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再見，紐約

戰鬥結束了。

罪魁禍首洛基和複聯拆除大隊的先驅們已經潇灑的轉移戰場前往紐約繼續工作，而可憐的神盾局特工們只好認命的打算戰場，救援傷兵。

于是平時被當做擺設的醫療室難得的熱鬧起來，醫生和護士們都行色匆匆的奔走于各個傷員之間。

尼克·弗瑞用一根棒棒糖作為代價，讓莉莉安娜同意跟他去一個地方。

于是他們來到了這裏。

走進醫療室之後，莉莉安娜就是一副沒有見過世面的鄉下土包子樣，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她好奇的要死。

現在她正專心的看着醫生拿着手術鉗靈巧而輕盈的穿針引線，為了防止傷口崩裂，每逢合一下就要迅速的打一個結…

連縫衣服都沒有見過的莉莉安娜突然看見縫人的動作，整個內心都是震驚的。

畢竟在蒙特斯維塔是沒有這種操作的。

好有趣。

跟在莉莉安娜身後，看着不知道第多少次被吸引走注意力的莉莉安娜，希爾特工第101次發出提醒，“走這邊。”

還沒有看夠呢...

莉莉安娜戀戀不舍的看着醫生。

然而交易就是交易。

三步兩回頭的莉莉安娜最後還是慢慢的，不情不願的離開了她心愛的醫生，走進了醫療室附屬的一間實驗室。

走進去之後才發現，屋子不大，屋頂牆壁地板整個空間全是白的，連唯一的家具都是一張蓋着白色床單的病號床，徹頭徹尾的空空蕩蕩一塵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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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外面酷炫的醫生小姐姐一對比，這裏無聊的讓人想哭。

而自從走入這個房間之後，尼克·弗瑞和瑪利亞·希爾的注意力就從莉莉安娜身上移開了。

他們直徑走向房間中的白色病床，沉默的站在床邊，無聲而短暫的悼念着自己死去的同事。

傻乎乎的站在門口，莉莉安娜在發現沒有人搭理自己後，很沒出息的邁着噠噠噠的小步子，跟另外兩人一起站在了病床前。

走近之後她才發現，床上其實躺着一個人，大概因為房間顏色和光線的關系，之前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意料之外的未知情況迅速的引起來莉莉安娜的好奇心，她默不作聲的盯着蓋在那人身上的白色床單，把它掀開的欲望正随着時間而慢慢累積。

沒有等到莉莉安娜出手，特工自己就掀開了蒙在上面的白布，露出了在下面躺着的人。

女孩立刻好奇的看過去。

剛剛還在笑吟吟的同莉莉安娜說話的寇森已然蒼白而僵硬的躺在了這裏，莉莉安娜注意到，他死去的臉孔上依舊帶着之前那種讓她喜歡的溫和氣質，仿佛是在微笑。

“啊，他死掉了嗎？”女孩沒怎麽關心死亡本身，她的關注點在其他方面，“你們的死人不是都要放在黑色袋子裏面嗎？他怎麽在這裏？”

仿佛死去的特工還沒有屍體的處理方式重要。

特工們面對自己同僚屍體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帶出一些陰郁來，并沒有給莉莉安娜普及這個世界對于死亡多樣的處理方式，而問非所答的說道，“是洛基殺了他。”

唔，為什麽我一點都不驚訝？

“那好吧，”聳了一下肩膀，女孩帶着一點點無奈的說道，“那套哈利波特小說我會找洛基要的。”

……

對她來說，死亡僅僅意味着債務轉移，現在這件事情就已經翻篇兒了。

另外一些人卻卻不會接受這個。

“或者你可以有另一個選擇，”短暫的沉默之後，尼克提議道，“你再來試一試你的那些魔法，我需要一個活着的寇森。”

洛基帶來的損失已經足夠大了，他并不打算在裏面添上寇森。

為此，尼克·弗瑞認為寇森特工值得自己付出一些代價和嘗試。

粉色頭發的姑娘沒有過多的思考就點了點頭，她其實也很好奇，真實世界的人究竟有沒有靈魂。

不過在嘗試之前，莉莉安娜擡起頭，冰冷的翠色眼睛安靜的注視着尼克·弗瑞，“在我開始之前，我想知道，為了複活這個人，你願意付出什麽代價？”

這種直白過頭毫無技巧的交易手法讓尼克有些無語，“…我以為你喜歡寇森？”

莉莉安娜點點頭，大大方方的承認道，“我是喜歡他啊，但是我們之間的好感度還沒有到朋友這一步。”

...好感度是個什麽鬼。

莉莉安娜幾乎不拒絕來自朋友的要求，除此之外一切看心情。

其實無所謂好感度什麽，尼克弗瑞再一次确定了莉莉安娜大概沒有她看起來的那麽甜，問道，“你想要什麽？”

女孩的臉上立刻繃不住嚴肅的表情露出了笑臉，她露出向往的神色，之前還冷冰冰的眼睛也染上了笑意，她拿出剛剛得來的棒棒糖，十分幼稚的比劃了一下，“托尼告訴我，這個系列的棒棒糖一共有九根，按照九個星球的樣子做的，我要剩下的七根。”

看着女孩手裏的‘土星’棒棒糖，指揮官覺得牙疼。

打心裏就不想接受，這種‘我最出色的特工，只值七根棒棒糖’的詭異價值觀。

但是有什麽辦法能，現在是賣方市場。

大概這是少有的，賣方強勢，而買方覺得自己付錢太少的可悲交易。

另外，手裏拿着棒棒糖的莉莉安娜微笑了一下，要求道，“我要去紐約。”

對尼克弗瑞來說，棒棒糖無關痛癢，紐約才是重點。

現在整個世界都在關注着紐約，莉莉安娜前往那裏很有可能會被鏡頭拍到。

在處理好神盾局的奸細問題之前，尼克·弗瑞并不想讓莉莉安娜暴漏在人前，最好能讓亞歷山大·皮爾斯真的以為這個女孩已經被希特維爾滅口了。

而莉莉安娜的想法正好和他相反，對莉莉安娜來說，棒棒糖才是重點，去紐約無論對方幫不幫忙她都會自己去。

如果不是莉莉安娜實在不認識路，她連提都不會提這件事情。

不過尼克弗瑞最終還是答應了莉莉安娜開出的價碼。

神盾局長算計的很清楚，如果讓這次讓洛基的陰謀成功，無論是他還是亞歷山大·皮爾斯之間連戰鬥的意義都沒有。

而莉莉安娜和洛基之間确實存在着一種熟稔，或許憑借這一點，莉莉安娜有可能成為他們打敗洛基的契機。

空氣中細小而游離的熒光立刻彙聚在一起，變成了那根精致纖長的魔杖，握着魔杖的手蒼白細長，甩出咒語的動作娴熟到随意。

确實是随便扔出去的咒語。

上一次女孩在周莉莉身上施咒的時候如同石沉大海毫無波瀾，莉莉安娜好奇的側頭看了看寇森，如果他不能複生糖果就要泡湯了。

另外兩個特工同樣也在擔心法術失敗，于是在三個人急切擔憂的注視下，寇森再一次睜開了眼睛。

仿佛突然之間，寇森特工身邊的空氣都被抽幹了一樣，他在未知的壓力下迅速的幹癟下去，骨骼也扭曲成了詭異而歪斜的樣子，幹癟的皮膚上還泛着一層蠟色，活像是風幹了的吊死鬼。

在魔咒的作用下，寇森變成了一個喪屍。

對此房間中的人有着截然不同的反應。

成功了。

莉莉安娜滿意的轉了一下手中的魔杖，看來真實世界的人和她們一眼也有靈魂。

而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位特工已經悄然無聲的退到門邊，手裏已經舉起了槍。

有個與噩夢同行的名字不約而同的出現在他們的心裏。

浣熊市。

這個無知的姑娘并不知道，喪屍在這個世界是多麽可怕的東西。

也對曾經籠罩在人們頭上的可怕陰影一無所知。

于是她平靜的使用魔杖施展陽光咒。

那咒語就真的跟陽光似的籠罩在寇森身上，将他的猙獰撫平，寒冷驅逐，讓生機重新填滿他的軀殼。

當光芒散去後，一個活生生的寇森已經坐在床上了。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自己死前的那一刻。

明明之前還在跟自己的長官臨終托孤，突然又坐在醫療室的床上，即便是寇森也擋不住內心那種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麽的茫然感。

而莉莉安娜并不管他，反正人已經救活了。

任務完成，他們該付錢了。

放在手指間的魔杖靈巧的轉了個漂亮花樣，然後她手裏白色的魔杖變成白色的熒光蝴蝶，蝴蝶翩然的着自己厚重的翅膀，繞着女孩顫顫巍巍的飛行，很快又因為體力不支再一次化成粒子，消散在空中。

心情愉快的莉莉安娜打算轉頭讨要自己的報酬，沒想到轉過頭之後面對的居然是黑洞洞的槍口。

又一次。

就算是莉莉安娜，一天兩次被槍指着，也覺得自己好像應該不高興一下。

在沒有看到洛基失敗，看完平板電腦裏的劇集，吃光所有的零食之前，莉莉安娜不打算死掉。

希爾特工緊緊地握着自己手中的槍，似乎是過于緊了，于是她的手甚至有些顫抖，“你和保、護、傘公司有什麽關系？”

…保護、傘、公司是啥？

看着女孩茫然的表情，指揮官嘆了一口氣，然後放下了手中的槍。

顯然他對莉莉安娜的來歷有着另一種猜想。

“瑪麗亞，你聽過那個童話故事嗎？”尼克弗瑞突然問道，“許願泉和寶石頭顱的故事。”

“…什麽？”瑪利亞·希爾手上還舉着槍，不解的看着自己的指揮官。

還舉着槍呢，現在說童話故事合适麽？

反而是剛剛複活的寇森突然插話了。

“二十一個個水晶骷髅和不老泉的故事嗎？我聽過這個。”坐在床上的寇森回答道，“這個故事有許多不同的版本，我最喜歡不老泉這個版本。”

......

劇情跳的有點快，莉莉安娜完全沒有搞明白發生了什麽。

究竟為什麽開始讨論童話故事的？

雖然正用槍指着對方，但是這一刻希爾特工和莉莉安娜的心情是一樣的。

“好吧，我們來看看這個。”迅速的走到牆邊按動了某個隐蔽的按鈕，原本平凡無奇的白牆居然是個巨大的屏幕。

莉莉安娜憑借自己文盲等級的英語水平，在屏幕內容切換之前，辨認着屏幕上的單詞，認出了藍血,計劃等等幾個基礎的單詞。

屏幕上顯示出一張黑白照片，在一堆淩亂的珠寶中，一個成年男人拳頭大小的寶石頭顱十分顯眼。

莉莉安娜一眼就看出來這玩意兒屬于自己了，是那二十個寶石頭顱中的一個，不過黑白照片看不出來顏色和材質，她難以分辨這是其中的哪一個。

“水晶骷髅！”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屏幕，寇森特工的眼睛裏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這是不老泉童話中的水晶骷髅。”

“…你們在說蒙特維斯塔？”一直以來都聽得雲裏霧裏的莉莉安娜好不容易搞明白了一件事情，于是立刻忍不住問道。

這有點像是聽不懂家長對話的小孩子，找到一點兒機會就忍不住賣弄。

似乎對于寇森探員來說這是一個令人興奮的話題，程度和美國隊長不相上下，他迅速的對莉莉安娜的話做出了反應。

“...蒙特維斯塔？等等，我好像聽過這個，”下意識的接話，寇森有些興奮的說道“在一些故事中，不老泉被放在蒙特斯維塔的一個莊園中。”

莉莉安娜：這個描述聽起來有點熟悉。

實際上在唐納斯莊園的後院，确實有一個能讓人長生不老的泉水，不過一般情況下也沒人用他。

....因為返老還童長生不老的辦法實在太多了。

瑪利亞·希爾說道仍舊握着□□，只是這時候槍口已經不再指着任何人了。

尼克弗瑞嘆了一口氣，對她說道，“根據可靠消息，保、護、傘公司也曾經進入過.....蒙特斯維塔。”

他生澀的念叨着陌生的單詞。

女特工輕輕的點了點頭。

而莉莉安娜并不知道有什麽保、護、傘的人進入過唐納斯莊園...不過她也不知道九頭蛇曾經進入過自己的莊園，所以這件事情從她這裏大概是無從追溯了。

不過她對着也不在乎。

有關于蒙特維斯塔所引發的的可怕悲劇多不勝數，莉莉安娜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但是對那些渴望因為長生不老，永生生命，強大力量所引發的悲劇，她并不放在心上。

而此時的尼克·弗瑞其實也沒那麽關心已經成為歷史的保、護、傘公司和浣熊市，在今天之前他也不怎麽關注童話故事。

作為神盾局的局長，他有自己的目的。

他将一張照片放大，然後詢問莉莉安娜，“你見過這個人麽？”

女孩擡起頭，看了看圖片上出現的年輕人，他正靠在一輛黃色汽車的車門前，臉帶笑意，意氣風發。

對莉莉安娜來說，這個人看起來并沒有任何特點。

簡單來說就算是見過也會很快忘記。

尼克弗瑞提醒道，“他的名字是山姆·維特維奇，國際通緝犯，許多國家的政、府都在找他，有人懷疑他躲進了蒙特斯維塔。”

莉莉安娜對國際通緝犯和國家政、府什麽的沒有概念，不過正不妨礙她理解對方的意思。

女孩又看了看照片，然後聳了一下肩膀，“如果他在蒙特斯維塔呆了很長一段時間我會記得的，但是這個人看起來沒什麽映像。”然後她頓了頓，又說道，“不過車子有點眼熟，之前有一個人，将一輛黃色車子留在蒙塔斯維特。”

大部分來到蒙特斯維塔的人都想獲得什麽，只有這一位十分新奇的要求将車子留在那裏，于是莉莉安娜對他還有印象。

聽到她的說法，尼克心裏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但是仍舊問道，“和這輛車子一樣麽？”

女孩立即搖頭，十分肯定的說道，“那是輛破車。”

當然是破車了，尼克·弗瑞沒有說破基板上，他們已經确定了那輛破車的身份。

“汽車人。”坐在床上的寇森輕聲說了一個單詞。

…什麽人？

女孩用翠色的眼睛疑惑而茫然的看着對方，下意識的感覺到似乎這裏面有許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應該是最後一個。”用複雜的目光看着屏幕上的圖片，尼克弗瑞同樣輕聲的說道。

……他們到底在說什麽？

最後一個什麽？

聽着他們打啞謎，莉莉安娜越聽越迷糊，她嚷嚷了半天，也沒有人願意為她解釋一下汽車人究竟是個什麽鬼。

有點生氣。

為了安撫生氣的小姑娘，希爾特工給了她大量的零食，除了原本答應的棒棒糖之外，還有各種莉莉安娜見都沒有見過的奇妙食品。

這感覺就像是哈利·波特第一次吃到巧克力蛙。

不過她還記得自己要去紐約。

畢竟洛基是個以作死為樂的蠢貨，莉莉安娜斷言，假使某一天他的野望成為了現實，到時候唯一一個會被毀滅的東西就是洛基自己.

于是作為洛基的朋友莉莉安娜也要去紐約才可以。

如果洛基這次又失敗了，那就在一邊嘲笑他，順便踢他兩腳。

假如實在不幸，讓洛基的計劃成功了，莉莉安娜就只好奉獻一次愛心，幫他把事情攪黃。

就像莉莉安娜覺得自己十分倒黴的成為了洛基的朋友。

洛基也一定是這樣想的。

十分新潮的在耳朵裏帶上的一個聯絡器，莉莉安娜十分興奮的坐上了前往紐約的飛機。

...不幸的是，飛機剛到紐約上空，就被兇殘的外星人擊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