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PART V 愛與恨

“對不起，這事全是我的疏忽，哈利。”

“我早就該想到，會說出‘要是我死就能換他死，我覺得這挺合算’的人，怎麽可能滿懷複仇之心、朝誰射出一個阿瓦達索命呢？”

“是的，即便那個‘誰’是伏地魔，有史以來最危險的黑巫師。”

回到霍格沃茨以後，哈利将事情經過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以為自己至少會得到一頓隐晦的數落；在他最離譜的設想裏，也沒有鄧布利多為此向他道歉的選項。

這成功地把他的滿心尴尬變成了坐立不安。不僅無功而返、好像還把伏地魔惹毛了，他感覺自己深深辜負了鄧布利多的信任。

“不是你的錯，先生。”一等鄧布利多停下來，哈利就立刻試圖挽救：“我本來沒打算動手，是伏地魔先威脅我的！”

“他認為這樣做就能讓你變得同他一樣。”鄧布利多了然地點頭，“你自己這麽認為嗎？”

哈利本能地想要點頭——要是羅恩和赫敏真的因此受害，他絕對會被氣瘋——可在對方仿佛能洞悉人心的湛藍目光裏，他突然又不那麽肯定了。

“那我的反向花吐症永遠好不了了，是嗎？我沒有抱怨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是否該為此做好心理準備……”

“我恐怕湯姆不會對此坐視不理。”

“莫非他真的打算……不行，我要立刻提醒羅恩和赫敏！”

“回來，哈利。當下他應該在忙一些對他而言更重要的東西，暫時顧不上你這頭。”

“對他而言更重要的東西？是什麽？”

“你不是早就想知道，為什麽我認為反向花吐症不會導致你們倆死亡嗎？事到如今，我想我不應當繼續把你蒙在鼓裏了。答案就是——魂器。”

哈利不知道，他用蛇怪尖牙毀去的日記本曾是伏地魔的魂器。

哈利不知道，鄧布利多幹枯的左手就是毀去戒指魂器的代價。

哈利更不知道——他自己也是伏地魔的魂器。

“當你說出那句話之後，湯姆立刻就會确認，他最大的秘密已經被我發現了。現在，假使他對剩餘魂器的藏匿之地稍做檢查，想要通過逐一消滅他的魂器、繼而消滅他的計劃只能宣告半途而廢。”

“我……對不起，先生，我不知道……”

“我并不是在責備你，哈利。因為但凡他留點心，就能察覺到異常之處。畢竟，在典型的反向花吐症裏，就算雙方的敵意不對等，親吻後也只會保持原狀、甚至更壞，絕不可能變得更好。”

“所以他說我不咳嗽了的意思其實是……”

“就如同湯姆魂器的存在改變了反向花吐症的雙死結局一樣，你與他完全相反的性格也改變了它的實際表現。至于要如何達成解決條件中最難的‘雙向’，我恐怕……更多地要靠你自己。”

回到格蘭芬多塔樓之後，哈利還在拼命思考着對策。

魂器不死、他倆就不會因吐花而死，但為了避免對身體和魔力造成根本性的損害、這毛病越早解決越好，可以理解。

在他們倆人之中，伏地魔的性格趨向于反向花吐症，而他的性格更趨向于花吐症，同樣可以理解。

總而言之，伏地魔和他之間的複雜聯系導致了他倆得的反向花吐症不同于所有先例。如果他永遠無法變成像黑魔頭那樣的人、而黑魔頭也無法變成他已經是鐵一般的事實，那麽，嘗試一條新出路——比如說，在愛與恨之間取得微妙平衡——就是最合理的選擇。

簡而言之，魂器使得他倆吐花不會死，終結吐花的根源則在于雙方感情是否對等。而說到如何延緩花朵的開放、盡量争取足夠多的時間以達成完美結局，靠的則是……

哈利堅決不去想，如果任由那個吻發展下去，最後會變成什麽景況。

作者有話要說：

反向花吐症（掀桌）：還能不能對我有點尊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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