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

夏錦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這疊書稿,猶豫片刻,決定拜讀!他的臉色由紅變白再變青。

當他讀到:“我真幸運,我們林家祖輩一定是燒了高香了才找到秋萌這麽好的娘子。她溫柔、節儉,開朗有趣……優點數不勝數。”夏錦寒幽幽嘆息,他恨不得揪住林童的衣領質問:真的嗎?真的嗎?

夏錦寒咬着牙,刷刷幾筆寫下了質問的話:“她真的溫柔節儉嗎?請務必看仔細!她飛揚跋扈,愛動拳頭,缺點數不勝數……”

他接着再讀:“……過程妙不可言。我終于明白了,為什麽那些高粱地裏的男人們累得滿頭大汗還樂此不疲,高興得直叫……再累也值得!”夏錦寒皺皺眉頭。他接着往下看:“娘子雖然說我是第一,可我覺得自己還不夠厲害,因為我狗剩叔在我家喝酒時跟爹說他可以從天黑做到天亮,可我半個時辰就趴下了。”夏錦寒真想在此處來個紅批:傻子,那是他在吹牛!就算他吃了藥也撐不到天亮!

夏錦寒一頁頁往下翻,越看他越覺得林童蠢不可言,越看越覺得李秋萌有眼不識金鑲玉,為什麽他這麽好的人她視而不見,卻對林童那麽好?驀然之間,他生出一股“懷才不遇”的憤懑!

最後看到那本《娘子太流氓時》,他從标題到開頭再到結尾,全部鄙視一遍。這種文筆這種寫法竟然還想奪第一!這種感覺就跟李秋萌的一個寫小清新網文的朋友似的:我的文筆那麽好,思想那麽深刻,品味那麽脫俗為什麽就沒有袖子家香香家的總裁王爺文賺得多。讀者為什麽總喜歡那麽三俗的文!不公平不公平,感覺不會再愛了。

正當夏錦寒在用批判的閱讀這疊文稿時,門吱呀一響,李秋萌進來了。

兩人的目光在中途相遇,擦出了批判的火花。夏錦寒無聲的譴責她:一個有眼不識泰山的無知女人!

李秋萌出聲批判:“夏錦寒,你怎麽能亂翻別人的東西?

夏錦寒冷哼一聲:“什麽叫別人?這也是我的!林童的就是我的,夜裏的他的也是我的。”他還有半句沒說完——你李秋萌也是我的。

李秋萌飛快地奪過夏錦寒手中的書稿,小心翼翼的壓平了:“這本書我要拿出去刻印出來,定能賣個好價錢。”接着她自言自語道:“哎呀,我忘了問林童叫什麽筆名了?是叫一夜成神呢?還是叫不長翅膀的大色狼?”

夏錦寒眉頭緊蹙,不置可否。

李秋萌在屋裏轉悠了三圈最後拍屁股做決定:“對了,幹脆叫林陵笑笑生。這書也得改名叫《夜長知牛力,日久生深情》。”

夏錦寒初時疑惑,繼而恍然大悟,接着大吼:“李秋萌,你別胡鬧!我不準!”

李秋萌白他一眼:“又不是你寫的,你準不準有什麽相幹?”

“我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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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正在低一聲高一聲的争吵時,就見夏青在外頭探頭探腦。兩人不約而同的停止戰鬥。夏錦寒矜持地問道:“什麽事?”

夏青低着頭進來,欲言又止,夏錦寒不自覺地蹙着眉頭,夏青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說道:“少爺少奶奶,你們最近不在府中,夫人說府裏的幾個丫頭年齡到了要配小厮……”夏錦寒一怔,點了點頭道:“我倒忘了,你說說,你和夏白喜歡什麽樣的?若有中意的人選,我給你們做主。”

夏青吭吭哧哧了一會兒最後紅着臉,撲通一聲跪下,朝李秋萌磕了個頭:“小的請少奶奶做主。”

“啊?”李秋萌一臉疑惑。

“少奶奶,我和夏白……覺得晚晴和冬雪不錯,請少奶奶成全。”

李秋萌驚訝的睜大眼睛,她可沒忘了夏某人的話,還說這兩人誓死不入火坑,怎麽就幾天功夫突然轉了性子了?事有反常,必有奸情。難道是在別莊的日子滋生的?

李秋萌想了想,下巴一擡,散發出一點王八之氣,慢悠悠地問道:“你好好說說,在別莊的十天是不是發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夏青吓得額頭冒汗,忙不疊的解釋道:“少奶奶您誤會了,小的和夏白是個正派人,我們什麽也沒做啊。就是那幾日我們兩人剛好一起受涼生病,冬雪和晚晴兩人忙前忙後的照料我們……本來我們打算以後再說,誰知回府就趕上這事……”

“噢,原來如此。”李秋萌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在盤旋。話說,當時她在李府時,冬雪和晚晴是繼母葉氏特意挑選的。兩人跟她這個原主一樣,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崇尚暴力。但兩人同時也具有頭腦簡單的人的優點,那就是死忠,不管李秋萌過得怎樣落魄,兩人始終不離不棄。哪怕她院裏的幾個丫頭紛紛另覓高枝,兩人也一直無怨無悔。李秋萌指哪兒,她們打哪兒。

李秋萌有空時也考慮過兩人的出路,本來她打算過些時日為兩人挑一門人口簡單的小戶人家,陪送一筆嫁妝,讓她們婚後能夠作威作福,滋潤一輩子也就行了。這個夏青夏白嘛,人還可以,只是嫁了他們,那兩人的孩子豈不是也是家奴?

夏錦寒似乎看出了她的憂慮,适時接了句:“我正準備給他們脫籍。”

“額……那我問問兩人願不願意。”

當李秋萌把兩個丫頭叫進來說明此事後,兩人難得害羞了一次。

李秋萌直接問:“願不願意?”

兩人低頭羞澀不語。

李秋萌一拍桌子:“羞澀個頭,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

兩人聲如蚊蚋:“奴婢全憑小姐做主。”

李秋萌一挑眉,縱深詢問:“你們覺得貨色如何?幾成滿意?”

冬雪和晚晴面面相觑:“……”

半晌之後,冬雪清清嗓紅着臉開口道:“奴婢覺得貨很新沒被人使過,又不用和小姐分開。七、八成滿意。”

晚晴則答曰:“牛很壯,尚可。”

……

屋外,夏錦寒面帶同情的看着兩人,委婉提示道:“你們可要想好了,這世上沒有後悔藥。”貨一售出,無法退換,甚至不能挑剔瑕疵,因為有人不樂意。

夏青夏白兩人被拖入了情網,露出一絲略顯白癡的笑意:“少爺,我們想好了。其實她們跟少奶姐一樣都是外表兇悍,內裏善良的人。而且性格爽利,心眼不多。”

“那就好。”

片刻之後,李秋萌昂然走了出來。對着一臉期待的夏青夏白道:“你們兩個倒有眼光,她們兩人是肚裏喝磨刀水——內鏽(秀)。性子更是水蘿蔔就酒嘎嘣脆。娶了她倆,你們會身體康健,心志堅定……以下省略十個成語。”兩人十分認真地聽着,時不時的點頭。兩人在不久以後才深刻的領悟到他們的少奶奶今日的這一番話,原來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有深遠的含義。兩個難兄難弟深切的反省,并得出一個結論:女人都是陰險的。

小厮和丫頭成親再簡單不過,夏錦寒和李秋萌各送了若幹禮物,放了他們四人兩天假便完事。冬雪和晚晴便從陪嫁丫頭搖身一變成為管事媳婦。

兩人耳濡目染,将李秋萌的性子和作為學了一二成。夏青和夏白臉上時露春色,對李秋萌的敬意也由五分變成了八分。

回府第十日,李府遣人來接李秋萌回府,理由是二小姐李秋水成親。李秋萌和夏錦寒略一收拾便帶着一幹下人浩浩蕩蕩去李府。

李家自然不敢怠慢,李秋萌原來居住的院子早修葺一新,打掃幹淨。

李父還特地在書房接見了夏錦寒,這廂,李老太太、江氏一幹人也正在松齡堂和李秋萌敘話。

李老太太拿出長輩的款兒,十分慈祥地問道:“萌丫頭,你在夏家過得如何?先前我對你嚴厲那都是為了你好,還不是怕你太任性,到了婆家吃虧受苦。”

李秋萌心不在焉地敷衍道:“過得還好。”接着她又漫不經心地補充了一句:“嫁過去這麽久至少沒讓我跪過祠堂。”

李老太太和葉氏的臉都不禁一沉。冷場。

葉氏幹笑兩聲,迅速将話題轉移到李宏澤身上。不提他還好,李秋萌又肅然說道:“說到這個弟弟,前些日子我聽人說,那些講規矩的人家極少有把嫡長子過繼給別人的。知道的說是父親心疼二叔,不知道的還以為母親怕弟弟争奪家産呢。”

葉氏臉色一僵,正待反駁,忽聽到管事媳婦來報,說齊夫人來訪。李老太太和葉氏目光複雜的看向李秋萌,李秋萌拍拍腦袋,恍然大悟:“我倒是應該回避,不然讓你們雙方都尴尬。”說完,她大大咧咧地起身告辭,一邊走一邊喃喃說道:“幸虧被換掉了,不然可難辦了。”

堂上衆人臉色不禁一黑。這位大小姐是語不氣人不罷休。

李秋萌出了松齡堂,出了垂花門,沿着碎石小徑,走馬觀花的游逛。

“哎呀,姐姐怎麽在這裏?我可是到處找你呢。”一聲故作熱情的驚呼傳入耳中,李秋萌覺得這聲音十分熟悉,停步一看,此人正是她的老對手——李秋暄。

李秋萌輕輕一笑,微睨她一眼,淡然說道:“真是不巧,怕什麽來什麽。”

李秋暄眉頭一皺,露出白蓮花慣有的委屈表情:“姐姐,你怎能這麽說呢?我們可是嫡親的姐妹。”

李秋萌打了個哈欠,意興闌珊:“我說你累不累啊,這周圍又沒有公的,你演給誰看呢?有事沒?沒有我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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