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鯊虎拒絕了蘭斯在岸上多待兩天的提議,扯着他的鐐铐把他送回船,當夜就啓航。蘭斯氣急了,跳着腳朝他破口大罵,鯊虎迫不得已把他塞進了底艙。然後他又嫌這待遇對他來說太好了一點:單人牢房,整潔,安靜,管吃管喝還不用幹活不曬太陽,該死的這哪裏是懲罰!他當即改變主意把蘭斯鎖在了甲板上。在第二天中午,他興致勃勃地倚在船舷邊,看被曬得奄奄一息的家夥,掏出自己的吉他來。
“看你這麽可憐的樣子,我打算給你一點快樂。”鯊虎賤笑着,靈活的手指流暢地一掃弦,“下面這首歌,真誠地送給你——《奇力諾亞海上的囚徒小巴沙》。自編自唱,謝謝。”
“別叫我巴沙,你這混球!”蘭斯氣憤地咬牙,“我已經知道了!巴沙是美人的意思!”
鯊虎懶洋洋地用靴間擡起他的下巴:“看起來你不怎麽喜歡這份贊譽?”
“當然不喜歡!”蘭斯憤憤不平地把下巴挪開,“沒有男人會喜歡這樣的贊譽!沒有!該死的我以為巴沙是武士!我真是太天真了!”他氣得臉更紅了,“真是太奇怪了!”
“有什麽奇怪的?”
“就是……就是那種奇怪!你明知故問!”蘭斯拿下巴點着自己的胸口,又朝鯊虎用力地擡了擡,“我!男人!你!男人!我們都是男人!你總是誇我是美人這是什麽意思啊!”
鯊虎撮着嘴連聲啧啧:“我作為男人都在贊揚另一個男人,你只是接受而已,有什麽可抱怨的。”他一說起這個就想到昨天那臨門一腳,□又隐隐作痛,不得不從懷裏拿出一口袋酒來,埃文說喝點酒對他克服心理陰影有好處。
蘭斯安靜下來,盯着那酒囊,然後屈辱地別過臉去,壓低聲音:“我知道!你……你是想跟我睡覺!”
鯊虎噴出一口酒。
蘭斯連耳朵尖都羞紅了。
“你……你真是太神奇了。”鯊虎在他身邊坐下,解下腰間的酒囊,仰頭喝起來。他喝得特別豪爽,金黃色的酒液順着下巴往下流,只浸濕了他的鬥篷。他索性把它脫掉,露出曬成麥色的強壯胸膛。酒水于是又順着肌肉的紋理往下流。蘭斯渴得嘴唇都起皮了,貪婪地目光跟着那水珠游移:從昨天晚上開始,鯊虎不給他吃的,不給他喝的,還把他鎖在甲板上暴曬!他整個人都快要脫水了,而這樣的刑罰還有三天!
鯊虎裝作很不湊巧地發現了他灼熱的視線。“你想喝?”
他裝模作樣地晃了晃酒囊。
蘭斯避重就輕。他哼了一聲別過腦袋:“你這樣對我!你還想我跟你上床!你想都別想!”
“這是兩碼事,”鯊虎交疊着修長的雙腿,“上床是上床,做事是做事。你是船員,你背叛我,就得受到懲罰。”
“我不是自願成為船員的!”蘭斯嚷嚷。
“嘿夥計,這世上有很多事都并非出自人們自願,但還是發生了。你不能嚷嚷一句就當它不存在,那才不是男人幹的事。你得面對他。”鯊虎循循善誘。而蘭斯丢給他一句随你怎麽說。鯊虎似乎毫不在乎,他聳聳肩,繼續在他身邊喝酒,還發出各式各樣幸福的□。蘭斯終于被他激怒了,他的眼紅壓過了理智,即使被綁着也爆發出強大的攻擊力。這次鯊虎抓住了他亂踢的腿,随便把他扶坐在自己身上。兩人的身體交疊着,在烈日底下立刻變得火熱。
“你有東西頂到我了,船長。”蘭斯看上去很想咬死他,“你媽媽沒教過你麽?想哄人上床你就得……好好哄人,讨好他啦,溫柔地服個軟啦,而不是把他吊在該死的船頭暴曬!這樣你只能一輩子孤枕難眠!”
“我也沒有特別難眠……哦對了,我還沒有媽媽。”
蘭斯氣呼呼地朝他說對不起。
“不過你也許可以教教我。”鯊虎□地抓住了他的兩腿根,然後拱了拱腰。蘭斯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拳,被鯊虎眼疾手快地包進大手裏。“我就知道……北方巴沙,你說得讨好是不是……給點水喝這種?”
“遠遠不止!”蘭斯驕傲地擡頭望着藍天,似乎是在算計。“……遠遠不止,你起碼要幫我做幾件事吧。”
“鯊虎明碼标價。”鯊虎眯着眼睛看着他下颔的曲線,友好地提醒他的小巴沙,“但是上床和生意是兩碼事。生意不帶上床。這樣會很傷我的心,好像你接受我僅僅因為你的軟弱。一旦我完成了你說的事,你就脫下衣服,這可真沒勁。我在旅途上都懶得肖想你的身體了。”他搔了搔蘭斯的下巴,“鯊虎不喜歡這樣,巴沙也不喜歡這樣,對不對?把上床當生意的只有□和嫖客,我們可不玩這一套。”
蘭斯不得不承認不論是讨好還是哄人,鯊虎都挺在行。可惜他不是風騷的南方娘們。他也只不過是想想。他想找到他的弟弟們,救出他的父親。如果鯊虎願意幫忙,又提出以身體作交換……蘭斯不知道自己會怎麽選。不過還好鯊虎說不玩這一套,這可真是太棒了。
“不過喝水倒是還可以通融通融。”鯊虎突然扯下了他的鐵鏈,濕潤的嘴唇與他只有咫尺之遙,“巴沙要還是不要呢?”
蘭斯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然後劈手去奪他的酒囊。鯊虎迅速把酒倒進自己嘴裏,然後把酒囊丢進了海裏,對着他快活地笑起來。蘭斯打賭,若不是為了他含着的那口酒,他絕對會一巴掌打飛他的牙,就為了那個欠揍的笑容。
鯊虎卻不這樣認為。他覺得自己真是英俊極了,趕緊張開雙臂,從喉嚨裏嗯嗯了催促了他幾聲,指指他後頭。蘭斯見有人來,趕緊一臉嫌棄地抱着他的脖子親了下去,喝了一口全是唾沫的朗姆酒。唾沫的主人還乘機喝了他不少,真是個混球,他可要靠唾沫活到三天後!話說,這個海盜頭子的嘴是鲶魚做的麽!還是章魚的吸盤……唔……為什麽推不開!
鯊虎不理會他氣急敗壞的捶打,翻身把他壓在下面。
“無恥之徒!”埃文快步走到他們身邊,“這可是光天化日,鯊虎!”他不敢踹鯊虎,但很有膽量踹蘭斯,蘭斯見勢不好,把鯊虎當做了擋箭牌。埃文就聽到他悶哼一聲,扶着肚子爬了起來。
“只是跟自己的巴沙親熱親熱。”他拍拍褲子上的灰,扯開一個懶洋洋的笑。
蘭斯發誓他在埃文的眼睛裏看到了怨毒。
“他在服刑。”埃文冷冷地說,“而且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開始對男人感興趣了。”
“就在剛剛,他指着我的鼻子說我想跟他睡覺之後,我突然覺得,這可能是個好主意,正經的那種。”鯊虎拍拍屁股走了,抓着他的吉他,一路唱着《快樂的巴沙》。蘭斯在後面驚異地蹬着黛色的大眼睛,像只水汪汪的無辜小狗。
“我認真的!”鯊虎笑着指了指蘭斯,“曾經我只不過跟北方來、有點蠢蠢的小野貓開開玩笑,現在我可要認真了,你瞧,這嬌小雪白的小巴沙,留在身邊似乎也不錯。”他還叮囑埃文好好照顧蘭斯,“如果他身上帶傷可就不好看啦!”
蘭斯擡頭看着埃文搖了搖頭:“真不敢相信醫生,你居然喜歡那個混球。”
埃文陰郁:“比你想象得要久。”
蘭斯下意識哦吼一聲起哄。埃文毫不猶豫地踹了他一腳,面色陰沉地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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