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他四處找着, 就是可惜,啥也沒有找到。

時慶嘆氣,沒有棍子, 就沒有辦法了, 只能是……等會兒如果來人的話跑得快一點了, 不然被纏上了就不好了。

反正他是不會主動靠近這些人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終于又看見人影了,這回時慶比較謹慎, 沒有立刻上前, 先是觀察了一會兒, 決定悄悄的溜走。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這回絕對沒問題了!

時慶美滋滋的稱贊自己, 真聰明!

他剛擡起腳, 然後就傳來了陰側側的聲音。

“見了我就跑,你是覺得我是鬼嗎?”

時慶:!!!!

娘子!這個絕對是娘子!

他一瞬間笑成了花,迫不及待的奔向了娘子的懷抱:“娘子, 娘子,我終于見到你了!”

婉婉:?

本來還有點生氣的,現在直接只剩下疑惑了。

“相公你在搞什麽鬼, 什麽終于見到我了?”

順帶娴熟地避開了相公的要抱抱,婉婉理了理衣服,非常的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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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慶還來不及委屈, 就開始叭叭叭的說:“娘子你是不知道呀, 我遇到了好多個你, 跟好多個崽崽呢,但是我一眼就看出來他們不是你了, 然後我就跑了。”

“這不是剛剛又看見了一樣的人影, 我又以為是他們, 這不得趕緊跑嗎,不然我就要被纏上了。”

他後怕的拍拍胸口:“我可是答應過娘子你的,不會去碰任何女的,他們過來了,我當然得跑,不然賴上我了怎麽辦?”

“再說了,就算他們跟娘子你長得一模一樣,我也不會喜歡的,我喜歡的只有娘子你一個人呀,又不是只喜歡娘子你的臉,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呀。”

婉婉聽了,确實是有點欣慰,這說明相公是把對自己說的話放在心上的。

“你做的很對,要是有人靠近你,你是要避開的。”

一個人如果真的重視你,他不會忘記他要是跟別的女人親近,妻子是會不開心的。

時慶一臉有榮與焉:“那是那是,我可是時刻記得這一點,我說的話我怎麽能不記得呢,我可不想娘子難過。”

婉婉肯定不能打擊相公,得鼓勵他:“沒錯沒錯,你做得很好!”

時慶聽了更高興了,胸膛也挺得更直了:“是的是的,我也覺得。”

時九瀾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他爹有沒有悟到什麽,他爹仿佛就是把這一切當成奇妙的旅程。

确實會有人只把這些當成一次旅行。

什麽都沒悟到,也沒什麽。

不過,既然能夠分辨真假和氣息,那他爹最适合的道就是辨別。

他現在也只知道他爹的感悟裏有許多個娘跟自己,不知道還有別的什麽,他不可能幹涉給別人的感悟。

時慶當然也沒忽略站在一旁的崽,跟崽崽吐苦水:“崽你不知道,爹爹差點就要被別人纏上了,爹好苦哇!”

“得快點跑得快,他們一個都沒得逞!”說起這一點,時慶就有點自得。

他可是發誓做一個好丈夫跟一個爹爹的,才不會認錯人。

“還好你爹及時看破了他們,這才沒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時九瀾提起剛才時慶說過的一句話:“爹第一眼就認出了他們不一樣了。”

時慶不知道為什麽崽崽會特意提起這句話,還是認真的回答:“對啊,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雖然他們跟你們沒什麽差別,但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第一眼就感覺他們不是,只是後面再見果然不是。”

時九瀾繼續問:“除了這些還有什麽?”

時慶慢慢回憶:“我好像做了一回知府大人,做了一回皇上,還做了一回仙人?應該是仙人吧,我審判了一些人,懲罰了一些人。”

“不過那些人有一部分是罪有應得,有一部分……好像只是單純的犯了戒律,我好像只是維護了那個戒律。”

“如果我不是那個仙人的話,我覺得仙凡相戀好像沒有什麽,雖然确實是違法的戒律,但如果我是那個仙人的話,我覺得他做的也沒有錯,他只是想維護。”

時九瀾的心頭閃過一句話,辨別是非公正,然後繼續聽他爹說。

“不知道為什麽,我好像兩個都能夠代入,但是當我身處一方的話,我就要選擇那一方的規矩,要公平公正。”

時慶說着說着就感覺自己好像有了什麽感悟。

好奇怪啊,為什麽要代入兩方,又為什麽每一方他都能夠感受到?

他的眼裏充滿了茫然,又仿佛有一瞬間的清明,稍縱即逝。

“這樣一想,我感覺我經歷的好奇怪呀,為什麽我會經歷這樣的場景?”

時九瀾能夠明白這點:“因為每個人的感悟與他的選擇有關,也與适配的道有關。”

“爹,你現在有什麽感覺?”

時慶想了想:“我現在好像沒有什麽感覺。”

時九瀾确實也經歷過這種情況,他再問了一句:“……沒有特別的感覺?”

時慶搖頭:“沒有。”

時九瀾沉吟:“那應該就是沒有。”沒有感悟到。

時慶不太明白:“我要有什麽感覺嗎?還是經歷這些場景之後有什麽感覺?”

“爹完全不知道哎,如果你提前告訴爹的話,爹一定會好好去感覺的。”

時九瀾沒有選擇這個:“不是。”

時慶叮囑:“如果你要爹有什麽感覺,記得下次說哦。”

不然他可能還是沒有什麽感覺,但是他也不想他的崽崽失望,如果崽崽有叮囑的話,他肯定會努力的去做。

他爹确實很認真在說這句話,只是感悟這種事情從來都不是提前知道的,是順其自然、從心所欲的。

所以時九瀾也不能提前告訴他爹,需要幹什麽,這樣就不是感悟了,那就變成了任務了,這樣得到的感悟并不會是最好的。

他向來不提倡強制性的感悟。

時慶夢醒之後,精神很充實,只不過剛出門不久,他遇到了一個倒地的人。

時慶:?

這回又要救什麽人?

他已經沒有出村了,現在還要救人了嗎,命運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嗎,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時慶瞄了一眼,現在他離村口遠的很,怎麽還能遇到受傷的人?

這回又是什麽有身份的人?

他悄悄走上前,觀察了一下,周圍沒有其他的人,這個人可以救。

雖然心裏不大想救人,但是人真的在面前也不能不救,見死不救是不好的。

萬一人家就因為他沒救直接沒了怎麽辦,這樣是會折壽的,沒救的話就沒有積德積福。

崽崽還在娘子肚子裏,他還是需要積德的。

時慶試探了一下,人是活的,然後把人扶起來,采了草藥給人包紮,守了一會兒,沒見到人家醒來,決定再等等。

不過須臾,這個人醒了。

時慶放心了,醒了就可以走了。

這個人應該沒來得及看清楚他長什麽樣,趕緊溜。

他一點也不想知道這個人叫什麽是什麽,有什麽身份,之前已經救的夠多了,他累了。

不過……娘子是不是跟他說過以後要多救人?

時慶沉思,扒拉扒拉記憶,好像真的有這句話,但是他現在人好像走了一半了,還要回去嗎?

算了吧,等下一個吧。

時慶這口氣松早了,他光知道自己走的很快,不知道下一秒對方已經出現在他面前了。

穿白衣的人,衣冠整潔,跟受傷、髒污的模樣是一點也不一樣,并且笑起來很讓人想親近。

時慶覺得,還是自己崽穿白衣好看。

“不知恩公名諱,在下姓柳,名詠貞,是丹谷弟子。”

“先前多謝恩公搭救,不然詠貞小命不保,恩公方才走得很快,是否有急事?可有詠貞能夠幫得上的地方?若有用得上詠貞的地方,請恩公千萬不要客氣。”

時慶不知道丹谷是什麽地方,對方看起來好像是很有身份的樣子,他忽然有了一個想法,但還是要先确定一下:“你是……仙人?”

柳詠貞非常謙虛:“詠貞只是修行者,會一些術法,并非什麽仙人。”

盡管凡塵的人都會把他們認作仙人,但他們還真不是。

會術法诶,那不就是仙人了嗎?

時慶已經認定了:“所以你也是仙人。”

他之前不是才說除非遇到仙人,不然不可能送給崽那些發光的東西嗎?

現在不是時機正好嗎,剛好遇到了一個仙人,還是他救的。

這會時慶就開心了。

柳詠貞:“不敢當,不敢當,恩公是有什麽事尋求仙人嗎?”

恩公救了他,若有什麽能做的,他理應報答恩公。

時慶從前都不太會提出什麽要求的,只是這會兒他真的很想把發光的東西送給崽,所以嘗試性的問了:“你們會弄什麽發光的東西嗎?”

柳詠貞有點沒聽懂:“發光的東西?”

這可太多了,就是不知道恩公說的是什麽。

“不知恩公想要的發光的東西是什麽?”

有具體的才好去做,只是發光的東西這一個說辭,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做。

時慶把那天見到的描述了一下:“就是會飄在空中,會飄散的,然後會一直發着光,然後非常的溫暖,還特別好看的,點點。”

說完了,時慶非常期待地看着對方,他這樣說的話,仙人應該懂吧?

柳詠貞嘗試理解了一下,會飄散的,還會發光的點,特別溫暖,還特別好看……

這是什麽東西?

怎麽他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聽過?

他還說什麽都能夠幫助恩公呢,結果恩公只是說了這個小小的東西,他都不知道是什麽。

柳詠貞很愧疚:“說來很慚愧,詠貞也不知道這是什麽。”

時慶失望了:“原來你也不知道嗎?”

“我還想把這個東西送給孩子的,那是可惜了,沒辦法送了。”

所以仙人也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啊。

柳詠貞更愧疚了,恩公救了他,他卻沒辦法報答恩公。

“不過詠貞會一些發光的術法,不知道能不能夠符合恩公的要求?”

其實這種術法,他以前學過,只是感覺沒有太大的用處,所以學的不是很多。

現在看來,那只是因為沒有用到,他還是得多學一點,如果以後就用到了呢,拿不出來豈不是很不好?

柳詠貞下定決心,以後學習東西不要挑剔,凡事都要涉獵一點。

時慶本來都不抱希望了,突然聽到這樣的話,眼前一亮:“也行,那我們試試。”

柳詠貞一口答應了:“好。”

随後與恩公到了一個地方,掐了個訣,表演了一個天女散花。

時慶看了一會:“好像不太像诶。”

崽崽拿出來的好像比這個好看多了,也高級很多,這個看起來非常的簡陋,還沒有那種驚豔感。

柳詠貞沒有指望第一種就能讓恩公滿意,還有其他備選的術法,只是讓他比較意外的是恩公的表情。

波瀾不驚。

好像已經見過更好的了,所以對他的術法司空見慣。

這會柳詠貞覺得恩公不是一般人了,難怪對他的身份沒有表态,他見多了旁人因為他丹谷弟子身份可着勁巴結的,柳詠貞對此煩不勝煩。

但是恩公救了他,他也不能隐瞞身份。

柳詠貞施展了備選二的術法。

時慶點評:……看起來也不太行的樣子。

柳詠貞:?

為什麽恩公看起來還是覺得這個術法也不行?

他學了那麽多術法,應該總有一個是恩公看得上的吧。

于是他施展了術法三四五。

時慶在一旁看了,唯一的感覺就是——沒有什麽感覺。

好像都不太行哦,都沒有崽崽弄的好看。

有了對比,時慶才發現,原來自家崽弄的是多麽好看,多麽高級,別人怎麽弄都弄不來,甚至低配版的也弄不出來。

越是對比,越是發現別人不行,越是覺得自己崽最厲害。

時慶心情複雜,原來仙人也不是無所不能的,雖然他知道沒有人是萬能的,但是只是現在意識到的更清楚而已。

他也不是把仙人跟自己崽做對比,但就是對比太明顯了,他忽視不了。

柳詠貞把所有備選都施展了一遍,然後發現,恩公還是十分的波瀾不驚。

啊這……

柳詠貞沉默了,恩公竟然沒有一個是看得上的嗎?

這也側面反映出了,他的術法有多麽的不行。

他這麽多年所學的,好像在這一刻都沒有了什麽用處。

柳詠貞在這一刻覺得,恩公非常的見多識廣。

時慶的形象,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陡然間拔高了。

柳詠貞斟酌着措辭:“恩公覺得……我這些術法有哪裏不足嗎?”

時慶:?

說實話他是有些懵的,怎麽突然之間問起他來了?

他什麽也不知道啊。

“沒有感覺哪裏不足,就是感覺好像可以更好一點。”

柳詠貞翻譯了一下,那就是都不行。

他瞬間肅然起敬,果然不愧是恩公,看問題就是尖銳。

柳詠貞虛心請教:“那應該怎麽做呢?”

時慶嘗試性的提建議:“比如……弄得再好看一點?”

他真的覺得這些不夠好看,至少比不上崽崽的。

柳詠貞記下,可以弄得繁複一點,細化一點。

他的術法确實存在這方面的毛病,不夠細致,師傅從前也說過這個問題,只是都沒有現在感覺的深刻。

恩公一眼就看出來了,果然不愧是高人。

柳詠貞認定了時慶是有真材實料的人,繼續求教:“那還有呢?”

時慶:?

為什麽還要問?他也真的不懂啊。

“也許……可以弄得再亮一點?”

崽崽弄的東西就很亮嘛。

柳詠貞再次翻譯,他的術法還是用的太過柔和,需要鋒利一點,幹脆一點。

師傅從前也說過這個問題,沒想到恩公還是一眼看出來了其中關鍵。

柳詠貞已經很信服了:“還有沒有其他方面的建議?”

時慶:???

他們不是在讨論發光的東西嗎,為什麽突然之間變成了這樣?

“等一下。”

柳詠貞耐心等着,恩公一定是有別的想法。

時慶覺得是有點不對:“我不是在看你的術法嗎,為什麽突然之間問我的建議了?”

他這個什麽都不懂的,去指導人家真的合适嗎?

這不是瞎搞嗎。

關鍵是這個年輕人怎麽還聽得特別認真,看起來更不合理了呀。

“我覺得你應該要有自己的主見,不要總是聽我的建議,你就沒想過萬一有不對嗎?”

實際上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希望這個年輕人停下來吧,不要再問了。

柳詠貞十分受教:“原來恩公是怕影響了我,實在用心良苦,詠貞明白的,詠貞一定會有自己的主見的,不會完全盲從的,一定會經過自己的思考,從而自己改善。”

時慶語塞。

為什麽他說什麽這個年輕人都能有自己的想法,為什麽不聽聽他的表面意思,這誤解是有一點深啊。

柳詠貞再次嘗試解讀:“恩公是覺得詠貞明白了恩公的良苦用心,所以很欣慰嗎?”

時慶再次語塞:“……算了,你怎麽想就怎麽想吧。”

他累了。

從來沒有這麽累過。

柳詠貞深表贊同:“詠貞也這麽認為。”

“恩公不僅是救了詠貞的命,還給了詠貞術法上的指點,詠貞真的無以為報,這枚玉佩恩公拿着,”他解下了玉佩,遞給時慶,“日後若有用得到詠貞的地方,恩公盡管提。”

所謂術法上适合的指點,可遇不可求,他今天遇到了就是緣分。

這個恩情他不能忘記。

想來想去也沒有什麽東西能夠給恩公的,那就把玉佩當做信物給他吧。

這個玉佩看起來就價值連城,時慶覺得自己不能要:“不行不行,這個東西真不能要,我真的沒做什麽,你把玉佩好好收着就行,不用給我。”

柳詠貞哪裏能夠同意,恩公對他的恩情已經夠大了,他怎麽能什麽都不給呢。

“不不,一定要的,恩公請務必拿下,這只是小小心意,恩公不必放在心上。”

時慶沒有收下:“這個真的不能要,真的不能,這個東西看起來很值錢,值錢的東西你就不用給我了。”

沒準第二天這東西就不見了,到時候他拿什麽給人家?

原來恩公擔心這個呀,柳詠貞解釋:“這個玉佩不值錢,恩公可以放心收下。”

時慶依然沒有收:“真的不用了,你今天給了我,可能明天就不見了,到時候你想再要的時候就來不及了。”

“你要是放在自己身上它還是見的,你要是給了我,它就不見了。”

提起這個時慶就特別惆悵,畢竟這種事發生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已經習慣了。

值錢的都留不住。

柳詠貞察覺到了這事情的不一般,沒有急着再給玉佩了。

“東西會消失?”難不成還成精了嗎?

這種概率事情是有的,但是這是很小的一個概率,普通人很難遇見。

時慶也沒有什麽隐瞞的意圖,他嘆了一口氣:“對,經常會消失。”

“但凡是什麽值錢的東西,像是金銀啊,玉佩呀這種東西,第二天都會不見,有時候不是第二天,可能過幾天就不見了。”

柳詠貞猜測:“莫非是有什麽賊人偷竊?”

值錢的話是比較吸引小偷之類的人。

時慶否定了這個猜測:“沒有竊賊。”

可就是因為沒有才更郁悶了,有了竊賊他還能安慰自己這是被偷的,可就是莫名其妙的不見了。

這換了個人可能都承受不住。

然而,他已經承受了太多了,現在一切都看淡了。

錢財?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

柳詠貞來了好奇心了:“不是竊賊,那總不能是財物成精了?”

時慶:?

這确實是從未想過的可能性。

“應該不會吧,成精了也要見到啊,可是也沒見到。”

柳詠貞:“一般來說,很少會有東西成精的,因為成精非常困難。”

時慶就更肯定了:“那就更不可能是成精了,你都說了成精非常困難了,我總不能每回都遇見。”

這要是都遇見了,那得是一種什麽樣的運氣?

柳詠貞也很贊同:“确實如此。”

要是每次都遇見的話,這個運氣确實非常的絕,至少一般人是非常不太可能遇見的。

時慶苦惱了:“所以每回我家的財物都不見,我也不知道該怎麽找回來。”

窮又不會窮到底,富又富不起來,這真的太難了。

柳詠貞沉吟:“那不如我幫恩公看看吧?興許能找到什麽原因。”

若是有什麽精怪做怪的話,他也能夠解決,這樣一來,恩公的財物就不會再失蹤了。

也算了結了恩公的心事。

時慶感動了,頓時熱淚盈眶:“好,幫我看看到底是什麽原因!”

他很快就要知道原因了。

他要告別貧窮富起來!

作者有話說:

然而實際上……真的是成精了呀

得知真相的時爹:眼淚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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