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莉莉安娜的直播
房間裏再一次的想起了貓和老鼠的主題配樂。
莉莉安娜還在抱着平板電腦傻樂。
至于莉莉安娜之外的那幾個人…嗯, 他們大約還在體會新世界的大門開啓之後的餘韻吧…
大約在半個小時後, 一通來自醫院的電話喚醒了正在刷新三觀的英國男人們。
莎莉·多納萬出現了休克症狀, 現在醫院正在搶救,介于病人沒有登記其他聯系人,醫院聯系了她的上司, 雷斯垂德。
神情凝重的探長放下電話就要往外走, 沒想到在門口的時候突然被約翰·華生攔了一下, 他十分平靜的說道,“我們也去。”
這位軍醫平常的脾氣一直都相當不錯,但是他堅決起來也讓不容人拒絕。
雷斯垂德其實覺得他們沒有過去的必要,于是他看向夏洛克,想至少讓這個大齡問題兒童不要過去之後雪上加霜的添亂。
然而他這一樣卻并沒有得到什麽有效的回應。
可憐的小卷毛還沉浸在三觀炸裂的痛苦中沒有出來,正兩眼發直的看着虛空中的某處。
還是華生醫生大叫了一聲, “夏洛克!”
抖了個激靈, 夏洛克·福爾摩斯聽到召喚, 轉過頭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朋友,難得的露出呆萌的一面, 醫生一臉無語的說道,“給唐納斯小姐那一件合适的大衣,我們去醫院。”
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的莉莉安娜聽到自己的名字茫然的擡起頭, 咦, 她也要去嗎?
女孩綠色的眼睛很好的傳達了這一項疑惑。
華生醫生對莉莉安娜明顯的疑惑選擇了視而不見,他只是在一旁催促着夏洛克動作快一點。
于是莉莉安娜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套上了一件不合身的男士大衣,站在了貝克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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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的倫敦帶着一些涼意, 莉莉安娜身上的連衣裙在夜風中稍顯單薄,套上一件大衣倒是正好。
就是衣服有一點大。
這件沉沉的風衣套在莉莉安娜身上,讓她看起來像是一個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肩膀空空蕩蕩,衣擺長的幾乎要到腳踝了,莉莉安娜伸直了的手臂也只能讓将一點點指尖探出衣袖。
原本沒打算再去一次無聊的醫院的莉莉安娜因為第一次穿上了一件不合身的衣服,便高高興興的跟着他們幾個人離開了貝克街221B。
在車上,雷斯垂德好奇的看了一眼正在擺弄衣袖的莉莉安娜,小姑娘明顯對這件衣服愛不釋手,于是探長沒話找話似得問道,“這件衣服有什麽不一樣麽?”
“這是一件不合身的衣服啊,”莉莉安娜垂着眼睛玩着挂在自己手上的衣袖,“在蒙特斯維塔,所有的衣服都是合身的,非常無聊。”
......
實話實說,雷斯垂德完全無法理解女孩對于那些合體衣服的無禮指責。
衣服都合身是一件多麽美好的事情啊。
近年來頻頻發福,于是衣服總是不停往大號更疊的探長想道。
正在駛向醫院的汽車內,稍稍安靜了一會兒。
探長擡頭看了看那個出租車司機,猶豫片刻,然後對小聲問道,“那個叫小布的女孩…她真的是玩偶變的麽?”
盡管他已經刻意的壓低聲音了,但是車子中是在有些安靜,于是人人都能聽到探長的話。
出租車司機擡頭,通過車頂的後視鏡看了看坐在後排的雷斯垂德。
華生醫生猛的發出咳嗽,然後大聲的說道,“今天的表演真有趣啊,是不是,夏洛克?”
福爾摩斯先生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并不願意理會自己的室友。
不知是什麽時候起,在華生醫生的生活中,說話沒有人回應已經是一種常态了。
于是醫生若無其事的對自己身邊的出租車司機聳了聳肩,表示他也很無奈。
莉莉安娜一邊玩衣袖上的扣子,一邊頭也不擡說道,“哦,是啊,她是我的幻想朋友,幾乎每個小孩子都有一個,他們是一輩子的朋友,很多人長大之後都和自己的幻想朋友結婚了。”說道這裏莉莉安娜皺了皺眉,然後說道,“可惜小布有一點太依賴我了。”
不然也許她和小布也許也能成為朋友呢。
因為工作關系和妻子離婚的雷斯垂德以及單身汪成精多年的華生醫生都因為莉莉安娜的話陷入和短暫的幻想,在不考慮小布的性格的情況下,只考慮顏值,作為結婚對象來看,是在讓人怦然心動。
真是一個美好的世界。
他們不約而同的這樣想道。
說話間,車子已經到了目的地,付錢之後,一行人匆匆下車走進裏醫院。
在醫院的休息區中,等待親人朋友消息的家屬們大多都是一副疲憊而茫然的樣子,像是一個又一個茫然失所的幽魂。
而法醫安德森在他們之間也絕望的十分顯眼。
因為情商短缺的關系,這位可憐的法醫實在沒有多少朋友,唯一親近的一個還負擔了炮、友和朋友的雙重功能,現在正躺在無菌病房中等死。
短短幾個小時,那個白天的時候還張牙舞爪的到處招人讨厭的法醫就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氣一樣,眼睛無神的盯着醫院的白色牆壁怔怔的發呆。
“安德森?”看到他這副樣子,雷斯垂德心裏一沉,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生怕自己言詞不慎刺激到對方,于是幹脆不問莎莉·多納萬的情況,只是關心的問道,“你看起來糟透了,先去去休息一下吧,我可以在這裏…”
面容消瘦的法醫猛的搖了搖頭,他死死的抓住了自己上司的手腕,打斷了對方未說完的話,他仰起頭,充滿了紅血絲的眼睛裏滿眼都是悲痛與絕望,“…我要待在這裏,他們說她有可能挺不過今天了…休克之後引起了感染..”
實在說不出更多,法醫茫然的瞪着眼,淚水就流了下來。
得到了确切的消息,雷斯垂德反手握住自己同事的手,他仰着頭慢慢的吐出一口氣,半天說不出話來。
看着這樣的一幕,莉莉安娜伸出手輕輕的扯了一下華生醫生,翠色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好奇,女孩小聲的問,“他們是不是哭了?”
依舊是一副對凡人痛苦毫不理解的樣子。
“…他們只是很傷心。”軍醫在面對莉莉安娜的時候有些無措,然而當他求救的目光找想夏洛克的時候,對方居然還在發呆。
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室友如此的不靠譜。
傷心這個詞對于莉莉安娜多少有些觸動,之前很托尼相處的時候,她偶爾能感覺到一些可能是傷心的情緒。
她離這些情緒已經太遠了,是在難以分辨他們,于是她對這些感情的判斷基本是靠猜的。
稍稍的看了看蘇格蘭場傷心的兩個人,女孩并不掩飾自己的困惑,她輕輕的說道,“…人們總是會死的。”
華生醫生看向莉莉安娜,女孩注視着悲痛之人的目光平靜的如同一片波瀾不驚的綠色湖面,水面或許留下了對方的倒影,但是湖底深處卻不會因為這些真實的痛楚而産生任何改變。
“在你們的世界裏,人們的生命即短暫又脆弱,于是我在和每個人見面的時候,和他們交談的時候,總是會想,這個人也許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就死掉了,”一臉平靜的說着有點奇怪的話,莉莉安娜嘆了一口氣,說道,“我還以為你們都已經做好準備了。”
顯然在莉莉安娜的心中,安德森和雷斯垂德是沒有做好準備的,看看他們那副傷心的樣子吧。
原本什麽都不準備說的醫生在聽過莉莉安娜奇怪而無知的觀點之後,他先是沉默着,然後在戰場上中死去的戰友,和他争吵的姐姐,這一切都在催促着他,讓他忍不住反駁起來。
“我們知道總有一天對方會離開,即使不是死去,也會因為別的原因,可能是一場大吵之後就再也不見,也許是只是換了一份工作,又或者別的什麽,這就像在戰場上,我們都知道随時随地,我們都有失去彼此的風險。”
莉莉安娜平靜的注視着小個子的醫生,她在認真的聽他的話。
在短暫的激動之後,醫生立刻收斂了自己的聲音,他看看莉莉安娜,然後小聲的說道,“但是,那些都不能讓那一刻來的時候保護我們不會痛苦。”
女孩輕輕的側了側頭,對方的答案顯然和她自己yy的不太一樣,于是她皺着皺眉頭,不解的問道,“即便是心裏已經為這一天準備很久,時間到了的時候還是會傷心麽?”
嘆了一口氣,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把,往事令他有些疲憊,但醫生依舊十分肯定的說道,“無論準備了多久,在那一天來臨的時候,你都會發現自己準備的遠遠不夠…那些準備,永遠都不會夠的。”
永遠都不會夠這樣的答案顯然讓莉莉安娜十分震驚,她翠色的眼睛瞪圓了看着醫生,盯了他好一會兒。
最後莉莉安娜嘆了一口氣,然後點點頭,她順手從自己的口袋裏拿了一瓶仙藥塞進華生手中。
反正是小布做的,複活人什麽優點麻煩,不過沒死的還可以救一下。
“喝下去的話,無論多麽重的傷勢都會在一瞬恢複的。”在和花生談話之後,突然也覺得有點累的莉莉安娜這樣說道。
下意識的接過手中散發着熒光的玻璃瓶,入手時感覺到的是玻璃微微的涼意和重量,醫生茫然的看着莉莉安娜,幾乎沒有理解她話中的意思。
而莉莉安娜也沒有了在解釋的想法,她随意的找了個地方坐下,再一次,迅速而娴熟的祭出了她的平板電腦。
貓和老鼠熱播中。
拿着玻璃瓶的華生醫生茫然的站在原地,好幾秒之後他才猛地低下頭,然後緊緊的攥着自己手裏的小瓶子,看向了還在安慰安德森的雷斯垂德。
借用蘇格蘭場的權利,他們輕而易舉的讓醫院關掉了監視器,撤離了醫務人員。
而雷斯垂德憑借着一張忠厚老實的臉,成功的讓安德森暫時離開了。
垂死的莎莉·多納萬獨自躺在病床上,臨到了當頭,手持仙藥的雷斯垂德突然又猶豫起來,他看了看站在房間角落裏看動畫片笑的嘻嘻哈哈的莉莉安娜,突然深深地覺得這個事情可能不太靠譜。
探長正想在找莉莉安娜在問兩句,剛剛被支走了的安德森卻突然跑了進來,他其實沒搞清楚當前的狀況,但是他也知道醫務人員的撤離不是好事,于是他跑過來之後,不管三七二十,先一把推開了站在病床前一臉猶豫不決的雷斯垂德。
蘇格蘭場的警探被推的踉跄一步,手中的仙藥脫手而出,啪的一聲摔碎在了病床下方。
除了醉心于貓和老鼠的莉莉安娜以及昏迷不醒的莎莉·多納萬,房間中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個粉身碎骨在醫院地板上的小瓶子。
這個景象莉莉安娜已經看過很多次,于是她毫不在意,而其他人都不由自的瞪圓了眼睛。瓶中的仙藥變成了一種閃着光的有色霧氣,霧氣将十分對象牢牢的裹住,不漏一絲一毫在外面。
看到這種詭異的景象,華生醫生和雷斯垂德震驚的看向了在一邊專心當個低頭族的莉莉安娜,女孩當然對此毫不在意。
好在那股詭異的霧氣很快就散退了。
身體完好的莎莉·多納萬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她裸、露在外的光潔身體上還殘留着燒傷時人體溢出的液體,看起來髒兮兮的。
這些髒兮兮的液體成了她身上最後一層遮羞布。
華生醫生和雷斯垂德在意識到病床上的女士因為大面積燒傷而使用了暴露療法治療之後就立刻別過頭去,不繼續失禮的在注視着她。
毫無紳士風度的夏洛克福爾摩斯和法醫安德森還一動不動的盯着死裏逃生的女人。
發出微弱的一聲呻、吟,躺在床上的女警探睜開了眼睛,她先是茫然的看了一眼四周,然後在發覺了自己的處境之後立刻發出一聲尖叫。
不用誰說,雷斯垂德立刻轉過身,拍了一下安德森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後就帶頭離開了這個房間。
華生醫生一手一個,帶着夏洛克和莉莉安娜兩個沒眼力勁兒的倒黴孩子一起離開了房間。
莎莉·多納萬沒事了,大家總算能回去睡個好覺,這一天總算是發生了一件好事,真是可喜可賀。
清晨,在二十層樓上的豪華套房中,被厚重窗簾隔住陽光的房間中安安靜靜的,只有女孩細微而均勻的呼吸深,一起一伏的傳達着惬意與舒适。
這張床像是雲朵一樣,莉莉安娜的身體陷在了純白軟綿綿的被褥中,只有一個粉色的毛絨絨的腦袋露在外面,她大半張臉也同樣埋在白色的羽毛枕中。
套房門口傳來隐約的敲門聲,但這聲音被良好的隔音設施擋在了莉莉安娜的卧房之外。
能在床上待到天荒地老的莉莉安惬意縮進了被子的深處,白色的枕頭上只露出一個粉色的毛尖,而床上則鼓起了白色的一團。
門外傳來了淩亂的腳步聲,以及不停有人喊着安全,安全。
床上的莉莉安娜不高興皺起來眉頭,她依舊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卧室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撞開,一群全副武裝的蘇格蘭場警員走進屋子。
即便在這樣巨大的背景音之下,莉莉安娜依舊能毫不在意外界的一切幹擾,繼續舒舒服服的睡覺。
握着槍的雷斯垂德看到床上起伏規律的白色鼓包,終于松了一口氣,他伸手制止了自己打算上前直接掀開被子的手下,然後自己走了過去試圖叫醒沉睡中的莉莉安娜。
…如果讓他成功了,總是叫起失敗的機器人X先生不是很丢臉麽?
為了保全自己管家的顏面,莉莉安娜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就在昨晚莉莉安娜回到酒店後,又過了五個小時候,淩晨四點種,在各大主流媒體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帖子。
帖子置頂了一則視頻。
性、愛視頻。
在視頻的後面,有發帖人圖文并茂的給大家詳細的介紹了一下視頻中的這一對兒狗男女。
他們的出生年月,他們的故鄉,他們從出生至今做過多少卑鄙無恥的事情,無論是婚外情還是插足他人家庭成為第三者,或者校園霸淩,暗中報複什麽人,利用自己的職位上的便利獲得了什麽樣的利益,這些事情全部都清清楚楚的寫了出來。
哦,對了,他們任職于蘇格蘭場。
發帖人還在激情視頻的後面剪輯了這對男女在日常中的工作表現,他們說的每一句尖酸刻薄的話,他們做出的那些曾經違背公衆道德卻因為熟知法律規章而讓自己逃脫一節的事情,全部在這裏全部都被公之于衆。
在貼在的最後,跟着一個直播房間的連接。
懲惡揚善直播間。
首先出現子在鏡頭前的是一個面具人,她穿着黑色的袍子,幾乎看不出身材,但是能從她的身高上和一些體态的細節上判斷她是個女人。
帶着白色的笑臉面具的人對着鏡頭揮了揮手,然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鏡頭越過了她,展示出她身後的景象。
這是一個十分灰暗的房間,人們很難通過鏡頭觀察到房間中的具體環境,一束聚光燈從上面打下來,聚光燈的正中間有兩個□□的人被綁在了座椅上。
這兩個被堵住了嘴巴,在鏡頭前發出嗚嗚的叫聲的人,正是之前視頻中的那對男女。
給足了這兩個人特寫鏡頭之後,攝像機轉移,面具人再一次出現在屏幕中。
穿着臃腫的黑袍,面具人對着鏡頭優雅的欠身,然後她走向被綁着的兩個人,見她走向自己,被綁在椅子上的兩個人瞬間就開始用盡全力的掙紮起來,而無論他們如何掙紮,他們坐着的椅子卻都始終牢牢的黏在地上,一動不動。
面具人顯然是享受着他們的掙紮的,她甚至還有意的放慢了腳步,故意讓他們多掙紮一會兒。
然而無論他們如何掙紮,都無法阻止獵人從容的走向她的獵物。
停留在兩人面前,富有侵略性的目光慢慢的打量着女人身體的每一處,被激怒的女警察愈發用力的掙紮着。
欣賞夠了獵物的掙紮,面具人慢吞吞的擡起手,她要觸碰女人的臉頰,蘇格蘭場的女警察無力阻止這一切,只好閉着眼睛不去看着這一幕發生,然而她的眼睛閉上了許久,遲遲沒有等來對方令人作嘔的碰觸,她遲疑的睜開眼睛,毛骨悚然的發現那個可怕的白色面具就在自己的面前。
看着女人驚恐的樣子,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事情一樣,面具人非常愉快的笑了起來,然後她轉過身,從一旁的長桌上拿起了一把泛着白光的刀子,她拿着刀子比劃裏一下,仿佛是在好奇該從那裏下刀。
面對着她的女人瞪圓了雙目,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持刀的面具人。
面具人舉着刀安靜的注視着女人了片刻,沒有人會懷疑,那個白色面具後面的那張臉一定因為女人的反應露出了笑意。
冷酷的笑意。
将刀放回了身邊的桌子上,面具人稍稍推開一步,鏡頭在桌子上一掃而過,小刀,鉗子,錘子,釘子鋸子,電鑽,火焰槍,上面的工具滿目琳琅。
面具人站在兩個男女面前,動作誇張的做了一個謝幕的姿勢。
鏡頭漸漸暗了下去,白色的文字出現在屏幕中間。
中午十二點,公開拍賣此二人。
所得收益将全部捐獻給需要之人。
作者有話要說: QAQ
我昨天明明更新了,但是感覺好多人都沒有看見...
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