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大佬的小玩具08 “顧憫,你是這樣對……
08
胡湖進來到長滿草的球場,在他進來前半個小時。
他就看見了前幾日被他們拿捏的青年。
青年跟他淡淡地說了一句:“別去球場。要麽就帶夠人手。”
胡湖一張風情的長相,聽到青年對他的洩密,感到略微的不可思議。“為什麽?”為什麽幫他。
那個人長相确實是別致。不過,再敷敷花披萼,在監獄也得摧枝折葉。稍稍側頭:“沒什麽。”他說話的神色并不如蠢笨到不計前嫌、給他通風報信的那種人設。
那是出于什麽原因告密他呢?
挾恩抱怨。并不是反派的風格。
系統也困惑:“為什麽要幫胡湖?”
“多個敵人,不如多個人情。”這是反派少見的生存法則。
果然,在球場,就有一群顧憫的雇下的窮兇的囚犯。
可是胡湖事先通知了獄警,所以他沒有經受這一場非死即傷的暴力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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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氣氛來臨,比起聖誕還要濃郁。
南方的冬日,監獄裏長期的幹燥,沒有雨水。很不像是往年的南方。
獄警每年會給囚犯準備一點新年的小禮物,或是小餅幹,或是棉襪子,再或是一頓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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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個小時。顧憫把打包好的紅色禮物交給了一個進出方便的黑警。那是給他父親的賀壽禮物。
他父親跟之前議論他的囚犯說的一樣,是黑·道裏少見黑白通吃的大哥。名叫顧宋。
他基本算得上是黑·道小太子。可是,并沒有他想象會坐得那麽穩,所以他把目光放在了身邊的蘇雀身上。
蘇雀一怔,以為是事情敗露了。
可是顧憫對他淺笑,顧憫少有會笑的時候。他深沉,安靜,讓人捉摸不清之餘,又記仇,不輕易饒恕人。“想要什麽新年禮物?”
顧憫問他。
反派心底笑:“□□太子,顧宋的唯一的兒子?問過我了嗎?”
系統:“這是……?”裝傻充愣。
反派:“你也別裝了,過了今晚,我就要結束這個幼稚世界。”
系統幽幽嘆了一口氣:“宿主,你是不是很讨厭裝女人?”
反派卻輕松:“如果可以勝任任務,我不介意。”
系統:真是……勝負欲極強的家夥。他試探:“可是,宿主你真的摸清楚了這個世界了嗎?”
反派沒有理解到系統話中話。
青年裝傻一笑,“我也有禮物要給你。”
夜裏,監獄裏準備一場煙火,那是社會上的慈善人士捐贈的禮花。可是還沒有到傍晚,天就下起了綿綿細雨。這雨乍一眼以為很快就會停下,結果越演越烈,天像是缺陷了一塊,漏下了黑水。新年氣氛濃郁的全城,在這一夜,淹沒在了暴雨淅瀝的黑色氛圍裏。
囚犯們紛紛抱怨:“怎麽新年就下暴雨呢?”
“下得好啊,莊稼來年就豐收了。”
“滾你個鄉巴佬。”
“我的禮花啊,今晚又少了一檔節目。”
“有啥好看的。”
“至少比你藏在監獄裏看到吐的果體女人好看。”
“……”
到了夜裏的十一點,囚犯盼望着黑雨能夠停下。這樣,在淩晨之前,他們還有希望目睹一場絢爛缤紛的新年煙花。
今晚因為是節日的前一天,有着特殊的作息。十一點,就在回去監獄的路上,囚犯排成一條長隊,陸續地回去監舍裏。
顧憫收到了他在監獄中的眼線一個消息。他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擡起頭,看的不是別人,而是盯了一眼蘇雀。
系統:“……”
反派:“該來的肯定會來的。”
系統: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青年有些茫然,他垂下了眼,避開了顧憫的視線。
顧憫臉色極難看,手下們從來沒有看過他這麽差的面色。顧憫從不露痕跡,不外乎年紀小的原因,還有一點是,喜怒不上臉的性格。
就在他莫名其妙地陰了一眼青年後,他轉身,走出了囚犯們的隊伍裏。
監獄的獄警見狀,立馬喝制他回到隊伍中。
顧憫沒有聽,獄警只會揮動了警棍。
現場稍有一小點騷動,很快,顧憫被獄警制服下來,被幾個獄警押出去了監獄。
顧憫一整晚上沒有回來,手下擔心着。
外面風雨欲來,滿城黑水。
就在淩晨四五點的時候,反派睡得極好。他被搖醒了,獄警悄無聲息地打開了他的監舍,将他提了出來。随後,是将他蒙頭塞進了一輛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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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昨晚,他父親的趕往生辰的宴席地的路上,遭到了暗算。
不明仇家尋仇中,他父親被刺傷胸腔嚴重,連夜送進醫院,後來又回來了顧宅裏。
黑雨漫城,烏傘如雲。
顧憫從車上下來的時候,雖有人替他打了黑傘,可是他的發稍、肩上被暴雨打得極濕。臉上是少有的沉重的灰白,他進到了顧宅,顧宋倒躺的病榻上。
顧宅老來得子,幾近六十的年紀裏,顧憫才長到十多歲。
顧憫自小聰敏,耳濡目染。是他親手培養的接班人。他沒有女兒,幫派中唯一一個承認的少主是顧憫。
幼子顧憫去年犯了事情,如果不到監獄是躲不了這一劫。
未到二十的顧憫,在他十六歲就開始接手了一點幫派的事情,可是他性格過于外顯,招致仇恨。顧宋還想着,把顧憫養多幾年,再扶他成為正式的少主。
就在他生辰這一天,出事了。
臨終托孤,最放不下的幼子顧憫。當然,還有一個人。顧宋原本精神奇佳,這個年紀應該是老謀遠慮,坐享經營下的財富和權力的時候。
即便是槍林彈雨中的血流一生,到了臨終的最後一絲托付,往往是留給溫情過自己的人或事。
此時的他說一句話,摻和着黑血:“我在美國,有個養子。他是你荔阿姨跟她前夫的孩子,咳咳……今年,也該跟你一,一樣的年紀。提、提點下他啊,顧憫。”
顧憫聽着心頭莫名酸楚和愠滿。“你說的是他嗎?”
手下聽了顧憫在室內的吩咐,立即押了一個人進屋內。
那個人淋得滿身濕透,一張窳白得、跟顧宋的女人長得有些許相似的臉,除此之外,他手被縛身後,揚起來的頭還是被顧憫的手下迫使的。
在之前,他一直屋外的暴雨下跪着。
可是,出身于殺手的他,怎麽會被這麽一點雨水摧折。
他臉容看起來略微的淡漠,看到顧宋後,眼中的神色略微有過一絲複雜。随後是:“顧憫,你是這樣對待你的哥哥的?”
蘇雀揚起頭,不卑不亢地對着面前的顧憫說道。
顧憫爆喝一聲:“你給我閉嘴。”上前來,抓過他的衣後,将他拖置到了床前,讓他狠狠地跪在了顧宋的面前,指着顧宋:“這是你在美國養了二十多年的野種?哦,還不是你的種。”
顧宋尚未明白,就怒咳了兩聲。剛要斥責顧憫時。
顧憫繼續狠罵道:“你看看,你派殺手砍的人!”
蘇雀面無表情,那個傷口正中胸腔,可見傷及了心髒。那人黑血嘔流不止。面對這張臉,蘇雀沒有記憶,這是他印象裏第一次的顧宋。其餘一切的資料身世都是他在監獄裏令人打聽回來的。
顧宋聽到這句,瞳孔稍震。“雀雀,你忘了,咳咳,我對你跟荔阿姨……”
下一刻,口噴出了黑血。
只有點滴,落在了蘇雀的脖臉上。
他其他地方都很幹淨,幹淨得就像是他幾乎不露痕跡地殺了顧宋一樣。
顧憫站在了屋內。他已經麻木了,他垂下了黑灰色的眼睛,看到那個人在地上沒有爬起來的氣力。
“為……為什麽?”
這個世界的人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為什麽”。
顧宋問的蘇雀。
蘇雀爬在了地上,他嘴角略有一絲黑血淌落下。
他撲簌了一下有些朦胧的眼睛,重新揚起來時,略有些枝頭開到極盡的日本櫻一樣。“這世上,哪有這麽多的為什麽。”
蘇雀徹底地飛離了兩三米遠,他埋在了地上,難以動彈一刻。
在他徹底今晚的清晰暴雨中的聽力,有一句顧宋的話。
“把他……殺了。”
躺落在地上、幾乎可以死去的青年,恍惚間地眨了眨夾雜着血絲的雨水淋過的眼睛。
“這個世界結束了。”反派對系統說道,“完美。”
系統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