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繩子被粗糙的手指慢慢解開，只需再一秒就完成了這個過程，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的病房原本的安靜，也打斷了祁淼接下來的動作。
“呼~”，他不由松了口氣。雖不知道是哪個人這時候來打擾，但是他覺得他得感謝一下那人。所以說話的語氣很是友好，“請進。”
可是他盡管這般友好，進來的人卻完全無視他。
推門而進的護士快速來到了殷紀楚身邊，便開始小聲耳語着。原本還抱着一絲友好地祁淼看着這一幕，不知為何有股不太爽快的感覺。
這個護士，是個beta吧。
身為一個beta，怎麽可以這麽靠近一個omega？
而且就算真有什麽事情，說幾句就行了，怎麽還說這麽久？
等了差不多半分鐘，他們總算談完分開。
臉色不太好的殷紀楚轉身對他說道：“祁少校，很是抱歉。我這邊有個病人臨時出了點問題，需要去處理一下。今天的檢查就到此為止吧。”
祁淼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然後當他看到殷紀楚風風火火的離開的他的病房，心裏空蕩蕩的感覺加劇了。
***
離開病房後的殷紀楚快速的趕到了搶救室。
明明今天把所有病人都處理好才來看祁淼的，卻沒想到會有人前一秒還活蹦亂跳，下一秒就告病危的。
“現在患者是什麽情況？”
“患者24歲，alpha，因蟲族外傷入院。在治療過程中出現了嚴重的排異，進而多個器官發生衰竭。”
“阿托品用上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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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0.5mg。”
“僞環孢菌素和僞藤黴素呢？”
“還沒~”
“趕緊用上。”
儀器還在不停的發出警報聲，而他也趕緊加入到了緊張的搶救中。
經過漫長的夜晚，天空從黑色變白色，搶救工作才終于結束。用手捏了捏自己僵硬的肩膀，這個病人的命總算是保住了，也不枉費他為他想了那麽多的辦法。
“你們照看好病人，如果有什麽事情，随時去宿舍找我。我現在先回去休息了。”
“好的，殷醫師。”
在得到護士的答應後，他回到了宿舍攤在床上便睡過去了。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3點了。
在宿舍的廚房找了點食物随意應付一下，洗了個澡，他便又開始了他的新一輪工作——還是巡房。
他最先去的，當然是昨天那個身體出現嚴重問題的病人房間。這時，病人早已醒過來了。見到他來了，很是激動，說話也不怎麽清晰。
“以是~我~”
殷紀楚為了聽清，于是他就彎下身側耳傾聽，聽了好一會兒，這才聽到原來病人想表達是他很感謝自己救了他。
他重新直起身子，淡淡說道：“救你是我作為一個醫師應盡的責任，謝就不必了。倒是你現在還有沒什麽地方不舒服的？”
“肋苦同衣福生體難受~”
“肋骨痛？身體難受？你想換衣服？”
病人點了點頭。
于是，他吩咐護士待會幫他換衣服，并且還幫他安排了一些列的檢查後，便打算離開了病房。
只是他沒想到他這邊剛推開病房，就被眼前突然出現的人給吓了一跳。
他怎麽在這裏？
清了清嗓，他試圖掩飾掉自己被吓了一跳的事實，說道：“祁少校，你怎麽會在這裏？”
祁淼看起來臉色并不太好，說話的語氣也是怪怪的，平淡中帶着一股質問人的味道。
“殷醫師，我怎麽就不能在這裏？還是你怕我發現你區別對待病人？”
區別對待病人？
聽到這話，他有些不解，他怎麽就區別對待了？
于是，他說道：“祁少校，你這話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昨天你為我檢查的時候，直接動手檢查的。但是為何面對裏面的病人，你卻是安排機器檢查他的暗傷即可。所以，我就想聽聽殷醫師能不能給我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殷紀楚挑眉，原來是這事。他還以為什麽呢~
“所以你都聽到了？”
祁淼點了點頭，但是他解釋道他不是故意偷聽的。他本來不過是想出來走動走動，活動活動筋骨，卻沒想到在經過這個病房的時候無意聽到了這事。
而這時的他，才發現暗傷明明可以用儀器檢查，但眼前這個醫師卻對他動手動腳。
“殷醫師，如果今天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那我将向醫院舉報你的行為。”
一個沒有醫德的醫師，還對病人動手動腳的醫師，怎麽可以繼續呆在醫院。
而殷紀楚聽到這話，眉頭輕挑，并沒有被吓到。同時還十分淡定地說道：“好啊！你去就去。”
兩人來到醫務科，祁淼便開始投訴起來。
從檢驗項目質疑到殷紀楚的醫德，醫院領導聽得是一頭汗。他們是知道祁淼的身份，也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臨時标記事情。不過殷紀楚提前交代過不能将這事說出來，所以最後醫院領導只能苦笑的說：“要不我給你換一個醫師？”
剛剛說着殷紀楚不是的祁淼瞬間住嘴了。
“額……也不至于要更換醫師這麽嚴重。”
他其實從并沒有想過更換醫師，他只不過是想要殷紀楚給他一個解釋。
醫院領導表現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說道：“那要不我們給你們時間再讨論讨論？”，畢竟一個頂級alpha，一個高級omega，有了臨時标記的關系，若是能在一起，不妨一件美事。
祁淼沒反對，而殷紀楚自己也不反對。
領導退出醫務室，留給兩人讨論的空間。
“喂~讓你解釋一下就這麽困難麽？”
“不難，只是我有點好奇你怎麽不選擇換一位醫師啊？”，莫不是他開始有點喜歡自己了？然而祁淼的回答特別煞風景，他說道：“如果我沒記錯全醫院就你信息素水平最高，只有你在，我的傷才能最快速度恢複好。”
“……”
“好了，你的問題我回答了，那麽我的問題呢？現在你可以解釋了麽？”
“解釋不是不可以，但是在此之前，祁少校你還得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祁少校，你對于臨時标記是什麽樣的一種态度？”
祁淼皺眉，“這事情和我要的答案有關系？”
“有關系，而且關系還大着。”
“……”，祁淼沒有說話，思索着要不要回答。
而這時殷紀楚繼續說道：“要不我更直接的問吧，祁少校能接受得了和別人進行臨時标記麽？”
“這個當然不行。”
殷紀楚挑眉，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內的答案。
“那如果是這樣，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執迷真相了。知道太多，對你不好。”
“什麽意思？”
“你猜？”
說完，他一插進白袍的口袋中，一手推開了醫務室的門，打算繼續巡房去。然而被他這話弄了稀裏糊塗的祁淼，并不打算放他就這樣離去。
說時遲那時快，祁淼這一伸手，他的身後的白袍就被祁淼扯住了。
而他也因為沒有料到祁淼這一動作，衣領處既然被生生地扒低了十幾厘米。瞬間，脖子一陣清涼。
脖子後的腺體被阻隔信息素散發的貼紙擋住，但還是有些東西卻沒有完全擋住。
那是……臨時标記的咬痕？
祁淼的眸子瞪大，臉色有些許的不自然。
因為貼紙并不是很大，所以咬痕能露出來一部分。并且從這咬痕的深度來看，那個标記的alpha絕對不是一個溫柔的人，這麽深的疤痕，可以想象當時标記的時候的激烈。
祁淼這邊還看着标記發呆，殷紀楚發現自己又一次被他弄得衣衫不整。趕緊一把扯住自己衣領，然後退後一步沉聲吼道說道：“祁少校！”
而由于此刻門已經被殷紀楚推開了，醫務室的領導還有路過的人，也都看到此情形，瞬間将目光都定格在兩人身上。
祁淼臉色窘迫，知道自己做錯了。這可是公衆場合。自己剛剛的行為，如果說得嚴重一點，就是非禮。
于是，他連忙解釋：“那個殷醫生，我不是故意的，在這裏請容許我向你說聲抱歉。”，他也沒想自己的一個動作，既然導致這麽一個尴尬的狀況出現。
殷紀楚心裏是惱火，語氣自然也不太客氣：“如果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做什麽。”
“……”
祁淼沉默了。但是他後來越想越不對，明明他先質疑他的，怎麽他現在反而被倒打一把了？
“那個要不我們回病房再談？”，現在四周的人越來越多了，已經不太适合對話了，于是祁淼如此提議。
但殷紀楚并不想領情，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可不像祁少校那般有空，我還要巡房。”
“……”
祁淼還想說點什麽，殷紀楚便已經往着另外一個方向離開。
直到走了一段距離後，他才偷偷轉頭。在确認祁淼已經走遠後，殷紀楚才暗暗松了口氣。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此刻自己的臉上有一絲絲發燙的感覺。也不知道剛剛自己這般和他争吵，他會不會認出自己。
但很快，他就搖了搖頭。
他當時的所說所做，雖然不太符合一個omega的嬌弱，但是也算是比較正常的反應。他若是認出自己，應該不會再讓自己去照顧他吧？
為了保險起見，他拿出一個新的帖紙再貼一下腺體，這樣味道應該不會漏出來吧。
他花了一個多小時巡查完其他人的病房，在心裏做了一些心裏建設，才不緊不慢的來到祁淼的病房。
只是當他推開房門進入的時候，入目可見的，還是和上次一樣的情形。
他這是又在私下鍛煉身體了！
他這身體還要不要啊？
“祁少校，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私下鍛煉麽？”
祁淼從地上利落爬起，拍了拍衣服的塵埃。
他本來沒打算鍛煉的，但是不知為何腦袋裏總是無限循環播放着殷紀楚腺體上出現咬痕的一幕。于是，為了清空腦子裏這些奇怪的東西，他才又鍛煉起來的。
當然他并不打算将這事告訴殷紀楚。所以他說道：“殷醫師，在你解釋清楚前，我并不打算遵從你的建議。”
“那祁少校能不能也解釋一下你剛剛的行為呢？當衆扯一個omega的衣服，你是想娶我麽？”，他用右手輕輕托住自己的下巴，一副探究的表情。
“娶你？！”
祁淼睫毛微微一顫，臉色有一絲不自然，許久才吐出一句讓人很想揍他的話。
“你這是被對象抛棄了？”
“對象？”
“嗯，如果不是被對象抛棄，你會讓一個認識不到幾天的alpha娶你？”
殷紀楚的眼珠子在眼珠子裏晃了一圈，靈機一動地裝作一副傷心的樣子，說道：“對，因為你扯了我的衣服，他剛剛抛棄我了。”
“！”
祁淼眸子瞪大，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他已經夠傳統了，既然有人比他更傳統的？不就看了一眼腺體而已，既然抛棄自己的omega？這還是人麽？
他再次看向殷紀楚的時候，臉上帶着愧疚，聲音也沒有了剛剛的銳利。
“那個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我能做些什麽讓你好受點的，那我做。但是娶你這事，我做不到……我不可能娶一個不熟悉的人。”
“可以，你若是能答應我三個要求，我就原諒你。”
“三個要求？”
看着殷紀楚一改沮喪的表情，祁淼不知怎的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一個坑。可是這時他好像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因為殷紀楚接着說道：“第一點當然是你需要繼續讓我當你的主治醫師。”
祁淼想了想，這個要求并不算太難接受。但是他也要先聲明一下，“可以，但是你不能再對我有奇奇怪怪的舉動。”
“……”
殷紀楚差點沒直接翻了個白眼。
什麽叫奇奇怪怪的舉動？他親手檢查是因為他作為他标記過的對象，檢查的準确率可比機器高。
“第二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