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顧宸我們要抵制封建迷信
“文2第一大漂亮”的向隅氣得一早上都不想理他的二缺同桌。
期間顧宸跟他搭話。
向隅沉默。
顧宸給他講笑話。
向隅沉默。
顧宸把飯卡給他。
向隅猶豫了一下，道了聲謝謝，繼續沉默。
顧宸見有戲，乘勝追擊，把向隅忘領的教材一股腦搬回來，整理好摞在對方桌子上。
整理好又趕緊補充：“不用謝。”
-系統：他人真好！
系統誇了顧宸一早上，向隅早就主動屏蔽掉這些褒獎。
顧自嘆了口氣，打破沉默，對着顧宸無奈道：“你到底想幹嘛？”
想幹嘛？
“和你成為志同道合的朋友。”顧宸眼中亮閃閃的，示好的模樣帶給向隅一種他身後有尾巴在搖的錯覺。
“只有這個？”
“對啊，我這個人最喜歡幫助別人了，昨天見你制服歹徒的飒爽身姿，那時候我就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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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向隅受不了顧宸逼逼叨叨的樣子，況且對方只是想交個朋友，便不疑有他地同意了，想着可以落個清靜。
顯然沒仔細揣度為什麽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也确實清靜。
最後一節數學課旁邊桌子上就擺了個軟皮筆記本，顧宸蒙頭奮筆疾書，筆下唰唰唰的，有了前車之鑒向隅朝着那塊瞟了一眼，怕對方再突然拿出什麽升血壓的內容給他看。
沒成功。
向隅坐的筆直，這個距離過去只能看見本子上狗爬字跟畫的一樣，列的密密麻麻，一個字都認不出來。
算了，随緣吧。
向隅指尖搭着一支白色印花的黑色簽字筆，握筆那塊的花紋經過長年累月被磨得發白，向隅沒有換掉它的打算，他的筆袋裏幾支筆都是這個樣子，甚至還有筆蓋裂開合不上的，也被他用膠帶纏好放進去。
不是沒錢，甚至他零花錢還不少，國外的父親外省的母親每月都給他打一筆不小的款數。他都沒動，這幾只筆是中考前一天奶奶賣給他的，用到現在。
想起奶奶，向隅有些走神。
那個印象中整天笑吟吟喜歡跳舞打太極的老太太，在他轉學那天，第一次紅了眼眶。
“小隅，”侯奶奶拉着他，騰出一只手為他整了整被背包帶他壓得褶皺的T恤“奶奶都不知道你在學校發生了這麽多事。”
“你去X市也好，你小姨在那住着，你表弟和你一般大，互相有個照應。”說到這頓了頓，接着道：“你媽她上次也來電，說這次估計能調回X市，到時候就有空照顧你了。”
侯奶奶說着眼淚就開始掉，向隅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安慰她。
“我沒事，您照顧好自己，我放假就回來看您。”
“也不勉強，我就是舍不得這些街坊鄰居，不然就和你一起走了。”
“我知道......”
“同桌，同桌？小英雄？”
向隅被面前的手晃回神，講臺上早就沒有數學老師的身影。
放學了。
顧宸也不急着走，撐頭盯着他看，模樣愉悅的讓人以為上節數學課放電影呢。
“宸哥，吃飯啊，等啥呢！”楊舒桓站在後門沖着還坐着的倆人喊，“新同學一塊吧，早上看我宸哥那積極的樣子估計也得叫你一起。”
向隅沒打算答應，奈何顧宸太主動，沒等他拒絕就推搡着他一起。
四人一路，王澤豪楊舒桓走在前頭，倆人在後頭跟着，身邊同學有都是你攆我我拽你的跑，向隅被剎不住的同學撞了一下，沒站穩前被人伸手拉了一把。
向隅：“......謝謝。”
顧宸：“見外了啊，志同道合的朋友，說什麽謝謝。”
四人剛進食堂一股熱浪和飯香就鋪湧而來，各個窗口前烏壓壓的排滿了人，看得向隅瞬間沒胃口，扭頭就想走，被顧宸一把拉住。
“吃飯呢幹嘛去？”
“人多。”
“嗐！”王澤豪聽向隅說人多發出一聲感嘆“新同學你別擔心，咱吃飯不用排隊，有人提前幫着打好飯了。”
說完朝着角落揮了揮手，喊了聲“洛仔！”
徐莜洛一個人守着五份飯，四個人入座後他笑了笑，牽動臉上的酒窩，看得人頗有好感。
“今天來的晚，沒時間問就打了一樣的飯，可以嗎？”
“太可以了，謝謝洛仔。”王澤豪拿起筷子就開吃，哼哧哼哧的，動靜有點大，聽得并排的楊舒桓伸腿碰了碰他。
王澤豪不甘示弱的碰了回去，倆人你一下我一下，差點幹起來。
“唉。”顧宸嘆了口氣，還沒等開口呢，向隅見倆人身形僵了一下迅速安靜吃飯，顯得剛剛就跟演得一樣。
這是經歷什麽才能練出這樣的反應速度？
向隅瞥了一眼旁邊顧宸的側顏，後者還沒有要吃飯的意思，跟斜對面的徐莜洛聊着，感覺到目光偏頭看向他，扯出一個賊标準要露八顆牙齒的笑容。
“怎麽了同桌，飯菜不和胃口？”
“沒。”向隅怕被揪着說個沒完，快速給了個答複。
表現慌的和剛剛那倆人如出一轍。
五個正值發育期的男生胃口不小，三葷兩素兩份飯被吃得一幹二淨，王澤豪還沒吃飽，拉着楊舒桓又去了趟小賣鋪，其餘三人先回宿舍了。
宿舍不大，四人間，上床下桌，一屋子午住生，睡來醒走，除了床上鋪着床褥，這屋內竟瞧不出有人住過的痕跡。
空床鋪跟顧宸的挨着，顧宸也不等向隅同意，直接從他懷中接過從宿管那領得床褥三件套扔上鋪，自覺地就幫他鋪起床來。
這熱情過頭了。
向隅接受不能，一路沒怎麽說話的他開口：“這個不用你，我自己來。”說完三下五除二的爬到上鋪，朝着那邊傾身，伸手要拽顧宸手上扯得被罩。
“沒事，我幫你，閑着也是閑着，人可不能閑着，”顧宸手擡高，不打算給他，繼續道：“知道為什麽嗎？因為生命是有限的，價值卻是無限的，我們為什麽不拿有限的生命去成就無限的價值呢？正如魯迅說的，使一個人的有限的生命更加有效——”
“回來了兄弟們！”話沒說完，門毫無征兆地被哐當一聲踢開，張博遠手機沒被沒收，心情很不錯，拎着一兜子零食打算分享，鋪下不見人便朝着鋪上看，從他這個角度，目光所至，看着像是班長一邊胳膊摟着新同學。
“操？！”張博遠懵了個大逼。
向隅起身顧宸回頭，倆人盯着他，一臉疑惑，不知道他操個什麽勁。
張博遠見倆人之間扯出一段藍色被罩，松了口氣，心道真是被文2娘子軍影響了。
上午英語課，文2班女生聽見顧宸“我同桌文2第一大漂亮”的發言瞬間沸騰了，下課聚在一起聊，習慣性和娘子軍聊八卦的張博遠過去聽，被按頭磕了一課間的CP。
“鋪床單啊，”張博遠把零食放到桌子上，招呼道：“快別鋪了，下來吃東西。”
沒關門，聽到門外有熟悉的聊天聲，扭頭看過去，門口楊舒桓和王澤豪剛好要分道揚镳，當即沖着要進對門202的王澤豪喊道：“吃零食啊耗子！”
“來了！”王澤豪一聽有零食吃進來的比誰都快，楊舒桓門都沒進被王澤豪那噸位擠了個踉跄，扒着撲在了門框上。
黑着臉進來，關上了門，嘴上罵了一聲：“德行。”
向隅早都下來了，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沒朝對面湊，倒是顧宸鋪好床一個翻身跳下來準備過去，見他坐那不動。
“同桌？過去一起啊。”
張博遠聽見動靜，見向隅沒有過來的意思，伸手在袋子裏摸了幾樣塞過去，說道：“新同學你別客氣，來，一起吃。”
塞了一包旺旺小泡芙和一包旺旺小小酥，還有一罐O泡果奶，被顧宸拿去開封了。
剩下的向隅沒有硬還回去，但也沒吃，把零食放到桌子上後也不知道該幹什麽，他不會跟這麽多人聊天，索性就在那聽着他們谝。
“宸哥，你問了嗎？洛仔他姐好點沒？”王澤豪嚼着薯片看顧宸。
“傷到骨頭了，暫時動不了。”顧宸喝了小半罐果奶，拿着在向隅面前晃了晃，後者搖了搖頭，他一口氣喝完了。
“啥事？洛仔姐姐咋了？”張博遠一聽事就來勁，甭問真假，聽完再說。
“嗐，”王澤豪又拆了包奧利奧，講：“就中秋那天，宸哥帶着我幾個去敬老院送溫暖，洛仔姐姐跟在一起去了，回來了路上追尾。”
說到這王澤豪正了正身子，壓低聲音道：“你說邪門不邪門？汽車保險杠都沒事，全車人就洛仔他姐腿撞斷了。”
“邊去，什麽邪門？”聽到這顧宸皺了皺眉“科學社會，別傳播封建迷信，增強法制觀念自覺抵禦迷信思想入侵懂不懂？要崇尚科學，崇尚——”
“懂懂懂，我懂，別說了宸哥。”王澤豪趕緊阻止他說下去，挑起話題聊了點別的，直到打了個哈欠，才放下手中零食，道“吃飽了，我先回去休息了，你們慢慢吃。”
王澤豪推門徑直去了對面，少了他這個主力軍一兜子的零食其他四個人也吃不了多少，況且實際上只有楊舒桓和張博遠在吃，消滅了一半實在吃不下了，打算下午帶到教室分分。
午休是從十二點到下午兩點，還剩一個多小時，向隅打算好好休息。
宿舍按坐北朝南修建，向隅在偏裏那一鋪，躺下頭頂是堵牆，朝北。
顧宸床鋪跟他續着，靠門。
鐵架子床吭哧吭哧的響，向隅知道是顧宸收拾完零食垃圾爬上來了，閉上眼要入睡。
另外兩道呼嚕聲響起，張博遠和楊舒桓已經睡着了，向隅困意湧上來，半夢半醒間聽見有人叫他。
“同桌，同桌。”聲音很小，怕把宿舍其他人吵醒。
向隅要入睡了，不想理，本想着有事等下午再說，轉念一想，他這個同桌二是二了點，但人不錯，也許不該這樣對他。
“呼——”向隅深呼一口氣，強迫自己清醒些，起身看向那邊。
顧宸果然沒睡，見他坐起身來興奮得不得了，輕聲連喚了幾聲同桌把向隅喊過去。
“幹嘛。”
“你能不能把枕頭放這邊睡？”
“啥？”向隅沒聽清，準确說是不信自己聽到的內容。
他不相信世上有哪個二缺把舍友喊醒只為了讓對方掉個頭。
“你腦袋朝這邊，咱倆頭對頭。”顧宸強調一遍，看着挺嚴肅：“頭對腳睡寓意不好，犯忌諱。”
？
犯你大爺！
誰前頭說的科學社會抵制迷信？
【作者有話說：向隅：拳頭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