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曾許過如願一件事,便是帶他去漠北。

漠北具體在什麽地方我也不知道,只聽說只要一直往北走,走到盡頭時就到了。

這是小祗告訴我的。我喜歡雪,尤其喜歡雪夜,所以他說以後長大了就帶我去漠北,那年我十歲,小祗十一歲。

後來我發現如願只能看見黑白兩色,我帶他尋遍名醫卻最終連個原因也未找出。我見如願一日比一日低沉,便對他說:“以後我帶你去漠北,我們只穿黑白兩色的衣服,我看見的便與你看見的都一樣了。”

只是後來,我們誰都沒能去成那個地方。

“你是說,要帶我去漠北?”如願擡起頭看着我,一臉的難以置信。

“怎麽?你不肯?”我将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上,沉聲道,“我想把那些欠過你的都補回來。”

如願咯咯笑了兩聲,道:“補回來?補回來以後呢?你還是多欠着我些罷,總比你我兩訖的好。”

最終,他還是開開心心的收拾東西答應和我一起去漠北。

走之前,我背着如願去尋了一次羽民。

認識他時其實我并不知他與我前幾世的關系,但他是真得對我好,好到不忍拒絕。記憶中我們的确是做了一段時間的情人,但那段記憶模糊的很,具體怎樣我也不知。

他看見我時微皺着眉,眯着眼看了許久,道:“你是如何來的?”

他被如願囚禁在這裏,如願不準他出去一步,當然,也不準其他人進來。

我笑了笑道:“我自是有我自己的辦法。”

“是你嗎?”他的聲音忽變得有些激動,“你終究還是來尋我了嗎?”

“是,我是靳尚,”我輕輕握住他的手,“我是來尋你的。”

他不知我與他緣定三生,他只有一世的記憶,但是這記憶足夠把他困在楚羽民與靳尚的年代裏了,因為這一世,他還是愛我。

當真是與如願一般的執念。

他從前便是個要愛便愛,要恨便恨,要放下便就放下的人,可如今,他已經放不下了。

“我就知道,”他一把将我抱住,哽咽道,“我就知道你定會回來的,我就知道。”

我想也許我們曾經真得很相愛,只可惜我現在還想不起來。但我想沒關系,以後來日方長,我定會全想起來的。

因為記不起愛恨,連帶着很多記憶都是模糊。

但我卻記着我與小祗的兩小無猜,記着我與望月的相依為命,師傅說羽民是在我墳前自殺的,我輕撫着他脖頸上那條長長的紅痕,柔聲道:“這裏,還痛不痛?”

他笑了笑,還是那副寬容且無奈的表情,他說:“哪裏還會再痛,都已經過了快兩百年了,如今的我,已是一個魅了啊。”

這句話深深地刺痛了我,兩百年,是啊!他一個人在這裏苦苦等了我兩百年。

我在那一刻更加堅定了要救他出去的決心。

我回去的時候,如願正在翻箱倒櫃的找着什麽東西,我站在玄關卻遲遲邁不開步。大概是剛剛見了羽民的關系,我此刻一點也不想面對如願。

“你站在那裏做什麽?”如願終于注意到了我,皺着眉道,“快來幫我找找,腳镯不見了。”

我終究還是不能當真不理他,在這個很關鍵的時候:“什麽腳镯?”

“就是用你以前的紫金qiangqiang頭做的一個腳镯。”如願皺眉道,“本想着反正再也不想見你了,就随手一扔,現在想帶着一起走卻尋不到了。”

“那就不要找了,”我無力地躺在床上,“我今天累了,你也早些睡吧。”

如願嘟着嘴也坐到床上,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挨着我躺了下來,從後面摟着我,輕聲道:“靳尚,今天我讓你做相公好不好。”

自新婚之夜後,我們兩個就再也沒有實質性的做過什麽,不是不想做,只是每次都為了争誰當相公且互不退讓而最終只得做罷。

前幾日我每天都在想着這件事,因為那時我幾乎忘了羽民的存在,而現在,這件事卻讓我覺得是背叛。

“我真得累了,”我轉過身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拿哄小孩子的語氣道,“睡覺吧,好嗎?”

“切,假正經。”如願一把握住我的下面,只揉搓了幾下就漸漸有了反應,他嬉笑道,“瞧,這麽精神,哪裏是累的樣子!”

不知為何,我忽地想起了羽民那張悲戚的臉。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打掉了如願的手,并喊出了“別碰我!”

如願看着我愣怔了半天,表情看起來總覺得哪裏有些奇怪,卻也說不出究竟哪裏奇怪,便就作罷了。我道了聲歉,說“我只是有心事,今天當真累了,睡覺吧。”

如願回過神來,忽地一笑,湊到我耳邊吹了吹氣,拿捏着嗓子道:“相公,妾身今日想要的緊,你就滿足了我嘛,妾身給你生個娃娃好不好?”

我看着他,忽地滿腔酸楚。

我不知道他今日為何如此堅持,卻也知道他是從不喜歡做這種女人樣子的,這般的委曲求全,又是何苦。

如願忽地起身,将衣服脫光後竟自己跪趴在了床上,雪白的屁股撅的高高的,鮮紅的xiaoxue一張一合,回頭對我燦爛地一笑,聲音也是充滿誘惑性地:“喏,來嘛。”

下體已是腫痛不堪,但內心更是掙紮不堪。

待我回過神時,紅色的血絲正在順着如願的腿緩緩地往下流,我這才想起,他的身體,無論是前面還是後面,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的反應,他根本就一點兒也不想做!

我叫了他兩聲,他還是原來那般張開腿趴着的姿勢,本以為他不理我,定是會和我叫一會勁兒的,豈料卻是輕而易舉就将他翻了過來。

他就像是只木偶一般任人擺布,眼睛瞪地大大的,看進去卻發現是空空的。

我将他輕輕的抱起,他也便乖乖地給我抱,但我卻清晰地感覺到了,雖然很輕微,卻是不可抑制的顫抖。

“既然不想做,何必要強求自己呢?”我一張嘴,便就哽咽了,我是真喜歡他的,他已經像個強盜一樣霸占了我的愛情。

可是,我們不會有好結果的。

越是深入,越是疼痛。

“我想做。”過了好久,如願忽地動了動,我看向他,他又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你剛才說你有心事,你有何心事?”

“我想在去漠北以前回去一次,”我嘆氣道,“為了尋你,我當初是偷跑出來的,師傅養了我十幾年,我卻在外面偷偷成了親,我……”

“那便回去好了,”如願閉起眼鏡,淡淡道:“我們明日便動身好了,只是你師傅是個道人,不會上來就想要收了我吧?一見面就要開打委實不好。”

“我會護着你的。”我将他摟得更緊,“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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