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随着一聲爆炸的聲音,檢測儀器不知為何既然炸了。而祁淼卻并沒有因為這個聲音而從思緒中醒來,反而陷入了昏迷。

殷紀楚大驚。趕緊用手搖了搖祁淼的肩膀,嘗試喚醒他停止測試。

然而祁淼不僅沒醒,反而臉色越發通紅,似乎很難受的樣子。而且由于沒有了儀器的監測,他不知道祁淼的信息素狀況。不過看臨床症狀,基本可以斷定是信息素紊亂症發作了。

作為催素後遺症之一,信息素紊亂症是很是常見的并發症。

而祁淼這個倒大黴的,什麽時候爆發不好,既然挑檢測的時候爆發。于是,他趕緊找來了對講機,聯系下屬來送藥劑,而自己則看着祁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藥卻遲遲沒能送上。

殷紀楚對講機吼道:“怎麽回事,怎麽藥還沒送來?”

“那個……殷醫師,剛剛我們去庫房那裏查看,治療信息素紊亂的藥沒了!”

“沒了?”

殷紀楚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對講機,說道:“怎麽會突然沒了?”

“厄,殷醫師。難道你忘了?你最近在做催素的研究課題,把醫院的治療信息素紊亂症的藥劑都調走了。最新的一批要今天下午才能到,剛剛我們找了一下庫存,真的一劑都沒了。”

聽到對講機那頭的人這麽一說,他才記起這事,要怪就怪他太自信以為這種藥劑平常比較少用到。

可現在怎麽辦呢?沒有藥劑,難道要看着祁淼被信息素折磨的難受?

看這次爆發的症狀,雖不致命,但是還是有可能會有可能産生後遺症的。盡早治療是關鍵。于是,他心裏下定一個主意,對着對講機說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們先在檢測室外待命,裏面現在充滿alpha信息素,你們進來會危險。”

“殷醫師,你不會是?”,對講機那頭似乎猜到殷紀楚想怎麽做。

“對,現在也就那個方法最有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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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沒有可是,反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雖說如此,但是……

對講機那頭想要繼續勸阻,但殷紀楚卻已經把對講機放一邊了。任由對面說什麽,他一個字都沒聽。

檢測室空氣依舊清冷,他卻還是果斷地将衣領往後輕輕一拉,露出脖子後雪白的肌膚。

右手向後一伸,将覆蓋腺體上面的帖子輕輕撤下。一股清幽的栀子花的香便開始在空氣中緩緩彌漫開來。不一會兒,整個檢測室裏便從原來單純的血腥味變成了血腥夾雜着栀子花香。兩種氣息完美交融,氣氛一下子就暧昧了。

原本陷入昏迷狀态的祁淼,不知是不是因為聞到omega氣息,既然一下醒過來了。只見他眼睛猛的一睜開,随即便憑着身體的本能反應從檢測床上彈坐而起,撲向眼前這個散發出讓他瘋狂的omega身上。

好香的omega味道!是栀子花的味道。

是他最喜歡的味道~

殷紀楚此時背對着他,雖然表面冷靜,其實心裏是緊張的。

因為他此時并不知道祁淼是否是清醒的,是否知道他此時時刻在幹什麽。畢竟有過一次信息素紊亂治療之後,這次病症發作應該會比之前的症狀輕一點。

當然那也不是絕對的,最終表現症狀如何還得看每個人的情況。

随着祁淼的氣息越來越靠近自己的腺體,殷紀楚的喉結不禁上下滑動一下。然而當他以為祁淼就要咬下去的時候,祁淼偏偏停住了。

信息素紊亂症的發作的确讓他無比難受,幹涸的唇瓣和潮紅的雙頰,無一不訴說着這點。但是難受歸難受,他的理智卻并沒有像上次那樣丢失。

他還是能清楚的知道自己此刻抱着一個人,一個和當年的他擁有一樣信息素味道的人!

他努力克制着激動的情緒,小心翼翼地問道:“是你麽?殷紀楚!”

當初他怎麽就沒有想到他有可能是殷紀楚?一個高級別omega是那樣的稀少,而且還是姓殷的。

而殷紀楚聽到祁淼直接喚自己的名字,瞳孔瞬間微張,心裏頭更是慢了一拍。但很快,他便露出一副釋然的表情。畢竟味道都被聞得一清二楚了,怎麽可能還認不出。

于是,他也不矯情,幹脆利落地轉身回答。

“沒錯,是我。”

他單手把面罩利落地摘了下來,房間中的alpha信息素立刻透過他的鼻腔影響着他。縱使有低溫保護,但是他臉色還是很快變得和祁淼一樣,十分紅潤起來。

“殷紀楚,你瘋了?”,祁淼看到他的動作,一邊壓抑着自己一邊怒吼。現在空氣中可是充滿他的alpha信息素,他不帶面罩很容易被自己勾起……

“不行,你趕緊給我把面罩帶上!”說着,他想試圖拿起面罩給他重新戴上。然而下一秒殷紀楚卻一手将面罩甩得遠遠的。

“戴上是不可能戴上的。畢竟,待會要被你咬一口,你總不能期盼我十分清醒的将脖子遞給你咬吧?”,他說話的時候盡量随意,但是因為受到alpha氣息影響,此時的聲音已經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一絲絲矯氣。

“咬……咬一口?”

“不然呢?治療信息素紊亂症的藥劑剛好被我用完了,所以現在唯一治療你的辦法就是臨時标記。”

祁淼臉色雖然滿是潮紅,但是卻并不影響殷紀楚看到他的表情——祁淼他生氣了。

“我不需要通過臨時标記的方式來抑制。”

“你需要!如果紊亂時間過久,會影響你以後操作機甲的。”

“不!我不需要!”說完,祁淼掙紮的後退幾步,想要遠離他。可是随着他的離開,殷紀楚的身體反應更劇烈了。

沒有omega能受得了alpha信息素的吸引,而且還是一個标記過自己的alpha。眼前的祁淼此刻對于他是無比的誘惑的。可是身為omega的他,此刻卻沒有能力制服祁淼來讓其對他做臨時标記。所以他說道:“祁淼,我為了救你做到這樣了,你卻這樣對我?”

“……”

祁淼雙手緊緊握拳,強忍同樣難受的感覺,艱難說道:“你可以噴阻隔劑,那個會緩解你現在的症狀的。”

殷紀楚指着桌上的阻隔劑,失笑道:“你說這個麽?那可是一次性的劑量,此時早就沒有了。”

“這……你可以讓別人送進來。”,剛剛他就留意到在一旁的對講機一直在響着。只是這邊沒有按通話鍵,對面聽不到他們說話罷了。

“若是我不呢?”

“那……那你就和我一起難受。”

殷紀楚瞬間無語了。

雙手撐着膝蓋艱難站起,然後一步步靠近祁淼。而祁淼看着他越來越靠近,整個人更加緊繃。見他走進一步,他就後退一步。等他退無可退的時候,他就把臉面向牆。

看着眼前的人,雖然被信息素紊亂症弄得十分狼狽,但是他一副被逼良為娼的樣子,他忍不住笑了,盡管他也很是難受。

“你又不是第一次進行臨時标記,用得着這樣麽?”

“什麽?”

聽到殷紀楚的話,祁淼眸子瞪得極大,然後猛的一轉身。卻沒想到殷紀楚此時已經來到他極近的位置,兩人瞬間鼻子對鼻子,四目相對。

潮紅的臉,濃重的氣息,雙方都感覺更難受了。可是祁淼還得弄清楚一件事,于是他說道:“你剛剛的話什麽意思?我不是第一次進行臨時标記?”

“嗯。”

“不可能!如果進行了臨時标記,我怎麽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時候的你也是信息素紊亂症發作。”

“我中催素的時候?”

“嗯。”

一聽到這個結果,祁淼的心仿佛一下子掉到了谷底。

如果真的是那時候他對別人進行了臨時标記,他的确有可能不記得。同時,他的頭腦快速聯想起那天護士看他的表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所以當時他們也知道這事?

他直直的看着殷紀楚,眼底是說不出的複雜。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第一次害怕一個答案。如果他臨時标記的人是別人,那他該怎麽辦?

明明好不容易和他重新相遇。

祁淼深吸了幾口氣,把原本緊握成拳的頭松開,小心翼翼地問道:“我臨時标記的人是你麽?”,畢竟殷紀楚作為自己的主治醫生,最有可能是被他臨時标記的人。

而殷紀楚喘着粗氣直接說道:“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曾經臨時标記過的人,在再次進行标記的時候是會有感覺的。所以他嘗試繼續靠近,只是祁淼卻用雙手撐在他的肩膀,阻止他靠近。表情無比認真,仿佛是在講什麽國家大事一般。

“殷紀楚,你先告訴我答案!”

殷紀楚撇了撇嘴,心想着這都什麽時候了,還糾結這個答案?

他選擇繼續靠近。

而祁淼的手就如同水泥墩子,無論他怎麽向前,他們的距離愣是沒有任何變化。

這裏雖然有低溫保護,但他的身體受到alpha信息素影響,早已已難受得不行。于是,他只好回答道:“是,被你臨時标記的人就是我。”

說完,某人心裏的一塊大石似乎被放下。

剛剛還扭扭捏捏的表情,仿佛一下子變成了決絕。

下一秒,他便被翻了一個身,然後按在了牆上。緊接着鋒利的貝齒劃破肌膚,大量的混亂失控的alpha信息素通過腺體被飛快注入到他的身上。

臨時标記治療進行ing~

二十分鐘過後,兩人症狀徹底消失。殷紀楚不緊不慢地将衣領整理好,而祁淼則雙膝并攏,乖乖的坐在了檢測出床上,仿佛一個聽話的學生。

“那個~”

“那個~”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沉默。最終,還是殷紀楚先把話講完。

“那個……你壓力也不用太大,不就是一個簡單的臨時标記而已,過了就過了吧。這次都怪我事先沒有準備充分,導致醫療事故的發生。”

然而祁淼聽到這話,卻不樂意了。

“什麽叫不過是一個臨時标記而已?你……”,後面的話,祁淼不知道怎麽說。

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之前殷紀楚可是說過因為他看到了他的“腺體”緣故,讓他被人抛棄了。其實真實情況也許不是這樣,而是因為他臨時标記了他,他才會被抛棄的。

他身為一個alpha,最是知道alpha的占有欲有多強。

無論是哪個alpha,都忍受不了自己的omega身上有別的alpha氣息,更不用說是臨時标記。所以,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他必須負責。

于是,他突然猛地從檢測床上站起,仿佛下了很大決心地說道:“我會對你負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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