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佬的小玩具01 “目前,顧憫厭惡值……
01
“你入過獄沒有?”
“你想嘗嘗入獄的滋味嗎?”
這是來到這個世界的開頭的引言,反派冷笑:“?搞監·獄。”他的特長。他在星際越獄的時候,系統還不知道在哪裏。
系統裝x失敗,他讪讪一笑:“歡迎來到第二個世界。您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失憶的罪犯。”
“您沒有過去,沒有将來,沒有記憶,沒有親人朋友,有的只是目前的這個身份。”囚犯的身份。
“我可以做自己?”反派問。
系統:“您必須要觸發任務發布,或完成定時發布任務,來完成這個世界的劇情線。您将會在任務完成的累積,逐一獲知您的身份、性格、過去記憶、人際關系、個人命運,以及本個世界的最終目标。在這個世界裏,您仍然是白月光。”
“白月光”這詞早已各種的污名化。或者說,反派從來沒有期待、感冒過。
“如果您沒有按照要求完成任務,将會有強制任務或懲罰。”系統這回學聰明了,沒有懲罰機制,反派怎麽會好好幹活。
反派“哦”了一下。
系統:!!他好像沒有當回事!居然就這麽輕描淡寫的“哦”!!這也太敷衍了吧!!
蘇雀進入監·獄的第一天,第一件事情是洗澡。
衣服脫下,新來的囚犯果身排着長隊,相隔半米,一個個走到了牆下。每個人排開了近三米的距離。每個人站好後,便被潑上了消毒幹粉。
蘇雀的臉上被潑了白偏黃的粉末,這厚重的粉一直到了他黑發下,耳中,肩上,大半個赤·果的身體。
高壓槍的水花噴來,直接能把人沖擊得腳步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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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雀被灌進了一口水,吐了出來。
他閉了一下眼睛,直到長達三分鐘的高壓水槍從他身體移開。他身上有過被水花打過的、壓過花般的稍粉稍紅的痕。他睜開了眼睛,只有眼中的厭世、不屑、冷清,帶了些略微的僞裝色澤,叫他還是原來那個反派。
他們排隊,按照分配,被獄·警推搡進了一個個監舍。
蘇雀進去的時候,監舍裏面的人古怪地、不善地打量着他,猶如狼穴中慌不擇路跑進來了一只兔子。
他揚起頭顱,稍稍的黑色的眼睛掃去。這個監舍有五個人,有四個人是三四十歲以上,另一個年紀較輕,看上去二十出頭。而二十歲那位,坐在了監舍的鐵架上下鋪的下鋪上,光線稍弱,沒能看清楚那人的長相表情。
等獄·警的離開,監舍裏的“新人見面禮”活動才開始。
監·獄裏燈光稍灰澹下來,這片猶如是浸泡着各種骨頭的水池的監舍裏,逐漸傳來了咕嚕的吞咽新人的聲響。
蘇雀的監舍中。
剛進去的青年被左右的人壓制了住手,反鉗在身後。
有一個人,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看見了蘇雀,長得細皮嫩肉,內斂,白窳的模樣,黑色的、如揉碎的頭發,在稍微掙動下,跟班手下又給了他一下。
蘇雀垂落下了頭。下颌被一只手摸上,摩·挲了幾下,在他沒有料及的時刻,扼住地擡起。
他掀開了蘇雀的衣服,發現他在進來監舍之前就被教訓了不少,熾白的皮膚上一片片淤青,留有警棍的宣洩過的印記。
掀蘇雀衣服的那個人冷漠的眉眼,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卻是有些乖戾的氣質。
他的眼睛非常的冷冽、黑色,沒有感情,看待一件物件那樣地掃過蘇雀。
“長得皮細肉滑的,挺耐草的。”
“第一回 見面禮,沒什麽能給你的了,只有這個。”
“啊,是個啞巴。”
周圍的四個人傳來了或淫會或輕賤的聲音。
“啞巴好解決了。啞巴更好,不用出聲。”
也順着挨了一下,蘇雀往下故意一滑,悶哼出一聲後,有人向他踹來一腳——監舍的統一新鳥見面禮。蘇雀伏到在了地上,他倒的時候是有計算過的。
到在了那個二十歲的囚犯腳下。
一動不動。
宛如死去一樣。
有人立即去地上翻過他,要掀開他的衣服繼續。可翻過來後,看見他阖上的眼睛,嘴邊淌落的一絲黑血。更讓他露出來的皮膚有種殘破的、皮白色的紙燈籠的質感。
顧憫收回了他接觸到了自己的腿。
“人暈了過去怎麽辦?”
“怎麽不禁折騰?”
顧憫移開了自己過分冷冽的眼神,他猶如是看到一件扔棄的垃圾。連多看一眼都是浪費。
他們的老大沒有說話。就代表新人游戲結束了。
監舍的燈恰到好處地在幾秒鐘後熄滅,監·獄進入了新人游戲更加白熱化、更振奮人心的階段——監舍裏出來了各式的慘叫、不堪、求饒、哭泣的聲音。
直到獄·警的重新出現,棍棒敲擊監舍的細鐵柱,那些磨人的、抽泣的、禽獸的、聽上去令膽小的人毛骨悚然的叫聲才逐漸弱下去。
半夜。
裝暈過去的蘇雀感覺身體貼着水泥地板,過分的冰涼。他一只手撐住了離自己手邊最近的鐵架床,爬了起來。
“恭喜您,度過第一個情節:監·獄新人游戲。觸發第一個任務——請刷夠顧憫的厭惡值。”
“目前,顧憫厭惡值進度(1/5)。”
顧憫是誰,關今晚的他什麽事情。
現在的他,想的只有一件事情。
在黑暗的環境裏,基本是看不清一米外的視線。光線極其弱的環境中,蘇雀眯起了眼睛,找了一張最沒有可能有人躺着的空床,倒頭睡下去。
系統:“!!”
顧憫身上被壓了一個人,他睜開了極黑的眼睛,厭惡至極,還伴随着惱怒。他伸出手,把那個人推下去,結果那個人正懶懶地翻了一個身,攔腰地抱住了他。
那條胳膊,有意或者無意,搭落在了他的身上。
顧憫的眼睛半眯了起來,那個人阖住了眼睫,在稍有的監·獄微澹的光線下,唯一看清楚的是那個人淬白的下半張臉,極為有線條的下颌,連接纖細脖子處的皮膚,是略微有過今晚留下的淤痕。
長久的黑暗注視。那個人呼吸動作極為的微弱,如果不是起伏的勻稱,還以為那人早早地死去。
真讨厭。
“顧憫厭惡值(2/5)。”
“宿主、宿主?”反派早已睡着過去,睡得可香甜可香甜。
第二天早上。
顧憫昨天早早地入睡,後來被壓上來的蘇雀擾醒後,後來疲倦地也入睡了。在早上即将監·獄活動晨練前,把人踹下了床。
那人似乎比他睡得更死。到了地上,依舊是眉目平和,歪側的頭顱,只露出了小半張側顏。
監·獄的早鈴統一響起,刺耳,又同時是單調的監·獄生活的标志之一。
聽到鈴響後,蘇雀皺了一下眉毛,在地上的他翻過了身體,頭昏眼花,想起來,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睡在了地上。正當他要爬起來,卻想裝個柔弱時。
聽到頭頂一個厭惡至極的聲音:“滾開。”
剛睡醒的蘇雀仰頭看去。
那是一雙極為黑冽的眼睛,厭漠,不耐煩,沒有溫度。
“不起來,是要我扶你嗎?”
因為擋住那人的去路。他才極不勝其煩。
蘇雀昏頭重腦地爬了起來。
蘇雀似乎沒有睡得很好。
早上一個一個監舍排隊出去。來到了一個近兩千平方米的倉庫地。每個新老囚犯按照一定的距離,站在了相應的地點。
再在獄·警的一聲令下,才盤腿而坐。
早晨的晨練活動,實則是席地晨讀。五點鐘便要起來,蘇雀的生物鐘還沒有從上個世界調整過來,抑或說,反派很少有這麽聞雞起舞、少年發憤的時候。
晨讀的內容是讀監·獄的教義。那是一本由典獄長親手編寫的監·獄教條教規。裏面的內容,包括無條件、無腦子、無自尊地服從、屈從獄·警的有無理由的辱罵、折磨、懲罰或者毆打等。
教規教義裏面的教目繁多,種類複雜。在監·獄裏不同種類、程度的犯錯,有不同的刑罰、處置。教規嚴苛,刑罰恫人。全書分為七冊,每冊厚八厘米。
“好家夥。”系統直呼好家夥。
每個人屈腿而坐,前後左右距離一米。新人如霜打的茄子,而有些老鳥顯然經過昨天一晚上的開葷活絡胫骨、精神抖擻。
“怎麽,怎麽比舊社會還恐怖,這些教條。”
有的老鳥聽到了新人對教條的評價,不禁哂笑:
“小心你的骨頭,肉·雞!等你能出去,骨頭得留下幾根。”
獄·警聽到了囚犯竊竊的聲響,警棍狠狠地砸過去胫骨,有囚犯發出了慘叫。獄·警的警棍不長眼,有無私自說話,都被掃倒一片。
如果說夜晚是部分兇惡的囚犯的狂歡,那麽清晨,便是無道的獄·警的樂園。
他們随便拿起了這個世界唯一的法則——警棍,把不聽話的、看不順眼的、或者是倒黴的、長高了一些的秧苗打倒下去。
有一個羸弱的,“啪”地一聲被打倒在地上,嘔出了鮮血昏死過去。
立即有老囚犯嘲笑:“一定是昨天的party玩得太晚了。”
不是膽子小,就是昨天被玩得太過了。警棍一落下來,頓時就跟死了一樣倒下去。
那個人被拖了出去,毫不誇張。
蘇雀一直安靜地阖着眼睛。倉庫裏直到某個大人物的到來,騷動才逐漸減少。不僅獄·警收起了帶血的警棍,連老囚犯也噤聲了不少。
這座監·獄,有個年輕的典獄長。
傳聞他骨子天生反骨,沒讓他當上罪犯,反而讓他成為了罪犯聽到了名字後、骨子都在戰栗的典獄長。
那個人走進了晨讀倉庫。
他近一米八七的身高,長腿邁過,修長的制服褲寬敞下,露出他雪白的腳踝。灰湖色的制服色澤是啞光的,反襯出那個人颀長、冷酷的黑色身段。
鹘黑色的帽檐下緊壓在了他的眉上,眉壓眼不過是常态。略微高的鼻梁,抿住的唇如同了一條壓雪的線條。一雙冰藍色的眼眸,在光線偏弱的倉庫下呈了灰湖調的色澤。
典獄長的目光掃過地上那一群垃圾,落在了一個陌生的、不起眼的、白膚黑發的青年身上。看他顯然不想惹人注目,一直低着眼,似乎沒有睡醒,更像是收斂的性格。
叫到他的衣服上編號:“2873213。”
“回答講義第876頁的內容。”
話聲剛落的時候,青年稍稍擡起了眼。随後,似乎才回過神來叫到自己,站起來。
他身段非常的清勁,纖而不瘦,骨體勻稱。
黑色的頭發稍稍把他的眼下擋住。
他沉聲說了出來:“在監·獄中,獄·警警·官話術為第一行為準則。所有活動、行為以教官指令進行,口頭違反教官言語指令,輕則棍打,棍數按違反程度。行為上違反警·官指令,輕則絞斷骨頭,骨頭數目按違反程度。……主刑有六種,由輕到重依次是:皮肉傷,斷骨頭,碎骨頭……”
他眼下無任何教義教本,手中亦無提示紙張。
典獄長聽完他所背的876頁冗長的內容後,眉秾的眼下,露出一個略微欣賞的色澤。“背下來教條,是你們每個垃圾吃飯、睡覺之外,第三件事情。是你們的榮幸,也是你們垃圾配活着的條件。”
典獄長說出這種話,如果不聽內容,會認為他有着極好的教養。如此優雅地說出這般匪夷所思、不知高厚的話。吐氣如蘭,聲澤如靡靡之樂。仿佛說話是一種高雅的、上流的藝術。
齋齊是十天才來一次監·獄,自然不知道這個黑發白膚的青年剛才才第二天。十天前,有長得這麽标志的人,他是不會漏眼的。
他長得有些冷的美。讓得齋齊多看了蘇雀一眼,他微微一笑:“很好。你背了多久?”
蘇雀懶得說他腦子裏複印了。他回答:“不長時間。”
“腦子很好。”走了一步,就在了青年的身旁,吐出了氣,“在這裏,除了腦子要活絡點,身體也得要夠好。”突然湊過頭來,蘇雀聞到了一陣比利時的、木質、煙、烏木和玫瑰的香水氣息。
那個人在他面前露出了看待蔫紅透的果子即将墜落濕泥的般的眼神。看到了蘇雀的窳白的耳下皮膚,斂住的黑色的眼睛:“不然我怕你細皮嫩肉撐不過這幾個夜晚。”
這話是忠告,還是騷擾,蘇雀全都一并收下。
他裝作收斂,一直低着眼眉。黑發細碎有些過長,擋住了他的美貌。
如果蘇雀擡起眼,就會看到這個非常美豔的典獄長。可是監·獄沒人敢觊觎着他,這個宛如惡魔一樣的存在的男人。
掃落了的視線,看到了蘇雀後頸上的淤青。“相必你昨晚也經歷一番。今天沒有倒下,身體素質不錯。”知道他昨天也遭受過所謂的新人游戲,估計也不夠猛烈。或許身體夠好。
很好,身體夠好。這一點就夠這種菜鳥在監·獄活得時間長一點了。
蘇雀假裝低頭忍受着粗鄙的言語。
他被允許坐了下來,腿上被扔落了一本厚重的教義。蘇雀連教義都沒有,他是怎麽背的內容。人們好奇着。
他繼續坐着,眼睛重新收斂。
他在閉目養神,也是因為昨天睡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