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

江氏帶着一幹人聞訊而來,二少奶奶錢氏也在其中。

李秋萌換了一副神情,淡定優雅的(那是她自以為的)向兩人走來,笑着招呼道:“婆婆,二嫂,你們來了。”江氏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錢氏唯恐天下不亂,她看了看混亂不堪的場面,皮笑肉不笑的對江氏說道:“太太,這是三弟妹在給大嫂鬧着玩呢。您別聽那些下人瞎說,三弟妹的性子一向最為天真爛漫,您可別拘得太緊……”

李秋萌懶得跟她玩文字游戲,她不鹹不淡的接了一句:“我是有些天真,不像二嫂會三面三刀、口蜜腹劍、借刀殺人。為了挑撥我和大嫂竟然連娘家的丫頭都拿出來用了。了不起啊,啧啧。”

錢氏臉上的笑容一僵,她倒沒想到李秋萌會會這麽不留情面,直接揭露。她剛要開口反駁,就見平氏此時也已整好衣裝,走上前微微一福,對江氏笑道:“都是兒媳不好,讓太太受驚了。”江氏的目光在三個兒媳婦身上掃了一遍。大兒媳和二兒媳不和的事情她知道得一清二楚,不過,俗話說,不聾不啞不做公婆,平常只要她們鬧得不太過份,她一向都是睜只眼閉只眼。

這次,沒想到她們竟然将新進門的李秋萌也牽扯進來。想到這裏,她的眉頭不禁一蹙,看上去有些惱火。當然,江氏惱怒并不是因為她向着李秋萌,而是她覺得二媳婦錢氏看上去那麽精明的一個人,怎麽此時竟然糊塗起來了!在她看來,三子身體有恙,對于他的兩個哥哥根本無法相提并論,只要他們夫妻能安安份份的過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對于李秋萌的性格成親前她就有所耳聞,但仍然故作不知,他們婚後,她也從來不給她立規矩,為的是什麽?究根到底,是她對于夏錦寒這個兒子期望不高,所以要求不多。可是兩個兒媳竟然都沒看能看透,唉……

江氏正在思量,就聽那劉媽又開始鬼哭狼嚎起來:“太太,您要給老奴作主啊——”

平氏遲疑的看了看江氏:“太太,您看這事……”

李秋萌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劉媽,笑吟吟地問道:“劉媽,你自己說,你早上的傷是不是我的丫頭打的?”

晚晴在旁邊晃晃拳頭:“劉嫂子,你仔細想想再回答,你要是不确定,我就再來一遍!”

“啊——”劉媽像見鬼似的爬起來,踉跄着走到平氏身邊,扭曲着老臉,拖着哭腔向江氏喊冤。

江氏冷冷地看了一眼劉媽,劉媽的聲音不自覺的弱了下去。她再看看錢氏,漫不經心地問道:“舅太太已經起身了嗎?”

錢氏的脊背微微一僵,連忙賠着笑臉回答:“回太太的話,家中侄兒吵鬧不休,我那嫂子只得提前回去。”

“嗯。”江氏不置可否,接着又話題拉回:“多大點事,不就是丫頭傳錯了話嘛,至于鬧成這樣嗎?你三弟妹剛過門,家中的規矩不太熟悉,你們做為嫂子就該提着點兒。”

“是太太,媳婦記住了。”錢氏和平氏異口同聲地答道,答完,兩人又對視一眼,一個譏诮一個不屑。

接着,平氏又向李秋萌溫聲致歉:“三弟妹,都怪我教導不力,我此次回去定要好好教訓那幾個出言不遜的丫頭,你就原諒了嫂子這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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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萌一直在旁邊冷眼看戲,她發現江氏對平氏這番舉動似乎很滿意,她的本意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想要化了,也不是不行,不過,有些話她決定還是提前說明白。免得某些人三天兩頭做這種破事擾她清夢。

想到這裏,李秋萌就像電視上某領導人要發表演重要演講一樣,她往下一壓手,慢慢地走到院中中央,站在一塊石頭上,面向人群,清清嗓子,高聲說道:“咳咳,大家既然演完戲了,就聽我說兩句。”

院中衆人不禁一陣驚詫,江氏眉棱微調,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衆目睽睽之下,李秋萌開始了她到夏家的第一場公開演講:“首先,我感謝太太百忙之中抽空看西楓院看我。其次,我深切感謝此次事件的幕後策劃二嫂,二夫人。當然還有大嫂身邊的丫頭以及劉媽也參加了演出……

上述事件大家有目共睹,我不再多說。我主要講的是下面的話。這至關重要,與你們的日常生活緊密相關。——那就是沒事不要惹我,有事更不要惹我。你們應該都知道我們主仆的名聲。我們習慣以不變應萬變,喜歡以靜制動。別人算計,我們上拳頭;別人挑釁,我們還是上拳頭;我們的拳法獨一無二,我們不喜歡劃破臉,不喜歡對方有外傷。——沒辦法,這是以前養成的習慣,因為打傷了要付藥費,我沒錢。”

“撲哧……”丫頭婆子們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江氏看着李秋萌,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尴尬和茫然。錢氏和平氏更是迷惑不解。

“說了這麽多,我其實就是想告訴你們,我,李秋萌,沒事不惹事,有事不怕事。把你們從前的那一套都給我收起來。當然有誰皮癢了,臉癢了,可以放馬過來。本人的兩個丫頭包治諸如舌頭過長、吃飽了沒事幹等等毛病,還可以免費全程陪打陪練。”

衆人甕哄一下哄笑起來。

江氏的臉皮一抽,她的目光多少有些幽深,這個兒媳婦腦子真的沒有問題嗎?

李秋萌演講完畢,走到石頭,來到江氏面前,十分謙虛地問道:“太太,兒媳第一次就職演講還可以吧?”

“……很好。”

“謝太太誇獎。”

江氏看着李秋萌幽幽一嘆,本來還想說些什麽,想了想還是作罷,她轉頭吩咐道:“都回去吧。”

李秋萌揮手歡送:“太太慢走。”

接着她還不忘補充一句:“二嫂,我的話你回去仔細想想。還有,那個劉媽,歡迎你有空來陪晚晴練習散打。”她成功的看到劉媽的身形趔趄了幾下。

大對人馬陸續散去。冬雪晚晴立即圍上來發表感想:“小姐,這次便宜姓錢的女人了,奴婢覺得應該把她揍一頓。”

“就是就是。”

李秋萌一錘定音:“忘了我的話了,飯要慢慢吃,架要慢慢打。”

就在這時,忽然聽冬雪一聲驚叫:“姑爺,您、您什麽時候回來的?”

李秋萌回頭一看,果然看見夏錦寒和夏青夏白正站在門口。

夏錦寒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夏青夏白則是嘴巴微張,目光呆滞。

夏錦寒吩咐兩個小厮:“把她們領回去,好好教訓一番。”

夏青夏白如夢初醒,接着同時發出一聲慘叫:“少爺,您饒了我們吧。您打死小的也不敢!”

李秋萌瞪了夏錦寒一眼,用同樣的話吩咐道:“把他們領回去教訓一番。”

冬雪晚晴铿锵應答:“是——”

夏錦寒:“……”

兩人一前一後進屋,大眼瞪小眼。

半晌之後,夏錦寒沉聲詢問:“怎麽回事?”

李秋萌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噼裏啪啦的将事情的經過訴說了一遍。

不等他發表議論,李秋萌就先下嘴為強。

一步步逼問:“相公,你知道夫君的‘夫'字怎麽寫嗎?”

“知道。”

“你過來看,這‘夫’呢是‘天’字冒出頭,意思就是做夫君的要天天為娘子出頭,你說對不對?“

夏錦寒:“大概也許吧。”

李秋萌接着抛出自己的結論:“所以,相公,你要認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我所說的一切都是有道理的。”

夏錦寒挑挑眉頭:“要是我不這麽認為呢?”

李秋萌晃晃拳頭:“我先把你綁起來,讓你欲/望難耐雙眼充血,再用拳頭打得你流鼻血。我要用你的鮮血來證明我是對的。”

……

兩人溝通完畢,夏錦寒前去主院見母親江氏。

江氏輕輕啜了一口茶,幽幽問道:“錦寒,你跟娘說實話,你媳婦的腦子真的沒問題嗎?”

夏錦寒正容回答:“一般情況下是沒問題,只要別惹她就行。娘不要忘了,有問題的是兒子自己。”

江氏深深一嘆:“你……你作為她的夫君,抽空好好管管吧。”

夏錦寒心和氣和的答道:“母親忘了,兒子以前曾經克過人,前次妙音寺的師父說兒子的命格已改,可能跟秋萌有關,若是她的性子改了,怕是壓不住兒子的命格。”

江氏內心一陣掙紮,無奈地問道:“真的沒辦法?”

夏錦寒清聲答道:“有,別惹她就行!”

……

東側院中,冬雪和晚晴也在教訓自己的相公。

晚晴:“你抽空查看一下那劉媽身上的傷,就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多舍不得你。”

夏青皺皺鼻子不解地問道:“娘了,劉媽的傷跟你喜不喜歡我有關系嗎?”

晚晴一點他的腦袋:“笨啊你,你看看我是怎麽打她,又是怎麽打你的。我對你每次都下手很輕,這不正說明我喜歡你嗎?”

夏青擦擦額角的冷汗:“娘子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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