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豐富的一片海

我和許蔚去看了場電影。電影結束後，我基本說不上來看了什麽，誰都知道，對于一對彼此中意的男女來說，電影院根本就不是用來看電影的。回到學校時，寝室鎖門的時間已過，我們只好去了少傑他們那裏。少傑的床總是最幹淨的，所以我軟硬兼施把少傑趕去了志強的房間。

在少傑的房間裏，我和許蔚經歷了難忘的一夜。

其實，這晚我并沒有想過她會答應和我幹那種事，我原本也做好了只是抱着她睡一個晚上的打算。可就在我抑制着沖動親吻她時，她居然伸手往我下身探去。我可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在這種情況下，當然把該幹的都幹了。那天晚上我們幾乎沒怎麽睡覺，只要我的家夥能夠挺起來，就一定是在ML。

第二天，我有氣無力地躺在少傑的床上，賴了整整一天。

傍晚，少傑買了盒飯回來，見我還賴在床上，一把掀了被子，我有氣無力，也懶得搶回被子遮羞。少傑顯然沒料到被子下面的我居然連個褲衩都沒穿，所以愣了片刻，然後低聲說：“還以為變成米開朗琪羅的雕塑了呢！”

“哥哥我的身材是不是标準得沒話說？”我笑說。

“嗯，标準！不過我得檢查檢查我被子上是不是沾了些不該沾的東西。你得請客！這事兒以後說，現在你該起床吃飯了，死人一樣軟，沒半點兒活力，真是浪費這麽标準的身材了！”

“沒活力？笑話！昨兒晚上我可是一頭獅子！”我懶洋洋地坐起來，衣服不穿牙不刷臉不洗就要動筷子。

少傑一把搶走飯盒：“看你這樣吃飯，我身為局外人都不爽的很，先起床吧你！”

吃完了飯我才想到，難得這小子惦記着我賴在床上沒飯吃呢，這還送了飯過來，就沒頭沒腦對他說：“你小子就是牛×！”我其實是想說，你小子就是很會替人着想，難怪陸勇和邵宇那樣的人都能把你當成那麽重要的兄弟。他問我什麽意思，我沒再回話，而是再一次沉沉地躺了下去。

說起來連少傑都不信，那是我第一次ML的，真的就那麽算了，那過程縱然是再欲|仙|欲|死，過後，當事人總會變作爛泥一灘，只消瞬間，也便無所回味了。

馬上就要暑假了，我沒有半點心思呆在學校，整天都會賴在少傑他們那裏。

少傑也常常翹課，我們有時會在住處打牌，有時會招呼一輛人力三輪車去縣城裏閑逛，喝點啤酒，或是看一晚錄像。少傑要我帶他去那種CHILDREN不宜的錄像廳，等到午夜看兩眼MAO片兒，少傑說他從來沒看過那種片子。我帶他去了一次，這事兒被陸勇知道後，我挨了頓臭罵。陸勇憤憤地說，少傑早晚會被我帶壞。我聽了這話相當不服氣，我對陸勇狡辯說，少傑已經過完18歲生日了，小子那麽想看，我帶他去見識見識，這他媽的不算是一種關照麽？

每回遇上些街頭乞讨的孩子或者老妪，少傑總會慷慨解囊，有時囊中羞澀，還逼我代其行善。我從來沒有想過像我這樣的人居然也會變得樂善好施起來，我沒錢的時候甚至去抽幾天前扔掉的煙屁股，有了屁丁點兒的錢，卻還要狠心施舍給那些背着書包跪在街邊行乞的小屁孩兒，這苦衷，我也得找個機會好好地對陸勇擺談擺談！

少傑是個流行樂迷，他有兩抽屜磁帶。可有段時間，他只聽軍營民謠，還逼着我乖乖地躺在床上陪着他聽。我常常聽得心煩意亂，着實欣賞不了那些傻大兵們裝純真的傾訴。我不耐煩地坐起來，想換盤帶子，卻看到倚着床頭桌一角的少傑正閉着眼睛聽得入神，細看，他的睫毛上還挂着幾顆小水珠。我一時不忍，只好悄無聲息躺了回去。

我本來很是厭惡動不動就掉眼淚的男生，可我就是厭惡不起來動不動就掉眼淚的少傑。我好像理解這小子的內心世界裏一定裝了很多欲語還休的東西，豐富得如同一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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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地配合他，仔細去聽那些軍營民謠。誰唱的《解放軍叔叔》，讓我的心底隐隐泛起一絲暖暖的苦澀。另一首歌的前奏傳進耳朵裏，我知道，這是《少尉的初戀》，一個頗有人情味兒的大男孩的聲音，動情唱着：情人的誓言是分手的預言，美麗的女人容易改變；情人的誓言是分手的預言，年輕的少尉還得勤學苦練。這時候，我忽然想到了陸勇，想到了餘妍，繼而又想到了許蔚和孟文娜，盡管，他們和這首歌無甚關系。

我頻繁地借來少傑的房間，不知疲倦地幹着那些年長的人們認為是不合時宜的事，終于成為一個十足的男人了這種感覺，越來越讓我興奮。

作者有話要說：