簡直要把我折磨瘋!”
“生氣沒用,我們要快一點搞清楚,她出去的這一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賀之邦提醒道,“她們往回走了,我們繼續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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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讓香飄雪午夜精神大振的事——任真和晏紅玉乃是分房睡也!
雖然很想自己鑽進阿真的被窩,但是看起來阿真已經睡下了。香飄雪輕身一翻,悄悄踏入了任真的房間,她輕功太好,落地無聲地、走着貓步。湊近一點,再近一點,就算這人有一天不屬于自己了,香飄雪其實寧可毀掉,也不想讓給任何別人。
一下又被自己的心思吓到自己,香飄雪再度湊近,想看了看朝思暮想的容顏。誰料——
床上的任真并未寬衣,她睜大了眼睛,雙手枕着頭,正在看她。或者說,正在等她現身。
香飄雪瞧見那睜開的眼睛的時候,心頭忽地一跳,搞得跟自己做賊似的,“阿真……”
任真翻身,坐了起來。雙手撐着膝蓋,顏色嚴肅地看着前方的屏風。房中此時,變得安靜起來。
“飄雪,你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什麽?”
“為什麽跟蹤我?”任真說這話的時候,微微擡起頭去看香飄雪,眼底正直得——宛如溪流般清澈,一派無愧于心的眼神,分明是在質問香飄雪。
香飄雪慢慢蹲下身來,任真也随着她的動作,降低了自己眼神,一直垂下眼睛,看着香飄雪完全蹲在自己身邊。香飄雪伸出手,非常自然又柔和地拖住任真的手,任真低頭一看,然後下巴很不自然地挪了挪,“飄雪,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對我有別樣的感情吧?”
“我的眼睛,”香飄雪忍着心裏百味陳雜的難過,什麽叫做我對你有別樣的感情?我們本來就是一起的。但她此刻解釋不清楚,她不明白,到底是任真愛上了晏紅玉,還是任真病的不輕。不管哪一個,似乎都不是自己占便宜,香飄雪仍舊擠出一個微笑,“你看不出來嗎?”
第二節 美人薄情(3)
“就是看出來了,所以我不理解。”任真誠懇地解釋,“我不記得什麽時候,做過讓你誤會的事。”她頓了頓,又道,“我想,我們應該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才對。”
“朋友?哈——”香飄雪自嘲地笑了笑,然後失望地點了點頭,三載感情,換一句朋友。對她的感情,成了一鈔誤會’了。“我老婆出去一個月探她師傅,一回來教裏,就牽了別人的手,揚言要跟別人走。竟然,還跟我談起了知己朋友了?哈哈——”
任真靜靜地盯着香飄雪,并沒有回話。
“任真,你真的都不記得了?”分明記得、但分明又記的不對!實在太矛盾了。
“你指什麽事?我全都記得。如果是關于祁靈山、百慧峰那些,我都記得很清楚。”
香飄雪點點頭,“你讓我覺得,我之前和你,只是我香飄雪做的一場夢而已。”她放開任真的手,自己坐在了對面桌旁的凳子上。
任真眨了眨狹長犀利的眼睛,沉着眼神,皺着眉頭,似乎在思考。
“所以,我是你的朋友,晏紅玉是你的愛人?”
“嗯。”任真點了點頭。
香飄雪不知為何,這一刻,竟然心不痛了!那巨大無比的山石有多重,就有多沉的重量壓在她的心口。香飄雪紅了眼睛,卻不想哭,只道,“阿真,就算你不認我,我也一定會保護你不受那賤人的傷害。”
“紅玉不會傷我,也請你尊她一聲晏姑娘。”
尊她一聲晏姑娘?很好!香飄雪狠狠地握着拳頭,指甲把掌心湊刺出血來,“你愛她多深?”
“說來很奇怪,”任真答道,香飄雪心頭一跳,以為自己馬上又有了希望。卻聽得,“我對紅玉是一見鐘情,然後就像認定她一樣。”
飄雪,我想——這就是一見鐘情,我好像就認定了你一樣,想要用我一生,發誓對你忠誠。
香飄雪閉了閉眼睛,停止回憶,“你是因為忽然喜歡上她了,所以你決定停止愛我?”
“飄雪,”任真搖頭解釋,看起來似乎因為自己解釋不通固執的香飄雪而有些不耐煩了。“我不是因為喜歡紅玉而停止愛你,飄雪,我并沒有愛過你。”
她竟然說并沒有愛過我?她竟然說沒有愛過我?她滿臉無辜天真,這要放到大家眼皮下,百分之兩百別人是要覺得是我香飄雪要強行霸占她。她是武林正道任平生的弟子,名潔身清,無暇得跟塊白玉似的。人都說她為人老實、善良。任平生也是白道耿将,所以呢?所以就注定我香飄雪是錯的?
她任真出軌,還能出得這麽理直氣壯?我香飄雪倒追一個比自己年紀小了這麽多的孩子,委曲求全。三年了,為她叛離師門,和黑道撇清關系,為她隐忍負重,自立門派,只是為了證明給任平生看,自己有能力保護她。如今她身體不好,我萬分自責,都想過放棄洗悲教,帶她回中原療養。就是做盡這麽一切,為了報答她當初對我發誓的那一句忠誠。
她的忠誠在哪裏?她的忠誠一個月不到,就全轉給晏紅玉了!她的答案是什麽?——她說她并沒有愛過我。
香飄雪忍着沒做出喪失理智的事,低下頭,不再去看任真的眼睛,那雙原本純淨的眼睛,此刻竟然如此虛僞!害怕自己一看,就忍不住要做出蠢事來。“阿真,你怎麽可以這樣……”
“我怎樣了?”任真理在人不折地說着。
“你怎麽可以這樣不負責任?”
“負責?”任真也是來火,脾氣上了來,“你說的跟我是負心漢一樣,我任真沒做過的事,請你不要強加在我頭上。”
“你說你都記得,那你記得這幅身體……”香飄雪站起身來,右手一扯,直接讓外衣瞬間暢了開,露出個小紅肚兜。雪白的軀體在任真的眼皮下一展無餘,也親眼看見任真皺起了細致的眉頭。
香飄雪上前一步,她靠近任真,想伸手去抱住那個薄情美人,盡管那人說不愛自己,可自己還愛她啊。香飄雪想再上前的時候,任真已經腳步紊亂又慌張地,雙手連忙撿起衣服,幫她合攏在身上,大吼一聲,“飄雪你做什麽?”
“你記不記得,阿真……”香飄雪也着急的叫嚷。
任真似乎有點開竅了,她抓着錦服的雙手微微一停,看了看香飄雪楚楚可憐的眼神,和那美麗白皙的軀體,忽然猛地一下,她如同脫力一般,重新跌坐回床板上。嘭地一聲,真是老大。
“阿真?”
任真是面色慢慢蒼白起來,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