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旁。“任真真的是被她算計了。”

香飄雪恨不打一處來,嘶啞嗓子道,“你終于肯相信我了嗎?你終于相信她是小人了嗎?你說——怎麽跟小人講公平?怎麽跟她談道義?她龌蹉手段騙阿真,要阿真離開我,現在——她直接把人都玩死了!她到底對阿真做了什麽事?才會把阿真弄得突然病發?”香飄雪一勾頭,眼淚就噼裏啪啦掉入地毯裏,那暗紅色的地毯上,馬上就開出一朵朵水漬花,她右手愛憐地撫摸着那劍鞘,悲怆道,幾乎嘶吼,“我的真兒只有十九歲啊,她只有、十、九、歲啊!……”她一邊說着,一邊蠻橫地一把将茶桌,整個給推翻了。自然瓷器們就碎的碎,潑水的潑水,滿屋一片狼藉。

賀之邦站在一旁,百般壓抑,确實不曉得如何回話了。

香飄雪哭過好長一陣,直到賀之邦最後不是站着,而是撐着大腿,坐在床上休息了。她才終于從地板上站了起來,擡起袖口抹了抹眼淚。“阿真葬哪裏了?”

“葬在河畔。”

香飄雪抽了抽鼻子,“怎麽不讓我再看一眼?葬這麽快做什麽?”

“你肩上的傷有毒,你已經昏了三天了。”言下之意就是屍體要發臭了。

“那是真兒,我又……我怎會……”香飄雪咬了咬牙關,臉再一次憋得通紅,最後她低頭看着手中的白玉劍。終于妥協了,“我再去看看……”

賀之邦瞧見她雙眼已經腫成核桃,不知道怎麽勸,人都已經死了。只說,“你……收拾好,我們就去拜拜她。”

香飄雪五指插過自己頭發,将它們全部攏向腦後,頹廢地點點頭。

第四節 君問歸期(1)

“紅玉,你有沒有看到我的劍?”任真找了半天,也不見自己的随身佩劍。

“是不是叫人給偷走了?”晏紅玉好心提醒。

“我昨天休息太久了,真的都沒注意。不然我們再回去一趟闵樂鎮那間客棧?”任真天真道。

“不用了吧,那劍對你很重要嗎?我叫手下幫你尋尋?”

“那是飄雪送我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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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香教主送你的?看來她真的待你不薄。”馬車裏似乎打翻了醋壇,飄出了酸。

“是啊,”任真半點聞不到,估計鼻子跟她大腦一樣不大好使,她點頭,“飄雪對我很好的,我們真的是很好的朋友。現在我把她給我的劍弄掉了,這該怎麽辦?”

“你不是跟她說清楚了,不想再見她了嗎?所以她也不知道你弄丢了劍。到時候,我給你再找一把相似的劍。可不可以?”晏紅玉拉住任真的手,笑盈盈地哄着。

任真想了想,心裏雖然覺得有點對不起香飄雪,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随後,給了晏紅玉一個微笑。晏紅玉馬上一手扯了扯她的腰,将人扳倒,靠在自己腿上,“你昨天病得厲害,所以我才急急上路,那個小鎮子,都找不到好藥材。”言辭懇切,好不情深。

“下雨的話,我會有點難受。辛苦你了。”任真真心實意表示愧疚。

晏紅玉愛憐地摸了摸任真的臉,滑過任真又白又挺的鼻梁,然後按上那粉色的薄唇,她低聲道,“生的這般俏,難怪死女人舍不得放手。”真是讓我費盡苦心,圈子繞了十萬八千裏,才能把人真正帶走。

任真縮着腿,朝晏紅玉身上擠了過去,“紅玉,我最近總是想起一些奇怪的事情。”

“怎樣奇怪的事?”晏紅玉不動聲色地去瞧。

任真那是一手往晏紅玉的胸口衣服裏摸了進去,“這樣的事……”

“天!我們現在在馬車上!”晏紅玉可謂欲拒還迎。

“哦。”任真連忙抽回手,又轉了個身,晏紅玉就把她朝自己更攏得近些。“其實我有時候會覺得,是不是我把飄雪跟你弄混了?”

晏紅玉眼珠一斜,微微眯了起來。

“很奇怪呢,我最近經常想起一些不屬于自己事。飄雪那時候為什麽那麽篤定,她眼中分明是在恨我,她跟我說的事,也好像是千真萬确一般。而我的印象中,關于飄雪的事……”

喂——你躺在另一個女人的大腿上撒嬌,一直提你老情人是做什麽?存心找茬?說你腦子有病,那還真是一點不假。

“不是的,阿真,”晏紅玉皮笑肉不笑,軟乎乎的聲音,幾乎哄騙任真。手指輕柔地揉着任真的太陽穴,“是你最近趕路太累了,你本來就經常頭疼,想多了更是加重病情。所以啊,千萬別再亂想了。這樣我會很心疼。”

“哦。”任真趴在晏紅玉腿上,伸手指指自己後背,調皮道,“捶背。”

“小壞蛋!”晏紅玉撩開她的長發,捏着她的背,道,“阿真,我改變主意了。”

“什麽?”

“我們直接去中原隐居起來,師傅那裏我不想回去了。”

“好啊,我是沒什麽問題。”

“你這病本就是地域引起的,我們回中原,我給你慢慢治好。”

“嗯!”任真心中一熱,滿是感激,“紅玉,真的謝謝你!”

說起來,任真是任平生從小寵到大的女孩,雖然也能吃苦耐勞,但身邊的事總有任平生把持。對人心叵測一詞,她任真其實是沒有什麽概念的,十六歲後,任平生考驗香飄雪的能力,檢驗香飄雪的真心,最後看香飄雪實在不凡,就終于松了口,把任真交托給了香飄雪。

說實在,那之後,保護任真的任務可謂是整個一個壓上了香飄雪的肩膀,雖然香飄雪樂在其中,還萬般享受,甚至不想讓塵世污濁染上任真,所以更加過頭地維護她。只讓她看到世界的美好面,但這樣的全方位保護的後果就是——任真的大腦不用成長了。一直就這樣天真地,輕易相信人。

“好的,我來安排。”晏紅玉笑得十分溫柔,如水目光注視着天真的任真毫無戒備地趴在自己身上。她心道:一切都有我來,安排得天衣無縫。“哦,對了。”

“嗯嗯?”

“其實,我不是師傅的弟子。”

“啊,你騙我?”任真撐起雙手看着晏紅玉。

“我是師傅的女兒啦……只是我不願意那麽趾高氣揚,跟某些自以為是的人一樣。所以我就用弟子身份,呆在娘身邊。”晏紅玉笑了笑,語氣中帶上了十拿九穩的得意,“所以呀,我說要去中原隐居一段時間,她一定不會太多話的。”

“師傅跟親娘,本來也沒多大區別。我也是師傅養大,我敬他如父一般。”

“阿真,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很早前,你跟香飄雪一起來拜別師傅的時候,我就一直忘不掉你。”

“什麽時候?”

“約莫三年前,你捧着劍,等香飄雪與師傅決戰的時候。”

“是嗎?可我不記得你。”

“是呀,當時你都不看我一眼。”晏紅玉不悅道,你當時就擔心香飄雪,哪裏看得到我?

“那我現在補回來。”

“嗯。”晏紅玉似乎喜歡這個答案,她點點頭,見車馬搖晃中,任真似乎慢慢閉眼休息了。她愛憐地用手指掃過那人的眉骨,鼻尖,最後摟着她的肩。才低聲、略有詭異地說道,“阿真,我是……非常非常的……那種喜歡你……”

差點忘了,還有一個關心你的人——任平生。我應該如何,讓他跟香飄雪反目呢?只有他們倆反目,香飄雪才永遠不會知道你還活着。嗯,不對,如果香飄雪告知任平生你的死訊,任平生再見你的時候,又知你沒死。他一定會通知香飄雪——那一樓的殺手都殺不死香飄雪,她本領果然高強!指不定都在師傅之上,難怪自立門派。

那易容是我神莊不外傳的錯骨分筋的手法捏出,別說香飄雪是在大悲情緒之中,就算是精神正常,也難以分辨改變全臉骨骼後的易容。再加上一掌震碎了那姑娘的頭顱,賀之邦一定會覺得是任真舊病複發死去的。

香飄雪這個人聰明絕頂,手段潑辣,她當年創立洗悲教的時候,就同西岳所有的江湖俠客們打過招呼,說任真是她的人,她就是喜歡女人,絲毫不顧顏面一說,膽子可謂包了天。她自當是如此愛任真,也就是若有了那麽一絲一毫希望,她都不會放棄任真。不行,還是得想法子殺死她才行。

不然,遲早——還會再失去她。有香飄雪在的時候,任真就不會看我,她總有辦法讓任真分心,真是陰魂不散。從三年前開始,就是這樣。

晏紅玉眼露兇光地看着已經幸福地睡過去的任真。纖長的手一下一下地,摸着那烏亮的黑發,心思深長地思考着。

就這樣,慘案過去三個月後。

香飄雪幾乎天天都沉悶着一張臉,她廣袖一揮,厲聲喝道:“也就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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