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左右轉來轉去地看地板,似乎三魂魂丢了一個,就剩兩個在體內了。她一只手懸浮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很長一段的遲疑後,她看向香飄雪,“我……”結巴又支吾,“我記得……”
“阿真!”她記得,看,她記得我的身體!香飄雪以為那是守得雲開見月明,馬上穿好衣服,立刻蹲在她身邊,毫不猶豫地再次将那白皙的小手握在自己掌心。
“原來我竟然對你做了這麽過分的事。”任真說道,她低頭看着香飄雪,愧疚說,“可是飄雪,我此刻……”
“什麽?”
“我已經對紅玉發誓,要一生愛她。”
“你……”香飄雪真是委屈至極,我老婆居然要發誓愛別人,窦娥喊冤,蒼天無眼!
“這怎麽辦呢?我既跟你……就一定要對你負責。”任真一個人又站起來,站在窗口思考着,香飄雪那是眉間大喜,她說要對我負責,看,我的阿真就算不記得感情了,還是一個正義的會負責人。只要她肯回來我身邊,管她是愛我,還是負責,都好。還沒興奮一下,又聽任真話鋒又轉,“但我只愛紅玉。”
香飄雪咬牙切齒,實在不想羅裏吧嗦,只想殺人。
任真轉過頭,正經又愧疚地看着香飄雪,有些不忍的口吻,商量道,“飄雪,你說吧,我該如何補償你?我盡量做到。”
啪!地一聲,香飄雪當真是沒有忍住,這一巴掌還是扇上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叫我怎麽繼續忍。這一巴掌來的太快,任真是腦袋一嗡,眼珠都快被香飄雪扇出來了。鼻頭一熱,她擡手一摸,竟然一手都是血。香飄雪心尖一顫,顯然是自己打得太重,一時間想起任真還是個病人,哪裏可以這樣往她臉上扇,頓時心中緊張,“阿真,你……我……對不起……”
任真倒沒有說話,只是掏出手帕,捂住鼻子,仰了仰頭。
香飄雪心頭一酸,怎麽老夫老妻被一個狐貍精攪合成這樣了?她急急去到小盆邊打濕了手帕,又扶任真坐回床上,小心地給她擦起血漬來。
“還疼嗎?”香飄雪小聲地問,慚愧得都想挖地縫去鑽了。
“是我有錯在先。”
“阿真,”香飄雪幾近無助地看着她,拖長了語氣,“你要什麽時候才肯回家?”
任真慢慢低下脖子,奇怪地看着香飄雪。嘆了一聲,卻沒有說話。
Advertisement
“阿真,我們才是一對兒的。你被她騙了,我真的好擔心……我不知她要對你做什麽,要對我們洗悲教做什麽,竟然……竟然挑撥你我感情……”香飄雪哽咽的說着,幾乎要再度落淚了。
任真伸手拍拍香飄雪的肩膀,眼神裏帶了些同情,“飄雪,教中那麽多事務,你別浪費時間在我身上。趕緊回去吧。”
“怎麽會是這樣啊!”香飄雪當真不知如何再繼續說了,以前有談不完的話題,聊不完的人生,說不膩的‘我愛你’,一個月不到,現在都成了‘趕緊回去’和‘浪費時間’。
“飄雪,我此刻累了,想休息了。”任真下逐客令了。
香飄雪站起身,遲遲拉着那手,不想放開。抿了抿唇,她眼中帶着期盼,已經退一步而求其次了,“我……明晚再來找你?”得不到全部的任真,每天偷見一下行不行?
第二節 美人薄情(4)
“那怎麽可以?飄雪,你別糊塗。我不想對不起紅玉,我……不想再見到你。”任真拒絕得非常徹底。
香飄雪臉色一下煞白了,“你不想再見我?”
“抱歉。”
“你就剩一個‘抱歉’給我?”
任真于是又不說話了。
“幾載感情,你就剩一個‘抱歉’給我?那樣的刻骨銘心的感情,我的所有投入,換來的是你移情別戀?你忘得雲淡風輕,我卻還恬不知恥地找你?任真,你以為,只有你可以找到新情人,而我不能嗎?”
任真聽得這話,心中莫名一紮,她逃避香飄雪的目光,還是不回話。
“你會後悔的。”香飄雪狠狠瞪了任真一眼,然後轉身朝大門邁了出去。
快!快點叫住我,叫我不要走啊,這樣我就可以原諒今天所發生的的一切了。求求你,阿真,快叫我停下。她的雙手拉開大門,餘光瞧見任真似乎還保持那個姿勢疑惑地看着自己。香飄雪那是徹底失望,心頭此刻鈍痛異常,踏出房門,立刻張開雙袖飛了出去。
那妙曼身姿加上仙帶飄飄,好似嫦娥下界般清靈。任真望着那一片天空,和仙女消失的身影,很長時間後,才回過神,眨了眨自己眼睛。才一醒悟,卻見窗外的晏紅玉滿眼憤恨地瞪着自己,她倒吸一口氣,晏紅玉那是紅了眼睛轉身就跑。任真連忙追了上去,“紅玉,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看見自己的眼神沒有?你知曉我看了多久了嗎?”
“不是這樣的。”任真搖頭解釋,她神色疲憊,“唉……我真是不想解釋,太累了……”
“哼!”晏紅玉嬌哼一聲,“她打你了是不是?你的臉怎麽腫成這樣了?”晏紅玉心疼萬般地伸出小手碰了碰任真的臉。
“我沒事。”任真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後下一刻,将人摟入自己懷裏,低聲說道,“你相信我,我不會背叛你的。”
“真的嗎?”
“嗯。”
“那,她找你說什麽?”
“說不會再來了。”任真獨特的低柔嗓音,本是相當有氣質的節奏,卻非要變成利劍,刺入香飄雪的心。
這一刻,站在房頂上的香飄雪,是真的心裏頭飄雪了。
香飄雪當真說到做到,一連幾天都沒有出現。
賀之邦接到飛鴿傳書,打開一瞧。道:“任平生前輩的來信說,任真當時去他那裏的時候,一直都是提起着你。她是八月十日離開的,任前輩說根本不知道這個晏紅玉。”
香飄雪茶都沒往杯子裏倒了,懵了神,全倒桌布上了。她趕緊把茶壺一放,搶過那信紙,“讓我看看。”
香飄雪掃視着那信紙,不想遺漏任何一句一字,因為那将都是自己和任真關系修複的希望。賀之邦又道,“八月十日離開,她是八月十三的回到的洗悲教。也就數說,她是在十一或者是十二號的時候,遇見晏紅玉的?”
“胡說八道,”香飄雪想也不想,直接否認,“認識兩天,就愛得要背叛我了?”
“任前輩不會說謊。任真此刻對晏紅玉的感情,你看,如果她是去到任前輩那裏之前,就喜歡上了晏紅玉,她會只字不提嗎?我看不會。問題肯定是出在了這八月初十、十一和十二號裏頭。”
香飄雪楞了楞,将那信放回桌面,“你的意思是?”
“我覺得,晏紅玉用了卑鄙手段,對任真做了什麽事,洗了她的腦之類的。會像是催眠什麽的,讓她再也不認識你,或者混淆認識你的記憶。所以那時候……她剛回來教中的時候,頭疼得忍不住了。你覺得有沒有道理?”
“妖人,找、死!”香飄雪腰間‘信蛇藍’再度出鞘,水劍一亮,她馬上就要飛跑。
“你啊!”賀之邦是猛地将人扯回來,搖頭,“冷靜一點,你平時不是很冷靜嗎?現在怎麽亂手亂腳的?”
“你叫我怎麽辦?你叫我怎麽辦?我一刻都不想留她活。”
“飄雪,你想不想弄清楚,晏紅玉的目的。我指的是真正的目的?她為什麽要勾引任真?你想過沒有?她背後的靠山是誰?有沒有人指使?”
“我們可以等她下地獄以後,再去查。現在,我只希望阿真能平安回來我身邊。”香飄雪不悅喝道。
“她勾引任真,能傷害到的,這個世界上就你和任前輩兩個人。任前輩明顯跟她不是一個輩分的,你仔細想一想,你以前是不是得罪過晏紅玉?”
“小小旗主,我壓根沒聽過她名字。”香飄雪不屑傲慢道,眼裏滿滿都是鄙視。
“你看,”賀之邦食指敲了敲桌面,“問題就在這裏了。”
香飄雪一挑眉,“別兜圈!”
“你可能就是什麽時候得罪她了,就是你這個對‘小小旗主’看不起的态度。現在她要報複你,自己能力太差,所以就報複到你枕邊人頭上去了。”賀之邦搖了搖頭,又撓了撓後腦,“香飄雪啊,我現在很害怕一件事,你知道嗎?”
“怕什麽?”
“催眠術一類的,西岳也有人懂得使。這種蠱術是靠一種節奏來放松人的大腦皮層,但像任真這樣能醒過來,忘掉一些事,又這樣固執地記錯另一些。顯然,是施術者讓她一部分大腦進入休眠放松的同時,正在緊張另一部分大腦進行記憶錯亂和混淆。”賀之邦嘆出一口氣,背過雙手,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