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雷斯林說:“如果這個消息讓別人知道,我們就不是死那麽簡單了。我們會被綁在暗無天日的監牢,被奇怪的法師們做各式各樣古怪的研究,巫師之塔做得出來,皇帝也做得出來。即使我們逃脫,所有人都會為了得到我們的一滴血而瘋狂,我們只能亡命天涯。”他說這話的時候輕輕勾起了唇角,仿佛在嘲笑他哥哥的天真,“你不知道這世界有多瘋狂,我的哥哥。”
那晚上,奇德翻來覆去睡不着,他身邊的雷斯林安靜地縮在床那邊,似乎在做一個美夢,但是奇德不太确定。他透過矮矮的窗戶望向巫師之塔,那只是黑夜裏一個更深的黑色輪廓,無比猙獰,蓄勢待發。他不知道這三年的時間裏,小雷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把他徹底地改變了。現在的小雷讓他害怕,讓他敬畏,讓他感到徹骨的寒冷。在小雷身上,有着很強烈的怨憤,他對什麽事情這麽不滿?是什麽讓他再也不會開心地大笑?他被什麽自己不知道的東西傷害了麽?奇德再三懊悔沒有陪伴在他身邊。聽說青春期是形成性格最重要的時候呢,唉。
還有龍晶……他不止一次看着自己手心的紋路。那一瞬間,他記不大清楚有什麽特殊的改變,照理說他對匕曱首的形狀應該非常敏感。
最後,他轉過身,一手抱着蛋,一手抱着他心愛的小雷,在光怪陸離的夢境中迷迷糊糊淺睡了一陣。
雷斯林立即煩躁地把他推醒了。“奇德,”雷斯林擰開了床頭燈,把自己的眼鏡戴上,“你如果真的很饑渴,你就該下去找那個女招待!”
“小雷!條件有限!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我只是在睡前想一想,期望等會兒做點春夢。小雷你管得也太寬了……”奇德說着說着突然醒神了,因為他發現他把手□了睡褲裏。
更糟糕的是那睡褲不是他的。
雷斯林鏡片後面的眼神真是有夠冰冷的。
奇德讪讪的:“對不起,我伸錯褲子了……等等!”他突然興奮地坐起來,“小雷!我有沖動,難道連帶你也會有麽?”他哈哈大笑,指了指自己的褲頭,又捏了一把手裏半勃的、不屬于自己器官,“這可真是很神奇的體驗是不是?”
雷斯林皮笑肉不笑:“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你手速夠快。”
奇德因這個新發現興奮地睡不着覺:“小雷!也許在近距離上——近到我們能通感的程度——我們能感受彼此的性高曱潮,太棒了!一個人出力兩個人受用!太棒了!”他一巴掌拍在雷斯林的大曱腿上,“我弟弟終于不用這輩子都是個童子雞了!”
“原來你的求知欲都花在這上頭,各式各樣的play,啊?有夠變曱态的,奇德。而且我要依照奧卡姆剃刀原則提醒你,如果要同步性高曱潮,需要雙胞胎心靈通感那麽複雜麽?不,不需要,只要我們兩個做曱愛就夠了。”雷斯林推了下眼鏡。
“什麽!你不覺得在我還把手插在你的褲裆裏的時候,這個話題有點略微重口了麽!”
“那你的手能老實點麽?”雷斯林把他的手丢了出去,伸手勾到法杖,“聽着,奇德,你如果真的積攢了很多——多得能在親兄弟旁邊自曱慰的話——其實只要說一聲就夠了。”
“什麽?!”奇德面紅耳赤,語無倫次,“奇德,其實我一直把你當親弟弟……當然,我能為你做一切!一切哦!”他生怕雷斯林把這當做拒絕。
“我就是你親兄弟。”雷斯林轉身,冷冰冰地用法杖指着他,“阿莫。”
奇德臉色一變,立即大聲呻曱吟喘息起來。他面紅耳赤地在床上滾來滾去,夾着兩腿,雷斯林一腳把他踢下了床。“可不要把床弄髒了。”他寡淡地推了下眼鏡。沒過三分鐘奇德就低吼一聲結束了,他搖搖晃晃、站立不穩地趴在床邊,“這可真是、這可真是……我眼前甚至有幻影了好麽!以後我該怎麽告訴別人我這輩子最棒的性高曱潮是在我孿生弟弟手裏!”
雷斯林朝他打了個“不用客氣”的手勢。
“所以你壓根不需要我的幫忙,也不需要女人,而且你也不會違反巫師的原則。”奇德喘着粗氣笑他。
“我們的前輩給我們留下了大量有關這方面的咒語。有需求就會有人研究。”雷斯林挑了下嘴角。
“學習,學習果然是個有用的東西。連最好的play都是留給學霸的。”奇德掀開被子,軟着腰躺了下去,舒坦地舒了口大氣。雷斯林又恢複他原來的姿勢,蜷在床邊,看上去已經睡了好一陣了。
十分鐘後。
“你能再給我來一下子麽小雷!”
“滾。”
雷斯林在奇德煩悶地打滾中挑高了嘴角。
孿生哥哥真是他有生以來所擁有過的最好的玩具了。
天沒過一會兒就亮了。奇德向來淺眠,幾乎在嘈雜聲響起的時候就驚坐了起來。
雷斯林被他的動靜驚醒,揉了揉眼睛,坐起來戴上自己的單邊眼鏡,把劉海弄到上面去,露出天穹一樣完美飽滿的額頭。他有些迷糊地看看奇德,又看看窗外。他想走到窗邊去看個究竟,卻被奇德扯住了。“我來。”他說。
他走到牆邊,偷偷往下看,街上像是下過雪一樣,是純白色的,街上到處都是人。這可不是什麽節日大游曱行。不過說實在話,如果雷斯林過來,大概只能看到空空蕩蕩平淡無奇的污穢街道。但是奇德,奇德幹這一行手藝,眼力價可不是蓋的,此時一眼望去都是同行。樓頂上破曉也不收工回家的夜行者;牆腳躲躲閃閃的盜賊;牆壁上蒙着面的刺客;還有在各個十字路口徘徊的強盜;甚至還有背着大劍、獨來獨往的劍舞者;該死的,連矮人都潛伏在臭水溝裏,抓着他們的鶴嘴鋤!這是怎麽了?他們被包圍了?
奇德把事情告訴了雷斯林,雷斯林搖搖頭,“我用了隐蹤術,這些靠手藝吃飯的家夥追不過來。如果他們真知道我們住在這裏,早就一哄而上了。”他淡定地洗完臉,問奇德借了一件鬥篷罩在法師袍上。那鬥篷是鮮紅色的,邊角還有金黃色的流蘇花邊,非常華麗,一看就是奇德一年穿一回的好衣服。“不過我們得快點離開伍蒙尼德,這裏是巫師之塔的勢力範圍。”
奇德很高興。他終于能帶小雷回家了。他把一二十斤精鐵塞進了自己的衣服裏,回身笑道:“走吧!”然後一屁曱股坐在地上,“唉呀媽呀科科科……”
雷斯林頂着一張中年人的臉面無表情地在身後等着他。還是個禿頭。
“是我。”他淡淡地說。
“小雷!”奇德覺得自己的龍蛋都要給他氣裂了。“街頭的魔法師變裝的時候都還會招呼一聲!”
“我不是魔法師。”雷斯林終于忍不住辯解。
兩人靜悄悄地走下閣樓。酒館的清晨格外安靜,大約是因為夜裏喝過酒、幹過架、找曱女人滾過床單,英雄們都不太适合早起。也有可能他們都在街上徘徊,為了把雷斯林和奇德捉拿歸案。奇德比了個噓,往後院走去,不一會兒牽出兩匹馬,一匹是他的坐騎,壞脾氣的大公馬,跟他簡直就是一個德行;另一匹很明顯是他順來的,帶着斑點的溫順小母馬,南方馬種,腿短耐走。他們倆穿過院子,院子裏到處都是紙片。奇德這才明白為什麽大街上看起來是白色的。
雷斯林撿起紙片,最上頭寫着鬥大的“巫師之塔懸賞”六個大字,接下來是他的頭像,還是他入學時候的證件畫;旁邊則是奇德的背影,看上去消瘦又猥瑣。再下面的一張圖片中是他們英勇地從十二層跳下時候的場景,最下頭則言簡意赅地寫了懸賞金額,很多個零。奇德第一次看到會動的圖,打算多撿幾張帶回家去,好減下來貼在牆上留給子孫看。
“動手真快。”奇德不得不誇獎他們,“怪不得今天早上我的同行們都不收工,不早休,反而在街上游蕩。”
黑發黑眼的南方姑娘在門前掃紙。她顯然心情不怎麽樣,看到奇德更是讓他惱火。這個男人完全沒有發覺她作為女人存在的價值,真是一頭豬!她氣憤地收起掃帚,看兩人跳上馬從身前走過,氣哼哼地說:“昨天還不是這一個!”
“這說明我泡男孩子和泡女人一樣厲害!”奇德反唇相譏。
“你找的也太老啦!你一定是個瞎眼的!”姑娘拿着掃帚,在雷斯林走過的時候陷入了沉思。她仔細打量着他,突然丢下了掃帚,“是你們!”她大聲尖叫着跑到了街上,“他們在這裏!他們在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覺得誰攻誰受23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