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又到一年大年三十,若是在以往,丘萬戴其實對這個日子還是抱有一些期待,平素武當對于節日并不注重,只有過年才會讓整個道觀喜慶些,所以每一年丘萬戴都對過年抱有極大的熱情。
當然今年又有些不同。
平素的淡定已經離他幾萬裏遠,抓狂成了他這幾天唯一的感想。
每天起床在都在問自己他為什麽還在這裏,他為什麽要在這裏的心情他覺得沒人能懂!每天看到一堆又一堆的物件被送到他面前,甚至還要面對一大堆繁瑣的事項以及惡補禮儀。
好吧,最後一項其實在平時夏寧汝已經言傳身教了許多,只是最近又特意給他找了一個禮儀官給他規範所有的動作,好在夏寧汝不要求他能盡善盡美,只要求他能見的聊人,撐得起場面就成。
夏寧汝越來越多的動作同樣也表明這人已經下定決心讓他出現在人前,這才是丘萬戴覺得大勢已去的真正煩躁原因。
但對某些人來說,今年的大年三十年夜,卻是相當特殊的一天,已經失散了十餘年的孩子回到了身邊所過的第一個大年夜,而今年的團年飯也是格外的有意義。
而相比起以往的一些從容而淡定的微淺笑意,這天夜裏的飯桌上,夏寧汝笑容滿滿,帶着一種由衷的歡欣。
暫時抛卻煩惱的丘萬戴其實也吃得相當滿意,夏勤更是快樂的蹭蹭哥哥,求爹爹抱抱,尤其是這天無論他想要做什麽他爹都會準許(平常不也是這樣的咩),所以夏勤徹底玩瘋了。
“今夜要守歲。”吃過團年飯後,三個人移步到廳裏的時候夏寧汝對着兩人說道。
夏勤對于守歲這個詞不陌生,虎頭虎腦的跑到夏寧汝面前,特別認真的跟他爹爹說:“我今年一定能堅持不睡覺的!”
丘萬戴看着小家夥一臉嚴肅的表情差點沒噴出來,只好忍俊不禁道:“你還小,有爹和哥哥守着就成了。”
夏勤不滿的哼哼,握着小拳頭道:“我一定可以的!哥哥你不能小看我。”
其實夏寧汝何嘗不想讓一大一小好好休息,畢竟重頭戲在明日,他們很早就得趕去皇宮,不過現在已經不早了,他們睡也睡不長,與其這樣,還不如不睡比較好。
順寧侯府特別冷清,夏寧汝的子嗣凋零,只有他與夏勤兩個,根據他這麽多天以來的觀察,夏寧汝後院的莺莺燕燕更是破紀錄的一個沒有,府裏雖然有女性,但都是奴仆,也就是說,夏寧汝連個暖床的人都沒有,這麽多年來很有可能就過和尚般的生活。
丘萬戴在沒有那啥啥以前本就是過慣了清心寡欲的日子,但自從與那誰誰有了一腿以後,雖然對那些事情因為某些方面讓人無法不壓抑的原因無法全情投入,但他還是覺得他們唯一的那一次那啥啥還挺舒服的,像夏寧汝這種條件不錯家世又好,又有本錢做纨绔,還與怡紅院這種連鎖青樓有千絲萬縷關系的人,讓他去想象這位已經很多年沒有那啥啥他還真的沒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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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這人是性.冷感,但好歹這位是他的便宜爹,這樣的揣測好像又有點……
好吧,有點跑題了。
可這位是真的沒有外室嗎?答案好像是肯定的,不得不說他以前覺得夏寧汝這人很奇葩,現在還是這麽覺得,不然現在他們這個屋應該是鬧騰騰的,就兩個半人守歲其實沒有意思,就連玩馬吊都湊不齊。
不得不說在他與夏寧汝大眼望小眼的時候,丘萬戴萬分想念自己那個溫暖的被窩,當然還有被窩裏的某人,可惜今晚要守歲,所以他已經非常有遠見的通知西門吹雪不要來。
“明天可以不去嗎?”丘萬戴想了又想,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
那一瞬間夏寧汝的表情有點怪異,卻也沒有直截了當的拒絕丘萬戴的要求:“為何?”
丘萬戴被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弄得有些緊張,咬着唇道:“……沒有為何。”
他頓了一下又道,“據說我當年已經……”
“任誰見了你的樣貌都不會懷疑你是我夏寧汝的長子。”
這就是重點了!要是他的臉曝光,以後他的日子肯定很難過啊。
“何況正旦之日為一年初始,每年的店裏順寧侯也是要出席的,雖然我已缺席了好些年,但今年不同,因為你回來了。”
難道不是都已經缺席了這麽些年,再缺席一年也沒關系嗎?!丘萬戴在心裏咆哮。
他看着丘萬戴不情不願的表情,輕聲安撫道:“放心,一切有我。”
丘萬戴覺得這人每回的安撫都是新一輪的恐吓。
夏勤自然也是感覺到了自家哥哥的不安,連忙跑到他的跟前,脆生生的說道:“哥哥不怕,夏勤也沒有參加過,”他挺了挺小胸脯兒,“有我陪着你!”
丘萬戴很想問那你以前為什麽穿過那套繁複的不能再繁複的朝服,但還是忍住了,又繼續做出衣服不安的樣子,這次他卻不想開口了。
其實除了去面聖,還有一樣讓他無比頭疼的是聽說明天的典禮無敵繁瑣,加上他們要穿好衣服出門做準備的時間,基本上五更天就要開始做準備了,所以夏寧汝說不睡其實也是有他的道理的,重點是當早上折騰完,文武百官都能回去,而他們據說要看聖上的心情,夏寧汝這麽多年沒有出現,被重點照顧肯定是應該的。
晚上或許還要留下來晚宴,這麽一來一天不被折騰到死也得折騰到熬半死,讓他如何不黯然神傷。
“夏勤,你還是早些就寝吧。”不要守歲了,萬一明天典禮上睡着了那就杯具了。
夏勤一聽自家哥哥這麽說,很堅持道:“不要!夏勤要守歲。”
果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嗎,小家夥想守,他還不想呢!
夏勤果然還是太小,莫說是夏勤,他一邊打坐一邊都快睡着了,而五更天未到,夏寧汝就讓他們回房做準備,等折騰好了身上的衣服,又吃了些東西墊胃,夏寧汝把兩個眼睛都快睜不開的兒子塞上馬車,馬不停蹄的朝着紫禁城的方向趕去。
進入紫禁城還得要身份證明,丘萬戴抱着趴在他肩膀上就差沒流口水呼呼大睡的夏勤接受檢查,不過不知道為什麽,當別人接受檢查的時候時間好像很是漫長,而輪到他們這一家的時候,負責看守的護衛幾乎沒多做檢查就把他們放了過去。
天此時還沒亮,昨夜沒有下雪,紫禁城內的地面上早就打掃了一番,留出了一條幹淨的大路讓他們通過,有小太監在前方提着燈領路,卑躬屈膝的樣子讓腦子迷糊的丘萬戴也有點吃驚。
剛才的守門護衛以及現在的小太監都正常?夏寧汝這種十多年不出現、又沒有入朝只有爵位的人,理應受到冷待才對,沒有實權定然是硬傷,但事實又好像不是那麽一回事。
丘萬戴微微眨了眨眼睛,在模糊的光線與視線當中,他覺得給他們領路的這位太監身上的衣服好像還很精細的樣子——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新年換了新衣——如果這些都是稀松平常,那麽到了當他們帶了皇極殿的時候的待遇就有點好的不太正常了。
他們來得比較早,人并不是特別多,有人在看到他的時候也是不瞅不睬,但有認出他的人卻前來打招呼。
夏寧汝這人本來就冷冷淡淡的,所以就算有人來打招呼也很快被他的冷淡退撒了。
“夏勤,你還是早些就寝吧。”不要守歲了,萬一明天典禮上睡着了那就杯具了。
夏勤一聽自家哥哥這麽說,很堅持道:“不要!夏勤要守歲。”
果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嗎,小家夥想守,他還不想呢!
夏勤果然還是太小,莫說是夏勤,他一邊打坐一邊都快睡着了,而五更天未到,夏寧汝就讓他們回房做準備,等折騰好了身上的衣服,又吃了些東西墊胃,夏寧汝把兩個眼睛都快睜不開的兒子塞上馬車,馬不停蹄的朝着紫禁城的方向趕去。
進入紫禁城還得要身份證明,丘萬戴抱着趴在他肩膀上就差沒流口水呼呼大睡的夏勤接受檢查,不過不知道為什麽,當別人接受檢查的時候時間好像很是漫長,而輪到他們這一家的時候,負責看守的護衛幾乎沒多做檢查就把他們放了過去。
天此時還沒亮,昨夜沒有下雪,紫禁城內的地面上早就打掃了一番,留出了一條幹淨的大路讓他們通過,有小太監在前方提着燈領路,卑躬屈膝的樣子讓腦子迷糊的丘萬戴也有點吃驚。
剛才的守門護衛以及現在的小太監都正常?夏寧汝這種十多年不出現、又沒有入朝只有爵位的人,理應受到冷待才對,沒有實權定然是硬傷,但事實又好像不是那麽一回事。
丘萬戴微微眨了眨眼睛,在模糊的光線與視線當中,他覺得給他們領路的這位太監身上的衣服好像還很精細的樣子——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新年換了新衣——如果這些都是稀松平常,那麽到了當他們帶了皇極殿的時候的待遇就有點好的不太正常了。
他們來得比較早,人并不是特別多,有人在看到他的時候也是不瞅不睬,但有認出他的人卻前來打招呼。
夏寧汝這人本來就冷冷淡淡的,所以就算有人來打招呼也很快被他的冷淡退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