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窮且默的春原君07 “還不快給蘇雀先……
蘇雀從地上爬起來了。他的衣服此時有點髒, 因為同學死亡這一事情被逮捕進警·察局的處境也顯得窘迫。加上為數不多地再見到秀樹,于是,他在秀樹面前更是潦倒和難為情。
“哥哥。”蘇雀怯生生地喊了一句。
秀樹冷哼了一語, 便轉身離開了審訊室,蘇雀連忙跟上去。
很顯然,春原秀樹是來保釋他的。
在警·察局中,剛才兩個威逼利誘他的警員,此時像是被訓過的, 尤其看到了春原秀樹後,臉上出現了讨好的神色。
“啊很不好意思,擔擾了秀樹先生的時間!”
“我們經過合理的審辦, 蘇雀先生暫時不具備殺害死者的證據。”
“真是該死,請秀樹先生不要怪罪!”
“還不快給秀樹先生道歉!”
立馬地,警·察局幾位警員向秀樹鞠躬,包括那兩名審訊警·員, 也齊齊地向蘇雀鞠了一躬道歉。尤其穿深藍色警員制服的人們,臉上爬起的,更多是色厲內荏的顏色。
局長和顏悅色地和秀樹交談着, 并親自将他和蘇雀送出去。
“這點事情還要麻煩您親自來一趟, 真不應該——”局長的笑眯眯略帶歉意的神色, “只要您打一個電話,立馬給春原家處理好。”
蘇雀在身後聽着。
秀樹的姿态也十分高入雲聳般, 漠視群雄。連同小小水戶市的局長也沒有正眼放在眼裏。
“你的手下是花街柳巷裏找來的?”秀樹的冷漠問題。
“當然不是,”谄媚着笑容,立馬向旁邊的負責本次案件的隊長罵道,“廢物。去把審訊的兩個水貨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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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三眼角和細皮的警·員,立馬齊刷刷地跪在秀樹和蘇雀的面前, 伏地,背脊就平整得像是一塊糕點一樣。
祈求蘇雀的原諒一樣。
馬上就遭到了隊長的幾腳死踹。還有短哼急嚎的聲響發出來,但是全是求蘇雀的饒恕——
這個國度的警·察局局長對自己投來了熱心的笑顏。“滿意了嗎,春原二公子?”秀樹的現身,他們這才調查清楚這位嫌疑人蘇雀先生的背景。
很顯然,出生在水戶市,連東京也沒去多少趟的蘇雀沒有見過這種別開生面的場合。只呆呆地一愣,随即目光看向了身旁的秀樹。眼神裏是求助,他不知道該怎麽做。
“我,我……”
旁邊的局長又提議說:“或許蘇雀先生可以提一個您認為滿足的懲罰——”
這下,蘇雀的臉上更加茫然和着急,他聽不懂這言外之意。
秀樹沒有理會他們,直徑走出了警·察局。蘇雀也緊忙跟随上去,而後面的慘叫聲更加大了。
蘇雀從警察局裏出來,跟在了春原秀樹的身後。
蘇雀默默地跟在了秀樹的身後。
門口不遠處就停了一輛名貴的轎車,上了車後,到了附近的一家西餐廳。
在很小的時候,秀樹基本是春原家所撫養,蘇雀一年沒有見到過母親莉香幾次。更別提見到他的哥哥秀樹。
但是盡管長大成人後,蘇雀依舊對他的哥哥不陌生。
他哥哥秀樹智商超群,以同年第一名身份——也是歷史最好成績考上了東京大學。17歲用筆名寫的小說,獲得群像新人文學獎,成為了繼《且聽風吟》作者外,最有潛力的青年文學作家。
現在的他,只是東京就讀的大一新生。
文學,仿佛只是他一點不費吹灰之力的閑暇愛好,就輕易能取得巨大的成績一樣。同樣在其他藝術上他也有着不凡的造詣。
秀樹像極了莉香小姐。
是個很冷,非常自私,薄情的家夥。
從警·察局裏帶他離開,上車,到餐廳裏,沒有說什麽。也沒有詢問過他為什麽牽扯這案,又和死者之間的任何事情。
高檔餐廳中。在吃飯的時候,秀樹看他,宛如是看一個下流的野種。
蘇雀有些怯弱的,問:“母親好嗎,”
他的哥哥冷笑:“屁·股洗幹淨了?我聽說過你在學校的事情。”
蘇雀沒想到他哥會這樣說。
反派問:“他是什麽來路?”
系統回答:“我猜,可能會更清楚一點你的本性。”
“現在讓你猜了麽,我要的是人物介紹。”反派真是反派,習慣了“拿來吧你”的姿态。
“被你發現了,嘻嘻qwwq”系統試圖賣萌過去。
蘇雀下意識地斂了一下眼,他有一種被揭穿或者是流傳中傷的神色。
他和秀樹并無太多熟悉。只是見過幾次面,知道對方是自己的受母家器重的哥哥。
秀樹的手指,非常的優雅。沾在了餐巾紙上,随後,手輕取刀叉,切割着牛排。
“千綿一郎,”說的是蘇雀的生父,松子集團現在最大的債務人,秀樹問,“是看着你淪落到這種地步麽?”
別提他父親了。因為債務累累,債務并不會因為是他父親一人欠下,而不向他蘇雀索取。
“還是說這是你們父子倆的生財之計。”
這話也有些露骨的難聽了。
面前的弟弟,臉上一團紅一團白,更是一點食物都不敢動。可憐至極,可憐至極。
或許,秀樹也認為自己的話過分。這一句話說出後,秀樹其後也沒有了失分寸的話。
蘇雀埋頭進餐。
從見到他的第一面,秀樹看到他的衣服,破了,還有髒的地方。神色和舉止也比起在春原家見到的兄輩要更為慘淡和拘謹。
莉香小姐也是狠心至極。對一親生骨肉從來理都不理會。
全程裏,到最後,秀樹問了一句“吃飽沒”。
蘇雀只點了點頭。
秀樹喝了一口紅酒後,結賬了。
帶他去挑了幾套衣服。付款後,兄弟分道揚镳。
幾天後。
蘇雀正在去往晚自習教室的路途上,原本以為秀樹來水戶,只是為了保釋他,再和他簡單吃了個飯,盡下親情而已。結果周四晚上,秀樹出現藤花高中的校外。
在第二次見面秀樹,蘇雀發現他穿上了正裝。黑色的外套襯托得秀樹更為風光霁月,他的臉色仿佛是天空的一輪冷淡孤僻的皎月,雖然美麗,可是沒有普通人的親近。
身材如琦玉,深栗色的頭發在夜晚的月色下,顯得更為深濃。
“哥哥。”蘇雀也是怯生地開口。
姿态高高在上的秀樹只“嗯”一聲。
校門外的轎車上,換下了校服的蘇雀,坐上了轎車。
秀樹還是如同周一見面時的冷漠自私,神情倨高。
去往的是鄰市,一個小郊區外。
一片建築中。轎車停下來,跟随着門口等待的穿着慘淡灰綠色的人士一同進入了平房外面看來是簡潔的建築裏。
裏面是個非常寬敞占地不止500方的平屋,但是也不算得上高雅和華貴。更像是一個鄉間的富人打造的小型仿古的建築平屋。裏面除了有空曠容納數千人的會場地外,還有一些小巧的亭臺和流水,外廊和小型花園等等。
“見鬼了,我見到了什麽?”
“雅典娜的化身都比不上那個人。”
幾名信徒中,信徒石原雄太,就看見穿着黑色衣服的青年身邊,跟了一個面生至極的少年。少年的年齡俨然是高中生的年紀,臉上有一點花粉的顏色。喃喃地說道。
高級的信徒會在臉上都會塗了一點鮮花制成的藍綠紫色的幹花,貼在了臉頰上。
所謂高級,也就是捐的錢多。
而那名黑色的青年臉上幹淨如許,只有他身邊的少年,雖然臉頰貼有幹花,可還是帶有幾分并不入世的敏感和怯場。
“這是什麽地方?”
蘇雀看見,這個外面看來撐死了也就500方的平屋裏,竟然有數千方的面積。裏面的人還不少,每一個屋子裏的信徒不少,根據一些衣着和平屋內的裝潢,可是看出信徒也分為好幾個“等級”。
秀樹沒有理會他的問題,直接是忽略過了。“你去換件衣服,換跟這裏的灰黑色鬥篷一樣的。”
蘇雀這才看到了,非常少的一批人,是外面披着灰黑色鬥篷的。看上去,又神秘又奇特。
便有組織者的使徒帶蘇雀去更衣的場所換衣服。
蘇雀看到是一間用了焚香熏過的屋室,裏面非常簡潔甚至聽不見剛才的人聲。
今晚這個久門鄉的這間鄉間平屋別墅,估摸是來了幾千的人。
蘇雀換下了他還特意換出來的衣服,換上了這裏的使徒為他準備的正裝外,還有一身系在衣服外面的灰黑色鬥篷。
正在摸放在了更衣間外的鬥篷時,一只手碰到了蘇雀的手。
那個人發出了叫聲。
随後,看到的是一個低級信徒石原雄太的臉:“你別害怕,我,我只是,剛好路過……啊,你真漂亮。”
蘇雀穿的襯衫沒有系好多少,他衣服還算完整,只是臉上的小型的幹花因為換衣過程中,掉落了不少。露出了幾近一覽無遺的窳白的臉色,還有幾分不明世俗的澄澈的眼神。
“謝,謝……”蘇雀握住了鬥篷另一端,那個人抱着他的鬥篷,與他生生對峙着。
才發現,自己抓住他的鬥篷,于是便松手——
蘇雀點頭致謝後,想回去繼續更換衣服。
結果那個人抱住他的腿,腦袋埋在了他的腳上:“啊,請不要離開,求求你了——”
少年掙動,就摔倒在了地上。那個信徒爬過來,看到了一張掉落地差不多的幹花瓣的臉:“啊,真的好看——”
抓過那個人的露出的腳踝,就親上了一口。
緊接着,那個人就發出了一聲慘叫,随即是幾聲抱頭逃竄的叫聲。“啊,啊,不要打了!”
踹他的正是一個聽到了異常聲響,走近房子裏的一個男青年。那個石原被踹得胸口生疼,仿佛被踹斷了好幾根骨頭一樣。像條落難的狗,連爬帶滾又摔又撲地抱頭匍匐着。“救命,救命……啊我錯了!”
受驚的蘇雀擡起頭,還是那句話:
“等我來扶你嗎。”
面前,是秀樹那張淡漠得與天邊月色如出一轍的臉容。
秀樹早已換上了灰黑色的鬥篷,蘇雀連忙撿起了鬥篷,也跟着秀樹離開了這間房間。他連忙披上了鬥篷,他的花瓣已經掉落了不少,于是着急地看去,想看別人的臉上是否沒有幹花瓣也可以——
“你怎麽上哪裏都遇到蠢貨?”
秀樹的斥責聲。
蘇雀差點忘了,這是秀樹第二次救他。他感激地跟上步伐,緊跟走去另一個會場平屋的秀樹身後,“……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